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执没说话,只是用一双犀利如刀的眸子紧紧锁定着她。
他身上带有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让她一度呼吸急促。
贺穗不甘心放弃这个机会,见他迟迟不说话,以为他嫌贵。
于是硬着头皮说:
“要不你……开价?”
气氛一度静谧的让人呼吸不畅。
“有整有零的,你对自己的定价还挺精准。”
裴执终于开口了,但是声音却异常冰冷带着淡淡的嘲弄。
方才他还不敢确信她就是顾亚西口中的那种妹子,但现在他肯定她就是。
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的女孩。
贺穗从他那双沉冷的目光里看到了鄙夷,甚至还有一丝丝嫌恶。
这人还怪正经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小声解释,
“是你问我缺多少的,我现在就缺这么多。”
她母亲住的疗养院,费用折合下来一年就是二十八万八千,这对一个还没毕业的穷学生来说确实是天文数字。
原本贺东答应她,只要她今晚来云顶,疗养院的费用他就出了。
没想到这中间却闹了这么大个乌龙,不过这对她来说是好事。
裴执想到顾亚西的话,话锋一转,“是第一次吗?”
莫名的他想教育下眼前这个妄图走捷径的女孩。
贺穗愣了下,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小脸霎时窘的通红。
片刻后,她红脸点点头。
裴执的表情很明显顿了下,转瞬又恢复了方才的淡漠。
他盯着眼前青涩拘谨的女孩,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须臾,不带任何情绪的说:
“那就试试。”
裴执能看的出眼前的小姑娘很紧张,不像是经常干这种事的人。
他倒要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贺穗按捺住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嗓音磕磕巴巴的问:
“怎么……试?”
她没想到这次的任务会这么容易,虽然这种行为太可耻,但也算是个捷径。
裴执被她这傻里傻气的问题差点逗笑,也不知道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不过,见她紧张的模样,只以为她是害怕了,全然没想到眼前的小白兔此时已经打算借子上位了。
“你说呢?想去酒店还是?”
裴执打算吓吓她,他想让这个女孩知难而退。
贺穗小脸通红,面颊连着耳尖的地方像是被火灼烧一样,滚烫的厉害。
她不确定裴执是想带她回家还是去酒店,不过考虑到他的身份,想必应该很介意带陌生女人回家,尤其还是干这种事。
犹豫几秒,她试探开口:
“要不酒店?”
裴执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竟然真的答应和他开房,看的出她是很缺钱。
只可惜她用错了方法。
贺穗见他久久没有说话,咬住下唇犹豫几秒,小声说:
“要不你决定吧。”
裴执深吸一口气,转身重新往外面走去,贺穗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无措。
“还不走?”
男人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她那副清澈又愚蠢的模样,淡淡说:
“反悔还来得及。”
他嘴上这么说,但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在原地逗留几秒。
贺穗踉跄着不稳的步伐跟了上去,即使没说什么,裴执也知道她这是答应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云顶的地下停车场,裴执看着呆呆傻傻的小兔,扯唇道: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反悔了可以走。”
他倒是小看这个女孩了,没想到真的跟他来到停车场了。
这也就是他,若是换成任何一个男人恐怕早就急不可耐的将她生吞活剥了。
哪像他三番五次给她反悔的机会。
贺穗诧异的看着他,所以他到底是希望她反悔还是不反悔呢?
不过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不会放弃这个让两人产生交集的机会。
“不后悔。”
话音刚落,裴执已经先行一步上了车,随着重重的关门声,传来男人生冷的声音,
“上车!”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该给这种没经历过社会险恶的小姑娘好好上一课了。
伴随着黑色迈巴赫极速行驶,贺穗来到苏河湾。
苏河湾是高档小区,一梯一户,电梯需要刷卡,安全性私密性极好。
正在他诧异裴执怎么会把她带到家里时,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下车!”
两人乘坐电梯一直往二十八层升去,隔着电梯上的透明玻璃,俯瞰着周边的瑰丽璀璨的夜景,贺穗的心情有些许放松。
裴执抬手按向指纹锁,伴随着“滴”的一声,门缓缓打开,他回头看了眼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女孩,客气的说:
“请进吧。”
贺穗点点头跟着进了去,裴执将房间里的灯打开,高档的吊灯瞬间照亮每个角落,就连眼前的男人也蒙上了一层不可染指的光晕。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紧张的吞咽了下。
看着自己略显廉价的帆布鞋格格不入的站在光洁有质感的大理石地板,她有点拘束。
似是察觉到她的不适,裴执打开鞋柜从里面拿出一双一次性拖鞋递了过去。
贺穗换上鞋后才迈着小步走进客厅,房子很大,三四百平的样子,而且还是复式的楼层,楼上楼下是贯通的。
室内摆设简单,装修风格也是简约的高级灰冷色调,跟它的主人很契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干净中带着点苦涩的木质香,不热烈不疏离,还挺好闻。
“随便坐,我先去洗澡。”
裴执见她像是没见过世面似的不停打量着这个房子,不由得微微蹙眉。
这个女孩还真是心大,都到这份上了还有心情看这看那。
他倒要看看她等会是不是也像现在这么淡定。
贺穗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没一会,浴室里传来淅沥沥的水声。
贺穗心脏狂跳,脸上滚烫的盯着浴室方向。
隔着磨砂玻璃她甚至能清晰的看到男人的身体轮廓,既性感又有张力,一看就很好睡。
裴执从浴室出来时便看到小姑娘脊背笔直,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像是在极力掩饰心底的慌张。
他上身赤裸,下半身只是简单围了条浴巾,湿漉漉的头发上晶莹的小水珠顺着发尖滚落到男人的胸肌,沿着腹肌一路往下直至淹没进浴巾里。
这幅画面看上去又欲又撩,贺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裴执走上前,修长的指尖勾上女孩的下巴,声调散漫,“该你了,洗干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