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整合
在决定吃下明心阁这个情报势力的时候，孟周就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掌握这支力量。
他本人不可能在这上面花费太多心力，他只是希望拥有这样一只“眼睛”，但却并不想将太多时间和心力浪费在这上面。
找个白手套就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在想到这点时，孟周心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从碧血军那里借调一支人手，甚至干脆将这明心阁移花接木，嫁接到碧血军麾下。
面对这样一份大礼，碧血军想来不会拒绝。
而自己与碧血军之间也建立起了颇为牢固的信任，将这一块交给他们负责，只需定时为自己提供各类信息——无论怎么看，于两方而言，这都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但很快，孟周就将这想法否掉了。
他不想这股力量与自己，以及与自己有着密切关联的人，有着任何关联。
左思右想，孟周忽然心中一动，瞄向了这个替明心阁做了许久幌子的“长乐商会”。
这个长乐商会，虽然只是个幌子，却也是被明心阁认真经营的幌子。
从力量规模，势力经营，盈利方向等等，一切都是真实的，没有一点虚假。
在这个随时随地都有奇迹上演的时代风口，便是长乐商会的力量在短时间内有所发展，也不必担心受到太多瞩目，这也能省他很多心思。
而且，长乐商会虽然只是一个幌子，但其在三川塬的地位，也是稳稳的坐在中上层的，只是比那些有着真丹以及假丹修士坐镇的势力稍弱些。
这意味着长乐商会本身就有着成熟的运作经验，可以在短时间内将“大脑”以及核心部件完全掏空的明心阁移植过来，让两股力量完成融合。
至于信任问题，那就更是没什么可以担心的。
此刻，五位长乐商会高层迈步入殿，与冰心血莲分身交谈。
隐在一边的孟周则在打量着这五人。
这五人皆有着筑基修为。
其中，筑基后期两位，却都是筑基七层修为。
另外三人则都是筑基中期修为，其中两位筑基六层，一位筑基五层。
而这五人，则是长乐商会中排名第五到第九的核心高层。
至于排名第一到第四的四位，当然是宋阳这位曾经的明心阁主，以及那已经死掉的那三位假丹修士。
这样做，目的就是方便他们四人中的任何一人在有需要时都可以调动长乐商会的力量为己所用。
而之所以要在他们四位真正的核心之外，另找五位与明心阁没有丝毫瓜葛的清白修士坐上了第五到第九把交椅。
则是考虑到他们都没有心思真正花时间来经营这个长乐商会，而长乐商会这个幌子却又需要正常的运营下去。
于是，就有了这五人的加入。
长乐商会的日常事务，都是以这五人为核心支撑起来的。
之所以有五人，当然是不希望这样大的权柄落在一两人手中，让他们事事都“商量”着来。
如此，即便他们长期当甩手掌柜，也不担心会失去对长乐商会的掌控能力。
这种自信，一个当然是对明心阁实力的信心。
在明心阁的视野中，这个长乐商会的一切都是全透明的，没有一点秘密可言。
再一个，这五个被拉入伙的“兄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他们虽然也都各有各的私心和缺点，但在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的宋阳等人眼中，反而是个更加值得信任的加分项。
有经商天赋的，修行天赋不怎么样，修为更低；
修行水平高些的，或是更痴迷于个人修行，又或是有别的什么缺点毛病。
这五个“精挑细选”出来的、各有缺陷的人才，任何一个都难做到独当一面。
可他们合在一起，采用诸事共议的方式，反而让长乐商会在其他势力眼中，氛围也颇为和谐。
大家都乐于积极展现自己的优点，同时积极采纳其他人的优点，然后尽量将缺点“悄无声息”的藏在只有自己知道的位置。
有着一种特别的生机勃勃、万物竞发的境界。
也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对前面那几位哥哥常年当甩手掌柜的事情，也没有多少不满的情绪。
人家不仅是这个商会最初的创始人，修为也都比他们更高。
且在长乐商会之外还各自另有底蕴，曾数次巧妙的化解了长乐商会遭遇的困局。
——对于这一点，宋阳等人也没有隐瞒，只是没将势力的具体规模，以及明心阁给暴露出来。
