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着刚买的一辆二手金城铃木王,拉着鱼哥,去县城北边的一家小型钢材厂。
据消息反馈,阿春最近一次现身,在那周围。
钢材厂附近有不少小饭店,还有按摩店,消费对象主要是厂里工人,尤其到了晚上治安很差,听人说街上流窜的小偷和嫖客。
“鱼哥,我们能碰到阿春嘛?不出意外的话,赵爷后天就到四川了。”
“哎不清楚,”鱼哥愁眉苦脸道“总好过什么都不干在家睡觉强。”
我放慢车速,心里更担心的是,万一我们碰到了阿春,能不能抓到她?以阿春的身手来看,估计有难度。
停好车,漫无目地的走在街上。
“哎,哥几个,你们听说了没,咱们这里最近来了个吃人心的女妖啊。”
“扯淡,这些骗小孩的话你也信?我看到过,充其量就是个有精神病的婆娘而已,要是在让老子碰到了,我三下五除二就把她xx,让她知道老子的厉害,哈哈!”
鱼哥听的眉头直皱,就要过去,我拉住了他。
我掏出烟走过去。
“兄弟来抽一颗,听你刚才说话,是见过女妖?”
“我都说了,哪里有什么女妖!就是个精神病,”这人接过我烟点上说“那天晚上我看到了,那疯婆娘还会化妆。”
“化妆?”
这人点头“是,就拿个小镜子,自己左右照自己脸,怎么,你们也要找她?”
我皱眉问 “还有谁在找她?”
这人又点头“还有一伙人啊,刚走。”
“几个人,都长什么样子?”
“四五个人吧,都男的,长什么样子我哪里记得住。”
我和鱼哥对视一眼,怎么除了我们怎么还有伙人在找阿春,都是男的,谁?“小帅哥!进来坐会儿嘛。”
这声音发嗲,我回头一看,是按摩店的一位失足妇女靠门上在叫我,我看她那胳膊比我都粗。
“救命啊!”
突然,按摩店内传来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声!
我和鱼哥立即冲了进去。
进去后只见店内一片狼藉,椅子倒了,东西散落一地,一位画着浓妆的女的被吓得脸色煞白,她眼神惊恐,瘫坐在沙发上轻喘气。
“怎么了!”
“有有个疯女人刚才从窗户进来了!抢抢走了我的东西!”
“抢了你什么!”
“抢抢了我包里的化妆品!粉底和眼霜!”
这时听到屋顶上有动静,我猛的抬头看,鱼哥已经冲了出去!
快速爬梯子上去,我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很像阿春。
月光稀疏,她就坐在不远处的房檐边,照着镜子往脸上拍粉。
“阿春!”
鱼哥大喊了一声。
阿春猛的回头,她看到鱼哥和我后就像只受惊的兔子,马上起来跑了,跑的很快,我和鱼哥赶忙去追。
阿春像只猫,从房顶上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对过的电线杆子上,然后她顺着电线杆快速往下滑,街上有人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呼出声。
鱼哥也如法炮制下去,我一看这么远,转头顺着梯子爬下去,在主人家惊讶的目光中,我拧开门冲了出去。
“阿春!别跑!是我!跟我回去!”
阿春浑身衣衫褴褛,她赤着脚,头也不回跑的飞快,对鱼哥的呼
喊声根本不闻不问,像很怕见到鱼哥。
我气喘吁吁追上来,喘气说“鱼 鱼哥!前头不远是个死胡同!她跑不掉!”
很快追到了死胡同,尽头是钢材厂三米多高的砖墙,为了防人翻越,墙头抹了水泥,还插了一层碎玻璃。
阿春退到墙角,她已经无路可走。
鱼哥微喘气,伸出双手慢慢靠近,边走边道“阿春,跟我回家,把头已经找到办法救你了。”
阿春头发散开,她低着头,身子轻微颤抖。
我也喘着气举手说“是真的!春姐!我们能治好你,跟我们回家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触动到了她,阿春猛的抬起了头,她的样子她的样子 ??
“回去?鱼文斌!我脸成这样了!我还能回去吗!我变成了不人不鬼!”阿春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我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怎么形容阿春脸上抹的全是粉底,我感觉她把一盒子粉底都扑在了脸上,看着很丑,像鬼一样。
鱼哥深呼吸一口,他目光平静,看着阿春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永远都是我女朋友。”
这句话让阿春的情绪崩溃了,她哭了,哭的很厉害,浑身止不住的抽泣。
鱼哥尝试着再次靠近她,距离越来越近,阿春突然后退,两步就爬上了砖墙!
她不顾疼痛,手扒住了插满碎玻璃的墙头,眼看着就要翻过去了,就在这时!
不知道谁丢了一块石头子,正好砸中了阿春后背,感觉力气很大,阿春闷哼一声手松开了,直接从墙上噗通一声摔了下来!鱼哥想接都没接住。
“阿春!”
鱼哥迅速将阿春扶起来,转头盯着黑暗厉声喝道“谁!”
我也看过去。
从黑暗中,三个中年男人缓步走了过来。
这三人面无表情,长相差不多,像三兄弟,中间这男的挎着个打了补丁的布包,双手一直背在身后。
阿春瑟瑟发抖,似乎很黑怕。
鱼哥紧紧抱着她的,回头对三人冷声说“滚”。
我炒起来一块厚板砖,也挡在了阿春身前。
挎着布包,双手背后的中年人面无表情道“让开,此事和你们无关,这是我们会里的公事。”
会里?公事?
长春会
我瞬间脸色发白,我忘了,阿春是长春会的人!
这中年人指向阿春说道“她危害到了社会治安,按照规矩,我们要把她带回去处理,黄春儿,会里已经把你从铜榜上除名,跟我们走吧。”
“黄春儿”,原来这就是阿春的真名儿,铜榜是什么我不知道,应该是长春会内部的一份人员名单。
鱼哥站起来,整个人的气势不断攀升,他冷着脸道“把我打死,你们就能把她带走。”
中年人皱眉道“我们是河北沧州的戳脚三兄弟,阁下报个名号。”
鱼哥冷着脸回答道“没有名号,我叫鱼文斌。”
这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见状,我用板砖指着这人大声说“你们知不知道阿春师傅是谁!是折五!他马上就过来了!”
这中年人面无表情说“小兄弟,你不用撒谎,折五他在外地被会里人牵制住了,在他赶来之前,我们会将黄春儿带走。”
这时, 鱼哥扭了扭脖子,深呼吸说道“动手吧,我死了,你们才能带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