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都是你这样的想法,那么这件事就不会有所好转,你们最后还是会回到原来的状态。饥饿,被帮派奴役的日子将会再次来临。”王翔耐心的跟一个商贩沟通着。
商贩摆摆手:“总有人受不了,要是都不出声,大不了一起回到过去就行了。况且,长天科技财大气粗,多出钱不就摆平了吗?”
王翔无语,然后又走访了一些普通人,大家就在村口或者商店门坐着瞎聊,他们还以为王翔是长天科技的流水线员工,也没太大的戒备。
问了一圈下来,王翔发现民众的积极性很低很低,这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总以为长天科技给的工资够高,这群人好歹会自发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利益,现在看来真的不是。
有的民众甚至说长天科技太小气,舍不得出钱解决问题。
有的说长天科技的发展确实不均衡,很多人没有得到惠及。
有的人说长天科技也别招工了,挣钱了就分给南非的老百姓,都使用了南非的土地和资源,这点福利总该给的。
王翔回去后,脸都扭了,跟去调研的那些团队人员脸色也很不好,这群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不是没有三观正的普通人,但是他们都害怕帮派的威胁,也害怕过去商务团体的所作所为,怕自己站到长天科技这边失败的话,就没有后路了。
归根到底,他们觉得自己人数不够多,毕竟长天科技能力再大,也没有辐射到三分之一的南非人,就这点人能做什么?
这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的苗头,另一个烦心事又找上门来了,那就是长天科技转移产业链的相关合作商打起了退堂鼓。
这些合作商绝大多数都是国内的企业,一部分是世界上其他国家的代工厂。他们看到了南非现在的局势和舆论,害怕到不行。
“王总,南非的事情能解决吗?什么时候解决啊?我们这边都不知道该不该跟着搬迁了!”国内合作伙伴跟王翔倒苦水。
王翔脑壳疼:“如果不能解决,你们会怎么样?”
“长天科技财大气粗,自然不在乎,可我这点小本买卖,很容易就赔完了……”
“行行行,知道你们的想法了,我们看着办。”王翔没跟他们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揉揉疼痛的脑门,王翔觉得非常无助,怎么全部的压力都在长天科技这边?
一个帮手都没有,全是依靠自己的人,一个个伸手问自己要东西,就没一个人能站出来给自己争取下。
甚至就连那些获利的人都想要自己出面争取,逻辑还挺不错,觉得长天科技肯定不会放下自己利益。
“嗯?利益?利益……利益!靠,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王翔兴奋得跳了起来,好在旁边没有其他人,不然大家肯定要觉得他疯了。
但他睡觉前还给团队群发了个信息,叫大家明天睡到自然醒再去上班,几点都没事,有人找就打太极,扯淡就好。
团队成员一个个看到这样的信息全都懵了,这位王总是吃错药了吗?
虽说王翔叫大家睡到自然醒再去上班,可是没人真敢这么做,到了时间就过去。然后那些商会的,帮派的,南非当局的人按照上班时间过来了扯皮了,那真叫一个准时。
王翔过了上班时间一个多小时后,才慢慢的走进了办公场所,看见大家都准时上班还吐槽:“我睡不着才这么早的,不是叫你们自然再过来吗?”
团队成员无语,他们哪有这个胆子?一天下来,什么进展都没有,骚乱还更加严重了。商会和帮派自然乐意看到,但是南非当局有点上火了,这长天科技也不给准话,局面还严峻了,这不太好吧。
这天下班的时候,王翔正式宣布:“明天,大家别按时上班了啊!睡到自然醒,醒太早的,给我按照平时上班时间迟到一小时过来。”
“可是,外面的的局面……”
“我知道你们很急,但是你们先别急,听我的,没错!”
看着王翔信誓旦旦又很有把握的样子,大家还能说什么呢?
王翔离奇的做法很快就被人告诉陈潇了,陈潇笑笑,满意的点头:“总算开窍了。”沈薇满脑子的问好,这样的做法,开什么窍了?
又过了一天,外面的情况愈加激烈,南非当局开始急了,天不亮就守在长天科技这边等着协商。但是王翔这边下午才开始上班。
“你们就不着急吗?外面都这么乱了!”南非这边的代表皱着眉头。
王翔喝了茶水,慢悠悠的说:“我们着急啊,做完通宵开会。”
“能接受那些条件吗?要不然怎么平息骚乱?”
“真是好笑!这些骚乱关我们什么事?南非当局解决不了这样的社会现象,反倒是要长天科技买单?以前长天科技没来南非,南非找谁兜底的?
别怪我说话直接,事情就是这样,解决不好的话,后果自负。”王翔摆摆手,又溜了。
南非的局势一天一个样,南非上头开始纠结了,本身想多占点便宜,没想到长天科技是这个态度。
“我们也不着急,就不信长天科技真的不要产业了!”南非当局决定继续下注,直到情况发生变化。
帮派和西方商会自然开心,事情已经掌控在自己手里了。
没想到,第二天起来,发现竟然断电了!
长天科技发出了一份声明,说是由于动荡不安的局势,导致治安安全无法保障,太多暴乱的人群冲击长天科技的产业,所以只能“做了个艰难的决定”,就是停止供电,停止工程,停止生产,让大家都回家,并祝福大家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公告一发,帮派和西方扶持的商会弹冠相庆,庆祝胜利。南非上层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们很担心后续的影响,但还是决定赌一赌长天科技能熬到几时接受条件。底层的那些南非工人彻底傻眼,不情不愿的离开了长天科技的产业园区。
紧接着,长天科技的产业区以及相关的设备,材料被原地监管起来。
这个公告被世界关注,又怎么不被长天科技的高层关注到?
