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新婚燕尔,正值年轻力壮,况且属下也听营里的人说小公子最近进步神速,也很得人心。”
老邬话一落,燕北侯的面色稍有缓解。
“话虽如此,但也不能拘泥儿女情长,你看看他,像什么话,隔三差五就往回跑,恨不得长女人身上。”
燕北侯语气生冷,有点恨铁不成钢。
燕谡不似燕掣从小被养在身边培养,眼下只能靠后天的努力,他倒好,有了点小进步就不思进取了?
“待他下次回来,让他来见我。”
虽然两人见面也没什么好话说,但是作为他的老子还是有必要当面提点一二的。
老邬颔首,小公子也真是痴情,这都成婚多久了,新鲜期还没过吗?
燕谡又回府了,屁股还没坐热便被老邬请到了主院。
“有什么事吗?”他和燕北侯说起话来素来不客气。
燕北侯哼了一声,“你怎么又回来了?”
“大丈夫理应志在四方,怎可整天围着女人转呢,不要以为有了点小成就就沾沾自喜,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燕北侯冷声训斥道,这个儿子跟他哪哪都像,偏偏这个迷恋女人一点也不随他。
“啧,我可不跟你似的孤家寡人,没牵没挂。”
燕谡对他这番言论,虽说是对他好的,但是还是不敢苟同,他难道就不能两者兼顾吗?
谁规定了志在四方就不能围着女人转了?
“你……”
燕北侯被他气的剧烈咳嗽,这可真是他的种,每次都会把他气的要吐血。
老邬赶紧解围道:“小公子,侯爷这也是关心你,到底也是你的生身父亲,小公子万不可辜负侯爷的一片爱子之心啊。”
“知道了,他爱子,我也爱子。”
燕谡满不在乎,燕北侯真爱假爱他不清楚,反正他是真爱,尤其是看到贺穗因为孕吐整日蔫头耷脑的样子,更是心疼的紧。
燕北侯一听这话,幽深的眸子微微一闪,“你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
“穗儿有孕了。”
燕谡也顾不得满不满三个月的问题了,将贺穗有孕的事说了出来。
燕北侯一愣,很快回过神,看向燕谡的目光也柔和不少,“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
“恭喜侯爷!”
老邬也是难掩兴奋,要知道侯府已经许多年没有添丁进口的大喜事了。
燕谡皱了皱眉,“是我当爹,你恭喜他作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当爹呢?”
“混账,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要当爹,我还是爷爷呢。”
燕北侯那张不苟言笑略显生冷的脸庞多了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燕家后继有人,他要当爷爷了。
“爷爷又怎么了,那也不如爹亲。”燕谡不满道。
看老东西这模样好像是要和他抢孩子似的,想得美。
“老邬从我私库拿出五万两给瑶光苑送去,告诉少夫人想吃什么喝什么就让膳房准备,别委屈了自己和孩子。”
他说完这话又看向燕谡,“如今你也是要做爹的人了,也该给孩子立个榜样,你现在根基未稳,万不可掉以轻心。”
“你院里自有我照看,没事不要总是往回跑了。”
这次燕谡没有反驳他,他知道燕北侯话里话外的意思。
如今之计只有不断往上爬才能给大小姐和孩子更好的庇护。
不过他心里对燕北侯有怨气,依旧不客气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院里若是有什么事唯你是问。”
燕北侯知道他的性子,也没放在心里,只是不耐烦的挥挥手,“滚滚……”
老邬看着父子二人一顿猛掐,忍不住抿了抿唇,侯爷真的变了,确切的说这种改变只体现在这个小儿子身上。
也只有燕谡可以在侯爷面前无所顾忌的上蹿下跳。
燕北侯收回目光叹了一口气,“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不然怎么会对这还没降生的孩子有期待了呢,年轻的时候他可是对自己亲生的这些也没有太多的感觉。
而且现在这个对他没有丝毫敬畏之心的小儿子,居然让他有了做父亲的感觉。
“侯爷不老,这可能就是隔辈亲,咱们府里终于添了新血脉了。”老邬高兴道。
“是啊,也该添新血脉了,好好让人看着那个院,不可有任何差池。”
燕北侯想到燕掣,眸子又是一暗。
很快贺穗有孕的消息在府中传遍,加上燕北侯又大手笔的给了五万两,明眼的人都知道侯爷很看重这一胎。
世子院里,燕掣目光幽冷的看着院里逐渐光秃的树枝,有种暮霭沉沉的凄凉感。
他能感觉到燕北侯正有意的栽培那个小畜生,眼下那个小畜生又有了血脉,想必只差一个合适的机会就会把他从世子之位上踢下来了。
简直做梦,他筹谋了这么久,不可能会把唾手可得的燕北交到一个野种手上的。
“爷,我们要出手吗?”乌重问道。
燕掣直直的看着随风而落的枯叶,像是丧失生命一般,周而旋转落下,冷声道:“出手?可能你们还没碰着那个院的一根汗毛,就被老东西安插的人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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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难不成世子要坐以待毙?”
乌重有点紧张,若是那院真的把孩子生下,燕掣在这府里的地位真有可能不保。
“我何时要坐以待毙了?”
转瞬,燕掣一脸冷笑,再怎么着他身后还有母族赫连一族作为依靠,燕北侯不可能不顾及的。
“走吧,许久没给父亲请安,也该去看看了。”
乌重点头,推着轮椅往外缓缓走去。
另一边,贺穗收着那沉甸甸的五万两银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燕北侯也太大手笔了,怀个孕就给这么多,那生下来不得发财了?
“桃枝拿上几盒固元丸,我们去谢谢侯爷。”
主仆二人来到主院,贺穗朝燕北侯福了一礼,“给父亲请安,多谢父亲关心。”
“不用多礼,你既有了我侯府的血脉以后就好生将养着,不用过来请安了。”
贺穗一笑,“不碍事,只是请安而已,说不定孩子也想领略下祖父的风采。”
燕北侯一听这话面色肉眼可见的柔和下来。
不得不说,燕谡是个有福的,娶的妻子八面玲珑却不让人厌烦。
他正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目光瞥及门外的燕掣,面色瞬间又冷了下来。
燕掣也是一愣,若是他没看错,方才老东西是一脸温和,果然老东西更看重那个野种。
“父亲。”
“有什么事吗?”
父子二人说起话来不冷不淡,看上去并没有太多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