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尹娜,谁是古尹娜?”
哪怕正在叫医生呢,达斯琪依然脱线的摇了摇索隆的肩膀。
“喂,你还没说谁是古尹娜呢,不要就这么死了啊!
还有,你刚刚为什么不躲开,就算不躲开,你应该也可以格挡的啊?
还是说你就喜欢身上有伤疤的样子?
喂!说话啊你!
等等,这时候说这些做什么,啊,我忘记了!
医生,快来一位医生,乔巴乔巴!
!”
……
伴着达斯琪那柔柔弱弱的大嗓门,宅院里面,高文和耕四郎面面相觑……。
对视之后,耕四郎轻轻搓了下自己的额头。
“见笑了,在下的弟子……似乎有些轻敌了……。”
“那是轻敌了么,把那个轻换成情要更合适吧,那个绿藻头的小鬼分明是故意被达斯琪砍中的吧?”
一旁,甚平大大咧咧的对耕四郎说道,他的话让耕四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咳咳!”
耕四郎咳嗽两声,接着无奈的继续说道。
“我去给大家准备卧房,咳咳,烦请大家先休息一会儿,休息一会儿……。”
说完,耕四郎郁闷的起身,一路走向训练场,去照顾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弟子了。
看着耕四郎离开的背影,甚平迷茫的抿了抿嘴,接着对高文说道。
“大人,我说的有什么错么,那小子绝对是喜欢上古尹娜了吧?
不然的话,像他那种专注的剑客,就算实力不如人,也不会轻易被斩中的。
不过话说回来,古尹娜才刚成年吧,那个小鬼更是未成年……。
哈,现在的小鬼,还真是让老夫佩服得紧呢!”
说完,甚平当即哈哈大笑起来,似乎看到小孩子这一辈开始谈恋爱之类的事,让他感到由衷的开心。
可他刚笑上几秒钟,高文身旁的汉库克便突然说道。
“喂,甚平,你是怎么笑出来的呢?
就连小孩子都开始谈恋爱了,结果你却依然是单身好吧?
你多大了,四十多了?
我要是你这个年纪还单身的话,我怕是连觉都睡不着,你这个年纪是怎么笑出来的呢?”
话音落下,汉库克歪着头,傲娇的看向甚平。
一边看,她还一边坐进高文怀里,尽情展示着老娘已经有了高文的这种事。
而与此同时,四周……。
雷利和夏琪对视一眼,两人疯狂的大笑起来。
泽法和库蕾哈则略显悲伤的摇了摇头,她们都曾失去过重要的人。
唯独一笑轻笑一声之后,理解的拍了拍甚平的胳膊。
“诸位,不要笑话甚平,我是非常理解甚平的。
毕竟像我们这样的大叔,全都有过不止一段的曾经啊,浪子的心在风浪中漂泊太久,就找不到可以搭乘的客船了!”
说到这里,一笑善意的将头转向甚平,他低锤着眉头,对甚平轻轻点了点。
而甚平,他迷茫的翻了个白眼儿,念叨一声。
“什么曾经?”
“哎?”
甚平的话直接让一笑无话可说了,伴着四周瞬间增大的笑声,一笑苦着脸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没什么,我们不一样……。”
说完,一笑抿着嘴低下头去,轻轻摩挲起自己的长剑。
曾经那个将人生献给剑与酒,又献给骰子和年轻女人的自己,心中的寄托和曾经的甚平完全不一样呢。
所以,甚平的人生,全都献给他那昔日的大哥,和他所在的种族与王国了啊……。
这样一想,一笑反而更加佩服甚平的纯粹了,这是一个真正值得称道的侠客!
果然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海侠之称,名副其实啊!
……
……
……
轻佻的阳光下,几缕云彩在空中缓慢的飘舞,只不过,似乎有什么被线提着的人影,正在云彩之间不断移动。
那人影移动的速度极快,几乎转眼就从一朵云,飘到了第二朵云彩的位置。
没错,那正在云彩之间飘舞的人,正是昔日拥有过天龙人的身份,继而又因为父亲的决定而失去那一切的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
只见明哥一边移动,一边摸出火烈鸟服装里的地图看上一眼,借住罗盘和仪器为自己定位之后,明哥很确定,自己已经快要追上高文的脚步了。
因为自己如今所在的位置,恰恰是高文刚刚停留一个月之久的西罗布村。
望着云彩下那座巨大的岛屿,和岛屿上那稀稀落落的村庄,明哥用线将自己垂钓在云彩之间,思索着轻声说道。
“他在这里停留了整整一个多月,应该是在这里修养的吧,战胜卡普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修养一个多月的代价倒也合适。
不过,他究竟为什么要特意走这一趟东海呢?
