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域外宗主与两份神性
……
白发、红袍、渐变成灰色的眼眸、无可挑剔的容颜与身材……
这些要素宛如碎片般在马修的视野里迅速组装成型。
紧接着。
所有的领域都自动退散开来。
伊莎贝尔所站之处，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她的声音称不上温柔，也不带一丝愠怒。
但被她诘问的三人却无一人敢回答。
就连马修也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他心底升起。
眼前的这位女子应该是伊莎贝尔的真身！
她竟然离开了埃克蒙德的监禁，从极北浮空城里跑出来了！
这对于现在的马修来说当然是个好消息。
但他很快又隐隐担忧起联盟的局势来。
埃克蒙德曾经明确告诉他，伊莎贝尔是极不稳定的因素，如今前者主动将老师放出来，是否意味着联盟已经需要一个不稳定的因素来守护了呢？
答案不言自明。
不过这一级别的决策自然和马修没有什么关系。
他深吸一口气，静待伊莎贝尔的表演。
“都不说话，装哑巴吗？”
“那我就挨个拜访吧。”
伊莎贝尔侧过脸来，平静地冲马修招了招手。
马修赶忙屁颠屁颠的走过去。
几步之后。
他能感觉到自己仿佛陷入了泥沼之中！
那一瞬间。
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阴暗无比，他的足下仿佛变成了无穷无尽的沼泽地。
漆黑的色块吞噬了一切。
最深沉的黑色、最凉薄的阴影、活跃于阴影中惨白的碎片构成了眼前世界的一切。
这是阴影位面！
马修顿时反应过来。
而且不是自己去过几次的浅层地带，这里恐怕是阴影位面的核心之处，哪怕传奇法师都会望而生畏的禁忌之地！
但自己就这么凭空走了进来，不受任何的阻挠，没有一丝丝的约束，甚至连恐惧都没有！
“这就是老师的守护领域吗？”
马修能感受到自己身上那股守护之力正在缓缓生效。
在那深沉的黑暗里。
潜藏着无数的野兽和魔物，他们正在低声地磨牙吮血，一双双可怕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马修的背后与脖颈之间，仿佛随时有可能择人而噬。
如此阴森恐怖的氛围，若无伊莎贝尔的守护领域，马修难以想象自己此时的窘态。
可现在。
他聆听着阴影生物的咆哮与不满，心中并无一丝恐慌，反而觉得他们有些可笑。
“这就是无能狂怒的感觉吗……”
马修隐约能察觉到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那些野兽的情绪。
几秒后。
红袍白发的伊莎贝尔出现在他面前。
整个阴影世界都是黯淡无光且没有色泽的。
可唯独伊莎贝尔身上却是那么的颜色鲜明。
不止如此。
她身上甚至自带光芒特效，走到哪里，哪里的阴暗就会被驱散。
“看来你很适应这里的环境，要不要我拿走守护之力，你自己体验一下？”
伊莎贝尔随意地问。
马修赶忙摇头道：
“不用了，我怕我支撑不住。”
这鬼地方随便一个阴影生物都是准传奇，又拥有领域压制，自己这种四阶小子还是不要随便浪了吧。
伊莎贝尔有些不满地瞪了马修一眼，不过也没有说些什么。
她回头看向阴影深处：
“鼻涕虫，你在领域之内的造诣很不错，这里的阴影比过去几个时代进步了很多。”
“但领域从来不是力量的全部，伱把自己局限的太死了，全然无暇的阴影，若无一点光明衬托，又怎显得深沉深刻？”
说话间。
她那灰白色的眸子微微一闪。
一朵普普通通的法师之火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马修眨了眨眼。
他没有分辨错。
这确实就是最低级的戏法：法师之火。
这个法术马修异常熟悉，在他还很贫穷的年代，他经常用这个法术代替蜡烛在夜间的时候进行冥想。
然而哪怕是最低级的戏法，在神法师手里施展开来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马修能清楚的看到，法师之火橘红色的光芒不断的跃动，那小小的火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灭，但却逼迫着四周围的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
