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我需要一点刺激……
……
恶魔领主艾斯纳的激进之举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马修也不例外。
他本以为自己面对的应该只是艾斯纳的部下。
没曾想这位恶魔领主居然冒着碎尸万段的风险，强行降临主物质界！
“这也太疯狂了！”
马修忍不住啧舌。
由于永固壁垒以及位面壁垒的存在，深渊、炼狱、邪灵等外层位面世界中的强大存在是很难直接降临到物质界中的。
这对于物质界的生灵是一种保护。
而对于外层世界的强大生命来说这是一种桎梏与约束。
在艾恩多的历史上。
外层位面的强大存在尝试过许多种方法向物质界施展自己的影响力。
但最多的还是扶植代言人，操控分身或投影，宣扬秘密教会等等。
也不是没人尝试过将自己的肉体化整为零通过壁垒，进而进入物质界中，随后通过重组或者复活的方式完成“偷渡”。
可历史上这么干的强大存在都死得很惨。
一方面物质界拥有自己的守护者，他们和外层位面的强大存在基本上也是一个级别的。
很多人在偷渡过程中就被当场逮捕。
别说降临了。
连艾恩多的星空都没摸到！
另一方面，化整为零这种手段会令自身陷入虚弱之中，即便你的重生能力再强，也会面临被全部消灭的风险。
天伦宫升阙期间就有神明尝试过这么干。
祂将自己碎尸万段。
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可现在的情况不同。
联盟高层法师大多都受到了时间扭曲的影响，物质界高端战力形成了短暂的空窗期。
这意味着只要外层位面没人捣乱。
化整为零的偷渡行为就很难被人阻止。
降临之后也是同样的道理。
艾斯纳将自己切成了一亿份，只要有一份能够存活下来，那么他的偷渡行为就成功了。
马修固然有心将艾斯纳的全部残缺都杀死。
但他也很清楚自己没那个能力。
“有点麻烦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目光凝视着东北方。
在远视术卷轴的加持下。
他能看到那紫色裂缝背后还有其他阴影正在蠢蠢欲动！
仔细分辨的话。
不难看出那些阴影中包含了一只眼球、一节肠子还有一个内脏器官。
马修看了一眼数据栏。
得知那分别是艾斯纳的左眼、盲肠以及胰脏。
舌头只是第一步。
恶魔领主艾斯纳的剩余躯体也正在积极涌入艾恩多。
唯一称得上是正面消息的，可能就是艾斯纳并没有把所有的躯体都投往滚石城的北方。
他显然考虑到了风险的分摊。
马修估计激流城、宝石海湾以及南方的其他地区的城外都有可能出现艾斯纳的身体！
阻止这种级别的恶魔领主的入侵显然就不是马修一个人的事情了。
这是整个艾恩多大陆生灵都必须齐心协力才能完成的艰巨任务！
马修的大脑疯狂旋转——
先不谈怎么阻止艾斯纳。
他必须思考出对抗“舌头大军”的对策！
此时苔绿丘陵那边传来了一点动静。
估计是南方法师军团也察觉到了艾斯纳的疯狂举动。
没多久。
余琦也苦着脸找上门来。
作为一名星术师，余琦的占卜能力神乎其神，他为马修带来了艾斯纳的资料。
“恶魔领主艾斯纳拥有深渊皇族的血统，那是一支被称为高等恶魔的大恶魔族裔，在深渊很大一部分区域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艾斯纳的父亲曾经是进攻苏国的恶魔领主之一，死于苏国皇帝的玉碎浩劫，因此艾斯纳对于苏国有一种很微妙的情绪。”
“一方面，他很庆幸苏国干掉了他的父亲，这样他才得以年纪轻轻便登临高等恶魔族长之位，并获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领土与力量——顺便说一下，恶魔领主的力量是会随着他所占领的领地的数量增长而增长的，这也是为什么恶魔是一种扩张性极强的种族，只要能占领并感染更多的土地，深渊母体就会赐予他们更多的力量。”
“另一方面，艾斯纳也很忌惮任何与苏国甚至是人类相关的要素。
恐怕这一点才是他选择将这次登陆物质界的主战场放在滚石城以及宝石海湾的重要原因。
很抱歉。
是我们连累了你。
这家伙是冲着南方法师军团来的！”
余琦的表情多少有些无奈。
马修却摇了摇头：
“恶魔领主旨在侵占主物质界的土地，无论是冲着谁来的，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
“对了，所谓的高等恶魔是怎么回事？”
余琦道：
