第248章 我选择加入它们
格曼？
嘿！
你这家伙真有意思！
刚刚叫你出来你不出来，现在爷抽卡完了正准备去晒卡呢，伱倒跳出来了？
“现在就去亚楠？”
“可我还没入场资格证呢！”
格曼掏出一个奇怪的黑色徽章，看起来和进入北方不死院和如蜜的篝火徽章有点像，但上面的图案不是剑和篝火，而是骷髅头组成的煤油灯，诡异无比：
“你已经有入场资格证了。”
“这是开门钥匙，使用方法和你去的前两个传承秘境一模一样，召唤出传送门后，进去即可。”
林夜询问道：
“我可不可以先回去……”
话没说完，就被格曼打断道：
“不可以。”
“说好了20级进，就20级进，不要浪费时间。”
“而且，你即将经历的东西，不是那几个新人职业者能承受的，你带上他们一起，只会害了他们。”
“现在见不见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林夜：“……”
怎么说？
摊牌了要在亚楠里面整死我？
格曼将那枚黑色徽章塞到林夜的手里，似乎猜到了他心里所想，缓缓说道：
“事到如今。”
“你在考虑和害怕这些东西已经没意义了。”
“进去吧。”
“你的疑惑都会获得解答。”
“能不能见到月神大人……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林夜一愣：
“什么意思？”
格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召唤出他的装备和武器，一套充满哥特风格的黑色礼服长袍，外加一把巨大的镰刀，腰间还别着一把纹着金边的燧发火枪。
他瞥了一眼远处的赛场建筑，用眼神示意林夜，再不开门进亚楠，等那些暴风城的人类职业者来了，都会死在他的火枪和镰刀之下。
没办法。
林夜只能使用手中的“钥匙”，召唤出进入亚楠秘境的传送门，然后快步走入其中。
到时候再问问上官燕他们这家伙有没有“违约”吧。
按照自己对他们的理解。
这些脑回路不正常的家伙还是挺遵守信用的。
自己现在进门了。
应该没事……
很快，伴随着一道熟悉的眩晕感，林夜眼前的环境大变，从绿草茵茵的小树林，变成了一栋昏暗阴森的大房子，四周陈列着好几排书架，地上散乱着各种各样的杂物，似乎还有鲜红的血迹。
【提示：你已进入大型秘境————亚楠。】
【提示：你未开启组队模式，无法被红灵入侵，所有亚楠中的生物，都不会获得额外强化。】
……
【副本秘境：亚楠（大型秘境）】
【等级：20~25级】
【难度：炼狱（绝望）】
【简介：猎人啊，你可曾目睹一丝曙光？如此细微，如此短暂，但我却不愿放手，即便自己早已沉浸在血液和怪兽的恶臭之中。】
……
呼，我来了，治愈教会的栽种们，出来受死！
正想着，林夜的眼前出现一道白光，随后一个白色影子从白光中缓缓涌现，正是格曼的20级分身。
和寂静魔女尤古朵拉的情况一样。
格曼的本体超过了亚楠的挑战条件，所以即便是20级的分身，也不能在亚楠中进行挑战，只能在这里面当个旁观者。
或者……用什么特殊的东西来入侵林夜的空间。
这也是有可能的。
格曼的白影分身来到林夜面前：
“林夜，我知道你一直在困惑，为什么我们治愈教会要不停地测试你的实力，称呼你为命运之人，时刻地对你保持关注。”
他掏出口袋里的一块老式怀表，摁动上面的开关，随后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从怀表中散发而出，将整个昏暗的房间笼罩，甚至延伸到房间之外，让一切都变成了如同老照片的黑白色。
【提示：你受到未知事物的影响，你已无法自主脱离亚楠秘境。】
林夜：“……”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面对林夜的不爽语气，格曼收起那枚怀表，不为所动，继续问道：
“你知道为什么世界上会突然出现系统、职业者、秘境副本这些东西吗？”
“就像你们人类的世界，诞生了几千上万年，一直在往着科技文明的路线发展，却突然在几十年前被系统的力量入侵，成为了职业文明？”
顿了顿，他自问自答道：
“因为。”
“有人想让它们诞生。”
林夜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神吗？”
格曼继续说道：
“是。”
“但我们更喜欢叫它们罪神。”
