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居然不是问号？
在确认所有阵旗、阵基都已经打入准确的位置以后，处于暖云谷灵脉中点位置，同时也是升级阵法枢纽位置的孟周，已经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地脉灵机的悄然变动。
孟周任由这样的变动一点点累加，直至达到某个只差临门一脚的极限。
掌控着升级阵法最终权限的孟周却并没有迈出这最后一步。
而是主动停留在了这“门槛”前，任由升级阵法的灵机与暖云谷灵脉的灵机相互影响，彼此扰动，生生不息。
而在孟周的心灵世界中，也存在一个近乎一模一样的暖云谷，一模一样的升级阵法。
升级阵法与暖云谷灵脉之间的灵机扰动，彼此影响，同样非常相似。
最开始，这种相似度也就百分之八十多一点，百分之九十不到。
可随着时间的持续，两者的相似度就越来越高，直至完全重合。
若是只从灵机变化的角度去看，再也分不出哪是现实界，哪是心灵界。
这意味着，孟周对灵脉理解参悟已经达到了规则层面。
即便还远没有达到规则普适的地步，可至少，在暖云谷这个特例上是成立的。
也就在此刻，孟周心中念头一动，心灵世界中，暖云谷灵脉与升级大阵这两者间彼此纠缠扰动，此消彼长，此长彼消的灵机忽然一合。
那复杂的，原本你是你、我是我的灵机变化，忽地一下合二为一，一下子变得更加精纯，也更加简单。
升级大阵与暖云谷灵脉深度融合，暖云谷灵脉的中点区域，一下子多出一片半径大约八里左右的二阶灵地。
在这半径八里左右的二阶灵地中，最中央大约半径两里的范围内，灵气品质能够达到二阶中品层次。
这是心灵世界中的暖云谷，在他演绎之下的升级结果。
孟周仔细确认了一遍，将这演绎的结果牢牢地记在心中。
而后手指掐诀，身在飞船上的他通过印诀的牵引，将刚才已经在心灵世界中做过的事情在现实世界重复一遍。
这一次，暖云谷灵脉的灵机与升级大阵的灵机融合碰撞在一起，身在正中心的孟周感受远比心灵演绎来的清晰、丰富、深刻。
变化的大体趋势，和心灵演绎的情况差不多。
但细节却更加丰富详实，孟周以近乎贪婪的态度，借助通明月镜的便利，将这一切变化都尽可能的印入心中。
这些，都将是他将心灵世界中的“暖云谷”更进一步完善的珍贵养分。
不过，随着变化的持续，孟周便发现，原本已经完全重合在一起的“两个暖云谷”，渐渐地再次分离，且越往后，两者就分离得越开。
当一切变化结束，现实世界的暖云谷灵脉完成升级，下方原集市区域已经化作二阶灵地，两者的相似度重新跌回到百分之九十左右。
二阶灵地的范围和心灵演绎的结果相差不大，还是半径八里左右。
可其余的部分，差别就非常巨大。
心灵演绎的结果是，只有中央半径两里范围内达到了二阶中品灵地的品质。
实际情况却是，二阶中品灵地的范围，有半径三里左右，且最中央一小片区域，灵地品质已经达到了二阶上品的层次。
此外，心灵演绎的结果，无论一阶灵地还是二阶灵地，灵气性质都是中规中矩。
可实际情况却是，这半径八里的二阶灵地，灵气性质偏火系，且随着灵地品质越高，火系倾向就越强。
孟周的目光落在最中央那片小小的二阶上品灵地之上，看着那浓郁的火系灵性，孟周有种感觉，只需要稍微做些布置，就可以在这片区域点起一团高品质地火。
无论是对炼丹还是炼器，都会带来巨大的助力。
这还不止，孟周的神识探入地底深处，感觉到了更加炙热的火系力量。
而且，一点都不暴烈，距离地表越近，火系力量就越稳定。
“这片区域，非常适合大规模修建炼丹房、炼器房。
只需在中央区域点燃一团高品质地火，然后给每个房间一缕分焰，啧啧……”
“也可以用来培育特殊的火系二阶灵植……”
“还有地下，既可以开辟出更多炼丹房、炼器房，也可以开辟出大量适合火系筑基的闭关练法之地。”