真是令人感到疑惑。
不过倒也恰巧,这一个月的停留,恰恰让我追赶了许多,不然恐怕还要很久才能追上他们的脚步……。”
说完,明哥四下里稍微望了望之后,就打算继续追赶高文的船。
现在的他,早已对高文的性格有了自己的判断,他只想用自己的方式让自己继续活的更久。
当然,要是能同高文达成合作,甚至通过他来让自己重新恢复成天龙人的话。
那就更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明哥右手轻轻一扭,极为纤细的线条顿时朝更远处的云层蔓延过去。
在有云彩的地方,他自然会用这种更加省力的移动方式。
若是天上没有云,那用月步赶一阵路就可以了。
总之,明哥从不担心自己的出行问题。
不过就在明哥打算离开之前,在他刚刚飞到西罗布村的边缘上空时。
他突然看到了一个有趣的人影。
他如今可是在几千米的高空之上,如果不是那道粉色人影太过醒目,那他还真未必注意得到!
与此同时,海面上,穿着作战服一路飞掠的文斯莫克·蕾久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一边飞掠,她一边紧张的回想起最近几天的一切。
原本,在得知天龙人高文圣打算到海上餐厅巴拉蒂就餐时,蕾久就格外担心自己当年的那个弟弟,被突然撞上的天龙人伤害。
文斯莫克家族里的其他人,或许并不特别关心山治的事情。
但蕾久不一样,她从很早就关注了山治的事情,她知道山治从北海前往西海之后落脚的地方。
正因如此,她之前同自己的兄弟分开,打算来巴拉蒂的方向看上一眼。
结果就是这一眼,让蕾久更加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她把弟弟看没了!
她着实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弟居然从一个本可以平安生活一辈子的厨师,变成了特么的玄鸟号上的厨师!
一想到玄鸟号那毫不遮掩的旗帜,和高文一伙人不断聚集强者的做派,蕾久就好像看到了玄鸟号在大海上掀起无尽波澜的未来了!
那是一个极其有活力的团队,而越是那样的团队,未来就注定越危险!
自己的弟弟怎么会混到这艘船上呢!
正因如此想法,蕾久不止没有在远远看过山治之后,就返回文斯莫克家族。
相反,她继续吊上玄鸟号,一路跟随玄鸟号抵达了西罗布村。
玄鸟号在西罗布村停留了许久,她便一直住在海上,直到玄鸟号出发几天之后,她才继续一路跟踪过去。
在这一个月里,蕾久本想抽时间,隐蔽的同山治见上一面。
但考虑到高文一直没有苏醒,而这种环境也让玄鸟号成员的戒心增加了无数倍以后。
蕾久终究没有做出行动。
她打算一路跟踪玄鸟号到某个大型王国,在当地人口足够多,环境也足够混乱的时候,再找机会和山治好好聊聊,尽量将自己的老弟从玄鸟号上带走。
但她不知道,就在她保持着自己的尾随时,另一个带着恶意的眼神盯上了她!
……
那一天,西罗布村遭遇了近二十年来最可怕的波及,两个强者之间的战斗,让森林消失了近十分之一。
甚至就连森林里的野兽,都被那种战斗吓得躲进了村民们的村子里。
……
当天下午四点左右,西罗布村那已经变成废墟的一部分森林里,多弗朗明哥坐在岩石上,笑着看向面前那被线条彻底控制的蕾久。
一边看,明哥一边大笑着问道。
“拂拂拂,来自北海的文斯莫克家族,难道对东海这片弱小的海域感兴趣了?
还是说,文斯莫克家族打算挑战一下海军和革命军的软肋,将杀手行业发展到卡普和多拉格的家乡之中?”
说到这里,明哥那鲜艳的眼镜片上闪过了一抹寒光,他冷笑着盯紧蕾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继续说道。
“还是说,文斯莫克家族盯上的不是无趣的东海。
而是……我那位愈发出名的同族?”
话音落下,明哥站起身,稍微调整了自己的呼吸。
蕾久虽然不是很强,但毕竟是文斯莫克家族的精英,要知道,在五年之后,就连卡塔库栗都没法带领自己的兄弟姐妹,将文斯莫克家族轻易地压制住。
所以,五年前尚未达到巅峰的明哥,对付蕾久也还是需要花上不少力气的。
只见明哥调整过呼吸之后,便迈着一贯的嚣张步伐,来到了被捆绑着吊在天上的蕾久面前。
探手掐住蕾久的下巴,多弗朗明哥冷声问道。
“所以,这位让人忍不住发出啧啧声的小姐,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答桉。
不然……,呵呵,别指望我因为过去的交情就放过你啊。”
“哼!”