“原本，我们所有的位面世界都是相互独立的，你不会影响到我，我也不会影响你，只会按照里面生活着的生物，往着未知的方向发展。”
“而这些罪神强行用自己的力量改变了空间和能量的结构，让所有的世界都转化为现在的模式，出现职业者系统，诞生职业者，定期出现魔潮入侵，还会和其他的位面世界相连接，在连接的中心出现‘位面战场’这种帮助双方开战的空间。”
“至于它们为什么这么做……”
“我研究过你们世界在被入侵前的历史。”
“你们有对应的概念。”
林夜皱起眉头：
“游戏？”
“竞技？”
格曼点点头：
“是的，对那些罪神来说，把我们各自的世界改造成职业文明，让我们这些职业文明互相为了资源战斗，就是在玩一场游戏。”
“它们用我们的胜负为赌注，看谁赢，谁输，赢的罪神赚得盆满钵满，输的罪神怒火冲天。”
“最后怒火无处倾泻，就会发泄在打输的位面文明上，用魔潮入侵毁灭整个位面世界，再把位面世界里的所有灵魂困在虚无中，永远重复地体验被虐杀的痛苦。”
林夜大概理清了思路：
“你是说……秘境副本都是用真实的位面文明创造的？”
“难怪说那些秘境副本的剧情都是历史上真实发生的！”
格曼说道：
“是的。”
“打赢了位面战争，就会有更难的位面敌人出现，直到你们战败为止。”
“打输了位面战争，运气好只是被对位的位面文明洗劫一空，运气不好就是被那群罪神毁灭，制造成新的秘境副本，散播到各个位面文明，永世不得超生。”
林夜好奇地问道：
“那你们的月神呢？”
“它又是什么？”
格曼解释道：
“本来我也不知道，但作为你的引导人，现在我清楚了。”
“月神是这个被制造成‘亚楠秘境’的原本世界的神明……”
“不。”
“其实它不是神。”
“真正的神明为了反抗那些罪神的理念已经死掉了。”
“月神只是神明力量的看护者。”
“它继承神明之名，却无神明之力，无法反抗那些拥有真神力量的罪神。”
“只能等待着可以继承神明之力的命运之人到来。”
“完成传承试炼。”
“继承神明遗留的原始力量。”
“成为薪王。”
“最终斩杀那些藐视各个世界原本规则的罪神。”
林夜回想起原罪学者和太阳骑士的那段话。
“未能抵达此处者，不知凡几……此处却仅为半途。”
“生命璀璨美丽，却成为众人的囚笼。”
“何为王者？既非天纵之才，亦非命中注定。”
“我名索拉尔，曾挑战因果，却未成功……现在，传火的使命，轮到了你，继承薪王传承的命运之人。”
“愿太阳与薪王永在！”
“直至剿灭世间黑暗！”
“让所有的虚无世界，所有被囚禁的灵魂，世间的一切……回归原始！”
薪王，等于位面原本的神明。
剿灭世间黑暗，指的是击败那群罪神。
虚无世界，指的是被神明改造成职业文明的位面。
囚禁的灵魂，指的是被困在秘境副本中的历史生物。
回归原始，指的是让所有的事物回归正轨。
等于说？
我是命运之人，就代表我是和神一个级别的存在？
林夜疑惑地问道：
“既然那些罪神能创造出秘境副本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它们为什么要放任月神这些家伙的传承秘境存在，还让其他文明的生物来进行挑战，获得足以弑杀它们的力量？”
“在我这种所谓的命运之人集齐龙珠前把我干掉，不就完事了吗？”
别告诉我。
那帮家伙是闲得无聊。
想看看有没有低级生物能靠这些嗝屁神明留下的传承力量锤死它们。
格曼缓缓说道：
“因为……无聊。”
“它们坐在王座上已经太长太长时间了。”
“时间流逝，空间崩坏，一个又一个位面文明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唯有这群诞生自虚无的古老种族能屹立不倒。”
“现在的它们，除了赌博带来的随机感快乐，就只剩下品尝死亡的味道，这么一个难以实现的乐趣。”
林夜低声道：
“懂了。”
“因为这些家伙太无聊，所以把各个位面世界改造成职业文明，让它们互相残杀，决出最终胜者，最后再让胜者来挑战自己？”
“这样就能满足它们仅有的两个乐趣。”
“赌博和被杀？”
“同时，薪王代表的不光光是原本秘境世界的神，还是历史长河中对罪神们发起挑战的每一个命运之人？”
格曼沉默片刻，点头道：
“是的。”
命运之人的命运，只代表他有机会继承到所有薪王的力量，不代表他一定可以击败那群罪神，让所有的位面文明回归原始。
那么。
看现在的情况。
以往去挑战那群罪神的命运之人似乎都被锤死了。
