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样貌出众的男人。
没错，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厉云霆。
让纪成双想方设法，都想忘掉却忘不掉的男人。
像一根刺一样，横在胸口。
下不去，又上不来。
纪成双怔住，愣愣看着他，没想到他就是和白蒂未来合作的投资方。
厉云霆目光若有似无从纪成双身上扫过，拉开椅子淡然坐下，唇角微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见是他，夏粒诧异，“原来是厉云霆厉总啊。”
心想她跟厉家，也是够有缘分的。
纪成双放在桌子底下，攥紧了大腿上的裤子。
不知道为什么，隔了几天没见。
再次见到厉云霆，心脏跳得很快，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明明抗拒，甚至忙起来也能忘了。
可是见到他，心底深处的思念就会被全部激发出来。
原来，她真的忘不掉，还是很想，很爱。
厉云霆淡淡勾唇，“不然夏设计以为是谁？厉司然那个厉总？”
“厉总倒是说对了，能让我师父这么重视的，又怎会是泛泛之辈。”
夏粒脸上扬起职业性微笑。
厉云霆眼眸漆黑，犹如深不可测的寒渊。
他这个样子，是明显不悦，“夏设计倒是会夸人。”
夏粒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也就没再说什么。
白蒂看向厉云霆，“厉总今天签订了合同，改日我再安排给你设计，或者，厉总心里有没有属意的设计师？”
厉云霆除了给白蒂投资以外，还找她设计一整套珠宝。
厉云霆装模作样思索一番，瞥了眼纪成双，“纪小姐之前不是设计大赛拔得头筹的冠军？我看她的设计风格就不错。”
言下之意，算是选了纪成双。
夏粒听这意思，微微挑起眉梢，“厉总除了投资，还要设计珠宝？”
白蒂接话，“没错，一整套。”
夏粒倒是丝毫不怀疑他的财力，找白蒂出手设计，设计费高昂就不说了。
但苏氏就开了珠宝集团，却专门找白蒂这么大费周章，明显一开始就是冲着纪成双来的。
白蒂也看得出来厉云霆的心思，对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也有所了解。
她看破不说破，“厉总如果决定了，那之后就让成双跟你这个设计，成双，你没问题吧？”
纪成双想拒绝，“白蒂，我怕不能胜任。”
如果跟进这个设计，之后跟厉云霆避免不了经常接触。
他们才分开，只怕应付不来。
“我相信你的能力，更相信夏粒的眼光，我看好你，这是你表现的机会。”白蒂虽然脸上在笑着，说出的话却不容拒绝。
纪成双一心想要在设计界立足，拒绝不了，“那好吧，只要厉总到时候不嫌弃就可以。”
“那就看纪小姐的本事了。”厉云霆说话保持距离，俨然一副不熟的模样。
越是这样，夏粒越能看穿他的心思。
饭局结束后，夏粒跟白蒂回公司，苏名川回酒店。
纪成双还想跟着一起回公司，厉云霆幽深的眸子淡淡扫来，发出邀请，“纪小姐，有时间聊一聊设计的事？”
纪成双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又没有证据。
白蒂抬了抬下巴示意，“去吧，这个设计结束，你也会在设计界打开更大的知名度。”
“作为设计师，最有力的证明就是拿出让人心服口服的作品。”
夏粒认同这句话，也知道白蒂在给纪成双机会。
她鼓励道：“成双，我信你，好好拿个作品出来，将来这就是你自己最好的名片。”
纪成双明白其中的道理，很快点下头，“好。”
厉云霆勾起满意的笑，“既然如此，纪小姐走吧？”
纪成双没有拒绝。
既然分开了，那他们之间就只谈合作，不聊感情。
纪成双同白蒂夏粒打完招呼，离开餐厅，上了厉云霆的车。
助理开车。
纪成双同厉云霆保持距离，一人坐在后车座的一边，中间隔着一个空位。
她从包包里拿出录音笔，再拿出本子和笔，一派认真的工作态度，“厉总，想要什么类型设计的珠宝？”
“不着急，到地方了再聊。”厉云霆面容冷峻，声音低沉喜怒难辨。
他甚至只是淡淡地看了纪成双一眼。
纪成双放下握笔的手，“厉总想去哪里？”
厉云霆抬手看了眼腕表，“就在附近酒店住，纪小姐应该不介意？”
如今的他，像是刻意保持距离。
冷冷淡淡的态度，让纪成双挺不习惯的。
人就是这样。
被追着的时候觉得疲惫、窒息，当被放弃的时候，又矫情地觉得难受了。
