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极品法剑
位于翠玉湖翠玉岛的多宝楼，前主曾在那里购买水养诀。
暖云谷集市的珍宝阁，孟周前不久才在那里购买了一支一阶中品符笔。
它们的名字相似，经营范围也高度雷同。
售卖的东西除了贵之外，基本没有别的缺点。
每一个进入的修士，除了心疼灵石的花销，也基本挑不出别的毛病。
除此之外，这两家商铺的存在还有另一个更加重要的意义。
在决意离开翠玉湖，寻个一阶灵脉安稳修行之时，凡是做最坏打算的孟周就想到了一些可能性。
一阶灵脉因灵气品质的问题，只能供练气期修士修行之用，留不住筑基以上的强大修士。
这乍看上去练气修士在这里会比在二三阶灵脉安逸自在，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可仔细一想，却又可得出完全相反的结论。
所谓柿子捡软的捏，只有练气修士扎堆，连个筑基镇守都没有的地方，难道不是更好欺负吗？
对那些以杀人越货为业的劫修来说，时不时组团来这种地方洗劫一次，缺乏强大修士坐镇的一阶灵脉修士如何应对？
又或者如翠玉湖莫家这种有筑基甚至假丹强者的势力，把一阶灵脉当成韭菜地，时不时过来收割一茬。
甚至都不需要家族出面，只需要某几个年轻子弟手头紧了，要去某个一阶灵脉发笔小财，只这一个动心起念，就足够在“生态脆弱”的一阶灵脉掀起巨澜。
又或者某个不要脸的筑基修士来打秋风，每个人都必须交一笔孝敬，难道还有哪个练气修士敢梗着脖子硬挺不成？
若这一切果真如他所想，那一阶灵脉就不是他心仪的修行地，反而要有多远躲多远。
好在通过对前主记忆的挖掘，和在白月湾茶馆中收获的一些见闻，基本消除了他这一层担忧。
首先是大环境，包括翠玉湖、暖云谷在内的许多灵脉，都位于青玄域腹地。
在星宿宫失位、青玄宗上位之前，许多灵脉灵地确实都曾有过一段极度混乱失序的时期。
但随着青玄宗成功上位，青玄域之名风传四方，各处灵脉就迅速老实了下来。
别说跨灵脉搞事这种根本无法遮掩的大动静没人敢做，便是在同一灵脉做事都变得规规矩矩，哪怕底下暗流从没停过，也要努力维持住表面上的风平浪静。
正是因为大家都这般识趣，草创的青玄宗才暂时默认了各处“自治”的局面，将几乎全部精力用在三阶灵脉的开发和内功的修炼上。
这个时候，若有某些不知事的子弟仗着强大后盾背景想要乱搞事。
在他们正式展开行动，吸引来青玄宗的关注之前，首先就会被他们所仰仗的后盾给狠狠拍灭。
凡是拥有一点大局观的人都知道，苦练内功八十年的青玄宗正盼着某些契机的出现呢。
另一方面，青玄宗虽将绝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自身，默许了青玄域各处现有格局。
但对那些活跃在青玄域范围内劫修的打击却一直没有手软过，这甚至是青玄宗历练弟子的重要方式，清剿劫修的任务常年挂在任务榜上。
翠玉湖、暖云谷又都位于青玄域的腹地，大规模的劫修组织在很多年前就被扫干净了。
剩下的漏网之鱼，或者才因为某些原因堕落黑化走上劫修道路的修士，既没那个实力，更没那个胆子搞大新闻。
现在，也就青玄域和其他域接壤的边域地区还有颇具规模的劫修活动。
此外，就是多宝楼、珍宝阁这两个充满迷雾的传奇商铺，按照孟周在白月湾茶馆听来的说法，凡是有交易需求的地方，都有它们的身影。
而凡是有它们落脚的地方，都能确保基本的交易秩序不被破坏。
那些想要破坏这一点的，都会得到及时而惨烈的报应。
所以，凡是有多宝楼或者珍宝阁在的地方，都具备基本的商业秩序。
