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洗礼仪式，游戏和规则
路远在祭祀广场上大概等了十五分钟的样子，第十一王座终于去而复返。
“久等了。”
第十一王座脸上依旧带着热情和爽朗的笑容，“一切顺利，洗礼仪式马上开始。”
说完，他随手一挥。
紧跟着偌大的祭祀广场四周分别走出一队队人来。
都是戴着羊头面具，身姿曼妙的妙龄少女。
每个少女怀中都抱着一只毛发纯黑的羊羔。
这些戴着羊头面具的少女们像是事先排练过无数次。
在走进广场之后，很自觉地就找寻到自己该站的位置，以一个奇特的阵型围绕着广场最中心的巨大公山羊头颅站好。
然后跪倒，开始齐声吟唱。
像是不知名的古老歌谣，又好像某种特殊的祷文。
少女的歌声在空旷的祭祀广场上回荡，却像是被某种力量所约束，并不扩散出去。
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丝丝诡秘的气氛。
路远数了数，这些怀抱黑羔羊的少女人数总共有四十五个。
第十一王座站在路远身边，低声跟他说话。
“这算是最高规格的洗礼仪式了，只有王座级别的成员才有资格享有你加入的这件事情所有王座都很期待和重视”
路远听着十一王座的述说，神色微动，忍不住开口道：“洗礼仪式也分不同的规格？”
第十一王座回答：“当然，不同规格的洗礼仪式能接引下来自真神的关注度也不一样。
真神的关注越多，在洗礼仪式中能够获得的好处也越大。
这是一次很难得的机会，每个人一生只有一次，你可要好好把握住”
洗礼仪式还有好处？
路远眸光微闪，回想起当初在终极血战时获得摩萨武斗和狩猎之神意志的认可，得到超凡级的白银长矛，长矛上附着的力量帮助他开启了【执矛者（超凡）】的职业面板。
意识到这所谓的洗礼仪式估计跟那次差不多，第十一王座脸上戴着的白金面具很可能就是洗礼仪式上得到的。
这么一来的话，自己此次前来摩萨的目的可能很顺利就能达成了。
正想着，路远忽然听到一阵利刃切割进血肉的声音，伴随着羊羔的哀鸣惨叫。
他抬眼望去。
发现祭祀广场上少女的吟唱声还在继续，但那些跪在地上的少女们不知何时一个个手上竟多出一柄羊角匕首。
将怀中抱着的黑山羊羊羔放在地上，匕首顺着羊羔细嫩的脖颈毫不费劲地刺进去，殷红的鲜血潺潺流淌出来。
红色的鲜血，黑色的羊毛，还有雪白的少女肌肤。
三种颜色交织在一起，诡异和邪恶的画面冲击着路远的眼球。
路远看到那些羊羔的鲜血淌在地上，沿着光滑的金属地面快速渗入一道道隐秘的缝隙内。
顺着缝隙流走，一个巨大的神秘图案正在被鲜血缓缓勾勒。
吟唱的声音突兀变得高亢起来。
杀死羊羔的少女们忽然将头仰起，长长的秀发自然垂落，雪白的藕臂也举了起来，每个人的手上还持握着那柄锋利的羊角匕首。
匕首的尖端朝下，正对着少女们修长光洁的脖颈。
路远从少女们逐渐趋于癫狂的情绪和动作上察觉出些许的异样。
他突然冷声开口：“等等！”
正进行到一半的洗礼仪式被打断，广场上的吟唱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看向路远。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第十一王座疑惑询问。
路远看他平静开口：“活人祭祀就不需要了吧。”
第十一王座表情愕然，似乎完全没想到路远竟然是因为这个才叫停仪式。
“一贯以来都是如此”
“不用活人祭祀洗礼仪式便无法进行？”
“可以但效果会差很多非常多
整个洗礼仪式的规格也将会降到极其一般的层次”
“能顺利进行就可以了吧。”
路远语气笃定，平静的眼眸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第十一王座眉头皱起，沉思一会儿，许是和人在进行着秘密的交流。
片刻之后，他终于点头。
“那就依阁下说的来。”
第十一王座最终点头，但对路远的态度似乎也一下子变得客气和疏远起来。
不再跟之前那般，一口一个“程鹏兄弟”亲亲热热。
“哈——”
正在关注着祭祀广场上一切的会议厅内，一众摩萨的序列王座们听到第十一王座加里烈刚刚传递回来的消息，一个个脸上全都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