刹那间。
法师之火照亮了方圆至少数百米的区域。
所有的阴影生物都仓皇的逃跑了。
只留下一些泛白或者漆黑的建筑与自然之物的轮廓。
以及一个双手被捆在背后、双膝跪地的人影。
“莱拉？”
马修惊呼一声。
伊莎贝尔走了过去，她随意的看了卓尔武士一眼：
“你的女人？”
马修本想否认，但转瞬之间他就迟疑了——
以伊莎贝尔的淡漠性格，如果说只是自己的朋友，她极有可能见死不救。
于是他咬了咬牙：
“是的。”
伊莎贝尔戏谑地看了他一眼：
“但你身上可没有她的气息。”
马修顿时语塞。
“不过，还算你聪明，知道怎么回答才能让我帮忙救人。”
伊莎贝尔轻哼了一声：
“可男人应该霸气果决一点，精于算计并不是坏事，但时间久了难免小家子气。”
“尤其是考虑到你的出身——死灵法师这个职业天然带着贫穷的光环，这会影响你的格局和视野，所以有的时候，最好再果断些。”
“有机会的话多和苏瑞尔亲近亲近，我并不介意这一点。如果有一天你能从她身上捞钱的话，我甚至愿意给你一点小奖励。”
马修还能说什么？
自然只能连连点头称是。
说完伊莎贝尔便来到莱拉的面前。
她对卓尔武士伸出一只白皙的手：
“起来。”
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莱拉迟疑了一下：
“女士，我的身上背负着盖兰的誓言……”
伊莎贝尔淡淡地说：
“誓言是用来约束弱者的东西。”
“我可以轻易的将其解除，甚至……”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莱拉的身上突然亮起了数道黑光，那一瞬间，莱拉体内那扭曲的阴影之力通通化为蝴蝶般的影子消散开来。
紧接着。
一股浓郁而纯正的阴影力量注入卓尔武士的身体。
在这股力量的修复下。
她体表那些斑白的伤痕通通消失不见。
莱拉激动地站了起来，她手足无措的抚摸着自己光洁无瑕的皮肤，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的动作还挺快，鼻涕虫。”
伊莎贝尔轻笑一声。
马修瞥了一眼数据栏。
……
「提示：你的导师伊莎贝尔试图使用升华能力“反客为主”，盖兰主动解除了莱拉的誓言！
反客为主：此升华能力将能扭转誓言或契约的主客体。
你意识到若非盖兰及时解除了誓言，祂极有可能变成莱拉的仆人！」
……
让一个黄昏造物成为凡人的仆从？
神法师真有这么夸张吗？
马修无比神往地注视着伊莎贝尔的背影，可惜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那及地的白发。
然而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威严与魅力。
在马修眼里。
她的每一根白发都似乎闪烁着奥术的光辉！
“你的资质还算不错，我送你一个职业吧。”
伊莎贝尔摆了摆手。
她的身前飞速的出现了一个卷轴，在她的注视之下，莱拉乖巧的接过卷轴，并用牙齿咬开大拇指，之后用力在卷轴的空白处按下了拇指印。
“宣读此文书，你将晋升为阴影行者，同时具备卓尔武士与阴影法师的能力。”
“但你需要侍奉一人为主，这是阴影行者的宿命，那个人必须要拥有法力与足够多的领域。”
伊莎贝尔都把话说的这么明显了。
精通人情世故的莱拉自然不会不懂。
她一个闪身来到马修面前，双膝跪下，开始大声宣读卷轴上的文书。
莱拉吟诵的是一种马修听不懂的语言，似乎和阴影领域有关。
但这不影响马修接受对方的侍奉仪式。
两分钟后。
卷轴自动焚烧殆尽。
在莱拉满怀期待的目光中，马修同样咬破左手大拇指，将带血的指纹按在了莱拉的眉心。
那一刻。
一股无形的链接将两人连在了一起。
马修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里多了些来自阴影领域的力量！
……
「提示：你获得了一个兼职“域外宗主”，当前等级为LV1（作为兼职的域外宗主并不计入总等级，但兼职的提升需要承受XP惩罚）
域外宗主：你可以接收一定数量的非本领域的特殊职业者成为自己的门徒。
此后，你可以去挑选一些自身所掌握的领域能力赐予对方；
除非举行叛徒仪式，否则对方将对你保持绝对的忠诚。
你也有机会获得来自对方所在领域的随机能力。
兼职条件：拥有6个以上的领域；
收徒条件：消耗1枚门徒卷轴；
你获得了首位门徒“阴影行者”莱拉。
请在未来60日内赐下至少一个领域能力给你的门徒。