“大恶魔是深渊社会中的顶层，但你应该也知道，大恶魔都是由恶魔之卵孵化而来的，每个大恶魔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因此大恶魔族群是整个深渊社会中关系最为松散的。”
“而高等恶魔不同，那是一群掌握了稳定孵化大恶魔方式的特殊族群，具体的内容我们不得而知，在艾斯纳所在的家族的确能够稳定的产出数量惊人的大恶魔。”
“而且这些大恶魔拥有比普通同类更强悍的身体素质。”
“最恐怖的是他们的恢复能力。”
“高等恶魔的恢复能力是同级别大恶魔的十倍以上！”
“魔鬼的恢复能力也不差，但和高等恶魔相比，就算是上位魔鬼也够不着他们宿敌的边儿……”
“我在过往的书籍中看到，艾斯纳的父亲有九颗心脏，只要其中一颗心脏还在跳动，他就能在十几秒的时间内恢复大半。”
“艾斯纳极有可能也继承了这种恢复能力。”
“此外，大恶魔本身也能够根据不同的环境进化出不同的抗性和适应性。”
“他们所率领的士兵也展现出了这一特征。”
“在历史上，苏国士兵普遍认为在和大恶魔的斗争中，最艰难的一点就是对方总是用以命换命的方式找伱厮杀——
即便身受重伤，只要不死，那么难受的就是身患轻伤的人类。
这很影响士气……”
马修听完之后倒是不动声色。
和人类士兵比起来恶魔确实更加恐怖。
但在他的不死者面前也只能被一视同仁。
“那恶魔们总该有弱点吧？”
他问。
余琦沉吟道：
“我们普遍认为恶魔的弱点在于光与火。”
“首先是火，在很古老的年代，恶魔们非常害怕火焰，后来魔鬼们发现了这一点，他们总是用来自地狱的烈焰去灼烧恶魔，利用这一点，魔鬼们在血战的初期获得了很大的便宜。
但没多久。
一部分大恶魔及他们率领的军队已便进化出了极高的火焰抗性。
于是他们又打了回去。
可即便如此。
也不是所有的恶魔大军都拥有较高的火焰抗性的。
在苏国抗争恶魔的历史上。
也曾出现过几次火攻成功的大规模案例。
那些恶魔就没有展现出很高的火焰抗性。
根据长城法师军团的推测。
恶魔的火焰抗性需要环境的培养和时间的适应——
也就是说。
即便某一只恶魔大军进化出了火焰抗性。
但只要他们长时间不与火焰接触。
这种抗性也会慢慢消失。
直到下一次遭遇火焰打击，他们往往会在初期吃上一个大亏，但用不了多久，就能重新唤醒血脉对于火焰的抵抗能力。”
马修缓缓点头：
“是适应性，而不是常规的抗性。”
“那光呢？”
余琦道：
“恶魔们虽然可以在太阳底下行动，但他们普遍讨厌阳光。”
“据说这是因为深渊的环境终日被一片巨大的血云所笼罩的缘故。”
“恶魔们很少有在正午阳光下行动的经历，所以对刺眼的阳光会有一定的应激反应。”
“特别是高等恶魔，有一些高等恶魔会在夜晚变得更强，这是因为他们的先祖疑似掌握了夜晚的权柄。”
“这些高等恶魔会在阳光下受到一定的削弱。”
“我目前还不太确定艾斯纳或者他的军队是否会被阳光所惩罚。”
“但恶魔们讨厌强光那是肯定的。”
马修轻轻点了点头。
对付恶魔大军本来就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了。
如今又多出了舌头大军、盲肠大军、胰脏大军……
鬼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器官在排队！
他只能尽可能的收集情报信息，而后在战场上随机应变了。
马修和余琦聊了很久。
有点收获。
但不多。
主要是秦无月的南方法师军团虽然是按照长城法师军团的模板训练的。
但他们只是掌握了大量和恶魔相关的理论知识。
并没有足够的实战经验。
按照余琦的说法。
祝融之眼大阵上的那些火焰本身就有着克制恶魔的效果。
但一来恶魔大军的数量太多了。
二来这些火焰是否对艾斯纳的舌头生效也是一个未知数。
而在马修看来。
处理起艾斯纳的舌头最棘手的地方还是数量。
和兽群化成的布雷祖魔一样。
这些舌头的数量太多了。
从天空中眺望，地面上几乎密密麻麻的都是，多看一眼都会头皮发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这些舌头只能依靠蠕动或者小跳的方式缓慢移动。
舌群目前还在安息荒地附近。
想要靠近马修的墓园。
起码需要一两天的时间。
自己还有足够的准备空间！
天亮之前。
正在苦思对策的马修等来了风尘仆仆的范子爵。
和以往不同。
这次的范子爵似乎有些行色匆匆。
马修在将恶魔灵魂交给他的那一刻，他表现的很高兴。
但很快，他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马修询问他是否有对抗恶魔领主艾斯纳的方法。