外人不清楚，他们自己可是最清楚不过，长乐商会能够比较顺风顺水的发展到今天，来自四位哥哥的助力虽然不多，但却都是不可或缺的。
这些帮助中但凡少了任何一次，长乐商会在不在都还是两说，十年不到的时间，便有了今日气象，却更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因为这些原因，从“小五”到“小九”，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觉得前面这四位哥哥是多余的。
五人进堂后，对冰心血莲分身扮作的“大哥”一番恭敬的问候之后，看向空空荡荡的大堂。
排行第七的那位，姑且称作“小七”，有些好奇的询问：“二哥、三哥、四哥他们几位都走了吗？”
“大哥”点头道：“嗯，都走了，顺便去送那些朋友去了。”
五人听了这个解释，不疑有他，都是了然的点头。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这四人，不仅修为高，实力全面超过他们，在长乐商会之外，还另有别的事业，这些他们隐约都是知道的。
这也并不怎么奇怪，三川塬中，和长乐商会处于同一层次的势力多了，可真要追究，和假丹甚至和结丹势力扯上渊源的实在不要太多。
真正血统纯正，从草根崛起的，反倒才是奇葩。
要是哪天知道这四位哥哥背后有一位假丹甚至结丹的长辈，他们是不会感到有任何意外的。
而大哥、二哥、三哥、四哥虽然不怎么过问长乐商会的事务，但却会借用长乐商会的驻地，接待一些神神秘秘的朋友，谈一些遮遮掩掩的事情。
这些他们同样是心知肚明，他们甚至猜测，对四位哥哥而言，这才是长乐商会存在的真正目的。
时间久了，他们对此自然也都有所明悟，但却没有任何一个有一探究竟的欲望，反而每在此时，主动约束其他商会成员将地方腾出来，不要随意出来乱走乱逛。
他们的这种识趣和默契，当然不是运气，而是宋阳等人对他们的了如指掌。
他们若是不具备这样的识趣和默契，根本就不可能得到这样的机遇。
这也算是双向成就了。
宋阳等人在长乐商会花费的心思，现在都便宜了孟周。
凭着宋阳等人对长乐商会的记忆，孟周对这五位小老弟可都是了解到了骨子里，轻易便完成了“交接”。
考虑到接下来所谈内容过于重要，孟周担心冰心血莲分身出纰漏，身在一侧的他接管了对冰心血莲分身的操控权。
将五人引入堂中，让五位“弟弟”各自入座后，他扫视众人，沉声道：“你们应该知道，我和你们的二哥、三哥、四哥背后都各有一股势力。”
五位“弟弟”闻言，身形都是轻轻一震，抬头看向“大哥”。
对此，他们自是早就心知肚明，但就这么挑明，这也是第一次。
此刻，见“大哥”忽然摊牌说出来，五人心情各异，彼此互看一眼，却无法达成共识。
有人忐忑忧虑，生怕卷入到更高层的漩涡之中；
有人跃跃欲试，似乎看到了更大的机遇；
有人的心思却连他们自己都琢磨不透……
灵莲分身此刻扮做的“大哥”沉默了一会儿，让大家有一个充分消化思考的时间，而后才忽然笑道：
“现在，有一桩天大的机缘摆在长乐商会面前！”
五人闻言，纷纷扭头看向他。
可修为筑基七层、天赋比“小五”却还要更胜一筹的“小六”，性子反倒是五人中最是“怯懦”的一个。
在看到“大哥”这个笑容后，心中没来由打了个哆嗦。
忙道：“大哥，我没有其他意思，可您能不能将这‘机缘’说得明白一些？”
“大哥”点头道：“当然，这事我也没有要瞒你们的打算。”
“是这样，我和你们另三位哥哥都是……”
按照孟周讲出来的这版故事，他这位“大哥”，以及现在已经离去的二哥、三哥、四哥，背后各有一个强大的势力。
且彼此之间，关系颇为复杂。
而他们四人，都是各自势力中，掌管信息情报收集这一块工作的。
他们之所以组在一起做了个长乐商会，就是为了方便经常碰面，进行一些信息情报上面的共享。
现在，随着局势的变化，四家关系越来越亲密，这种模式已经有些过于低效。
经过讨论，这原本隶属于四方势力麾下的信息情报业务，将整合到一起，使其变得更加专业、更加高效。
这个新组建的势力，有丰厚的底蕴，又有青玄域现在这得天独厚的大势环境，此刻整合出来，必然能够成为一股不容小觑的特殊力量。
四家之间虽然关系越来越亲密，但这支力量无论放在任何一方名下都是不妥当的。
听到这里，五人都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有人已经控制不住呼吸急促，面红耳赤，却也有人心跳加速，忐忑不已。
“大哥”停顿了一会儿，目光饶有兴趣的环视所有人，似乎对他们这一刻的反应非常感兴趣。