在探明这片二阶灵地情况的瞬间，孟周心中很自然的便生出这许多念头。
不过很快，孟周就将心思收了回来，落在了真正需要他关切的问题上。
需要一提的是，孟周并没有真正掌握规则层面的力量。
他只是将自身的通明道体、通明月镜、通明道心、以及其他各种演绎技能尽可能的利用了起来，并在此基础上进行了一种不讲任何规则的“暴力推演”。
通过这种方法，他并不能真正洞悉“规则”，只会得到一个近似的结果，且随着不断推演、不断矫正，这个近似结果会与真正的结果越来越接近。
嗯，这就是这种方法的弊端，可以无限趋近，却不能真正达到。
在某个标准之下，或许会表现出接近的效果。
可只要标准一变，这个效果就如水中倒影，不复存在。
当然，这依然是有意义的。
而且，意义重大。
现在，面对这个心灵演绎的结果与现实结果之间的差异，孟周心中有两个完全不同的选择。
第一个选择，就是做加法。
根据现实的结果，对心灵世界中暖云谷灵脉的演绎规则做更进一步的调整，直至两个暖云谷的结果再度重合为止。
第二个选择却是恰好相反，不做加法做减法。
最终，在仔细斟酌之后，孟周选择暂时什么也不做。
“完成升级的二阶灵地，灵气性质往火系偏移，这明显就是受暖云谷独特环境的影响。”
“还是一阶灵脉的时候，暖云谷最特别的一点，就是独特的地势环境，让这里非常适合一阶炼丹师、一阶炼器师修行。
现在，借着灵脉升级这样的契机，这个特性也跟着搭了个顺风车。”
“可我需要的，是可普适的规则。”
“而造就暖云谷现今这种特点的，既有普适的一面，也有专属于暖云谷独特的一面。”
“对于后者，我不仅不能去迁就，反而应该将其尽可能的剥离出去。”
孟周心中这般想着，心思已经完全飞到了下一个灵脉，对现在身处的暖云谷，再没有丝毫留恋。
而暖云谷成功升级成二阶灵地带来的轰动，却才刚刚开始。
那些被安排出去负责执行具体布阵操作的修士，早已归来，正一脸热切的打量着下方这片在他们参与下从一阶升级成二阶的灵地。
远处，正有越来越多的修士向这片区域涌来，但他们都很克制，全都站在二阶灵地的边缘，没有继续深入。
各种各样的传讯法术如同雨点一般向远处激射。
孟周扫了一眼，便将声音送入一众青玄宗修士的脑海之中。
“别磨蹭，咱们继续。”
命令入脑，一众青玄宗修士齐齐一震。
原本就与孟周同乘的符阵殿修士，立刻遁入无光飞船。
下一刻，无光飞船便化作一道遁光，向远方激射而去。
而其他后赶来支援的青玄宗修士，也纷纷登上另一艘飞船，紧随无光飞船而去。
不过，青玄宗的修士也没有尽数离开，有几位继续留在暖云谷，维持秩序，震慑众修，避免乐极生悲。
若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声音掌控局面，这忽然的变化，并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
为了争夺这片灵地的所有权，不杀个血流成河才怪。
就如青玄宗当年的上位一般。
造饼固然是个技术活，可分饼同样不简单。
这也是孟周为何要将青玄宗捎带上的原因，若是没有青玄宗的及时介入，他固然也可以独自完成这一切，可那行为本身，却和往茅坑里扔炮仗差不多。
整个青玄域都会因此被搞得措手不及，乌烟瘴气。
这不是孟周想要看到的。
青玄宗的全程参与，就非常有必要了。
……
没过多久，无光飞船悬停在了一阶灵脉百果原的上空。
飞船还没有停稳，一众符阵殿修士便已迫不及待的遁出飞船，如水银泻地一般，迅速而又有条不紊的向各处分散而去。
因为早在飞船刚离开暖云谷之时，孟周就给他们下达了新的任务。
内容和暖云谷的差不多，不同的是，时间相比于暖云谷那次，缩短了大约两个小时。
为什么这么赶？
众人没敢问，当成是一种特殊的磨砺就好。
