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方为活人阴差!”
判官的话,犹如闷雷一般,在我的脑海中轰然炸响,震荡的我心神一震,一股沉甸甸的使命感,更是缭绕至我的心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伸出双手:“千俞接令!”
这块阴差令入手冰凉,比我腰间挂着的那块要凉的多,里面所蕴含的阴气,也不是那块阴差令可以比拟的。
且,我腰间的那块阴差令很是普通,只是两面刻字而已,然而专属于我的这块,正面刻着的,却是一条怒龙,不,不是刻上去的,那种视觉效果,就仿佛是3D打印上去的一般,怒龙给人的感觉活灵活现,散发着一股威严,仿佛随时都能活过来一般。
相比起正面的怒龙,背面却刻着一个浑身鬼气缭绕的虚影,而那虚影,便是伴生判官法相了。
“刚才判官说,这块阴差令是我成就活人阴差之际,在阎罗殿自主凝聚而成的?难不成是...每一位活人阴差在修出伴生判官法相之际,阎罗殿都会凝聚出一块专属的阴差令?如此说来...我们走阴人一脉的活人阴差,地位确实要比普通的阴差高多了!就是不知道,我们活人阴差凝聚出的阴差令,是不是全都一样的?还是说,各有不同?但这个不同,是按照什么来的呢?”
我暗暗沉思,随即便开口询问道:“判官大人,我腰间的这块令牌...是否要返还给大人?”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专属于我的阴差令挂在了腰间,然后将另外那块给摘了下来。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判官却摇了摇头,随即说道:“每一位活人阴差,最初都可指派一名阴差供你差遣,当然,这个阴差你可以从阴曹地府调,也可以自己任职,这个你可以自己定夺。”
“还可以这样?”我眼神一亮,随即忽然就想起了怀愉。
怀愉跟我最久,是最早将宝压在我身上的鬼王,这一路走来,怀愉对我的帮助也极大,最主要的是,若是没有怀愉压着,气海内的那群老鬼,必然不会这么消停。
而如今,我成就了活人阴差,无论是按照实力,亦或者是按照功劳来分配,怀愉都值得这一块令牌。
一念至此我已经在心中有了决断,而判官似乎也看穿了我心中所想,笑了笑说道:“既然你心中已有决断,那本官就不给你推荐了,本来...本官来是想给你推荐一位人选的,现在看来,不必了!”
“哦?”我闻言眸光一闪,急忙问:“敢问判官大人给我推荐的是何人?”
“呵呵,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子,不过算了,每一位活人阴差在刚刚任职之际,都只能任职一位阴差供你差遣,待你功绩上来后,亦或者人间出现大变故之际,这个数额还会增加,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我闻言笑了笑,心理却在暗骂,心说怪不得他将阴差给支走了,原来是有求于我!
不过他自己都这么说了,我自然就将这个话题给岔了过去,问道:“大人...可在阴曹地府见过我师父?”
闻言,判官一脸的狐疑之色:“你师父?你师父...难道不在人间么?”
“啊?”这一句话,直接就把我给干懵了,心说我师姐在人间?难道是回来了?
“判官大人,我师父...不是因为失职之责,被您给囚禁在阴曹地府了吗?这都过去快一年了,难不成是已经回到人间了?”我一脸疑惑的说。
“我囚禁你师父?”我此言一出,判官立马浑身一震,眼底的神色也满是错愕,过了良久他才苦笑着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囚禁得了你师父,你师父虽然和你一样,是一名活人阴差,但你师父的修为和在阴曹地府的地位...”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话头,看了我一眼后便再次摇了摇头:“算了,这些事,我说不清,以后有机会你去往阴曹地府副职,就明白了。”
判官的话让我眉头一皱。
“听他这意思,我师父在阴曹地府的地位...似乎比他还要高?不过,这种地位高,不是明面上的,大多数在阴曹地府当差的都不知道?只有高层才知晓?”我摸了摸下巴,心说这到底是咋回事,无论是师姐还是师父,都跟我说师父在阴间被囚禁了,哪怕是黄帅,也说师父在阴间,且正面临境界突破,所以才迟迟没有回归人间。
还有庖震前辈,前段时间甚至跟我说,我师父还给他托了梦...
但现在看来,他们说的似乎并不对。
但...是他们骗了我,还是说,我师父...骗了所有人?
而如果,是这些人骗了我,那他们为什么要骗我?
如果是我师父骗了他们,那我师父又为什么这么做?
他人如果不在阴间,那么又在哪?
“判官大人,我师父...没有被囚禁?”我再次问。
“没有。”他摇了摇头。
“那我师父在哪?”
“不知!”判官摇了摇头:“你师父确实曾前往阴曹地府复职,但...那已经是去年的事了,怎么,你一直没见过你师父?”
“如此说来,我师父这一年间,并没有在阴间,那他到底在哪?为什么不来见我?”我一脸错愕的坐在了床沿上。
“你们走阴人一脉的人,行事向来古怪,估摸着,你师父是去办别的事去了。”判官忽然笑了笑,随即说道:“既然阴差令已经送到,那本官便告辞了。哦对了,还有一件事,那便是每年的鬼节,你都要提前一周时间前往阴曹地府复职,不过今年就不必了,距离鬼节还有五天时间,来来回回的时间太紧。鬼节之际,鬼门关松动,可能会有无数老鬼从阴间逃到人间,届时,你作为活人阴差当以维护人间秩序为己任,将逃到人间的老鬼,尽数送往阴间。”
判官说完后便看向了我,见我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后,便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身形一闪,化成了一团鬼气直接就消失了。
至于我,却是呆愣愣的坐在床沿上,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师父到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