而后，“他”才缓缓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来自各地，根基浅薄，综合能力也算不得特别出众的你们，为何会成为长乐商会决事层中的一员？”
五人听了这话，先是一怔。
而后，神色变化，各不相同。
有人神色惊变，有猜疑，有惊惧，有人面露恍然，有种后知后觉的醒悟。
本就有些嘴笨的“小八”这一刻更是完全结巴了。
“大……大哥，您是说，我……你们……”
面对话都说不囫囵的“小八”，“大哥”却仿佛完全能够读懂了他要说什么，颔首笑道：
“不错，我们对你们的身世、能力、喜好、心性等，都做了详细的了解，你们一定不知道，为了选出你们五人，我们背后用了多少心思。”
说着，他再次笑了出来，眼睛在五个“弟弟”身上扫过，脸上带着和煦温暖的笑容。
可这一刻，五个“弟弟”面对如此和煦的大哥，却没有一点温暖的感觉，反而有种遍体生寒，脊背发凉的惊悚。
他们终于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以前大哥、二哥、三哥、四哥看他们的目光为何有种微妙的不同，为何他们在这四位“哥哥”面前，都会下意识的矮一头。
这是因为，他们的一切，对这四位“哥哥”而言，都不是秘密。
这是从内到外被看穿的感觉。
“现在，我们打算这一切全都收拢到长乐商会名下。
以后，这一块担子，就由你们挑起来，如何？”
听到这话，有人就想立刻答应下来。
看透就看透，有机会登上这样的青云梯，失去一些东西又有何妨？
可也有人对于让长乐商会接手此事，并不是那么乐意。
可看着笑吟吟看过来的“大哥”，嘴唇嗫嚅了一下，就一个“不”字也不敢说出来。
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都只能规规矩矩的憋回肚子里。
“大哥”见此，满意的点点头。
没人跳出来反对，那就是通过了。
“他”伸手一挥，将手中五枚玉简分别扔给从“小五”到“小九”的五位弟弟。
“虽说这些力量最终都会归拢到长乐商会名下，但若就这么贸然整合，很容易出现一些乱子。
我就暂时将之分成了五块，你们现在各自负责一块区域。
等你们慢慢熟悉上手，不会妨碍到其正常发展以后，再进行更深度的整合。”
五人看着强行“摊派”到手中的玉简，虽然依旧各有心思，但却没人提出任何异议，默认了“大哥”的决定。
孟周之所以将遍布青玄域的明心阁组织分成五块，他说出来的这个，当然不是真正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是，明心阁的这些力量，虽然表面上各有伪装，但若是放到一起去看，仔细审视，也是能够觉出其中的共同点和某种一致性的。
若是就这么一股脑在五人面前摊开，他那“原本分属四家”的说法，就显得有些玄幻。
现在，他将原本一体的青玄域分成五个“片区”，五人各自只负责一块。
在他们负责对这些力量进行消化接收的同时，他们自己的风格习性也会反过来造成影响，染上他们的习性印记。
如此一来，只需要过上一段时间，哪怕将这些力量在这五人面前完全敞开，也再不会有任何问题。
就在五人各自握着一枚玉简神色变化不定之际，都被一股玄妙的力量波动吸引了目光。
看过去，纷纷神色一凝。
“大哥”手中，出现了一沓符箓。
而只是看着符箓上流动的灵光，所有人都是瞳孔地震。
“三阶符箓！居然是三阶符箓！”他们心中都忍不住惊呼。
灵莲分身将手中拿着的十张三阶下品符箓分发给了五人，每人都得到了两张。
这些都是真宋阳的储藏，作为三阶下品制符师，宋阳别的东西都缺，就是不缺符箓。
这些东西对孟周来说，并没有多少用处，便是全卖掉，以他现在的身家，也看不上那点灵石，干脆拿来以后做“赏赐”得了。
三阶下品灵符两张，相当于结丹修士的两次出手，对五位“弟弟”来说，说是多了两条命也不夸张。
心中原本还有些不同意见的众人，立刻纷纷转了脸色。
“只要你们好好做，好处，前途，都少不了你们的。”
听了“大哥”这话，心中狂喜的众人也反应了过来。
这何尝不是一种无形的震慑？
这等物品说给就给，甚至摆出一副“只要你敢立功，我就敢给赏”的姿态。
只要想想就知道，“大哥”以及其他几位“哥哥”身后的势力何等恐怖。
有些心思机灵的，心中才刚生起的那点小小念头，就被吓得直接缩了回去，再不敢有丝毫妄想妄念。
他们也非常明白，这才是长乐商会以及他们现在接手的这一摊事务真正的“东家”，而他们五个，不过是摆放在明面上的“掌柜”而已。
谁要是存了鸠占鹊巢，据为己有的念头，那真的是嫌自个儿活得太长了。
处理完这一切之后，孟周以及灵莲分身都从这“长乐庄”悄然离开。