孟周没有说出口的原因也很简单，他的许多参悟都卡在了最后一步，距离最终目标，都只剩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现在是十一月中旬，转眼就是十二月，然后就是新的一年。
他想在新年到来之前，将这些窗户纸全部破开。
然后，走向崭新的一年。
时间紧，任务重，那要求自然就要狠一点。
将近一天时间过去，百果原边缘区域，地脉之力轻轻震荡，灵机泛起轻微的涟漪，向中央区域扩散而去。
涟漪从四面八方形成，从灵脉边缘向中心区域扩散而去。
在这过程中，涟漪与涟漪交互、碰撞、融合，小涟漪变成大波澜，大波澜变成怒卷狂潮。
最后，它们在中心区域相遇，灵机碰撞、绽放、升华，如同忽然爆开的烟花，璀璨夺目。
当其再度归于平静之时，百果原中央区域，多出一片二阶灵地。
完成这一切后，没有停留，两艘飞船一前一后离开百果原，向着下一座需要升级的一阶灵脉而去。
此后二十多天的时间里，两艘飞船便快速出没于一座座一阶灵脉之中。
飞船行驶的轨迹非常清晰，从腹心区域开始，然后是中环区域，最后是外环区域。
一遍过。
飞船所经之处，凡是需要升级的一阶灵脉，都会很快完成升级。
这两艘飞船就如同传递光明的火炬，凡是其停留之处，便会点燃一处火焰
消息早已在青玄域内疯传开来，无论身在前线，还是后方，所有人关心的话题都只有一件——现在飞船到哪儿了？
所有人在保持高度关注的同时，行动上却都出奇的规矩。
飞船停留的每一处灵脉，除了原住民远远的、好奇的观望，再没有任何外来的修士出现。
青玄宗并没有颁布任何强制命令，是所有人都很自觉的约束着自身的行为，没有任何人愿意这时候横生出任何一丝不必要的枝节。
孟周对此，也很满意。
他可不希望每到一处，迎接他的便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的场面。
值得一提的是，越往后，孟周在实践中提炼出来的“一阶灵脉升级模型”便越稳固，变动也越来越少。
另一方面，固定而频繁的任务流程，也让一众符阵殿修士的经验越来越熟练。
也正是得益于此，在十一月末、十二月初的时候，孟周为了不耽误修行，真身还缺席了几天。
身在三川塬的“葛平”代他掌管了几天，而他则回三川塬完成了一次例行的闭关。
期间，“葛平”根据“一阶灵脉升级模型”，顺利完成了五座一阶灵脉的升级，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这也基本意味着“一阶灵脉升级模型”稳固了下来，至少，以他当前的能力水平，这便是他能够做到的极限。
之后数日，孟周重新接管，情况也确实如此。
除了局部的微调，大框架上，几乎已经没有任何变化。
他主抓的点，也完全转到了效率之上。
最大的调整，是考虑到符阵殿修士对所做之事已经非常熟稔，将原本一件事做完再做下一件事这种线性任务模式变成了多件事同时进行的并行任务模式，效率因此成倍增加。
十二月初八，最后一座一阶灵脉成功完成升级。
自此，孟周指定的三十六座一阶灵脉，全部成功完成升级。
“一阶灵脉升级模型”则在两日前彻底。
而就在十二月初六，“一阶灵脉升级模型”定型之时，还发生了另一件事。
全部达到“三阶9900/1万”的驭灵师、药灵师、调灵师这三项职业，悄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的名字。
【灵师三阶9000/1万】
孟周心中当即一惊：“居然不是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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