沈薇有点忍不住了,问陈潇:“王翔玩的是不是太大了?这种事情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停工一天我们损失也太大了吧!”
文琪,杨飞也过问了此事,毕竟南非这块地的产业跟长天科技整体的发展有着直接的关联。
“太大?不至于。让他弄去吧,说了不过问,就不过问。王翔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失去的东西会加倍拿回来。”陈潇依旧不在意,继续视察科研进度。
虽说陈潇不过问,但是王翔没有脑残到不跟陈潇汇报,这么大的事情,他都有点怕。
“我们没有全部停工,那些核心区域都在继续生产产品,只是没有公开而已。等到全面正式复工之后立马用得上。这个月的产量不会有变化。”王翔此时有点忐忑。
“嗯,知道了。”陈潇此时还是不慌不忙,“都说了你怎么处理我都不管,结果糟糕了也没问题,多尝试。”
“你也不能什么都不问吧!”
“你有计划吗?”
“确实有,但没什么把握。”
“有计划就行,我参与了,事情就变质了。”
“……”
王翔再次无语,这一回是彻底的无语了。同时他感受到被信任的感动,决心不管如何,一定要让事情最完美得到解决!
长天科技全面停电,停工的新闻被西方媒体大肆传播,视为一次巨大的胜利,出人意料的是,那些新闻,视频,直播,社交平台下面的留言全是嘲讽。
“别高兴得太早了,你们的脸被打的还少吗?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现在长天科技肯定憋着坏呢,你们睡觉眼睛别闭起来,啊!”
“长天科技的便宜就这么容易占?后续有你们哭的,我都等不及看后续了。”
长天科技彻底停摆,南非当地的民众就开始隐隐不安了起来,他们有很多都是从外地过来的,也没急着回去,但是没地方住,只能在附近游荡。
此时的长天科技,除了那些核心人员还在厂区居住,这部分人已经移植了生物芯片,属于长天科技的正式成员。至于其他的,统统劝返。
人多了,事情就乱了,这些人没活干,又年轻气盛的,到处找乐子。附近的居民区一开始还是欢迎他们的,毕竟带动消费。
可是时间一长,情况就不对劲了。
那些帮派盯上了这些工人,对他们进行了多次抢劫,东一个西一个的抢了起来。
有时候甚至是白日施暴,团伙抢一群人,到了晚上就更加的混乱了。
但是这些暴徒怎么弄都不敢跑去长天科技的产区搞事情,上回被抓了上千人,放在野外几乎晒成了人干,说起来那真是下辈子都带着基因恐惧。再者,西方要的是长天科技在南非寸步难行,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不要继续激怒这家公司。
店铺,居民去也遭到了冲击,骚乱事件不断发生,普通人们的怨念在一天天的急速增长,犹如快要爆发的火山一般。
普通人慢慢的组织了起来,跟帮派进行了对峙,但依旧还是比较害怕,依旧还会不断的受害。
又过了两天,长天科技的合作方开始坐不住了,他们下游的销售商基本上都是赊销的,收钱后再给钱。如今自己的拿不到货,开不了工,下面的人周转不了,自己还有固定的支出,这全在给他们放血。
很多人甚至是贷款参与长天科技的合作项目。不贷款不行啊,太多人抢着跟长天科技合作了,况且收益如此高,贷款又如何?很快就能回本。
现在长天科技停摆,资金链就开始紧张起来,长天科技又不欠他们的钱,自然不着急,可是不能开工,不能发货,不能支付款项,甚至会有违约的风险。
这些人慢慢的也就凑到一起商量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长天科技看起来是真的横下心摆烂了,如果南非当局解决不了,他们肯定不开工了!”
“也不知道南非当局想的是什么,怎么任由局面如此恶化!长天科技要是真跑了,南非该怎么办?”
“我们要为自己的利益着想了,不能放任那些人乱来!快点把局面平息,然后找长天科技拿货!下面的这么大的市场还没占完就遇到这档子事情,听说ABCD那几家粮商代理蠢蠢欲动了!”
南非高层此时非常难受,他们受到的压力很大很大,一开始都想着浑水摸鱼多拿点,现在一看,全他娘的扯淡!长天科技摆烂都不愿意接受这些鸟条件。
“早就跟你们说了!不要贪心,不要贪心,现在好了,长天科技那边搞不定,局面又差,这个月大家的收入肯定要下降了!”
“开开空调吧,热死了!”
“热你妹!你们就是贱的!长天科技供电的时候,一天二十四小时无限供电,现在好了,成天断电!就连国家重要机构都无法保障供电。
长天科技还算人道了,继续给医院提供能量块发电,要不然都不知道死多少人!”
自从长天科技在南非落脚之后,这里大部分城市基本上都是不缺电力的。
所以这几年来大家似乎对有点是习以为常了。
可是当长天科技真的断电之后,南非的人才紧张起来。
“蠢死了都!西方人拿着一些破条件过来,你们就把持不住了。
中东石油国某公司的收益?那个公司注册资金也就一百万米刀,销售额不到一千万米刀,能有多少收益?笑死!”
“至于投资,都是拿乱七八糟的股权折价来弄,就是没钱给,长天科技投入的都是现金,现金啊!”
南非高层会议上,支持长天科技的那一派火力全开,怒怼那些墙头草。墙头草一声不吭,只能装傻。
“骂够了的话,还是说说该怎么解决吧。”当局头头心情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