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人呢?都让狗吃了?”
“该是知道我等来抢粮,提前逃走了。”
“灶台还是热的,定还在村里,八成藏了起来。”
大半夜的梧桐镇,颇多凶厉的话语。
强盗也是敬业,三五成群,各自骑着高头大马,如游山玩水,在村里溜达。
没找着人,自是郁闷。
郁闷了,心情不好。
不少暴躁的主,肆无忌惮的踹门而入,在房中一通打砸。
然,翻箱倒柜后,莫说钱财,连半粒粮食都不见,让人不觉以为,在他们来之前,还有另一伙强盗,来此扫荡过一番。
“就你了。” ??
幽暗的小树林,赵云躲在树后面,露出了半个小脑袋,从这看,能瞧见一个强盗,在河边晃悠,是个提着青年的大刀。
“呔,干啥呢?”
赵云一声咋呼,跳了出来。
闻之,大刀青年被惊的一阵尿颤,回头一瞧,才知是一个娃子。
“小屁孩,还敢吓老子。”
大刀青年策马而来,凶神恶煞。
赵云不怂,一脸人畜无害的站在那,任谁瞧了,都很本能的以为,他是被吓傻了,乃至强盗都走到跟前了,也不见他挪动半分脚步,就那般仰着小脑瓜,满目茫然的看。
“村里的人呢?”大刀青年喝道。
“藏那了。”赵云倒也听话,问啥说啥,小手指向了一方。
大刀青年下意识扭头,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然,就是这一瞬,他顿觉背后阴风儿一阵,吹的他浑身上下透心凉。
“走你。”
赵云已拎出家伙,一剑劈了过去。
剑落,血光乍现。
坐于马背的大刀青年,当场被砍了头颅。
依稀可见,他双目凸显,且还藏着那么一股子惆怅与难以置信,这娃子忒坏了,竟他娘的搞偷袭,可怜他一身武艺,半招都没出,便被送入鬼门关。
也怪他,太大意了,被小崽子人畜无害的面目,给糊弄了,一个晃神儿,小命没了。
“第一个。”
赵云拿走了大刀青年的武器,转身跑了。
他走后未多久,便见三五个强盗闻声赶来,见此一幕,都不禁愣了。
一番查看后,又都眉头紧皱。
出手者,定是个高手,一剑毙命,干脆利落。
“林业?”
“定是他。”
啊.!
正说间,突闻一方,传来凄厉的惨叫。
“快。”三五个强盗不废话,当即调转马头。
咻!
也正是他们转身的瞬间,尖锐的风声乍起。
有人放冷箭。
而赵云,就是那个人。
他并未走,就藏在幽暗的树林中,守株待兔。
该是强盗始料未及,也或他出手太快,一击命中。
噗!
又是血光,一人应声跌落马背,死相凄惨。
“第二个。”赵云说着,撒丫子便跑。
“哪走。”林外的强盗,骑马杀了进来。
马,铁定比人跑的快。
赵云那小短腿,不久便被追上。
“一群乌合之众。”
要不咋说是上过私塾的人,骂人都带几分文气。
如赵云,这会就格外活泼,被追杀.也不妨碍他回头大骂。
这一骂,成功惹毛了强盗,一个个的,都奋力甩动马鞭,一副不逮住那个小兔崽子,就不罢休的架势。
“得嘞!”
眼见强盗死追不放,赵云笑了,笑的贼开心。
前方,有一棵倒地的大树挡路。
而他,就一个跟头翻了过去,稳稳落地,紧靠树干。
可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踏出一步就是坑,嗯,也便是事先挖好的陷阱,方圆足有好几丈,还特别深。
他知道,但追来的那几位,并不知,皆是策马奔腾,一跃跳过了树干。
完事儿,哥几个就掉坑了。
随之而来的,便是凄厉的惨叫。
陷阱嘛!不止是个坑,坑里还有东西,皆是板板整整的铁矛,几个强盗猝不及防,那是连人带马,被串成了串儿。
就这,还有没死的。
如那个散发的大汉,下腹鲜血暴涌,也还在竭力的往上爬,一副面目,狰狞可怖,暗想着,待爬出去,定将那个小崽子,大卸八块。
“一路走好。”
赵云可没空搭理他,已拎着弓箭,直奔另一方。
他走了,大坑四周却窜出了一伙人,皆是镇上的农夫,或手持铁锹,或拎着斧头,皆杀气腾腾。
散发大汉也是悲催,前脚刚爬出来,后脚便被群殴了,不知挨了多少暴击,当场毙命。
“快。”
农夫们未耽搁,迅速打扫战场。
这个陷阱,遮掩一番还能用,还能再坑一回。
赵云再现身,已是叶半仙家。
就在前几个瞬间,他是眼见一个强盗,踹门进去的,站在门外去听,还能得闻叮铃咣当的声响,无需去看,便知那厮,在房中翻箱倒柜。
可惜,他注定无收获。
叶半仙多穷啊!除了一套算命的行头,满屋子都寻不出半分值钱的玩意儿。
“又一个穷鬼。”强盗出来,口中骂骂咧咧。
骂着骂着,他就不骂了,有人在背后捅刀子。
自是赵云的杰作,夜里天太黑,在墙角里猫着的他,不仔细看,还真就瞧不见。
可怜马匪,到了都不知.送他上路的是谁。
“第七个。”赵云草草打扫了战场,溜烟儿不见。
“第八个。”村东头,打游击的林教头,也在暗自数数,梧桐镇够大,夜里也够黑,熟悉地形又有村民协助的他,自是一干一个准。
“二当家,苗头不对啊!”
这边,围着刀疤中年的强盗,都皱了眉头。
站在此地去聆听,此起彼伏的,都是哀嚎声。
“该死。”
刀疤中年咬牙切齿,终是反应了过来。
这梧桐镇,就是个坑,那帮刁民,在转着圈的搞偷袭。
“放火,烧房子。”
他不废话,一声暴喝,响彻半个村落。
令下,便见一众强盗,奔向了各方,骑着高头大马,肆无忌惮的疾驰于大街小巷,也是肆无忌惮的丢火把。
一时间,昏暗的梧桐镇,烈焰熊熊。
见之,林教头的眸,多了一条条血丝。
赵云也满目寒光,小脸上还多了暴虐之色。
还有藏于暗处的村民,此刻,也都恨的牙痒痒。
这,是他们的家,家中还有祖宗的牌位,竟被一把火烧了。
“看尔等,还能藏多久。”刀疤中年狰狞一笑。
“吴龙,来受死。”还是村东头,传来了一声暴喝。
是林教头,明目张胆的喊话,要与黑狼山的二当家,一对一的过过招。
“肯出来了?”
刀疤中年笑了,当即挥动马鞭,直奔那方。
与之一道的,还有诸多强盗,颇有群殴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