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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1章 民政局离婚

  看到厉湛弘被带走的这一幕。


  肖春颐瘫坐在地,人都傻了。


  她万万没想到,竟然连厉湛弘都会有事。


  她连忙抓着陆峥嵘的裤脚,苦苦哀求道:“陆哥,这件事真的跟安柔没关系,你相信我,你信我……”


  陆峥嵘把她踹开,一脸厌恶道:“从这一刻开始,我不想再见到你们母女,给我滚!”


  说完,他漠然转身离开。


  肖春颐浑身软绵绵趴在地上,像是没有骨头的虫子一样。


  没有被陆峥嵘秋后算账,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厉云霆冷眼看她一眼,一句话不说。


  那眼神,除了厌恶,还有恨。


  那股恨意,像是能把她们母女团团吞噬。


  陆峥嵘离开了病房,并没有立刻走。


  而是等厉云霆和陆言之出来。


  他看着两人一会儿,喜怒不明的声音问:“这件事是谁安排的?”


  厉云霆陷入思索。


  不确定陆峥嵘的用意,并未直接回话。


  陆言之率先开了口:“你这是质问,要兴师问罪呢,还是准备感谢我们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


  陆峥嵘语气冷厉道:“臭小子,一天到晚背着我胡作非为,你当真以为我吃素的?还是你以为,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陆言之嗤之于鼻,“临老入花丛就够让人看笑话了,你还认错女儿,这种事传出去,你还要脸不要?我们帮了你这么大一忙,你就这个态度?”


  陆峥嵘蹙了蹙眉,“臭小子,越来越会邀功了。”


  说完,他脸色缓和许多。


  他看向厉云霆,又道:“这件事结束后,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不过是否跟厉湛弘有关,还要看警方调查结果。”


  “明白,陆伯伯。”厉云霆唇角微勾了勾。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就算没有明着感谢,也是认可这次行动。


  只要破解厉湛弘和陆峥嵘之间的联系,要对付厉湛弘,要简单的多。


  陆峥嵘沉着幽暗的眸子,看了看他们,没再说什么离开了。


  陆言之还有话要跟他说。


  拍拍厉云霆肩膀,拳头抵着胸口敲了敲,仗义道:“兄弟,这个忙谢啦,回头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厉云霆点了点下巴,“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陆言之匆匆忙追上陆峥嵘。


  上了车。


  陆峥嵘高高在上的眼神挑了他一眼,“你不是一向讨厌坐我的车?”


  陆言之看着昂贵奢华的内饰,啧啧道:“嗯,成熟稳重一点,也不是不好。”


  车子开动,驶出医院。


  陆峥嵘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不像个男人。”


  陆言之反而变得扭捏,垂下眼眸。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才幽幽问:“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都喜欢。”


  陆峥嵘回答得干脆利落,“你这臭小子,要是能听话,让我省心,我也不会还想着再有一个孩子就好了。”


  陆言之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想了想,他扯了扯唇角,想笑又没笑。


  陆峥嵘勾了勾唇。


  父子两之间的默契,好像什么都不用说,就都懂彼此什么意思。


  他们父子间的距离。


  经此一事,又近了些。


  *


  肖春颐瘫在地板上,跟丢了魂儿似的。


  一坐就坐了好几个小时。


  直到安柔终于醒过来。


  她扯着干干的嗓子,发出嘶哑的声音:“痛,好痛,妈,我想喝、喝水。”


  肖春颐如梦初醒。


  她抬起浑浑噩噩的脸。


  像是忽然注入了灵魂一样,慢腾腾从地上爬起来。


  她倒了杯水,又把安柔扶起来,喂她喝水。


  水很烫,她忘记兑凉水了。


  烫的安柔不满地推掉了杯子,“妈,你干什么啊?是不是想烫死我啊。”


  她虚弱的声音,都难以掩饰骄横嚣张。


  杯子的水被打翻,烫到了肖春颐。


  她气不打一处来,想都没想甩了安柔一耳光。


  “你还挑三拣四地做什么?我因为你什么都没了,答应我什么富太太的好生活,现在都没了,全没了!”


