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上午,孙思邈一行人是先到了蓝田县县衙,这是他们此次义诊之行的第一站,选择在这里,主要是因为离云山近啊!
蓝田县县令闻讯后亲自出衙门迎接,县衙大院内早已摆放好了书案、桌椅,众人进了县衙,孙思邈等一干医者依次落座,墨钟等书院护卫则是侍立两侧,孙思邈笑着道:“何县令,贫道这边已准备就绪,您自去忙吧!万莫误了公事!”
何县令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文士,下巴留着一小撮胡须,没有其他官员那样的大肚子,看上去倒是一个比较好相处的人,此时他满脸堆笑道:
“呵呵!不妨事!不妨事近来县衙里没什么案子,本官自幼也习了些医理,今日正好在旁边向孙神医学习学习,不会误了公事的!”
李泽轩昨天下午派人给长安二十二个县的县令都打了招呼,务必招待好孙思邈一行人,而且要务必保证孙思邈、秦博士、王博士等人的安全,蓝田县作为李泽轩大部分封地之所在,严格来说何县令都是属于李泽轩的下属,这时候他哪里敢怠慢呢!
今日县衙的衙役没有一个缺席的,不管先前因为什么事情告假了的,全都被何县令给召了回来,可以说今日的县衙是全面戒备,就是为了防止有刁民冲撞了孙思邈。
“嗯!既如此,那还,还请何县令放外面等待的百姓进来吧!”
孙思邈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由于长年修道、四处云游的关系,他并不怎么喜欢跟地方官员打交道,何县令的热情,也让他有些不习惯!
“没问题!”
何县令应了一声,扭头对身后衙役吩咐道:“孙捕头,让衙外百姓排好队,依次进来!”
说罢他给后者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后者要提高警惕,严防歹人也混入了人群中。
“喏!”
孙捕头大声应诺,并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排好队,排好队,都不许拥挤啊!”
衙门外早已是人山人海,百姓们拖家带口的挤在人群中,都不希望错过今天的义诊,这要是错过了可不仅仅是等一年的问题了!
见衙门的公人终于肯放行了,百姓们欢呼一声,先前还很拥挤哄闹的人群,立刻排成了两个纵列,开始依次进县衙治病。
“老人家,你要看什么病?”
“孙神医啊,老婆子我这腿没日没夜的疼,您给瞧瞧吧!”
没过一会,义诊正式开始,孙思邈的面前,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那老太太身后,则是站了一个妇女,想必是她的儿媳或者女儿之类的。
“是这儿疼吗?”
“不是!”
“这里?”
“对对对!”
“那这里疼不疼?”
“哎哟,也有点疼!”
孙思邈起身,走到老太太跟前,在老太太右腿的几个地方捏了捏,确定好病灶位置后,他坐了回去,道:“你这主要是体内湿气太重,加之现在天气严寒,自然就会出现此种症状,贫道给你开一副除湿拔寒的膏药,你回去后途于小腿疼痛处,月余便可痊愈!”
那老太太肯她身后的妇女大喜,千恩万谢道:“多谢孙神医!多谢孙神医!”
孙思邈笑了笑,片刻后写好药方,道:“请二位去旁边抓药,下一位!”
二人一愣,看了看旁边的胡竟然以及胡竟然身后一堆药材柜后,她们这才明白孙思邈今天不仅是给她们看病、开药方,还要免费给她们送药材啊!
“多谢孙神医!”
二人感激涕零,又道谢了一句,差点就要给孙思邈下跪了!
孙思邈摆了摆手,道:“不必谢贫道,要谢就谢当今圣上,谢那些向暖唐基金会捐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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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下完早朝,太医署的一位博士求见了李二,将《大唐日报》上孙思邈等人举行“巡回”义诊的事情跟李二说了,并请求李二,允许太医署的博士也加入其中。
李二闻讯,当即应允。
于是,临近午时,太医署的十几个博士带着三十几个太医署学生一同来到了蓝田县衙,加入了义诊的队伍。
许多百姓们得知消息,不由自主地朝着皇宫跪下,口诵“陛下仁德”。
这时,眼见县衙里面进了那么多看诊的大夫,那些来得稍晚、排在后面的百姓终于不再担心轮不上自己了。
“孙神医,我娘子前些日子感了风寒,今日额头突然发烫,您快给她开几副药救救她吧!”
午后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横抱着一个脸色发红的女子,踉踉跄跄地来到孙思邈跟前,痛哭流涕道。
孙思邈目光一凝,道:“那你快将她扶坐起来!贫道来给她把把脉!”
那男子面色却是一变,道:“孙道长,我娘子是热病无疑,何须把脉?您老给开点退热的药就成了!再说,这男女授受不亲的,万一……”
(所谓热病,就是现代常说的发烧)
“放肆!”
眼见那男子越说越不像话,何县令终于忍不住出声呵斥道,此时,何县令真是恨不得直接将这男的拿下问罪,但他也知道眼下百姓众多,若是冒然拿人很有可能引起慌乱,想了想,他压下心中怒火,道:
“何方刁民,竟敢在本官与孙神医面前言语无状!医者不分男女,你若讳疾忌医的话,何须带你夫人来此处看病?”
那男子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青天大老爷,非是小的多事,而是我家娘子天生不喜别的男人接近啊!如今我娘子她风寒加重,高热不退,求青天大老爷和孙神医行行好的给我娘子开几副药啊!求求您二位了!”
听他哭的凄惨,院子里的不少百姓都开始了小声议论,显然,一部分人已经开始同情这男的了。
何县令面色一滞,此时他也有些信了这男子的“邪”,不过另一边可是孙思邈啊!他如果站在这男子一边,岂不是不给孙思邈面子?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百姓的民心一旦生变,他脑袋上的官帽可就直接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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