对于路远这个莫名其妙的坚持，他们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吐槽。
一个个只是摇头轻笑，看着大屏幕上那道异常年轻且俊美的身影，轻视、鄙薄溢于言表。
“我觉得他压根没资格坐在这里。”
“也没机会了这种规格的洗礼仪式，或许连执矛者的资格都不一定能获得”
会议厅内的一众王座们随意谈笑着，只有水晶王座上的银发男人神情淡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
仪式重新进行。
少女还是那一批少女，新的黑山羊羊羔被带上来。
路远面无表情地看着仪式的继续。
妙龄的处女和刚出生的羊羔，向来都是邪神祭祀中最受欢迎的祭品，几乎没有之一。
路远知道自己现在大概率在摩萨高层的人眼里已经成了“怪胎”。
但实力不断逼近这颗星球战力天花板的他，自认为还做不到能眼睁睁看着数十条鲜活的生命因为自己的缘故就这样死在这里。
虽然这些女孩们这次不用死，下次可能也要死在另外一场类似的祭祀仪式中。
虽然对这些女孩来说，她们可能更渴望能够作为祭品在仪式中死去。
路远的“不忍”，反而是无情地剥夺了某种即将落在她们身上的无上荣耀。
仪式结束，黑山羊羊羔的尸体和鲜血沾染满整个金属广场中心的地面。
巨大的神秘图案完全成型。
戴着羊头面具的少女们离场。
路远准确捕捉到离场的少女们向他投来的目光中有不止一束饱含着怨念甚至是恨意。
他表情漠然，当做没有看到。
此时广场中心静静悬浮的巨大公山羊头颅内有古老神秘的意识在迅速降临，复苏。
公山羊空洞的眼窝中有幽幽的血芒亮起。
第十一王座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两束血色光柱从山羊头颅的眼窝中射出，笔直落至路远身上。
“轰！”
霎那间，路远脑海中宛如雷鸣。
他的意识迅速沉沦。
洗礼仪式开始了。
也是在血色光柱将路远身体笼罩，他闭上眼睛的刹那。
他身前的虚空中开始有一点点黑色的光点浮现出来。
这些黑色光点在半空中汇聚，逐渐要凝聚出一根长矛的形态。
“我就知道”
会议厅内，看到这一幕的王座们忍不住发笑。
“他也只有能获得成为执矛者的资格了。”
摩萨教内成员的等阶以所持信物的等级来划分。
最底层的是普通摩萨教徒。
再往上，就是黑铁执矛，白银执矛，黄金执矛。
而后是黑铁之轮，白银之轮，黄金之轮。
黄金之轮往上便是序列王座。
每一位王座都是这样一步步晋升上来的。
洗礼仪式是划分等阶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洗礼仪式的规格越高，越隆重，往往起步就越高。
摩萨现任的十八位王座里，有在洗礼仪式上耗费甚巨，让九百九十九名妙龄处女互相杀戮，达成最高“武狩之宴”的规格。
还有超过千种活畜生祭最终达成史无前例黄金之轮的先例。
那也是摩萨教有史以来最快晋升王座的例子。
比其余王座节省了不知道多少的时间精力和资源。
第十一王座跟路远说，给他准备的是最高规格的洗礼仪式。
倒也没说谎。
四十五名处女是摩萨教内部能给参与洗礼仪式者所能提供的最大“补贴”了。
一般来说，洗礼仪式所需的活人活畜都是需要自己准备的。
路远临时要加入，筹备匆忙，再加上他并不知道这点，更没有人会去专门提醒他。
不过一般来说，这个规格的洗礼仪式也算是颇有诚意，加上路远本身的实力和潜质，达到王座之下的三色之轮等级是没什么问题。
算是个还可以的开局。
只是没想到路远直接要求不用活人祭祀，将洗礼仪式的规格拉到最低。
想只靠自己的“魅力”来吸引武斗和狩猎之神意志的“青睐”，那上限就实在太低了。
黑铁长矛眼看即将成型，会议厅内的一众王座似也失去了对这场洗礼仪式的关注和兴趣，开始将话题转至“万神殿”上来。
而与此同时，路远这边。
古老的号角声。
战旗被狂风吹动的猎猎之声。
呼嚎声，拼杀声，兵刃碰撞的声音。
路远发现自己突然出现在一个古老的战场上。
这似乎是两个古老部族之间的冲突。
他的身边全是看不清面目长相，手持长矛，刀剑，骨棒互相拼杀的人影。
“这是哪？”
路远皱眉，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柄锈迹斑斑的黑铁长矛来。
