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与之语气低沉,仿佛在说什么严肃的大事。
宋知棠被他认真地盯着,不免有些不自在。
但是如果可以从其他方面知晓解除诅咒的方法,对于宋知棠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几人商讨了一番后便又散开了。
至于郑崖什么时候找上门来,并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信儿。
宋与之征求了几人的意见后还是决定先不让宋知棠参与到其中了。
届时就宋与之、李鼎、张角和张石邱四个人留在小楼里等着他来即可,防护类的道具他们早在昨天商议后就准备了不少。
不只是防护道具,攻击类的道具他们也没少兑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已经知道郑崖不是什么好人,那他们也不会对其升起什么恻隐之心。
能不能找到解除诅咒的办法是一回事,在副本里被其他玩家算计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当务之急还得要解决眼前的问题。
宋知棠告别了几人后,又向银月的小楼走去。
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郑崖和李乾两人叫住。
“宋小姐,好巧。”
郑崖看起来一脸正气,说话也客客气气的。
如果不是知道了他谋害了两个玩家的性命,宋知棠大抵会认为他只是一名比较擅长组织队伍的普通玩家。
她想起了宋与之的告诫,后退着挪到了银月小楼大开的门后,隔着一个门槛和两三米开外的郑崖二人对视。
少女明显的戒备让郑崖愣了瞬,他眼底的笑意褪去了不少,但脸上挂着的笑却没有减少半分:“宋小姐这是去和宋与之他们分享新发现的信息了吗?”
宋知棠看了眼两手空空的二人,心底警惕,她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关于副本的信息,她已经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了宋与之几人,如果郑崖想知道,询问宋与之即可。
她虽然没有那种洞察所有的本事,但还是分得清轻重。
目前以她的能力,和郑崖这样的玩家打交道是处于极度劣势的。
她还有自己要做的事情,犯不着为了这样的小事丢了自己的小命。
没等郑崖继续开口,她便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自顾自说道:“你们要去找宋与之了吗?我现在还有点事情,就先走啦。”
说完便转身回了屋内,只给一句话都还没问出来的郑崖二人留下一个纤细的背影。
“这娘们儿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李乾有些狐疑,看着隐入昏暗室内的少女,啧了一声。
要说这个女玩家也是运气好,就凭她那张脸,如果和其他玩家一起住在这几栋小楼里,早就不知道被那些有坏心思的玩家耍了几轮了。
偏生宋知棠一进副本就被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大祭司给叫走了。
还有点可惜。
郑崖若有所思,摇了摇头:“不知道,过会儿去宋与之那儿试探试探不就知道了吗。”
况且,就算这些人知道了又怎么样,过副本全凭本事。
在副本里死了,那只能说明是自己太弱了。
……
宋知棠回到二楼卧室时,还是没有看到银月的身影。
小书房里也没有对方的踪影。
银月去哪里了呢?
宋知棠坐到床边,此时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连续几个晴天,不过八点出头,丝丝燥气已经初有端倪。
她发了会儿呆后,就翻出了自己前两天用来记录副本信息的本子。
上面已经零零散散写了好几页。
她一条一条看过去,从村子里祭祀的起源再到祭祀背后的秘密。
所以副本要求的存活,就是让那些被选中作为祭品的玩家自行求生吗?
二十名玩家,会出现十四个作为祭品,在出副本的那一天,没有被选中作为祭品并且成功存活的玩家才能成功通过副本。
宋知棠想起来,银月和自己说起村里祭祀的时候有提到过,祭品必须是十四个人。
这样一来,二十名玩家,在完美的情况下,至多只会有六名玩家成功通过副本。
现在没有被选中作为祭品的玩家已经有两名被害,这个副本会有多少玩家成功活着出去呢?