范子爵的反应也很敷衍。
不过马修仍是如愿以偿的用三千个恶魔的灵魂换取了太阳神矛的使用权。
这方面范子爵还是很大方的。
他直接将太阳神矛交给了马修，并承诺只要在接下来的一年内交给他三万个恶魔的灵魂。
那么这支太阳神矛就是马修的了。
见对方有心事。
马修也没有强留。
送走范子爵后，他打量着太阳神矛的属性，心中总算有些欣慰——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
太阳神矛都对恶魔群体有着针锋相对的克制力。
……
「太阳神矛（退化的神器）：当前为神火熄灭状态，手持长矛者将获得以下能力或法术——
投掷物专精+3/投掷物射程+3/投掷物穿透+50%
倘若你掌握着牛头人的武技，那么在手持长矛时，所有的牛头人武技均会提升至大师级。
烈阳荣耀：长矛上激发出一道强光，令四周围的敌人进入炫目状态，并大幅度削弱他们的感知（每日可用3次）
牛头人隐身术：你的身上激发出一团不可直视的光芒，所有直视你的人都会受到严重的视力惩罚，甚至有可能永久失明！
此外，任何试图使用感知判断你位置的人都会受到感知削减与灵魂灼伤。（可随时使用）」
……
“额……”
“把所有人弄瞎了，我就是隐身了？”
“不愧是牛头人隐身术，我喜欢……”
马修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里的长矛。
和泰拉斯特赠与的竹棍的清凉但粗粝的手感不同。
这根长矛捏在手里暖暖的、滑滑的，有一种很丝滑、很贴合的感觉。
太阳神矛的外形并没有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反而有一种含蓄内敛的美。
无论是外形还是属性都很合马修的胃口！
他在墓园里挥舞了一下长矛。
随后便去生命圣所那边安排事情——恶魔们不敢进入橡树林，舌头大军可未必。
马修向来心细，自然不会错过这些细节。
忙碌之间。
很快天已大亮。
按照马修的意思，第二天正式的立国仪式本该如期进行下去才对。
但雷加却表达了反对。
他的理由倒也充足——
一方面，雷加认为马修是滚石城的守护者、首席法师、大功臣，立国仪式的正式典礼他必须要在场，否则就没什么意义了；
另一方面，按照原来的流程，国王这个位置其实是需要秦无月女士出面，代表联盟的意志授予给雷加的。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
艾恩多是七圣联盟的天下，国王也是联盟的认可的才叫国王。
可如今的情况是秦无月并不能如约而至。
剩下来其他人也不太好代表联盟授予雷加国王的头衔。
因此。
雷加早早地把各大城邦的代表叫了起来，举行了一个简单的见证仪式。
相比于原先规模浩大的授位仪式。
见证仪式自然精简了许多。
可即便如此。
仪式现场也引来了城内许多人的观摩，现场气氛据说十分热烈，特别是在雷加演讲的时候——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就是：
“你不知道我有多受欢迎！”
“我在演讲的时候已经很克制自己的语气了，生怕调动大家的情绪，可还是有大把大把的少女晕了过去……”
这是雷加在向马修描述见证仪式现场的原话。
而对此。
泽勒的评价可能会更加客观一些：
“是天气太热了。”
雷加气的干瞪眼。
但他也的确没办法反驳，七月的滚石城骄阳似火，即便选择了较为凉爽的早晨，仪式进行到的尾声时的天气也足够热的人头晕了。
中午。
众人聚集在墓园里讨论对抗恶魔与舌头大军的对策。
“那些舌头确实很吓人，好在除了少部分骑兵和火蝠兵，城里的士兵还没有见到那些吓人的场面，我已经下令封锁消息，短期内最好别让普通民众知道恶魔登陆的情况……”
泽勒如此说道。
马修轻轻点头，这么多舌头在地上蠕动，确实是颠覆常人认知的一幕，很容易引发混乱，泽勒的处理合情合理。
“我们只能被动防御吗？”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奇袭那些传送门，干掉那些深渊法师？”
雷加提问道。
马修摇了摇头：
“很难，且不说深渊法师本身就有不俗的战斗力，他们身边也有专业的恶魔军团在守护。”
“而我们目前缺乏去执行这种任务的高端战力，特别是传奇法师。”
“防守策略虽然保守，但也是最稳妥的，我刚刚观察了一下，在烈日之下，那些舌头移动的速度几乎减半，按照目前的速度，太阳落山之前他们都未必能抵达墓园前方，我们或许有机会在此之前将阵线再往北方推一点，另外，我让人正在挖的壕沟应该也能起到阻挡舌头的作用。”