一道挥舞着大刀的人影忽然朝着他大力砍来。
路远本能的将手中长矛狠狠往前一戳。
长矛瞬间贯穿人影的胸膛，轻轻一抖，后者立刻变得四分五裂。
路远将长矛收回，发现在杀死那道妄图袭击他的人影之后，似乎有一丝力量也跟着涌入他的体内。
他手中的黑铁长矛闪过一道亮光，矛身上的锈迹似乎跟着减少了一块。
“杀敌，变强，进化长矛”
路远又一次出手，戳死面前的一名对手，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若有所思。
“这就是所谓的洗礼仪式？”
路远从善如流参与到面前的战场中去。
他有练习过长矛冷兵器的技法，加上武道宗师的战斗本能，这种古老蛮荒的战斗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困境。
路远手持长矛，杀死一个又一个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影。
一丝丝的力量涌入体内，他手中黑铁长矛矛身上的锈迹也不断剥落。
也不知道杀死多少个对手之后。
“嗡——”
路远忽觉手中长矛轻颤，黑铁长矛寸寸剥落，剥落的铁屑下竟显露出一抹灿烂的银色来。
黑铁长矛转瞬间变成了一柄白银长矛。
然而白银长矛的光泽也随之吸引到战场上那些实力更加强大的人影的注意。
数道彪悍魁伟的身影齐齐朝路远扑来，压力一下子陡增！
“杀！”
路远面无表情，眼眸中倒映出灿烂的白银之光。
手中长矛好似游龙般飞探出去，在周身拉扯出一道道绚烂的银屏，无情绞杀着来袭的对手。
“哦。”
会议厅内，某个不经意间目光掠过大屏幕的王座看到视野中闪动的金光，脸上露出几分意外之色。
“这么快就晋升黄金执矛了？
不愧是拥有八阶巅峰战力的选手”
其余王座被感叹声吸引，抬眼望去。
只见祭祀广场上，路远的身形依旧被血光笼罩着，但其面前由无数光点凝聚成型的黑铁长矛不知何时已经变作灿烂的金色，颇为夺目。
王座们虽然觉得有点意外，但也没多大的情绪波动。
有人随意评价道：“差不多也该到极限了。
了不起再上一级，再凝聚出一个黑铁之轮
这仪式也算是到此为止。”
其余人点头表示赞同，再次收回目光，不再刻意关注。
意识战场上，路远随手挑起一抹绚烂的金光，一矛将眼前七八个对手跟串肉串一样同时串其。
而后手腕轻抖，恐怖的震荡之力将一众对手的身躯全部震裂震飞。
此时路远手里的长矛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金色，就好像黄金浇筑的一般。
当然，他的对手也“进化”了。
战场开始出现同样手持黄金武器的人影，每一个都带给路远不小的压力。
“矛法倒是被锤炼得快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出去后消化吸收一番，估计能一口气在【兵器大师】职业面板上冲到很高的层次”
“但是”
路远手持黄金长矛眺望整个战场。
看到无边无际，根本没有尽头的战场，他忍不住皱眉。
“这得杀到什么时候去？”
“这一战的目的是什么？终极又在哪？”
路远抬头望天，看到浑浊昏暗的天穹中，似乎有一道身影伫立着。
天空中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在静静注视着他们。
对于天穹背后的神秘人影来说，底下的这场厮杀，似乎只是一场特地用来取悦祂的游戏。
长矛的进化，杀戮的升级，便是祂所制定下的游戏规则。
“有没有办法能跳出这个规则，到达祂的面前去？”
路远眸光闪动，不再看那些蜂拥而来的对手，眯起眼睛盯着天穹背后的那道人影。
“洗礼仪式是在我的意识内进行的。
按理来说
我也是这场游戏的策划和主导者之一啊。”
“没理由做不到在自己的领域内，释放本属于自己的力量！”
路远想着，忽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精芒爆闪。
【象神明王姿态】，给我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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