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师弟。」
常贵又是看了庖辉一眼,带着深意道:「你觉得,咱们七个里面,谁最有机会?」
「我是没什么机会的。」
庖辉一怔,下意识摇了摇头,毕竟冥泉七子中,他势力单薄,资质也最差,属于最不受重视的一个,这种好事,自然轮不到他。
「真要说起来。」
「大师兄和六师弟应该……恩?」
说到这里。
他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看向常贵:「四师兄,莫非你……」
「呵呵。」
常贵神秘一笑:「众所周知,大师兄的背后,是第一冥使,而六师弟行事敢如此猖狂,虽说是仰仗了周长老,可周长老,却曾是第二冥使的亲传弟子,至于我么……」
说到这里。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庖辉:「来之前,第三冥使已秘密召见过我,此次冥使之争,他会全力助我!」
庖辉心里一颤!
三大冥使之间,亦不是铁板一块,对于即将出现的第四冥使,自然都想推举自己的人上位!
「五师弟。」
常贵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冥泉七子里面,我和你的交情是最深的,日后我若是成为冥使,手下亦不能没有一两个得力助手,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
庖辉忙不迭点点头:「四师兄放心!自今日起,小弟唯四师兄马首是瞻!」
常贵很满意。
庖辉也很高兴。
身为冥泉七子里的小透明,他根本没有心思争夺什么冥使的位子。
相反。
当冥使的狗腿子,他倒是有过一番希冀的。
「都是兄弟,不必如此客气!」
眼见虎躯一震,王霸之气外露,轻轻松松收服师弟,常贵越发得意了起来。
「回到宗门以后。」
「从那人身上得到的五成好处,自然有你一份!」
庖辉大喜过望!
「到了那时候。」
常贵又是笑道:「将他身上的好处榨干,这人便没什么价值了,是杀是剐,你看着办!」
……
星船后舱。
那人听着顾寒不着四六的话,那人下意识闪过了和庖辉一样的念头。
这人。
脑子绝对有问题!
「说说看。」
顾寒也不管他如何想,继续追问道:「你说的祭品,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那人苦笑了起来:「我们,都是一群被冥泉宗挑中的人,要拿去献祭……」
冥泉宗。
冥泉大域第一超级势力,和传说中的冥族勾连极深!
宗主一名,本源境。
三大冥使,万世不灭,寿元无尽,实力比那位宗主还要强了很多!
其下。
更有十大归一境的长老,以及无量境的冥泉七子……人人修习邪法冥咒,手段血腥,行事歹毒,臭名昭著,让人闻风丧胆!
「每过千年。」
「冥泉宗便要大举行祭祀之事,以祈求那传说中的冥族赐下力量神通秘法……冥泉宗对祭品的要求很高,不仅要年轻男女,而且资质不能太差。」
「故而……」
说到这里,那人叹了口气:「每次祭祀,对冥泉大域周边的势力而言,都是一场灾难。」
「本来么。」
「冥泉宗为了方便自己祭祀,在冥泉大域内豢养了诸多的人种,每逢祭祀,挑选一些优秀的人种就行了,我们这些离得稍远的小势力,倒也能平安无事。」
「可这次不一样。」
「冥泉宗大举出动,更是派出了冥泉七子,将周边偏远的势力几乎一网打尽,俘虏了不知道多少人回来,数量远胜以往!」
说到这里。
他叹了口气:「看来,冥泉宗这次,要有大动作了!」
顾寒听得眉头大皱。
对方的话,他听懂了。
冥泉宗。
就是冥族在人间的狗腿子无疑。
可……
「这冥泉宗的实力,虽然比不上隐族,可比之那些古族要强了不少,马马虎虎,勉勉强强,也算得上大势力了,为什么我从未听说过?」
更重要的。
妖殿一战,冥帝已死,古老冥君亦是被老黄钓出来,杀了很多,冥族元气大伤之下,还有心情祭祀?
怎么想。
他都觉得很不合理!
对面。
那人一脸诡异地看着顾寒。
「马马虎虎?」
「勉勉强强?」
他面色古怪道:「兄弟,敢问你出身何处?」
「玄天剑宗。」
顾寒随口道:「听过没有?」
「什么玄?什么宗?」
那人眨了眨眼,一脸的茫然:「这是个什么势力?」
顾寒一愣。
自己堂堂剑尊。
十代玄天剑首。
亲自杀入神域,连神帝都差点宰了,如今数年过去,按理来说,早该声名远播才是,比什么冥泉宗名气大多了,对方竟然没听过?
隐隐约约的。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没听过也没什么。」
那人误以为他受到了打击,安慰道:「我出身的势力也不大,估计你也没听过!而且,咱们都是祭品了,马上就要死了,什么势力不势力的,也不重要了……」
「不过。」
话锋一转,他又道:「倒是兄弟的名字,可否告知?将来到了黄泉路上,咱们也能结伴而行?」
顾寒:「……」
他突然发现。
这人和任五有点像,是个话痨。
「区区不才。」
也没多想,他随口道:「鄙姓……」
刚说到这里。
意识空间内,那柄任他如何呼喊都没有动静的小剑微微一颤,突然传来了一道警醒之意!
似乎……
他只要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就会遭遇某种不可预料的反噬!
面色一肃。
他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想到了苏云先前的告诫!
姓名。
来历。
乃至一切……都不能透露半个字,透露了,就会遭遇光阴岁月长河的反噬!
想到这里。
他终于明白,先前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自何而来了。
可能。
大概。
也许……他如今所处的地方,已经不是先前的时代了!
刚想到这里。
新的疑问便随之而来。
为何提玄天剑宗的名字会没事,提自己的名字就会有感应?
越想。
他越觉得疑惑越多。
也不顾伤痛,他缓缓起身,注视着舱外,心思急转,想看看能不能出去,也好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
「兄弟。」
那人见他一言不发,举止怪异,更觉得他脑子出了问题,一脸同情道:「你该不会……连自己叫什么都给忘了吧?」
「忘不了。」
顾寒叹了口气,也没心思跟他解释,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惆怅,道:「我乃……无名之人。」
「吴明?」
那人一怔:「你跟我师弟重名了?」
「差不多吧。」
顾寒的嘴角扯了扯,淡淡道:「我叫……梅名。」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