但是往深了想，纪成双觉得这样挺好的，把东西重新放回包包，淡道，“好，那就等会再谈。”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厉云霆的脸上。
将立体的五官显得更挺拔分明，气质高冷。
他眸色暗了暗，薄唇溢出一声淡讽，“纪小姐跟我回酒店，不怕厉司然误会？”
纪成双淡淡一笑，“抱歉厉总，我们不谈私事。”
厉云霆脸色肉眼可见变得更加沉郁。
说话间，抵达酒店。
下了车，纪成双同厉云霆进入酒店，坐电梯上楼。
一开始电梯只有他们两人，隔着一段安全距离站着。
后面进来几个年轻男女，很典型的外国异域长相。
他们有说有笑，手舞足蹈，像磕了药似的。
有个高高瘦瘦的金发男孩正在跳舞，差点打到纪成双。
厉云霆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到身边护着，凌厉的眼神扫向金发男孩。
“请你注意。”
他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嗓音低沉磁性，有种蛊惑人心的魅力，又不减威严。
几个年轻人纷纷看向他，莫名被他的气场震慑住，很快变得老实下来。
金发男抱歉地颔首低头，算是表达歉意。
之后他们在十二楼下了电梯。
纪成双刚才被他护着，心脏怦怦直跳，有什么潮乎乎的东西散发开来。
如果，如果他没有和冯俏发生关系。
他们之间，不会走到这一步。
电梯抵达，厉云霆低头看她，“纪小姐，到了。”
看她心不在焉，误会她在想厉司然，他的眼神浮起料峭的寒意。
纪成双没有觉察。
回到总统套房，助理没有跟着进来。
纪成双在黑色的真皮沙发坐下，厉云霆在吧台前，挑眉看来，“喝点什么，纪小姐？”
纪成双瞥见咖啡机，想喝了，“咖啡，谢谢。”
厉云霆垂下眼皮，脸上没有半点波动。
纪成双看向落地窗外的风景，高楼大厦，蓝天白云。
只是空气中的寒意，也分外明显。
这家酒店就在厉司然住的酒店附近，同样是五星级酒店，是很多人旅游的打卡地标。
厉云霆端来两杯咖啡，递给她一杯，“黑咖啡，没放糖加奶，你想加可自取。”
纪成双一向喜欢黑咖啡，他明明一直记得的。
她也没多说，客客气气地说：“谢谢，不用。”
厉云霆在旁边单人沙发坐下，翘腿，背靠沙发，坐姿慵懒，视线落在纪成双身上。
眼神愈发深邃漆黑，冷峻帅气的脸上扬起一抹玩味的笑。
“纪小姐都这么随便跟男人去酒店的吗？”
纪成双差点被咖啡呛到，放下咖啡杯，刚才喷出来的咖啡沾到下巴。
白皙的皮肤染上咖啡的颜色，分外明显。
她微恼，“厉总，我们要谈的公事。”
这次相处，她觉得厉云霆变得犀利，言语冷淡。
像是故意针对似的。
厉云霆挑挑眉，“可以开始了。”
纪成双重新拿出录音笔，本子和笔做记录，她按下开始，“厉总，你想要什么风格的珠宝？”
厉云霆幽深的眸子盯着她，身体往前倾，抽了张纸，朝她伸手。
纪成双下意识往后躲，“怎么了？”
厉云霆看她那么抗拒，眼底一片凉意，看似随意却也力度轻柔地擦了她的下巴。
“脏了，影响我视线。”
他把纸巾随手扔进垃圾桶。
纪成双瞥见白色纸巾褐色的污渍，脸上一阵尴尬。
她清了清嗓子，“那么，开始吧。”
厉云霆重新慵懒地坐着，背靠沙发，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修长的手指虚虚掩在下巴处。
“送人，女人，高贵一点，她身份和气质都符合。”
纪成双一愣，“方便透露年龄吗？”
厉云霆唇角上扬，“跟年龄还有关系？”
“高贵的款式，也可以年轻化，或者针对年龄，进行稳重设计。”
纪成双解答他的疑惑，心脏一扯一扯的，说不清什么感觉。
厉云霆若有所思，“二十多岁，很年轻，你尽管大胆设计，她气质好，什么都驾驭得住。”
纪成双以为他要送给冯俏，心脏划拉开一阵尖锐。
心里难受地要死，面上还保持平静的微笑，“想要纯钻石设计，还是钻石搭配珠宝呢？”
“纪小姐，你是这方便的专业，怎么搭配都可以，我相信你的眼光。”厉云霆眼神漆黑如墨，像黑曜石一般耀眼夺目。
他的帅，毋庸置疑。
尤其吊儿郎当的时候，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纪成双心想，他现在一定和冯俏在一起了吧。
两人本来就有婚约，双方家世匹配，似乎相恋也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
她心如刀割，不愿再去想他们在一起的画面，匆匆结束，“我回去后会出一款设计图，到时候厉总有什么不满意，或者有什么想法可以再跟我说。”
收拾好东西进包包里，她匆忙起身想离开。
厉云霆眉心微不可察蹙了蹙，起身追上去，挡在她面前拦了去路，“纪小姐这么急着走，是怕男朋友误会？”
