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打出这一拳的那一刻,我能感觉到,这绝对是我活了十八年,打出的,最强有力的一拳!
就看到,我的右手臂在这一刻忽然就变粗了一大圈,一根根青筋和血管猛然凸起,就连冲锋衣,都因为这一变故被猛然撑破,化成了无数碎片,被汹涌而下的水流瞬间带走。
就连那汹涌而下的湖水,似乎都被我这一拳给打的微微一顿!
随后,就听‘轰’的一声炸响,却是我的拳头与那口冰棺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在我的拳头接触到冰棺的那一刻,狂暴的力量立马就自我的拳头上喷涌而出,那恐怖的拳劲,将汹涌而下的湖水,都给打的分开两边,在这一刻,短暂的形成了一片真空的状态!
不,并不是真空的状态!
因为真空的状态下,是没有氧气的。
但此刻,这湖水短暂出现的断流,却富含有氧气。
我知道,这是湖水倒灌,形成的气泡中所带有的氧气,此刻被我一拳轰破,气泡中的氧气便汇聚在了这个没有水的空间里!
带有一丝血腥味的氧气立马钻入了我的口鼻,让我浑身一震的同时,原本麻木的身躯,也瞬间恢复了一丝活力。
我甚至感觉到,趴在我胸口已经陷入昏迷、甚至即将死亡的凰久,身子都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凰久!”我咬着牙,发出了一声嘶吼:“坚持下去,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死!”
凰久茫然的睁开了眼睛,随后,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我。
我能感觉到,她眼神中的惊愕,除但除了惊愕之外,似乎还有着一丝...崇拜之色?
像凰久这样的女人,是很少会崇拜别人的,更别说是一个男人了。
唯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征服她的坚韧的内心!
我并未多想,而是再次挥拳。
一时间,就听‘轰轰轰’的炸响声不断响起,却是冰棺被我一拳打飞,复又重重落下,然后又被我再次打飞。
一时间,湖水断流,源源不断的氧气疯狂的涌入这一片没有水的奇异空间里。
这让窒息良久的凰久得以喘息,就见她胸口不住的起伏,一股股冰冷的湖水,不停的自其口鼻中溢出。
“吼!...”
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声再次自我体内响起,而随着龙吟声传出,那狂暴的力量再次自我的气海内汹涌而出,我咬着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一声爆喝!
当爆喝声落下,我的手臂再次加粗了一圈,随后,再次跟冰棺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那一瞬间,罡风肆虐,无尽的死气与纯阴之气疯狂翻涌,随即,就听‘咔嚓’一声脆响传出,却是那口冰棺忽然开裂,一条裂痕犹如蜈蚣一般赫然出现。
当那条裂痕出现后,浓郁的尸气立马就自冰棺内弥漫而出,且在隐约间,我似乎还听到了一声愤怒的低吼声自冰棺内传了出来。
而随着低吼声传出,我赫然感觉到,冰棺在这一刻竟然变重了,且重的不是一星半点,而是瞬间变重了无数倍!
就听‘咔嚓’一声脆响传出,却是我的擎着冰棺的手臂瞬间扭曲,变形,白森森的骨茬,瞬间刺破了皮肤,直接就裸露了出来。
骨骼断裂的剧痛瞬间传导而来,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但随后,我便紧咬牙关,再次发力。
两股极其强横的力量碰撞在一起,无尽的纯阴之气和死气,更是与尸气不停的交织纠缠在一起,让这条裂缝内仿佛变成了地狱一般,充斥着各种让人感觉到心悸的气息。
“是谁,打扰本将沉眠!”
忽然,一个低沉且极其嘶哑的声音响起,而随着声音落下,我忽然就看到,两抹邪异的红芒自冰棺内传出。
那是...冰棺内的存在,赫然睁开了双眼!
虽然隔着冰棺,但当我看到那双眼睛之际,依然忍不住浑身一震,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更是转瞬间弥漫至我的全身,让我心神俱惊的同时,一股寒气,也自我的脚底板,瞬间窜到了天灵盖!
我的天!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邪恶、憎恨、愤怒、怨毒...