据说，这里面同样有青玄宗的功劳，因为它们出现在青玄域各地的时间，都发生在青玄宗上位之后。
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些，打消了心底疑虑，孟周这才选择来暖云谷落脚。
……
在进入珍宝阁之前，孟周对自己的形象和气息做了调整。
因为他前不久才来这里购买了符笔，人家对他还有印象，未免引发不必要的猜想，他便用了一个全新的形象。
进店后，没有什么美丽婀娜的迎宾侍者，只有一个练气八层的中年掌柜笑呵呵的迎了上来，上次来此购买符笔，接待他的同样是此人。
说到底，暖云谷的体量就这么大，哪怕珍宝阁家大业大，各地开花，具体到每一处，还是要以盈利为第一目的。
“我要一柄上品法剑。”孟周没与对方过多寒暄，直接道明来意。
孟周被引入一个环境清幽的房间。
刚坐下不久，一个侍女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将一壶灵茶，几种精致的点心摆放在矮几上，侍女向他轻轻一礼后便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掌柜的抱着五个长木匣走了进来。
他将五个长木匣并排放在孟周面前，一一打开，绚丽的光芒差点眩晕孟周的双眼。
与其说是五柄剑，倒像是五件精美的艺术品。
孟周眯着眼睛仔细打量，掌柜的一一介绍。
他先是指着一柄材质如水晶，颜色淡绿，躺在木匣中彷如一泓流水的长剑。
“此剑名为冷泉，除了满足上品法剑一应要求外，还具备极寒之效，能在不知不觉间迟滞对手的知觉和行动。”
而后，他又指着旁边一柄红色长剑，躺在木匣中，仿佛一团随时都要燃烧的火焰。
“此剑名为炎阳，除了满足上品法剑一应要求外，还有强烈的灼伤效果。
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强烈的炎毒火性，与适当的武技配合，轻易就可挥斩出一道火链长鞭。”
然后，他又拿起一柄散发着明光金黄色的长剑介绍起来。
他说了些什么，孟周却已完全屏蔽掉了。
心中吐槽，从炼制者到使用者，都是在用“弱化版法器”的思维打造法剑啊。
修士使用法剑，在他们的思维中大概也是一种“可以用武技催动的法器”的思维在运用法剑。
但要孟周来评价，那就是“花哨的废物”。
让他用这种法剑战斗，他甚至会有种羞耻感。
当然，对方把法剑整得这么花哨，花那么多精力整出这么多附属属性，还有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这样的法剑更卖得上价，会更贵。
他却出声打断了对方的介绍，道：“我就要一柄有上品品质，没有任何附属特性的法剑。”
正滔滔不绝介绍着的掌柜卡词了，张着嘴，看着孟周，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孟周又轻声提醒：“它只需要足够坚硬和锋利就可以，别给我整那些没用的。”
掌柜的砸吧了一下嘴，看来他终于明白了孟周的意思。
想了想，一脸歉意的道：“抱歉，若是这样，我阁暂时没有符合您需求的法剑。”
孟周心中失望，“这样呀。”
他考虑了一下，便想起身去别处看看，卖法剑的又不止这一家。
之所以将珍宝阁作为第一选择，是前主留下的阴影太大，让他在购买贵重物品时将多宝楼、珍宝阁这样的所在当成了首选。
就在这时，掌柜的忽又开口道：“不过，我阁却有一柄极品法剑非常符合你的需求。”
“啊？……给我看看！”孟周急忙道。
过了一会儿，掌柜的将又一个长木匣放到孟周面前。
打开盒盖，现出一柄外形普通的黑色长剑。
孟周问：“能上手吗?”