雷加摸了摸下巴：
“火攻怎么样？”
“油壶，加上火箭——这是血旗王国在对付恶魔时最常用的战术。”
余琦开口说：
“理论上可行，但我们有足够的油壶以及发射火箭的弓箭手吗？”
马修想了想：
“半人马弓箭手可以发射火箭。”
“但这些舌头分布的太广了，北方空地也过于广袤，火攻或许能杀死一部分的舌头，但没办法完全将他们阻拦在北边。”
“而且滚石城里有足够的火油吗？”
泽勒摇头说：
“不够，目前仓库里任何品类的油储备都严重不足。”
雷加仍是不死心：
“法术能解决这方面的问题吗？”
“我记得有油脂术这种法术的吧？”
余琦苦笑道：
“的确存在油脂术，但每个能制造一片4米*4米方形油腻区域的油脂术，需要一块指头大小的油膏作为施法材料。”
“我们军团的法师很多都会油脂术，但没有免材施法，也需要大量的油膏才行。”
“而且施法距离也是个问题，油脂术的施法距离很近，这意味着施法过程会很危险……”
“那构造一道火墙呢？”
雷加继续想点子：
“你们的法术能达成这一目标吗？”
他望着马修。
马修耸了耸肩：
“别看我，我是死灵法师。”
雷加又望向余琦。
余琦思索道：
“理论上可行，但还是需要近距离维护，而且北方荒地面积太广了，想要构建一道拦住大多数舌头的火墙，那道火墙得要绵延上百公里……这不是普通法术能做到的，需要动用仪式场的力量，而恶魔大军就在后面，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构建仪式场。”
“就算构建起来了，也很容易就被拆除了……”
雷加挠了挠头。
滚石城北边一望无际的大平原确实在眼下成了不利于防守方的缺陷。
马修利用了墓园的机动性，再加上苔绿丘陵与橡树林的左右掩护，这才勉强形成了一片利于防守的地形。
可即便如此。
墓园北方仍是门户大开，缺乏守护屏障。
众人又讨论了一会儿。
除了火之外。
他们也考虑到了用洪水冲击的方案。
但还是因为地形的缘故，在实践层面操作起来太困难了。
最终。
马修总结道：
“目前的情况是，我们不能寄希望于毕其功于一役了。”
“我们是不可能完全将那些舌头都阻隔在北方的，只能分段进行，分别使用不同的防守策略。”
“靠近苔绿丘陵的方向就交给南方法师军团，使用祝融之眼大阵，也可以构建一到两道火墙进行辅助防御。”
“靠近橡树林的方向，我会让半人马弓箭手准备就绪，尽可能的向这边倾斜城内的火油物资，确保树林方向不会成为那些舌头的突破口。”
“墓园这边，我有一些葬火者可以调用，他们不足以拦住所有的舌头，剩下的只能让骷髅大军顶上去了。”
马修的方案也是不得已的办法了。
毕竟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被一堆舌头包围的城市。
大家只能现场想办法。
当下众人纷纷点头。
却见雷加迟疑道：
“要不我去找璐缇希娅帮忙？”
“血旗王国应该会有很多油壶库存……”
马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可以尝试。”
“但注意身体。”
雷加立刻挺直了腰，想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
佩姬张罗着一堆菜走了过来：
“讨论了这么久也累了吧？”
“该吃饭啦！”
说着她将巨大餐车上的菜品往众人眼前的办公桌上一端：
“这是我新研究的菜式，你们尝尝怎么样？”
众人定睛一看，纷纷大惊失色！
但见那一迭迭洁白干净的餐盘上，摆放着的赫然是一根根油炸的舌头！
其中有些舌头估计是油炸的时间不够。
从餐盘里拿出来的时候还在上面跳动呢！
马修满脸愕然：
“你从哪搞来的这些？”
佩姬一叉腰：
“大早上就看见了啊，就在树林的北边，我看他们跳的欢就过去捡了一点。”
“你就说，好不好吃吧？！”
马修沉默了。
他刚想反驳“这玩意儿是能吃的东西吗？！”。
谁知道雷加居然已经动上了刀叉！
“滋滋！”
他一口咬断舌头表层，黄金色的脂肪颗粒从里头冒了出来，配合着在舌头表面跳动的胡椒粉颗粒和乳白色的汁水——
“你还真别说！”
“马修！”
“味道还真不赖！”
雷加吃的香喷喷，其他人也忍不住动了手。
马修望着他们吃的满嘴流油的场景。
突然想到了一个新的应对思路。
“说起来这些舌头……”
“好像也确实可以吃的啊！”
他这么想到。
……
深夜。
橡树林北方的空地上。
一条条舌头在月光的笼罩下缓慢地接近树林。
忽然间。
林子里出现了轻微的骚动。
没多久。
一大群野鸭扑腾的翅膀从里面飞了出来！