你获得了来自阴影领域的能力“融入”，你获得了来自莱拉的能力“月影斩”。
融入：在阴影较为浓密的地方，你可以缓慢的融入阴影世界之中。
月影斩：当你位于阴影世界之中，且手中握有一把刀类武器时，你可以蓄力从中跳出，并快速的袭击位于主物质界的生物，在此期间你可以发动最多三次斩击，对对方造成巨额伤害。
要求：你手中的刀类武器必须开刃，且不能是短兵器或奇型武器。」
……
居然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新的兼职？
马修好奇的看了伊莎贝尔一眼。
后者不耐烦的说：
“回去再想究竟赐予她什么能力。”
“现在跟我去见鼻涕虫吧！”
马修立刻给莱拉使了个眼色，恢复自由的她识趣的离开了。
很快的。
马修心中就感应到莱拉返回到主物质界。
这应该就是宗主对于门徒的感应。
他快速跟上伊莎贝尔的步伐。
可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够了，不要再往前了，伊莎贝尔女士。”
“我已经释放了莱拉，展现了足够多的诚意，你不要试图玩火。”
然而伊莎贝尔却无动于衷。
她似乎是嫌马修走得慢，突然一把提起马修的后衣领，拎着他就往前飞去。
眨眼间。
他们就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山谷里。
刚一落地马修就发现这座山谷和阴影世界的其他地方不太一样。
这里同样只充斥着黑白二色。
但不同的是。
这里的黑色之中似乎流淌着一种粘稠的褐色。
“这是午时谷，当年太阳坠落的地方。”
伊莎贝尔淡淡地介绍道：
“当然，我说的是阴影世界的太阳。”
马修虚心问道：
“阴影世界也有太阳吗？”
伊莎贝尔点了点头：
“当然，阴影界和主物质界本来就是一体双生，在宇宙诞生的初期，这两个世界便开始争夺谁主谁次的战斗，双方谁能获胜，谁就能成为现实世界，而落败的一方则将成为影子。”
“最终，我们的世界脱颖而出，成为了真正的物质界，而从那一刻开始，阴影界的太阳便就此陨落，原本生活在这个世界的生物通通变成了只能躲藏在阴影里的怪物。”
“这就是为什么阴影世界的原住民对于主物质界的生物始终怀有怨气和恶意。”
“他们本有机会生活在阳光之下，可惜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我不想惺惺作态的告诉你他们也有生存的权利，我只希望你能清醒的知道：如果我们在哪次斗争中失败了，我们也会像这些阴影里的怪物一样只能蜷缩在角落里磨牙吮血、低声诅咒。”
马修默默点了点头。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午时谷的深处。
口袋状的谷底突然延伸出一段漆黑色的轮廓。
那轮廓高如山脉、绵延不绝。
它几乎填满了整个深不见底的午时谷。
“这就是那只鼻涕虫的藏身之所。”
伴随着伊莎贝尔的冷笑声。
法师之火猛然炸开。
那一瞬间。
马修清晰的看到那山脉般的轮廓竟是一只巨大的血红色蛞蝓！
那蛞蝓的体型是如此的庞大。
让人望而生畏。
“很大吧？”
伊莎贝尔问。
马修感叹道：
“太大了。”
“换个角度就不一样了。”
伊莎贝尔淡淡地说。
她低声吟唱了一组咒语。
顷刻间。
马修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无限的拉长，他整个人好像倒映在墙上的影子一般，只一瞬间便头顶到了阴影世界的苍穹之上！
他惊讶地看着自己和伊莎贝尔的身体。
两人仿佛变大了亿万倍。
然而马修的视野却并未因此而得到扩张。
他向周围望去，只能看到漆黑一片。
他低下头，花了好久才勉强找到午时谷和爬在谷底的那只血色蛞蝓！
这时。
那蛞蝓挪动了一下。
无数根巨大的铁链从黑暗中涌现出来，将其死死的锁了回去！
“现在还大不大？”
伊莎贝尔问。
马修若有所思地说：
“当然不，因为现在我比他更大。”
伊莎贝尔又问：
“要不要弯下腰去摸一摸啊？”
马修下意识打算照做。
谁知伊莎贝尔一把拉住了他：
“你还真敢摸呀？”
马修挠了挠头：
“我以为这是您的命令。”
伊莎贝尔不怀好意的笑道：
“我的命令你就照做吗？”
“难道你不怕他以后报复你吗？”
“我可不会时时刻刻都看着你。”
马修瞬间就感受到了来自老师那不加掩饰的恶意。
他苦着脸说：
“我还没有到这种层次吧？”
“黄昏造物这个级别的大佬应该不会在意我这种小角色吧？”