看来,找到解除诅咒的办法迫在眉睫。
只是银月似乎并没有现在就告诉自己的打算。
宋知棠皱着好看的眉头,一脸的困顿。
按照银月的意思,后天,他们就要成亲。
关于这点,她也没有做好准备。
弹幕看着少女绞尽脑汁,一脸愁容的模样不免心疼地刷起礼物。
【老婆看起来好像一朵被坏男人抛弃的娇娇花,给我亲亲】
【话说,有谁知道怎么解除这诅咒嘛,有没有懂行的以前看过这副本的啊,我新来的看着老婆苦苦思索的模样好心疼哦】
【不是,我一个从开副本就看着走的老观众了,都还是第一次知道可以解除诅咒这个说法呢】
【同上,以往其实也有玩家探索过解除诅咒的办法,但是都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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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本不就是个纯纯靠苟的本子嘛?没被选中作为祭品就乖乖待在房里窝一个月不就好了吗】
【确实,只要提防这些村民和其他玩家就行了】
【不过看银月的意思,这破鱼说结婚就告诉老婆解除诅咒的办法不会是骗她的吧】
【我老婆这么单纯,破鱼要是敢骗她,我就…我就…我大呼不可能】
……
弹幕上的吵闹宋知棠都没有注意,至于银月到底有没有骗她,她其实自己也没底。
但目前,她能够知晓关于副本信息的唯一有效途径,就来自银月一个人了。
不是没想过去找那些村民,齐镇的死还历历在目,后山的那个巫医也告诫过自己离那些村民远一点。
宋知棠只能暂时将希望寄托在银月身上。
至于司殷,她想着,不若等知晓了解除诅咒的办法后,解除了诅咒再在村子里找一找。
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在卧室里一个人待了半天,宋知棠险些靠在床边睡了过去。
直到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她才看到银月的身影。
对方同之前一样端着一盘吃食,稳稳当当地放在了梳妆台前。
宋知棠看着戴着面具的银月,心底有些好奇对方一上午去了哪里,却没有问出口。
只乖巧地吃了饭。
银月等少女用完午餐后便转头进了书房。
二人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流。
这样有些冷淡的态度让宋知棠愣神了片刻。
她有些没由来的失落,有些无措地坐在床边捏住了裙摆一角。
但银月很快就从书房中又走了出来,出来时手上正拿着那一件宋知棠此先看过的裙裾。
也是银月说的用作大婚的婚服。
银月将裙子递到了宋知棠跟前,示意宋知棠可以上身试试。
宋知棠接收了对方的意思,迟疑着接过了裙子。
很厚实的面料,摸起来有一种恰到好处的丝滑感,泛着冰。
华丽的银坠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动,宋知棠两只手抱着悄悄掂了掂,有些格外的沉。
银月见宋知棠抱着裙子,什么也没说,便背过了身子。
一副回避的模样。
尽管是换衣服,也希望对方能出去的宋知棠:……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银月意已决的架势,只能无奈地转过身,背对着对方,将裙子换到了身上。
裙子本身很好穿,但是坠饰繁复,还有不少的暗扣,宋知棠红着一张脸穿了很久才将其完整地穿到了身上。
这无疑是一条很美的裙子,厚重却完全不显臃肿。
银色的腰封很好地衬托了宋知棠不堪一握的细腰轮廓,最外层的绣花细线细看之下仿佛散发着点点银辉,是很炫目精致的模样。
抬手起步间,银铃清脆。
银月听见声响转回身子,目光触及少女闪过惊艳。
少女皮肤白皙,穿这种深色的衣服更好地勾勒出了对方藏在清澈单纯下的一抹异域艳色。
他眸中满是满意。
不枉他准备了好几天。
这件衣服上的所有的珍宝饰品都是他从自己的宝库中精挑细选而来的,绣制花纹的银线镀了一层他的灵气,所以看起来有一种流光溢彩、光彩炫目的视觉感。
在借助灵力的基础上,几天时间已经算很长了。
裙裾厚重,宋知棠刚穿上身没一会儿便感觉到了压力。
她看着银月直勾勾的目光,只能尴尬地移开视线。
只是心底有些疑惑。
不是大婚嘛?为什么婚服是黑色的。
不会不吉利吗?
