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又一阵音浪攻击下,神纹苍鹰身上的神纹之力由盛转衰。
神纹苍鹰那雄壮的身躯,未至裴律面前,就已渐渐消散。
然而就在神纹苍鹰身躯彻底身躯之际,其利爪突然脱离身躯于厅内划过,抓向了裴律身前古琴。
嘣!
一道弦断之音传出,惹来厅内诸人目光一凝。
当众人看向裴律手中古琴时,却见原本是七弦的古琴,如今只剩下了六弦。
“可恶!”
裴律低喝了一声。
于一名琴师而言,琴如第二生命。
断其琴弦,如要其性命!
这是对一名琴师莫大的羞辱。
不过,琴有七弦。
断一根,虽会影响整首曲子的曲调,却也无伤大雅。
一曲《广陵散》未尽,裴律十指再度撩动。
在那之前,凌天手中神纹笔亦早已挥动起来,一道道神纹之光荡出,落于画卷之上,若莲花盛开。
一头下山之虎,于画卷形成,栩栩如生,越于纸上。
“我让你作画!”
裴律冷音之下,布满杀机的琴音,若疾风骤雨,倾泻向了那一张画卷。
嘶……
瞬息之间,摊在地上的那卷画卷为音浪撕裂成碎片。
一阵风起,纸片飞扬于空中,若落叶般飘零而下。
原本越于纸上的神纹猛虎,也随着画卷被撕裂成碎片而消失无踪。
童铠等人见此心中暗笑,脸上神情皆变得有趣了起来。
上官云泽嘴角微扬,目光越来越寒,就等着裴律诛杀凌天。
“本来,我还想作一副画献于诸位。可你倒好,竟毁了我的画卷。”
凌天见状,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苦笑着看向了裴律。
“你断我琴弦,我毁你画卷,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
裴律冷笑一言,脸上挂着些许得意,“如今,已无画卷,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再施展你的战斗神纹!”
凌天施展战斗神纹,依托于画。
如今,画卷已毁。
战斗神纹,无处可依。
凌天,还如何战斗?
“你是不是搞错了?”
凌天奇怪的笑了笑,“作画,依赖于笔,而非依赖于画卷!谁说没有画卷,就无法施展战斗神纹了?”
言毕,他手中神纹笔再度提起。
其嘴角,仍是挂着浅笑。
但目光,却是锋锐了起来。
待其手中神纹笔挥动,神纹之光闪烁而出。
一道道神纹刻画于虚空中,瞬间演化成了一柄神纹利剑!
“虚空刻纹!”
皇甫长老下意识惊呼出众。
厅内众人的双眸亦是陡然一睁,目露惊奇。
在场诸人,多少都了解一点神纹。
虚空刻纹,可以说是一个神纹师的基本功。
但是,虚空刻纹所刻画出来的神纹必须得有载体,才能使神纹之力真正得到体现。
这个载体可以是画卷,可以是地面,也可以是其他一些东西。
神纹造诣高超的神纹师刻画神纹,基本都先虚空刻纹,然后让神纹落于载体,激发神纹之力,由此形成神纹法阵。
然而此时的凌天,在没有载体的情况下,于虚空中激发了战斗神纹之力,形成了一柄神纹利剑。
“看来老夫之前,还是低估了他的神纹造诣。”
皇甫长老心中暗道,苍老的脸庞露出了欣赏的笑容。
凌天
于虚空中激发战斗神纹之力,形成神纹利剑。
其实,并非是没有载体。
他只是将空气,作为了载体。
能够做到如此,依赖于精准的掌控力与强大的神魂力量。
通常,唯有七阶以上的神纹师能够做到如此。
但凌天,以五阶神纹师的神纹造诣,同样做到了。
呼! .??.
神纹利剑,于厅内怒啸。
不等众人回过神之际,就朝着裴律刺杀了过去。
裴律心中一慌,连忙伸手抚琴,欲以琴音抵御。
然而,他的手指刚刚碰触到琴弦,尚未弹出一音之际。
神纹利剑已是刺杀于古琴之上。
嘣!嘣!嘣……
一连串弦断之音传出。
古琴剩下六根琴弦,尽断!
裴律的脸色,霎时变得狰狞了起来。
猛然扭头,怒斥凌天道,“你竟敢毁我的琴!”
此琴,乃他师尊所赠。
品质上而言,也算是天阶中品法器。
但因此琴特殊性,价值远要在寻常天阶中品法器之上。
一弦断,修复起来容易。
七弦断,修复难度无疑将成倍增加。
因为琴弦的修复,不似寻常法器修复。
还涉及到一个调音的过程。
寻常炼器师若非知音,怕是难以真正修复成功。
“一惊一乍!”
听闻裴律这一声怒斥,凌天仅是淡漠吐出四字回应。
“你毁我琴,我要你命!”
裴律琴断,又遭凌天挑衅,彻底绷不住了。
怒斥一声的同时,一跃而起。
掌心真元之力若洪流般涌出,毫不留情的打向了凌天。
“你这是干什么?”
凌天蔑视的笑了笑,执拿着神纹笔的右手负于身后,左手却于此时抬起,随意轰出了一掌。
轰!
双掌相抵,结果毫无悬念。
裴律的身躯倒飞而出,落到大厅中央,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要说琴道,裴律虽不及其师弟秦问歌,却也有不凡之处。
但在其他方面,裴律就太弱太弱了。
他现在修为,堪堪真元境四阶,同凌天相当。
又怎么可能是凌天的对手?
上官云泽见状,眼底闪过一道冷芒,身上怒意涌现。
他没有过多理会倒在地上的裴律,突然扭头给了身侧黑袍老者一个眼神。
黑袍老者与裴律一样,皆是随上官云泽至此。
不同的是,他是上官圣族强者。
乃是上官云泽父亲安排在上官云泽身侧,保护上官云泽之人。
“放肆,竟敢伤人!”
黑袍老者受上官云泽之意,适时冷喝一声。
不等喝音落下,一股强大的天人境威压霎时镇压向了凌天。
砰!
就在这时,一只酒杯砸到了宴厅中央,破碎了一地。
清脆的破碎之音,吓得厅内众人一个激灵。
原本正打算对付凌天出手的黑袍老者,也因这只酒杯的丢出,而看向了那丢出酒杯之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皇甫长老!
“你们要干什么?真当老夫不存在吗?”
皇甫长老扫了眼厅内众人,满是不满的一喝。
其后,他的目光又落到了那黑袍老者身上,“你好歹也是前辈,竟恬不知耻的要对一个小辈动手。难道,这就是你上官圣族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