“当然。”
孟周伸手握剑，一股淡淡清凉感传入手掌，握持感非常棒，重量也是刚刚好。
而且，整个长剑的重心分配得也恰到好处。
不需要如何用力，轻轻挥舞，力量就能很自然的传导到剑锋之上。
强大的武者，有一种奇特能力，那就是可以通过简单的接触就分辨出一件武器的好坏。
说得玄乎点叫“听兵”“听剑”，这样的能力，孟周同样擅长，只是轻轻搭上手，他就以基本确认了这柄长剑的基本性能。
不需要更多尝试，它就喜欢上了这柄长剑。
他却将其重新放入木匣，问：“它叫什么名字？”
“呃……”掌柜的迟疑了下，才有些尴尬的道：“小黑。”
“小黑？”孟周惊讶的重复了一遍。
“这是炼制者极力要求的。”掌柜的敷衍了一句，便赶紧问：“怎么样，这剑还合意吗？”
孟周道：“作价多少？”
“二十中品灵石。”掌柜的道。
孟周瞪眼道：“你诚心的?我要有这么多灵石，买件上品法器它不香吗？我还用法剑?痛快的就说个实诚价！”
掌柜的道：“可它的用材，它的质地，确确实实都是极品品质！”
孟周忽然道：“这是件炼制失败的作品吧？”
按照那五件上品法剑的尿性，孟周大胆猜测，这剑极品法剑在炼制者的预期中，应该是更加花哨，附带更多附属属性才对。
之所以变成现在这种，应该是极品炼制难度太大，那些附属属性没能加上去。
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炼制者才给了它一个有些“耻辱”的名字，小黑。
虽然这正合孟周之意，但却不妨碍它在人们心目中是一件“失败作品”的事实。
掌柜的被他这句话堵的停了几息，才道：“这不正好是你所需要的吗？”
孟周嗤笑道：“那是我想少花钱！”
掌柜的无奈道：“那伱觉得多少合适？”
“八颗中品灵石。”孟周道。
掌柜的断然拒绝，“不可能，这点灵石，付材料费都不够！”
“你炼制失败，还要顾客买单?”孟周反唇相讥。
“可他毕竟是极品品质……”
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最后，以十颗中品灵石，也就是一千下品灵石价格成交。
不过，作为退让一大步的代价，孟周还硬抠出一件附赠品，御剑术。
掌柜的嘀咕道：“法剑用什么御剑术？”
“我现在用法剑，就不许我将来用飞剑了？”
掌柜的无话可说，一边将小黑和一本御剑术的修炼手册递到孟周手里，一边嘀咕：
“现在买东西都喜欢强要赠品的吗？”
孟周心中回应，不好意思，那也是我。
出了珍宝阁，孟周找到吴通。
他用的还是珍宝阁中的那个形象，在吴通这里自然非常眼生，他惊讶而警惕的看着孟周。
孟周也不废话，将四百六十颗下品灵石全部取出，放在两人之间的桌上，淡淡道：
“因为数量太大，以后就由我来与你交易。”
吴通看着满桌灵石，眼神都直了，警惕直接消了九成。
而对方话语中透露的意思也让他想到了很多。
心中甚至猜测，这么大批量从自己这里吃货，不是个人，而是某个组织的行为？
他不再犹豫，道：“数量太大，我需要一些时间。”
“多久？”
“一个时辰……不不，半个时辰就好！”
“好，我就等你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吴通气喘吁吁的再次来到孟周面前，将一个沉甸甸包裹放他面前，道：
“我给您凑了个整，总共2100份，您点点！”
孟周大约点了一下，便将包裹收入储物袋。
之后，再无他事，孟周径直出了集市，踏上回家的路。
之所以要买这么多符材，是因为孟周预感到随着楚铮的活动，有可能在职业者圈子里掀起波澜，最终影响到暖云谷的方方面面。
为免自己的修炼计划受到影响，提前多买些符材也算有备无患。
而且，以后无论是通过王炜出符，还是通过吴通购买符材，他都会用这个新身份，和“周药师”这个身份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