明明是他和冯俏有事，还反过来被他冤枉。
纪成双气不过，冷道：“我和厉司然之间只是朋友，没厉总想的那么亲密。”
厉云霆一滞，很快又浮起质疑的眸色，“是么？普通朋友还能一起去酒店？纪小姐，下次说谎的时候，建议先打一篇草稿。”
纪成双仰起脸望着他，眸子清冷疏离：“厉总也知道普通朋友不可能出现在酒店。”
厉云霆察觉到她的不悦，想起自己和冯俏的事让她难过，心下一动，凉薄的唇掀开，“那晚上……”
他才刚开口，纪成双的手机铃声响起，把他的话打断。
纪成双拿出手机看了眼，同时厉云霆也看到了。
是厉司然的来电。
纪成双犹豫着看了眼厉云霆，划开接听，“阿然哥。”
“还在忙？”
厉司然温醇的嗓子通过话筒传来，听起来更显得温柔。
纪成双眼皮抬起，不经意地看了厉云霆一眼，“嗯，有客户想定制珠宝。”
客户两个字，刺痛了厉云霆的耳朵。
脸色唰一下变得阴沉，内心更觉得可笑。
在她眼里这么快成为客户的存在了。
也是。
她那么在意厉司然，又怎么会希望被他知道，她和他在一起。
这边厉司然体贴地说：“什么时候忙完？歆瑶说一起晚饭，你可以？”
纪成双感觉到厉云霆犀利的视线，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匆匆忙答应下来，就把电话挂断了。
厉云霆唇角溢出一丝淡嘲，“纪小姐这么快就能开始一段新的恋情，还挺让人佩服。”
纪成双被他误会就误会了，丝毫没有解释的欲望。
她避开视线，疏离淡冷，“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错开身，从厉云霆身边擦肩而过。
厉云霆眸色一沉，转身大步跟上，下颌线绷得弧度更分明，身上散发着料峭的寒意。
他薄唇淡淡勾了勾，“纪小姐一个女人，回去我不放心，送送你吧。”
纪成双利索地拒绝，“不必了，我自己能回去。”
厉云霆盯着她，不容拒绝的口吻，“相识一场，你要出了什么事，我负责不起。”
纪成双太了解他了。
如果再继续拒绝，他会强行把她丢进车里。
毕竟是在国外，她不想闹出什么问题来。
厉云霆亲自开车。
上了车后不久，纪成双收到宋歆瑶发来的餐厅地址。
她把地址发到厉云霆的微信，“送我去这儿吧。”
厉云霆点开导航，瞥了眼，凉凉地说：“你和厉司然还挺像这么回事。”
纪成双听不懂他什么意思，反正就是误会他们在一起。
她不想过多解释，就没接话。
“什么时候的事？”
厉云霆脸色依旧冷峻，目光看着正前方，又补充问，“你和厉司然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纪成双心脏疼得丝丝拉拉。
她忍无可忍，“最后说一次，我和厉司然没开始，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厉云霆侧目瞥她眼，唇角笑意更多了些嘲讽，“我说和冯俏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你信？”
纪成双想起这件事，每每心如刀割。
是他自己承认，和冯俏在酒店开了房，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
她变得有些烦躁，“厉总，我和你结束了，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如果厉总非要说这些私人话题，那么抱歉，请你找别的设计师。”
厉云霆脸色阴恻恻的，眼底的嘲讽更浓。
说话间，已经抵达了餐厅。
车稳稳停下后，纪成双客气且疏冷道：“谢谢。”
说完，她开车门下车。
厉云霆降下车窗，淡淡道：“纪小姐，麻烦明天早上，你把设计图稿发我看。”
“明天早上？”
纪成双觉得，这完全是故意刁难。
厉云霆知道她在想什么，扬唇冷笑，“按理说你这个时间不会太饿，早点回去画草稿，明早一定能交出来。”
纪成双看透他的心思，懒得跟他争辩，“好啊，明早给你。”
“等你。”厉云霆对上她的眸子，勾唇一笑。
纪成双大步进入餐厅。
落地玻璃窗里面，厉司然看向窗外，无意间发现坐在车里的厉云霆。
他微诧，很快就见纪成双走进来。
“不好意思，有点事，来晚了。”纪成双脸上挂着抱歉的笑，在宋歆瑶身边坐下。
宋歆瑶没注意到厉云霆，看着她问：“平时不是挺早的嘛？怎么今天这么晚？”
纪成双随口道：“临时见个客户。”
厉司然眸色深浓。
他心知肚明，没有戳破。
纪成双深爱厉云霆，尽管分开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千丝万缕，如何都分不开。