面对多弗朗明哥那轻佻的威胁,蕾久狠狠吐出一口充满毒液的唾沫。
只可惜,明哥轻而易举就躲开了。
在那口毒液唾沫还没有落地的一瞬间,明哥直接将掐着蕾久下巴的手,转移到了蕾久那修长的脖子上。
他狠命攥紧五指,蕾久的脖子和脸上立马现出了肿胀的青筋!
眼看哪怕如此,蕾久也不愿意说些什么,多弗朗明哥遗憾的摇了摇头,终于松开了蕾久的脖子。
伴着蕾久那拼命呼吸的声音,明哥冷笑着说道。
“我正愁该以怎样的理由去见我的那位同族呢。
或者说,突然拜访的我,的确缺少一个合适的礼物。
这样一想,你的出现倒是恰巧合适,拂拂拂拂。
你不必开口了,尽情享受囚犯的生活就好,文斯莫克家的女人。”
话音落下,多弗朗明哥拎起蕾久,一路朝云彩上冲了过去。
攀登到云上之后,他立马加快速度,一路朝高文的方向追赶过去。
而与此同时,霜月村里,短暂居住了几天的高文一行人,也已经做好了启程的打算。
不过在离开霜月村之前,高文还有一点重要的事情要做。
……
霜月村,森林里。
看着胸前包扎有厚重绷带的索隆,高文轻佻的转了转自己的长剑,问到。
“你确定要用这样的状态,和我来打什么所谓的最后一战么,索隆?”
“我很确定,因为错过今天之后,不知要过去多久,我才能有继续挑战你的机会!
虽然你不是纯粹的剑客,但剑客本就不可能只面对专注于剑的敌人!
所以,尽管对我出手吧,哪怕我还是一招都扛不住,我也只会记住今天的一切,然后不断的提高自己,直到我能真正站在你和鹰眼的面前为止!
!”
大吼着喊出了自己的决心,索隆拎着双剑,坚决的看向高文。
而高文,看着索隆那逐渐绷紧的肌肉,他缓缓的摇了摇头。
“索隆,算了吧,我不想满足你挑战我的请求了。
不是我不喜欢跟你玩过家家的游戏,毕竟谁都有身为弱者的时候,当年就连抓鱼都做不到的我,不也有雷利和祗园来陪我喂招么。
只是,看着你现在这幅样子,我虽然感受到了你的决心,但我没有感受到你对我的尊重啊,小鬼……。
毕竟,在你认为你已经做好准备的时候,你觉得我真的很喜欢和一个伤员战斗么?
又或者说,在你不尊重自己的身体时,你觉得我是一个喜欢趁人之危的人么?”
话音落下,高文轻轻一转自己的长刀,麓鸣虎彻顿时回到了他的剑鞘。
与此同时,高文转过身去,悠闲地朝远方走去。
看着高文离去的背影,索隆的眉头遗憾的皱紧,他迟疑良久,终于没有做出任何行动,而是遗憾的站在原地,目送高文逐渐离开。
而就在高文即将离开森林时,他终于停了下来。
缓慢的转过身,高文对索隆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只见他笑着说道。
“哈哈,好吧好吧,你这个小鬼还真是有耐心。
我怎么忍心让你这样的年轻人留下遗憾呢?
来吧,用你最强大的招式攻过来,不过你可只有这一剑的机会。
想让我青睐有加的话,那就拿出你最近几天特训的所有本事吧!”
“太好了!
!”
高文话音刚落,索隆立马兴奋的攥紧双剑,只见他勐然将和道一文字咬在嘴里,摆出了三刀流奥义的标准姿势!
“三刀流奥义,三十六烦恼风!
!”
伴着他那拼尽全力的吼叫,他和他的剑刃一起化作飓风,呼啸着冲向高文的位置。
迎着飓风般的攻击,高文左手倒提长剑狠狠一拦,接着右手穿过飓风,一把攥住了索隆的脖子!
逼停索隆之后,高文笑着敲了敲索隆的脑袋。
“不错嘛,就只和达斯琪打了几天,就开发了这样声势浩大的新招式,你这小鬼的天赋果然很高。
不过很遗憾,大叔我就要离开了,不能再陪你玩眼前这种过家家的游戏咯。”
话音落下,高文松开索隆的脖子,接着探手在索隆那无奈的表情里,狠命搓了搓索隆的头发。
一边搓,高文一边笑着问到。
“要不,你这小鬼就跟我走吧?
不要在乎什么没到十七的,还不该出海的年纪,直接到我的玄鸟号上继续未来的生活吧?
我这里连十几岁的孩子都有,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你觉得怎么样啊,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