似乎这世间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一起出现在了那双眼睛中,只是看上一眼,哪怕是我,都被惊的心底寒气直冒,脊背发凉。
“打扰本将沉眠者,死!”
低沉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而随着声音传出,浓郁的尸气更是自那条裂缝疯狂的喷涌而出。
而我,也发出了一声闷哼,却是那口冰棺,竟然再一次变重了几分。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擎着的,已经不再是一口冰棺了。
而是一座有着千钧重的冰山!
那重量压的我手臂折断,身躯逐渐弯曲,骨骼与骨骼相互摩擦在一起,发出了‘咔嚓咔嚓’的脆响。
就连狂涌而出的死气与纯阴之气,都被那股蛮横的尸气给压的疯狂翻涌。
这么大的重量压的我身体向下滑动了一丝,可就算是一丝,也疼的我浑身都剧烈颤抖了起来。
我的左手臂还被钉在岩壁上,身体被压的每下滑一丝,锋利的斩灵刀,便将我手臂上的血窟窿割开的更大一分。
这种疼痛早已超越了人类可以忍耐的范畴,我虽然可以依靠强大的忍耐力硬抗,但也只能抗住一时,不可能一直扛得住。
且,人的大脑对于疼痛是有一种保护机制的。
一旦疼痛来的太过迅猛,太过猛烈,那么大脑会瞬间短路,也就是瞬间昏迷过去,因为这样,你就无法感知到那剧烈的疼痛了。
此刻,我便有一种即将昏迷的迹象,剧烈的疼痛让我的双眼开始慢慢上翻,身体不住的抽搐。
而那股莫名出现的狂暴力量,竟然也渐渐的退去!
我低头看了一眼凰久,就见在尸气的侵袭下,凰久再一次极其虚弱的趴在了我的胸口。
而且,不知为何,我明显的感觉到,凰久的身体很烫,就仿佛一块火炭一样。
我们明明一直置身于冰冷的湖水之中,不说别人,就单单说我,身体已经冷的像一块冰一样了,怎么凰久的身体竟然这么烫?
“凰久!”我咬着牙,强忍着剧痛叫了凰久一声,凰久颤动了一下,但最终,却没能抬起头。
且她的眉心处,还满是痛苦之色,那种感觉,就仿佛是她正在忍受强烈的痛苦一般。
下一刻,凰久忽然就剧烈的抽搐了起来,随即‘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在吐出这口血之际,凰久下意识的别过了头,将血吐在了岩壁上。
而当鲜血沾染到岩壁上之后,我立马就听到了‘滋拉滋拉’的声音,竟是冰冷的岩壁上的水珠,被瞬间汽化,蒸腾成了雾气。
“凰久的血...竟然这么热?”
这时,我忽然就想起了那个老人曾说过的话。
那个老人曾说,他们这一脉,每隔一年就要承受一次血毒的痛苦,难道凰久也和那个老者一样,每年都要被血毒折磨一次,而现在,到了血毒复发的时候了?
“凰久!”
我一边强忍着剧痛,一边对着凰久大吼。
没有回应,凰久只是身子软软的蜷缩在我身上,不时的发出一声声痛苦的低吟。
我还想在叫,但冰棺却猛然一沉,我的身体,也随之下沉了两公分。
我的左手臂瞬间被撕裂,那一条触目惊心的裂口,已经足足有近十公分长短了,且斩灵刀已经来到了我的手腕位置。
如果冰棺再继续下沉,那我的左手臂,就要被斩灵刀给切成两半!
我咬着牙,一脸不甘的看向了冰棺。
人就是如此,如果没有希望,那么心底也就不会再有期望。
可是一旦有了希望,那么就会拼尽全力的抓住。
但最残忍的莫过于,给了你希望,最后,却又是冰冷的绝望...
就在我一脸不甘,但心底,已经再次升腾起绝望的情绪之际,忽然,就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出。
“张千俞,那是飞僵,你现在打不过他,快逃!”
这个声音,竟然是小七的。
而当我听到小七的话之后,我顿时就心头一震。
“这竟然是一尊,仅次于不化骨的...飞僵?”
我的心,瞬间就沉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