在离去之前，孟周还借灵莲分身之口，给了五人两个授权。
一是让他们赶快去将这些力量接手，并允许他们将这些力量用来作为商会分散在青玄域各处的网络触须。
依靠这一点，不仅能让这些失去核心层的力量重新稳定下来，长乐商会也将借此形成一个遍布青玄域的网络，单是这一点，就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
第二个授权，就是允许长乐商会根据实际情况进行扩张。
这种扩张包含两个意思，一是摆在明面上的、长乐商会本来的业务范畴；二是信息情报搜集网络的扩张。
而在这两条授权之外，还有一个禁令。
即他们可以利用这些信息优势发展长乐商会，也可以做一些简单的有关信息情报的任务，做到盈亏平衡，但严禁“见血”，这又分为两层意思。
一方面，利益过大、会见血的任务不接；
另一方面，严禁用“见血”的方法获得信息。
——原本涉及这方面任务的修士，已经全被孟周连根拔除。
现在，等待他们去接手的，都是被孟周仔细“清洗”过后的，要是以后还走上这条路，那就只能是被这五人带坏的。
为防万一，孟周才在离开前给五人打了最后一次预防针。
灵莲分身的“大哥”，还会不定期的过来“检查作业”。
若是遇到棘手的问题，同样可以呼叫“大哥”。
即便有了这些条条框框的约束，所有人却都明白，长乐商会的腾飞，就在眼前。
做完这些安排后，孟周却没有多做停留，直接离开了。
灵莲分身的“大哥”同样在五人的注视下消失得无影无踪，都离开了好久，五位“弟弟”心中都忍不住有些发毛，生怕下一刻“大哥”就忽然现出身来。
冰心血莲分身在离开长乐庄之后，径直返回了宋阳的洞府，以宋阳的身份继续蛰伏下来。
从此以后，青玄域明心阁就相当于不存在了。
当然，只要“宋阳”需要，也可以存在。
一切，都在“宋阳”需不需要“明心阁主”这层皮。
而自从冰心血莲分身的“宋阳”将真宋阳替换下来以后，在外面活动的时间，明显减少了许多。
对职业者协会的事情，过问得也越来越少。
这倒也不会显得多奇怪。
因为曹烈的表现同样如此。
从青玄宗归来以后，原本对权势地位还有许多想法的曹烈、宋阳二人都纷纷沉寂下来。
他们都开始当起了甩手掌柜，效法“葛平葛药师”，宅在自家洞府之中，做一个安安静静的苦修士，对外界事务的过问，越来越少。
所以，灵莲分身“宋阳”的这种表现，并无任何突兀违和之处。
而孟周在悄悄离开长乐庄以后，却没有径直返回自家洞府，而是拐弯去了碧血军的驻地。
孟周找到姚古，将他唤到一个安静的房间。
在姚古有些疑惑的眼神中，孟周唤出一枚纳空葫芦。
纳空葫芦轻轻一吐，一大堆物事从葫芦中钻出，堆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
姚古先是有些不明所以，可在看清地上这一堆物事后，眼皮子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了两下。
二阶极品法袍，二阶极品法器，二阶上品法袍，二阶上品法器，储物腰带，储物吊坠，储物戒……
一件，两件，三件，四件……
数不过来，根本就数不过来。
开玩笑，这些可是孟周从七十二位修士身上得来的收获，其中，假丹修士就有三位，其他也全都是筑基之物。
姚古虽然不知具体究竟，但只是看着这么一大堆物品，以他的经验和眼光，自然很容易就判断出，这些大概率是从死人身上剥下来的战利品。
不然，真的很难解释啊。
“要弄到这么多物品，不弄死数十上百个筑基，根本不可能吧！”
在青玄域范围内，筑基修士的地位虽然在持续“贬值”，但一下子少掉这么多，还是非常骇人听闻的。
要是传扬开来，这得在青玄域引起多大的轰动啊？
姚古心中正胡思乱想着，孟周道：“这些东西太过杂乱，你们替我悄悄处理了。”
姚古郑重应道：“是。”
不需要孟周叮嘱，姚古甚至比孟周本人还要小心。
姚古甚至决定，这些东西不在黑市或者其他渠道散卖出去，而是直接在碧血军内部消化。
反正以碧血军在碧血原周边与妖兽战斗厮杀的烈度，什么法袍法器都是消耗品，几年下来，这些东西就会在高消耗中被磨成渣。
孟周的目光在其中几件物品上扫过，这都是得自那位资深假丹的物品。
而那位资深假丹，除了是明心阁的核心成员，还有另一层身份，即一位三川塬城主府的小股东。
现在的孟周，熟知此人的一切信息，稍微处理一下，就能将这部分股权拿到手，有“宋阳”和他本人，还有潘会长的支持，一切都会很顺利的推进下去，甚至不会激起任何波澜。
但只是犹豫了一下，孟周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