宋知棠没意识到自己竟然开始不由自主地关注起这件事来。
银月看了片刻后,便起身到柜子里取出了此先的那顶银色发冠。
发冠也有些沉,他轻轻将其戴在了宋知棠的头上。
因为没有束发的原因,银月只能将宋知棠散开的黑发拨到脑后,发冠大小正好合适。
上面的缀饰最长的可以超过宋知棠的肩膀,微动间环佩叮当,别有一种美感。
银月呼吸凝滞了瞬。
少女瓷白的小脸儿未施粉黛,就这样呆呆地仰着脑袋看着他。
一双晶亮的眸子漂亮得像艺术品,与人对视很轻易地就能吸引住那人所有的注意。
精致的眉眼,粉嫩小巧的唇…
这是他的…他的妻子。
双手克制地在少女鬓边收了又收,银月取下了发冠。
有些狼狈地撤开了身子。
宋知棠只看到对方将发冠又放回了柜子里。
银月背对着宋知棠,清冷的面容上神色紧绷得有些厉害。
只要是一想到少女即将成为自己的妻子,他就有些抑制不住的高兴和期待。
有时候,他真的不想再隐忍。
少女的滋味太过甜美,甜美到像是什么药,令他上瘾。
可是那样不行,会吓到她的。
她只是一个娇弱的人类,等同魂蛊成,大婚当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银月喉结滚动,压下了眸子里浓浓的暗沉。
关上柜门转过身时,他已经换上了过往那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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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宋知棠,看着银月背影的空隙突然就想起来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这下记忆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偏差,不只是昨晚,前晚、包括第一日血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脑海里清晰的回忆了过来。
其中有她是如何一脸迷朦地凑近银月说对方好甜好香、如何对着银月的唇…还有银月从一开始的隐忍到昨晚近乎引诱的动作。
在脸色又红又粉的转换中,她意识到了一点点的不对劲。
那个血祭,好像有问题。
每一次,都是她在尝过银月的血后,突然变得不对劲的。
难道,银月骗了她?
宋知棠想着,就对着转过身同自己对视的银月问出了口:“银月,血祭…是假的吗?”
银月猝不及防被这一问,抬脚的动作顿了顿。
他看向少女粉扑扑的脸颊,以及甚至带上了一丝绯色的眼尾,不消片刻就反应过来也许少女是发现了每晚喂血的不对劲了。
少女那双眼睛染了些许雾气,不知道是因为情绪太激动还是如何。
和着精致的婚服,看起来有一种我见犹怜的脆弱美感。
银月心沉了沉,走到少女身旁将其揽进了怀里。
宋知棠被银月的动作弄得呆了呆,男人身上的松香气息席卷而来。
心跳莫名加快。
但她没忘记自己心里的疑惑,不由得轻轻推开了银月,结结巴巴问道为什么每次喝了他的血都会变得有些奇怪。
银月并没有用力环住她,反而顺着少女柔柔的力道撤开了身子。
对上对方探究的眼神,他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宋知棠看着他否认的神色,抿了抿唇没说话。
可是自己每次喝了银月的血,都会出现一些问题。
银月真的没骗自己吗?
银月见少女没说话,知道对方还在想这件事。
于是半揽着对方坐到了床沿,从梳妆台抽出了纸笔写道:可能是副作用。
副作用吗?
宋知棠贝齿咬着下唇,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
像是有些不相信。
银月被少女夹杂着疑惑的目光盯着,无奈地勾起唇。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在纸上写道:一开始以为是治疗梦魇的药有问题,后面清楚了源头,我是河妖,我的血,人类喝了可能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副作用。
宋知棠看了银月在纸上的字,仔细思考着。
银月见她还有些不信的样子,继续在纸上写道:除了那一点副作用以外,你还有其他不适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