伊莎贝尔笑得更暧昧了：
“你猜他会不会？”
“数百年以来，你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看过他狼狈模样的凡人。”
“如果我是他，肯定是要把你杀掉的。”
马修瞬间人麻了。
这种感觉何其似曾相识！
当初她给自己守护神也是类似的操作！
“我不会找你麻烦的，马修。”
盖兰温和地回应道：
“事实上我们之间是有些误会，我只想和你平等友好的沟通一下，我注意到你在领域方面有独特的心得，因此想要请教请教，除此之外并无他意。”
伊莎贝尔看着马修：
“你相信他的屁话吗？”
马修硬着头皮道：
“我可以相信。”
盖兰的声音里带着些笑意：
“我感受到了你的善意，马修，相信我，我们就算不能愉快相处，也至少不会成为敌人。”
伊莎贝尔呵呵一笑：
“既然你的心胸这么宽广，不如就送我的学生一点东西吧。”
下一秒。
她突然弯下腰去，巨大的手往蛞蝓脑袋上一捞。
后者躲了一下，但是失败了。
刹那间。
午时谷深处传来盖兰低低的抽冷气的声音。
马修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断的缩小。
最终恢复了原状。
“喏，这个给你，就当鼻涕虫的见面礼了。”
伊莎贝尔很自然地将一抹鲜红交到了马修手里。
马修低头一看。
那是一只红色的触角。
触角还在不由自主的蜷缩，马修能从中感受到一股温和又扭曲的力量。
“这是盖兰的触角，里面蕴含了一份神性，当你在晋升传奇的时候，这东西对你大有裨益。”
“记得将那缕神性融入到你的某个领域里，而不是身体里，这里面的区别很大，以后你自己去查资料吧。”
“总之，神格对我们弊大于利，但神性则是好东西，哪怕是法师也要多多益善。”
伊莎贝尔愉快地说道。
看她一脸满足的表情，此行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
但马修拿着那根触角却有些愁眉苦脸。
数据栏上。
……
「提示：你目睹了黄昏造物“血色蛞蝓-盖兰”的真身。
你的阴影领域抗性+5。
你从盖兰手中抢下一名背誓者成为自己的门徒。
你的牛头人要素+30，你可以探索牛头人领域更深入的地带了！
警告：盖兰对你的仇恨+10！」
……
“别垂头丧气的，你们这些年轻人总需要一点压力，不然便会满足现状。”
伊莎贝尔神采奕奕的说：
“而且盖兰也不是个好东西，他和阴影世界里的生物迟早一天要进攻主物质界的，既然如此不如趁早结仇，日后打起架来也更从容些，不是吗？”
说完这句。
她便带着马修离开了阴影的世界。
而就在二人离开的那一刹那。
一个极为愤怒的声音在无尽的阴影中响起。
整个阴影世界都陷入了火山爆发般的恐慌中！
……
圣橡树的花园里。
莱拉在旁边恭恭敬敬的等候着。
而老槐树下的阴影之力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
马修转过身去。
那抱着一只闹钟的小小光妖还在原地。
只不过她的脸上充满了僵硬的假笑。
仿佛被人用定身术定住似的。
她身后的癫狂领域也并未退散。
伊莎贝尔走了过去。
她轻轻一点，解开了对小溪流的定身术。
然而伊莎贝尔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
对于光之妖精这种生物来说更是令人颤抖。
定身术刚一解除。
马修便清晰的听到了滴滴嗒嗒的声音。
好家伙。
真成小溪流了。
“我、我、我……”
小溪流被吓成了小结巴。
“你不是说要给我讲述癫狂秒针的故事吗？”
伊莎贝尔平静的说：
“我在听。”
小溪流顿时两眼翻白、双腿一抽晕死过去。
便在此时。
她手里的闹钟自动浮起，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
“不要为难她了。”
“她只是个无知的小妖精啊。”
谁知伊莎贝尔竟露出了此前从未有过的神态，她重重的哼了一声：
“就要为难！”
“怎么？心疼了？”
癫狂秒针感慨道：
“似她这种渺小生物，对于我们来说如过眼云烟；
倒是心疼这种奢侈的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伊莎，给点面子嘛，好歹我们也曾拥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听到这话。
马修不由吃了一惊。
这浓浓的八卦味道是怎么回事？
莫非……
