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有时候小萱斜着眼看人的时候,我有点怕她。
小萱虽然长相乖巧,看着人畜无害,但她动刀时往往眼睛都不眨,说捅死人就捅死人了,你说我能不害怕吗?
而范神医,她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她非要跟我一起走,劝没用!谁劝她都不听!
最后实在没招了!把头临时想了个办法。
他让范神医带上帽子,又让小萱和她换了衣裳,一番乔装打扮后,远远看着确实认不出来了。
又交待了我几点注意事项,把头他们一行人踏上了南下的火车,而我又开车带着范神医回天竺。
富贵险中求, 人活着就是为了搞钱,我这是冒险一博。
回去的路上,我放慢车速,抬头看了眼反光镜道 “范姐姐,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要是难受你就哭出来吧,这里没外人的,”
“不,我不会哭。”
她抽了抽鼻子,绷着个脸道“为了学到家传医术,我从小就被当成男孩子养,很长一段时间内,我认为自己就是男儿身,父亲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我不会哭。”
我将车停到路边,拉下手刹,回头道“范姐你错了啊,首先你就不是个男的,再者,你爸说的话不完整,这话后头还有一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话音刚落,她在也控制不住情绪了,在车里抱着我就大哭了起来!
她抽泣不止,哭的非常凶!
我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肩膀。
我不会安慰人,只会笨手笨脚的轻轻拍她后背。
“好了好了范姐,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没那么难受了,你是没了家,但你还有我们这一堆朋友。”
她抬起头看着我,不住抽泣着,说道“我我范韫白今天在此立下毒誓,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漂亮!”
“这就对了范姐!”
我大声道“就是诸葛青害了你们范家的!你现在没能力弄死他!那就等!五年也好!十年也罢,等你到时有了能力再去报这个仇!我相信你未来会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神医!”
她咬牙点头“嗯!我会的!”
此刻我两还紧紧抱在一起,可能是意识到了不对劲,她立即将我推开了。
我倒是心无杂念,没往别的地方想过。
因为我虽然口头上叫她一声范姐姐,但我心里其实把她当成了一个男的看,当成一个好哥们。
江湖上,很多人都在找她,我谨记把头教诲,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住下,其他事都让亮子去办。
天竺这里我还有个信的过的老朋友,就是邹小通!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
邹师傅他正好在费家村有个存放东西的仓库!我们几个就暂时借住在了这个仓库里。
隔天,下午两点多。
“表哥!表哥我回来了!”
“你他娘的小声点,现在特殊时期,别大喊大叫的!”
亮子浑身都被汗水打透了,他拍了拍座下的三轮车,喘气道“表哥,我差点累死在路上,就这破车!我从早上六点骑到现在!从南三环蹬到顺义!我整整在路上蹬了八个小时啊!”
“行了,来抽个烟。”
我帮忙点烟,亮子赶忙用手挡风。
“辛苦你了亮子,别人我也信不过,我看好你,你是我神眼峰表弟,以后说不定还能成个什么神眼亮。”
亮子叼着烟一愣,他道“神眼亮?这个外号可以啊表哥!就是就是我可能没你那么大的本事。”
我笑着说“本事都是学来的,不是谁天生就会的,以后我多教教你就行了。”
亮子抬头看着天空,嘴角露出了憧憬般的笑容,他道“表哥,你是神眼峰,我是神眼亮,那咱以后不就是神眼兄弟了?”
“什么玩意,胡说八道。”
神眼兄弟?
太土了听着跟海尔兄弟差不多。
我招呼亮子“别瞎想,赶快帮忙卸货。”
很快,三轮车上的货卸了一地,我看着一地打开的高档锦盒,有西夏辽金的玉器,金银器,雕塑摆件,陶器,青铜器,各种玛瑙宝石珠子等等等
“我的宝贝们,在见了。”
我拿起一个金酒杯,使劲亲了一口。
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历经千辛万苦从李現墓里搞来的,一想到这些东西即将成为别人的了,我就很痛苦! 但又想到能换到上千万,我又很高兴!你说这怎么整?
“喂!娟姐!你啥时候带大老板来啊!我这都收拾好了!”
“小项把头你别着急,你让人大老远过来总要给人点时间嘛,我觉得明天晚上差不多能到。”
“别差不多!娟姐你给我句准话?明天晚上能不能到!”
“能。”
“行,那我就等着!”
电话那头,秦娟笑着问“小项把头,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你们团队的家底吧?最近着急这么大批量出货变现,这是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准备跑路了?”
“呵呵,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娟姐,你别忘了,我们不生产文物,我们只是文物的搬运工而已。”
电话那头顿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小项把头,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太幽默了,我要是在年轻个十来岁,说不定会喜欢上你啊。”
我举着电话笑道“现在也行啊娟姐,你富婆一个,我不会嫌你岁数大的。”
“你滚!”
她直接挂了。
我看着手机笑了笑,嘀咕道“都老油条了,还跟我装纯。”
晚上睡觉休息,我将仓库大门反锁了还不放心,于是又招呼亮子,我两将一个大衣柜抬着顶到了门后。
亮子不明白,他疑惑问“没必要这样吧表哥?我们只是临时睡个觉而已,有这大柜子顶着,我看千年僵尸也进不来。”
“什么他娘的千年僵尸,你电影看多了吧?亮子你不明白,这世界上其实有很多人比僵尸更可怕。”
说完我看了窗外一眼。
外头,天已经慢慢黑了。
“对了,今天你回来的时候没有尾巴跟着吧?”
“没有!表哥你叮嘱我了。所以我就一直有注意,我确定我回来的时候没尾巴跟着!”
我点头说好。
这里只有泡面,范神医不吃这类东西,所以就我和亮子吃了后便躺下休息了。
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我躺下后感觉腰疼的不行。
范神医帮我看了看,她说我这是上次的肾炎还没好透,要按时吃药,要不然转成慢性的就有点麻烦了。
随后她让我趴下,用一种中医手法帮我按摩推拿。
开始有点疼,但最后越来越舒服,感觉全身关节都轻松了,我趴着心想“要是每天睡前都能享受到这样的推拿,那该多好啊。”
熄灯,睡觉。
我睡着后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我梦到了16岁的自己,在悬崖边上一个人荡秋千,我就这么一直来来回回的荡秋千。
梦醒后我心有余悸,大口大口的喘气,因为周公解梦上说,在梦中梦到过去的自己,这是大凶之梦!往往伴随有血光之灾。
现在是深夜两点半多,我转头看了眼范神医。
睡梦中的她眉头紧锁,眼角隐见泪痕,应该是哭过。
我起来点了根烟,就这么坐在黑暗中,周围寂静无声,十分安静。
突然。
我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范神医也被这声音惊醒了,我赶忙捂住她嘴,让她千万别出声。
过了两三分钟,敲门声又停了。
我蹑手蹑脚走过去,侧着身子,透过门缝向外看去。
外头好像没人。
我刚转过身来,突然又看到,窗户玻璃那里站着一个人。
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子!
这人牙齿头发都掉光了,脸上全是大片大片的白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