自己只是个新来的炮灰。
想到这，林夜看向分身格曼，好奇地询问道：
“既然你们是想借助我的力量，去搞定那些把世界搞得一团糟的罪神，为什么要来得罪我，非要让我身边的人置于危险之中？”
“按理来说。”
“你们应该无条件听从我的命令才对吧？”
格曼说道：
“最开始我们不确定你是不是命运之人。”
“所以必须来测试你的情况。”
“并且。”
“苏沐沐比你更像命运之人。”
“她没有经过传承试炼，就拿到了艾尔登秘境的传承力量，仿生泪滴天赋。”
“于是在你高考的那天，我们操控你们的职业者，还操控深渊恶魔的深渊之主，发动魔潮入侵，对她进行了测试。”
“没想到她什么都没做……”
“便只能额外进行一次测试，就是你们去到城市之外，在城市废墟遭遇到我们治愈教会成员的那时候。”
“本来我们投放的测试品，都是能让你们恰好击败，或者轻松击败的东西。”
“结果那个叫苏沐沐的女孩竟然连那么简单的敌人都打不过……”
“不过。”
“也幸好她表现不佳。”
“才能让我们看到你的真实实力，认定你是这一次的命运之人，新生的薪王。”
顿了顿，格曼补充了一句：
“还有就是。”
“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只是按照月神传下来的预言，和大主教等人的命令行事，所以我当时也是真的看不起你位面文明的那群人类，就和你先前接触的那两个治愈教会成员一样。”
林夜说道：
“别说了。”
“那笔账我记着的。”
“你们治愈教会要是不给我当打手。”
“帮助我们人类摆平那个什么黑兽联盟。”
“我可不会说就这样算了。”
“做错了事。”
“就必须付出代价。”
格曼没理会这段发言，只是继续询问道：
“那么？”
“你现在对自己的命运是什么看法？”
“是愿意继承原始力量去挑战罪神，还是想要放弃这个艰难的目标，任由那群邪恶的罪神操控和玩弄你的世界？”
林夜瞥了他一眼：
“就不能加入它们吗？”
格曼：“？”
林夜缓缓说道：
“这个世界的规矩一直是这样，强者支配弱者，蝼蚁被肆意蹂躏，你们治愈教会当初随便玩弄我们人类的职业者，让成千上百人惨死在魔潮中，和那群罪神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你们被欺压的时候进行反抗，就是正义，我们被欺压的时候进行反抗，就是被嘲笑不自量力？”
“更何况。”
“即便我真的斩杀了罪神，让所有的位面世界重新回归原始，你就觉得各个位面不会再爆发内部战争，为了一些弱智一样的理由，让生灵涂炭？”
格曼：“……”
林夜歪着头：
“说到底，屠龙的勇士终成龙，我干掉现在的罪神，只是让一个新的罪神出现，它没准比原本的罪神更变态，连让其他人发育的机会都没有，就把所有的位面生物全泯灭了呢？”
“更别说我还可能会被对方干掉。”
“为了你们这些所谓的狗屁大义，让我去干一个和我没仇的生物，浪费我自己的生命，浪费我重要的人的生命，我觉得很不划算，所以我不做。”
“如果能加入它们，保证我重要的人安然无恙，我的世界安然无恙，我会果断加入它们。”
格曼有些懵逼地说道：
“没仇？”
“可要不是罪神做的事情，你们人类世界怎么会被位面入侵？”
“这不就是有仇吗？”
林夜耸了耸肩：
“你这话就跟我们世界的那群白痴家长一样，要不是游戏太好玩，太让人上瘾了，小孩天天玩，会学习一落千丈吗？”
“拜托。”
“入侵我世界的那群黑兽联盟，它们不是受到罪神的指示，才不情不愿地来入侵的。”
“而是为了我们世界的资源才来的。”
“如果它们是被罪神强迫来的。”
“那我二话不说就去干翻那群罪神，让他们也尝尝被人干碎的滋味。”
“但惹我的是深渊恶魔，是狼人国度，是蜥蜴人王国，是其他愚蠢的异界生物……我为什么不去找这帮逐利的白痴报仇，反而去找一个给出游戏规则，却没干涉游戏规则的观众报仇？”
“如果你非要说是因为罪神创造了游戏规则才让我们被异界生物入侵这种扯东扯西的话。”
“那让罪神诞生的东西还是整个宇宙本身呢。”
“真要追求本源的话。”
“我是不是得像灭霸一样干碎整个宇宙？”
“不是宇宙这个王八蛋创造出罪神，罪神怎么会无聊，它们不无聊，又怎么会改变整个世界，让所有的位面世界都因为自己的贪欲去和其他的位面世界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