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棠醒过来时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不大不小的床被夏晏平躺着占据了一半。
听到动静夏晏睁开眼歪过脑袋,似乎只是假憩:“醒了?”
男人身上的热度隔着薄毯源源不断地传来,宋知棠朝旁边挪了挪,皱起眉,嘤咛了一声。
久睡过后身体发软,头还是有点晕。
夏晏看着少女躲避的小动作,勾起唇嗤笑了一声,下一秒伸过手臂又将人连着被子一起卷到怀里:“躲什么?”
看到少女下意识发抖,他沉默了瞬,又开口问道:“饿了吗?”
睡了这么久,别说食物了,一滴水都没有喝过,夏晏毫不怀疑以少女的体质,过不了多久又要昏过去。
宋知棠摇摇头,肚子确实空得有些发酸,但她并不是很想吃东西。
环顾四周,也许是怕她通过外界环境辨认位置,厚重的窗帘仍然遮挡着窗户的绝大部分光线,甚至连房间里唯一的那扇门也被关上了。
室内只有一盏昏暗的壁灯运转着。
然而顺着深褐色的木地板,通过窗帘卷边尾摆下折射在上面的阳光大致可以判断外面是白天。
尽管夏晏环抱着她并没有用多少的劲儿,她依旧没有力气挣脱。
索性摆烂一般,看上去心安理得地窝在了男人的怀里。
夏晏此刻身上已经没有了那股混杂的香水味道,反而透出一股淡淡的茉莉茶香。
这味道宋知棠很熟悉,之前有在夏晏家里闻到过。
她感受到男人的视线似乎一直游离在自己脸上,轻呼了一口气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杀人?”
夏晏垂眉,以一副俯视的姿态端详着少女的表情。
入目的是精致的五官和白皙肌肤。
少女并没有抬头看自己,甚至只是有些神游一般盯着门口的方向。
他将手收紧了些:“没有为什么。”
夏晏看着清瘦,该有的肌肉还是都有,硬邦邦的硌得人有些不舒服。
然而宋知棠只是抿起唇,咽下了已经冒上喉头的又一声轻吟。
“你和她们都有仇吗?”
宋知棠暂时不清楚夏晏的杀人动机,但不难从自己做的一系列任务窥见一点苗头。
男人似乎很讨厌感情生活混乱的女性,难道前面几人都骗过他的感情?
虽然不好界定,但宋知棠还是把自己遵从任务做的一系列行为归类为感情欺骗。
不管是深夜借宿还是打游戏撒娇,或者是当面直接表露好感。
“并没有,”夏晏低笑了一声,“我只是,觉得她们适合被那样对待。”
被怎样对待夏晏并没有说明白,但亲眼目睹过朱阿姨女儿的尸体的一截浮肿手臂从担架上垂落下来,宋知棠直觉这个“对待”并不是什么好词。
夏晏倒是坦诚,他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囚禁宋知棠这事儿,毕竟宋知棠发给李警官的那则消息有提及自己有点怀疑面前这个温柔的邻居先生。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过手机,面容解锁后左滑右滑翻出一个隐藏相册。
点开后,宋知棠才真正的意识到了他所谓的“对待”是什么意思。
只见亮度被拉到最大的屏幕中央,一个身材纤细面容姣好的女人只穿着刚好能遮住身体重要部位的衣服,面容惊恐地被绑在一个破旧木椅上。
女人白皙的身体上,有不少被鞭笞过的伤痕,一条条红的、青的、紫的,甚至还有渗出血迹的,看着尤为可怖。
而更可怕的是,女人的胸口,隔着布料插着一枝枝干修剪得光秃秃的白色玫瑰。
看起来玫瑰插入的时间很长了,伤口处被浸透的布料上的血块已经呈现出暗红色。
“她说她喜欢白玫瑰,”夏晏感受到少女僵硬的身体,亲昵地贴着她的耳侧,“你知道吗,白玫瑰的花语是纯洁的爱。”
“真的太讽刺了,玩着一个又一个男人,却自诩爱意纯洁,呵…”
宋知棠听见这话温声问道:“她…玩弄你的感情了?”
夏晏愣了愣,摇摇头,冷笑着:“我和她根本不认识,要怪,就怪我心情不好吧。”
恰好撞到我枪口上。
男人随意的态度让宋知棠整个人都发寒,原以为是因为被欺骗了感情受到伤害夏晏才下此狠手,没想到压根就是随机挑选作案对象吗?
“你不觉得她这样很美吗?”夏晏勾唇,又滑动到下一张图片,“这个人,你应该很眼熟。”
又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同样的地方,同样被绑在椅子上,同样穿着刚好能遮蔽身体的衣服,同样错乱的鞭痕….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女孩儿胸口插着的不再是白玫瑰,而是几支蓝色的满天星。
由于枝干数目更多,伤口看起来就更大了些,血液顺着裸露在外的小腹一路流到腰际。
宋知棠并不认识屏幕中的人,但那人手腕处的镯子倒十分眼熟。
看样子,是朱阿姨的女儿,刘雯月。
“嗯…蓝色满天星的花语是真爱,”夏晏毫不留情地嗤笑出声,语气讥讽,“她脚踩几条船又介入别人的家庭,还想要借着家人的介绍搭上我的船,你说…是不是活该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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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宋知棠回答,他又往下翻动,无一例外的,四个死者都被他拍了类似的照片,只是胸口插着的花的品种不同。
从夏晏的口中宋知棠反应过来,这几个人只有刘雯月和夏晏真正意义上有着某些关联,其他人似乎都只是陌生人。
被迫直观地看了所有的凶案现场图片,宋知棠只觉得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得不行。
一张小脸儿皱巴巴的,竭力忍着不适的反应。
夏晏倒是语气平平,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解说起自己的杰作。
他说在他眼里花卉就代表着另一种生命,用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