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瞧着这糕点的原料许也并不值银子,只是做工繁琐,若非办宴没人会将糕点做的这么精细。
从一进来,周氏便瞧见了院子里的躺椅,做工繁琐,一看就用了心思。
周氏端起杯子,瞧着同样是有孕,却同自己相差甚多。
看着周氏脸色不太好看,安红韶随即连忙问道,“嫂子可有什么不得劲的?”
出去迎着周氏这一趟,安红韶回来坐这试着就不舒坦,说了这几句话终是憋不住了,身子一侧便干哕了几声。
冬青连忙蹲下拿了木盆来,婢女们面上随即紧张起来,帮着安红韶顺气,跟前已经放了好了水,冰块也都挪在了安红韶跟前。
周氏哪里还坐的下去,“弟妹反应这么大?可得仔细养着。”
等着安红韶缓和过来,周氏便起身起来。
安红韶本来要送周氏的,被周氏连忙按住,“你莫要起了,这几个月好生的养着,等着过了三个月就不怎么吐了。”
周氏这么说了,安红韶自然不强求送她,毕竟这骨子恶心想吐的劲确实不舒服。
周氏出去之后,正好梅姨娘拿了伞过来,周氏没说什么,旁边的婢女已经白了梅姨娘一眼了,“慢吞吞的,若是晒着夫人,你担待的起吗?”
“妾身知错。”梅姨娘随即低头,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她们也没走远,尤其现在天热门窗都开着,安红韶自然听见了。
“这是在训姨娘?”安红韶指了一下外头,这就大庭广众之下,一个丫头直接骑在姨娘头上。
冬青点了点头,“府里人都知道,大少夫人没把梅姨娘当人看。”
这事,连如信不出头,没人会多言的。
安红韶叹了一口气,只当没有瞧见就是了。
周氏出去之后,也没走远,就那么在亭子瞧着,瞧着没一会儿功夫,李氏就过去陪着了。李氏前脚进,连母后脚跟着。
安红韶这众星捧月,而她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
周氏看了一阵,侧头问了一句梅姨娘,“大爷呢?”
梅姨娘随即跪了下来,“回夫人的话,妾身不知。”
旁边的婢女随即上手拧了梅姨娘一把,“不知,不知,你如何不知?”
打从梅姨娘进门后,连如信就没在周氏这住过,也不知道梅姨娘有哪好的,竟能将连如信给迷住了。
梅姨娘也不敢躲,身上每日里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可是她却也是没有说假话。自己什么姿色什么出身,心里头有数的很,连如信又不是瞎能迷上自己。
连如信是来她屋子里歇着,可是来的晚离开的早,两人几乎不说什么话,连如信什么时候去哪,她是万万不知道的。
周氏瞧着也问不出来什么,心情烦躁的摆了摆手,让梅姨娘下去做活去吧。
连如信不是躲着自己吗?今个她非要见到连如信,直接领着人去连如信的书房里坐着去。
<div class="contentadv">许久没过来了,书房这边竟也安排人守着了。
周氏过来,却有人拦着。
“睁大你的狗眼瞧瞧,这个院子里哪里是夫人不能进的?”婢女扬声训斥。
本来在安排庶务的嬷嬷,这会儿也赶到了,瞧着周氏如今连书房都进不了了,心中不免觉得心酸,可到底顾及着周氏的肚子,“许是有重要的差事,老奴在这守着,夫人等老奴的消息便是。”
周氏摆了摆手,抬声说道,“我今个倒是要瞧瞧,谁能拦的住?”
周氏非要进,下头的人自然也不敢硬拦,让出路的时候,赶紧给连如信送消息。
连如信回来的很快,只是到了书房门外,觉得一阵阵的头疼,甚至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周氏。
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掀起帘子进去。
看着周氏坐在椅子上,面色不善,连如信无奈的叹气,从一旁倒了水递到周氏跟前,“下头的人不会办事,你莫要计较。我已经交代下去了,书房不是旁人能进来的,可夫人不是旁人。”
周氏却并没有因为连如信的话脸色缓和,“今个母亲是哭着离府的,如今你连长辈也不敬着了是吧?”
说起这些来,少不得提起今个在安红韶跟前看到得,人家那过的是什么日子,自己过的这叫什么。
听着周氏在这絮叨着,连如信摆了摆手,示意婢女们都退下去。
“岳母离府我没在,我承认是我的不对。可是钰君。”连如信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疲倦,“你能不能不要再盯着二房了,他家有什么我们就得有吗?二弟什么官品,我什么官品这是能比的吗?”
人家自个想法子疼媳妇,那是人家有本事。
还有,连如信一叹,“安氏掌家是朝堂局势所致,也是父亲强压。”
连父也不是看不见大儿子,次日就跟连如信说了,连家的未来家主,定然是最有出息的那个。当然,也并不希望弟兄们有隔阂,将话说清楚了。
连如期的性子大家都知道,说句难听的,连父给的他不一定能看的上。是连父说的,连家的荣耀都压在连如期身上,他那时想要连父帮忙,就得肩负起这个责任。
之前连父就提过,让安氏管着家里些,连如期那边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他清高?父亲这么说难道你就信了?”周氏激动的站了起来,人家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面上说的好听,不定人家心里就偏宠次子。
“你是不是有孕有的糊涂了?”连如信声音压过周氏,“父亲若真偏心,他就不说这个话,我能如何,或者说我有能力如何?”
他的差事,都是连如期帮忙摆平的,他还有什么可挑的?
还是周氏非要逼自己承认,自己确实是不如连如期?
有时候连如信都有一种逃离的冲动,赶紧申请外调,安安稳稳的办差事,立上个功好寻机会往上升升。
瞧着人家连如期平步青云,他也在问自己,连家嫡长子,莫不是就等着这般稀里糊涂的过日子了?
可是他又不能逃避,妻子挺着大肚子,他说不管就不管了?有自己在这,父母对周氏有什么不满意的自己还能扛一扛,一旦自己不在这,周氏万一惹怒了连父,万一连父冲动之下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决定,连如信人在外头,鞭长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