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烟离暴起的瞬间,楚晚宁用天问卷起几位证人,放到了身后。
与此同时,墨燃看到木烟离直奔楚晚宁而去,立刻弃了被他控制的天音阁弟子,朝木烟离迎了过去。
霎时间,见鬼和短剑相交,火红和银白的灵力相撞,激荡出一片烟花似的光芒。
木烟离这一击尽了全力,墨燃不敌,被震退了几步,被身后的楚晚宁扶了一把,才终于站稳,木烟离趁机施了个传音咒。
楚晚宁看到传音咒远去并未阻拦,南宫柳试图阻拦却没有成功。
他看了楚晚宁一眼,猜到楚晚宁是有意放蝶骨美人席一马,他嘲讽似的笑了声,转而去对付天音阁弟子。
偌大的丹心殿此刻已经乱作一团——死生之巅的人在听到天音阁算计死生之颠的时候就已经憋了一口气,恨不能撕了天音阁的人,现在有了机会,更是个个都下了狠手。
蝶骨美人席本就灵力不足,而死生之巅在场的众位长老却是个个修为不俗,又有儒风门和霖铃屿帮忙,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木烟离的亲随就全部被俘。
木烟离修为虽然高,但她对上的毕竟是楚晚宁,又有墨燃在旁助阵,很快也落败被擒。
她一把抹去嘴角的血,恨恨地看着楚晚宁质问道:“都说楚宗师胸怀天下,舍己渡人,楚宗师既说蝶骨美人席是人,那你的这份善心为何不分给蝶骨美人席一分?说什么宗师,也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师尊!”
墨燃看着皱着眉头丝毫不知道为自己的辩解的楚晚宁,既觉得愤怒,又替楚晚宁觉得委屈。
楚晚宁将师昧被擒的消息放出去,还特意隐瞒了师昧蝶骨美人席的身份,木烟离又有什么资格质疑楚晚宁。
“就算楚宗师承认蝶骨美人席是人又如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们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倘若任由蝶骨美人席发展壮大,说不定现在走投无路的就是我们了。”南宫柳轻蔑的说道。
姜曦瞥了南宫柳一眼道:“木阁主这话倒是有趣,楚宗师承认蝶骨美人席是人,难道就必须大张旗鼓的站到蝶骨美人席那边,护着看到的,看不到的所有蝶骨美人席吗?别说楚宗师,就算是神也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扭转千百年来的观念吧。”
“呵,真是可笑,观念不观念的,视蝶骨美人席如牲畜的霖铃屿又有何立场、有何脸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姜曦一时竟无言以对,倘若华碧楠真的和华归有什么关系,那他们霖铃屿或许真的就是这场祸事的源头。
“这世上的确有些人为了追求力量而舍弃的为人的底线,也的确给蝶骨美人席带来了灾难,但并不是世上的人都是如此。你们想要为蝶骨美人席谋一条生路本没有错,但是你们不应该以这整个世间为代价来换取蝶骨美人席的一线生机。”
楚晚宁看着一片狼藉的丹心殿,看着被擒的蝶骨美人席,感到了深深的无奈。
“你们对阿楠做了什么?!”木烟离不顾重伤挣扎着问道。
“哼,我师尊对他那么好,他却要对我师尊下蛊,这样狼心狗肺的人对他做点儿什么又怎么了?我们死生之巅守着鬼界结界,护着下修界的民众,而你们身为神族后裔竟然诬陷我们,甚至想要我们散派,你们跟他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事发至今,薛蒙对师昧的感情由不敢相信,到知道实情后的五味杂陈、悲怒交加,到了此时则完全是愤怒占了上风。
“蒙儿,算了,别说了。”
薛正庸拍了拍薛蒙的肩膀,略显疲惫的看了看丹心殿中的众人,接着说道:“大家也都累了,把天音阁的这些人封了灵力先关起来,我们再从长计议吧。”
“唉,没想到天音阁竟然被蝶骨美人席渗透的如此之深。看来排查天音阁埋下的毒瘤一事更是刻不容缓啊,既如此,我等就不多留了。”
南宫柳看着天音阁的人一一被带下去,在薛正庸再次开口前抢先说道。
客人要走,且有重要的事要做,薛正雍自然不好挽留。
他看着南宫柳离开的方向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过了今天,这因天裂而生灵涂炭的世间又将多一笔血债。
但是无论是他,还是楚晚宁,又或者别的人,都没有能力也没有理由去阻止这一切。
或许不是所有的蝶骨美人席都心怀叵测,但是谁又能保证这世间没有第二个华碧楠、第二朵八苦长恨花呢。
南宫柳的动作很快,他离开死生之巅的第三日,南宫驷带领一队人马来到了死生之巅。
与此同时,由叶忘昔带领的由儒风门精锐及其附属宗门组成的队伍围困了天音阁。
又过了两天,死生之巅发生之事已传遍上下修界,上下修界各宗门也已收到儒风门的传书,约定在三日后对天音阁进行审判。
木烟离的消息虽然放出的还算及时,但天音阁留守的蝶骨美人席群龙无首,天音阁长老又不肯放行,以至于阁主亲卫队的成员大部分没能及时逃离。
叶忘昔围困天音阁后,先与天音阁长老说明来意,天音阁长老得知阁主亲随是蝶骨美人席一时惊愕不已,待确认叶忘昔所言不假之后,更是怒不可遏,率先对阁内的蝶骨美人席展开屠杀。
幸而叶忘昔及时阻止,将蝶骨美人席集中看管,这才保全了一部分蝶骨美人席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