……
次日早上九点，纪成双就被厉云霆一个电话叫去了酒店。
他的借口是，珠宝草稿看起来不够高贵，而且看起来太繁琐复杂，点缀太多，太累赘。
纪成双觉得这样很符合冯俏高调的性格，不以为意，“厉总不喜欢，或许可以给当事人看看，说不定她会喜欢，或者很符合气质呢？”
厉云霆深邃的眉眼盯着她，看了半晌，一口否决，“不适合她的气质，简单点，大方又高贵就可以。”
纪成双昨晚连夜赶出这个设计图纸，很用心地查了冯俏过往的一些服装搭配。
看她喜欢的服装风格，还有珠宝喜欢的款式。
她这个人行事高调，打扮也大胆奢华。
这款设计，完全符合她的性格装扮。
但他说要改，纪成双只能配合，“不如厉总一次性提出来，还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我一并参考。”
当然，这样也能避免见面。
厉云霆翘起二郎腿，风轻云淡地笑，“不用着急，你先画，合适了我会告诉你。”
作为一名专业的设计师，纪成双反驳，“厉总，你的要求会直接影响我的设计进度，一次性说完，更方便我的设计。”
厉云霆就是不想这么方便。
他抿着薄唇，摊了摊手，“暂时就这么多。”
纪成双刚想说什么，正巧，手机一连响起好几声微信提醒。
紧接着，秦素素的电话打进来，“纪小姐，资料我给你发过去了，都是我小姨的。”
纪成双回她，“好，我现在就看看。”
挂了电话。
她拿出来进入微信，点开秦素素的微信聊天框。
其中发了三四张照片，有两张是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孩，另外一张是证件照的少女。
扎着高马尾，露出明朗开阔的额头。
眉眼长得很大，笑起来很温婉乖巧。
看到的第一眼，纪成双就怔住了。
竟然是沈知秋！
另外两张照片，纪成双几乎傻眼，这和她小时候拍的照片，几乎如出一辙，长得十分相似。
有那么一刹那，纪成双还以为，这是她自己的照片。
看她脸色不对劲，厉云霆站起身，“怎么了？”
纪成双脸色白了白，缓缓把手机亮给他看，“素素的小姨，就是沈知秋，沈设计师。”
厉云霆也吃了一惊，拿手机点开照片仔细看了看。
确定是沈知秋后，他又点开小时候的照片，隐约间，觉得沈知秋和纪成双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
他眉眼诧异，没有直接说明，“你怎么看？”
纪成双才想起，厉云霆失忆了。
他并不记得她八岁时候的模样，其实就和沈知秋这两张小女孩模样的照片，如出一辙。
她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心脏瞬间剧烈跳动起来。
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许久，才强自镇定说：“厉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厉云霆皱了皱眉，隐约察觉异常。
起身抓住她的手腕，“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纪成双对上他的眸子，心跳依旧很快，内心迟疑了片刻，“我有事要去找苏大伯。”
厉云霆意识到问题就在秦素素发来的照片上。
他主动开了口，“我知道他在哪，我送你去。”
这个时候，纪成双也顾不上再拒绝了。
她心里有很多疑问，甚至觉得一旦证实，原有的生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
厉云霆开车送她抵达苏名川的别墅。
苏名川早些年一直在国外深造，在这买了房子。
他们到的时候，苏名川刚好拉着行李箱要出门。
纪成双迅速下了车，快步跑到他面前。
看见他手里的行李箱，她心头咯噔一下，“苏大伯，你要去哪？”
苏名川温润的眉眼透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既然没有我和知秋女儿的消息，只能先回国内了。”
纪成双连忙拿出手机，手指微微在发抖。
“苏大伯，我这里有了新的线索，找到了沈知秋的家人。”
她点开照片，把手机递给苏名川。
苏名川看到照片后，一眼认出来，那就是沈知秋。
不由得变得有些激动，声音不觉拔高了些许，“她的家人是谁？成双，这个小女孩就是我的女儿吗？”
纪成双的心再次颤了一下，看着苏名川，心里的猜想一点点形成。
她明明有很多话想问苏名川，却在这一刻忽然梗在了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