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阿蛮就仿佛化身成了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就见他浑身是血,笑容狰狞,而一颗颗白花花的虫卵,更是不时的自其口中喷溅而出,那模样看起来既恐怖,又狰狞。
我被阿蛮死死的抱着,避无可避之下,鲜血混杂着虫卵立马就喷溅了我一身一脸。
这些虫卵在接触到空气后,便开始蠕动了起来,随即,就听‘啵啵’的声音不断响起,却是那细小的虫卵全部破碎,随即,一只只黑色的蛊虫竟然从虫卵内爬出,晃了晃身体后,便直奔我的七窍爬去。
这一幕惊得我是头皮发麻,亡魂皆冒,一颗心都险些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实在是虫卵的数量太多了,此刻,虽然孵化的只有一小部分虫卵,可就算如此,蛊虫的数量也极其恐怖。
最主要的是,这些蛊虫在孵化完毕后,竟然用前鄂咬住了虫卵,随即慢慢向我的口鼻甚至是耳朵爬来。
我知道,这些蛊虫可是以血肉为食的,一旦被这些甲虫爬进我的体内,那用不了多久,这些蛊虫就会将我的五脏六腑给掏空,甚至在里面筑巢,到时候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恐怕也难救。
一想到这些蛊虫会在我的体内衍生出数之不尽的蛊虫,它们以我的身体为巢,以我的血肉为食,直到将我彻底掏空,只剩下一张人皮后才会离去,我就忍不住一阵恶寒。
“给老子滚开!”
危急时刻,我体内的纯阴之气和死死一阵躁动,而随着我爆喝出声,纯阴之气与死气便迅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无尽的幽冥气,自我周身毛孔猛然迸发而出。
‘噗’的一声闷响传出,却是阿蛮被我体内迸发而出的幽冥气给直接震飞了出去,他人在半空,口中鲜血却狂喷不止。
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痛苦的神色,反而是充满了癫狂的笑意。
至于我身上的那些蛊虫,也被瞬间震飞,白花花的虫卵更是被幽冥气给震荡的漫天翻飞,最后落了白花花一地。
无论是这些黑色的蛊虫还是虫卵,显然都扛不住此地的严寒,落地后,这些蛊虫便发出了一声声怪叫,几秒钟之后,便全都翻过了身子,肚皮朝上一动不动了。
至于那些虫卵,直接就被冻的干瘪了下去,我抬起脚在上面狠狠的一踩,顿时踩爆了一片,迸溅出的恶臭汁液将周围的白雪都染成了黑色。
但随后,我忽然就感觉鼻孔一痒,我神色一变,紧忙一把捏住了鼻子,用力的往出喷,可还是晚了。
我能感觉到,一只蛊虫已经顺着我的鼻孔,钻入了我的血肉之中,它就仿佛一只盗洞的老鼠一般,在我的血肉中快速爬行,只是片刻间,奇痒伴随着剧痛,便自我胸口处袭来,而我胸口处的肌肤也随之一跳一跳的,显然,是那只蛊虫正在我体内快速爬行。
我咬着牙强忍着剧痛,提起匕首就要割破冲锋衣,将这只蛊虫给挑出来,可是,就在我刚刚举起匕首之际,我忽然就感觉手腕一痛。
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蛰了一下一般。
剧烈的疼痛让我手腕一抖,手中的匕首直接就跌落在地,我一把握住了手腕,低头看去,随即就看到,在我的手腕处竟然出现了一个肉包,此刻,那肉包还在不断的上移,只是须弥间,就上移到了我的肘关节。
“怎么回事,我明明已经将虫卵给震飞了,怎么还会...”
我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呢便兀的戛然而止,却是我瞪大了眼睛,抬起手一把捂住了脖子,随后,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便从我口中传出,而我整个人更是一头跌倒在了地上。
这一刻,我只感觉在我体内仿佛有千万只虫子在爬行一般,在奇痒与剧痛的双重折磨下,我的身体几乎都缩成了一团不住的颤抖,别说是重新站起来了,就连动都很难动弹一下。
“我不会...就这么死在这里了吧?”
我相信,没有人可以做到不惧怕死亡,因为那恐惧是被刻在骨子里,甚至是DNA里的。
别人不行,我,自然也不行。
此刻,折磨我的不仅仅只有奇痒和剧痛,还有死亡所带来的恐惧感。
尤其是,一想到我死后,就连尸体都要被蛊虫啃食,甚至成为蛊虫的巢穴,我的一颗心便没由来的一阵绝望。
我咬着牙,强忍着剧痛一声不吭,随即抬起头,看向了那个女人。
“啧啧,还不求饶么?骨头真硬啊!”女人慢步走到了我的身前,随即蹲下身子,笑吟吟的说:“但凡中了阿蛮的蚀骨蛊的,没有一个能扛过一分钟的。”
说到这里她拿出了手机,看了看时间说道,“你已经中蛊两分钟了,虽然最开始叫了一声,但那是感受到剧烈疼痛的下意识反应,但很快,你就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不再发出惨叫声,我现在终于知道,小久为什么会选择你作为帮手了。因为你...骨头够硬。”
她忽然顿了顿,随即一脸戏虐的说道:“想必,也只有你这样的硬骨头才能打动小久这个妮子吧,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小久可是看都懒得看一眼的。不过可惜了啊,这么硬的骨头,最终却要成为蚀骨蛊新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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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的咬着牙,瞪大着眼睛没有吭声,但我的一颗心,却颤了又颤。
因为这蚀骨蛊,我曾经中过。
当初在村子之际,我将偷偷潜入我家的凤初然当成了女飞贼,后来,她掉落了一个蛊囊,我不小心之下打开了蛊囊,将里面的蛊虫给放了出来。
也正是因为我中了蚀骨蛊,才让我和凤初然有了一次...超越了正常男女关系的接触,而那,不仅仅是凤初然的初吻,也是我的。
只不过,凤初然所养的蚀骨蛊和阿蛮的蚀骨蛊并不一样。
凤初然所饲养的蚀骨蛊是湛蓝色的,而阿蛮的却是黑色的。
不过颜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蚀骨蛊,应该是一种很常见的蛊毒,并不奇特。
“如果我能及时联系到另外一名养蛊人,可能我还有救,可是...”我转头看了一眼四周白茫茫的雪山,随即一脸绝望的摇了摇头。
在这绵延无尽、人迹罕至的雪山中,别说是找一个养蛊人了,就算找一个正常的活人,可能都不太容易。
这时,就看到受了重伤的阿蛮竟然慢慢爬到了女人的脚下,抬起头,一脸祈求的看着女人。
女人见状眉头一皱,眼底还有着一模厌恶的神色,但最后她还是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念在你还算得力的份上,且留着你还有用,就再给你喝一次,不过你不要不知好歹,过分的贪婪,可是会让你没命的哦!”
阿蛮犹如捣蒜一般,拼了命的点头,女人见状笑了笑,随即伸出了如藕般的玉臂,递到了阿蛮的身前。
阿蛮见状眼睛一亮,随即就仿佛一个饥饿无比的流浪汉一般,一口咬住了女人的手臂,随即,开始大口大口的吸起了血来。
一时间,就听‘咕咚咕咚’的吞咽声不停的响起,场面,说不出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