却听伊莎贝尔冷冷说道：
“是啊，洛阿，在你劈腿之前的确如此。”
洛阿的语气有些无奈：
“这没办法，我是癫狂秒针，也是幸运之神，我的人格和神格都不允许我对一个人保持忠贞，否则就是对于其他人的凉薄。”
“你应该能理解我的。”
伊莎贝尔呵呵冷笑：
“我当然能理解，毕竟你只是一根秒针。”
洛阿的语气顿时急促了起来：
“你可不能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伊莎贝尔强势地走到癫狂领域附近：
“给我开门！”
洛阿在气势上同样没有输：
“就是不开！”
“你有本事自己凿开啊！”
“或者来奥术荒野找我！”
伊莎贝尔的声调陡然提高了一大截：
“你说认真的？”
癫狂秒针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开始服软：
“嗯，我们可以都冷静点吗？不要像个疯子一样大吵大闹，这对我们的形象有损。”
“伊莎，我对天发誓，我压根就没想对你的学生怎么样，我只是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
伊莎贝尔回头对马修说道：
“记住重点，似曾相识的味道——当初他也是这么跟我搭讪的。”
马修闻言顿时浑身恶寒。
不是。
这帮大佬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他低头看了地上一眼，可怜的小溪流还在地上一抽一抽的。
马修忽然觉得自己和她也没多少区别！
“我没有！”
洛阿大声辩解道：
“如果我要勾搭马修，早在妖精花庭的时候我就有办法乖乖的让他爬上我的床！”
伊莎贝尔认真地警告马修：
“下次去妖精花庭玩的时候记得做好防护措施。”
“洛阿的花样你想象不到。”
“总之离这家伙远一点，他是个渣男。”
洛阿气急败坏的道：
“我才不是渣男，我只是不受控制，拜托我是个黄昏造物啊！我的身体里拥有的癫狂因子比你的混乱谜锁还要严重，你应该能理解我才对！”
说着说着。
他又忍不住对马修吐槽道：
“你的老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不仅是个疯婆子，而且还有严重的恋物癖！”
“不然什么人会和一个闹钟谈恋爱呢？”
伊莎贝尔脸色一变：
“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拆了，好在现在也为时不晚！”
说着她就要动手。
但洛阿及时喝止道：
“等等，我准备好了见面礼！”
下一秒。
那只闹钟自动飞到了马修手里。
伊莎贝尔抢过来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地丢给了马修。
“还行。”
“味道很纯正。”
她评价说。
马修能感受到这只闹钟里同样蕴含着一份神性。
至于伊莎贝尔的评价。
马修猜测那应该指的是纯正的癫狂因子？
“看到没？我比盖兰那个家伙有诚意的多！”
洛阿自豪的说：
“在此之前我就给马修送过一个小礼物了，还记得吗，逢三必赢？”
伊莎贝尔的情绪冷静了下来：
“算你识相。”
二人忽然沉默了下来。
马修站在那里也觉得特别扭。
他总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而且瓦数不够，随时可能被殃及池鱼。
过了一会儿。
洛阿忽然说道：
“要不我们复合吧？”
“我们联手或许还能拯救这个世界。”
伊莎贝尔挑了挑眉毛：
“你说真的？”
洛阿沉默了一会儿：
“我随便说说的。”
伊莎贝尔警告说：
“别勾引我学生。”
洛阿试探了一句：
“那我可以勾引你吗？”
伊莎贝尔斜了斜眼：
“想都别想！”
“不过有些时候我还挺怀念你的小发条的。”
洛阿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羞赧之意：
“你说的太露骨了，伊莎，不能含蓄点吗？”
“旁边还有小孩呢。”
马修想了想。
索性给自己丢了个石化术。
然而他的这个举动却被伊莎贝尔轻松反制了。
“见面礼都还没有收完就想装死，脸皮那么薄干嘛？”
她忍不住呵斥了一句。
说着。
她便带着马修朝着那只狗熊的方向走去。
后者露出憨憨的笑容：
“好久不见，伊莎贝尔女士。”
“额，你们要进来坐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