那些野鸭在地面上扑腾着，疯狂的啄食着地面上蠕动的舌头！
这些恶魔舌头个头并不小，大的甚至有拳头大小。
然而野鸭的战斗力也是不俗。
没多久。
野鸭群掠过的地方便已空空如也。
森林里响起一个尖锐的呼啸声。
在声音的号召之下。
野鸭们又沿着森林边缘，朝着东方扑腾走了。
半空中的魔毯上。
马修站在那里，面露惊喜之色。
此刻他的目光能够看到树林里移动的那些黑影——
除了野鸭以外，还有山鸡、孔雀、和其他或大或小的禽类生物。
而就在这些黑影的中间。
一个体型较大的禽类挺拔的身姿显得尤为明显。
“没想到那头黑孔雀居然这么有面子！”
马修心中也是充满了意外。
目前活跃在树林北边的禽类群体都不是橡树林的本地居民。
而是那头黑孔雀发动自身人脉从各地召唤来的伙伴！
这些飞禽大多荤素不忌。
特别是那些体型较大的野鸭，看到了舌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疯狂往前冲。
野鸭群所到之处。
那些靠近树林的舌头顿时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生命圣所这边应该不用担心了……”
马修出了一口气。
“可惜这些动物不方便离开到距离树林太远的地方，而且相比于舌头大军的整体规模，禽类的数量还是太少了。”
“墓园那边的正面战场还得另想办法。”
随后他调转方向，返回到了墓园之上。
此刻墓园北方的地面上，已经出现了大量的舌头。
这些舌头分散的很开。
它们在幽暗的地面上缓慢蠕动着，就像是一条条粗壮的虫子。
墓园上方的葬火者已经开始往下面丢火球了。
壕沟里的骷髅刀斧手也在低头抓舌头——
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容易。
一开始。
舌头的数量还是比较稀少的。
可渐渐的。
前方的夜色之下突然出现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舌群！
那些舌头就像是突然涌现的。
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在个头上都比先前马修在森林周边发现的要夸张很多！
葬火者的火力显然不足以覆盖全部敌人。
马修坐在魔毯上面沉如水。
这些舌头看着没有很直观的破坏力，可如果任由他们进入滚石城的话，指不定能闹出多大的祸端。
马修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违约唤醒欧罗林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
他忽然听到了西芙的呼喊声。
她正站在墓园山顶和马修打招呼。
“你怎么会在这里？”
马修很是意外。
西芙将双手背在身后，表情很是乖巧：
“需要帮忙吗？”
马修本能的想要拒绝，他突然想起来现在的西芙早已经非昔比，于是好奇的问：
“你有什么办法能阻止那些舌头吗？”
西芙点点头：
“我掌握着一些和火焰有关的类法术哦。”
马修顿时来了兴趣：
“那你试试？”
可西芙却一脸认真的望着马修：
“我的术士血脉还不太稳定，所以不能稳定的释放出类法术。”
马修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但他还是顺着对方的话问了下去：
“所以呢？”
“需要我做什么吗？”
西芙红着脸点了点头：
“我需要一点刺激。”
马修还在问：
“什么刺……”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股香风忽然袭来，极为柔软的触感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那条纤细小巧的尾巴勾住了马修的腰部，将他死死地朝着少女胸前缠去。
良久。
二人缓缓分开。
马修的眼神还有些茫然。
西芙却突然撇了撇嘴：
“刺激还不够！”
下一秒。
她的尾巴再次向前一拉。
那种柔软的、美好的感觉再次涌现。
可不同的是。
这次等待马修的并不只有柔软的缠绵。
还有一阵剧烈的痛……
“嘶……”
马修强忍着嘴唇上的痛苦。
他能感受到西芙的舌头正在舔食着从自己下唇渗出的血液。
那一刻。
她的身体变得滚烫！
……
「提示：你激活了“炼狱之女”的巴托之血，西芙正在进入第二形态……」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