  肖春颐忍太久了,疯了似的咆哮着不满。


  头发凌乱,眼周乌青,眼白又是红的。


  看起来又狼狈,又狰狞。


  安柔被她这个样子,吓得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伤的是腹部,但没伤到要害。


  伤口很疼,疼得她烦躁,同时更快捕捉到关键信息。


  她忍着痛,干白的嘴唇问:“你在说什么,什么没了?说清楚啊!”


  肖春颐眼睛红肿悲愤,“就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陆峥嵘重新跟你做了亲子鉴定,已经知道你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不仅我和你,还有厉湛弘,他也被警察带走,立案调查,安柔啊,我的好女儿,现在因为你,我什么都没了。”


  肖春颐想到那些好生活打了水漂,心里愤懑不甘。


  她也恨,恨安柔怎么就不是陆峥嵘的女儿。


  这么多年,她精心培养唯一的女儿。


  盼着能早点有出息,带她过上好日子。


  可没想到,根本就是个没用的东西,连从乡下来的纪成双都不如。


  安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是都好好的吗?”


  她情绪变得激动,两只手抓着床单,一激动,伤口剧烈地疼了起来。


  她疼得牙关直打颤,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但她不在意,就只想快点听到回答。


  肖春颐气恼不已:“难道不是该我问你吗?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被劫匪捅伤?医生给你抢救的时候,说你失血过多,以血库血源库存紧张为由,要我们以血换血。”


  “我顾不上那么多,怕你有个万一,就什么都没想,没想到也因为这样,假冒身份的事就露馅了。”


  安柔感觉晴天霹雳。


  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更白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血型是B。


  但为了瞒天过海,前两次的亲子鉴定,厉湛弘都找人做了手脚,把她的血型改成A。


  她万万没想到,竟然会遇到劫匪抢劫,还把她刺伤。


  安柔急忙问:“当时厉湛弘不是在吗?你为什么不找她帮忙?妈,你怎么就那么蠢啊!”


  肖春颐一个头两个大,“我当时怕你出事,哪里想的了那么多?还不都是为了救你吗?”


  “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陆言之就已经揭穿我了。”


  安柔顾不上伤口的疼痛,使劲锤了一下床板。


  想到以后都不能过这种好日子,简直快悔青了肠子。


  她口无遮拦道:“我就不该去求爸爸,让你回到陆家,我就应该让你离我远远的,你才害不到我。”


  肖春颐气得直发抖,“你个死丫头,现在露馅了就来怪我了?当初要不是你勾搭上厉轩琰,好好的跟厉云霆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要不是你犯贱,今天纪成双这个厉少总裁夫人的位置就是你的。”


  母女两被愤怒和不甘蒙蔽,一个劲地相互指责。


  安柔本来就虚弱。


  她又气又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一口气没上来。


  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肖春颐脑子都懵了。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上前查看,“柔儿,柔儿你怎么了?”


  见安柔没反应。


  腹部的伤口又渗透出鲜血,肖春颐慌忙按下床头上的呼救器。


  紧接着,冲出病房一边大声呼救,“医生,医生快来救命啊……”


  同一时间。


  中午十一点。


  纪成双终于睡醒了。


  看她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


  厉云霆好看到令人窒息的脸上,弧度微扬,“今天感觉怎么样?看气色恢复地还算不错。”


  纪成双温软地说:“嗯,感觉有精神了。”


  可能跟吃药有关系。


  前几天,她一直很容易犯困。


  厉云霆去卫生间,打湿洗脸巾,回到病床边,细心温柔地给她擦脸。


  尤其眼角的位置,擦得很仔细,动作又很轻,很柔。


  纪成双心一暖,失笑:“其实我脚好·的差不多,可以自己去卫生间清洗的。”


  厉云霆语调极宠道:“我们成双多好的一个女孩儿,就应该被照顾。”


  现在的他,对她是越来越宠了。


  像个老父亲一样,对她关怀备至,小心呵护。


  生怕哪里磕着碰着,视她如珍宝。


  纪成双鼻子一酸,又该舍不得了。


  其实她还是很爱他,爱了十六年。


  这份爱,不仅仅是因为时间太久而变深。


  是因为,他是厉云霆。


  他对她好到让她觉得,哪怕从来不说一句话,也觉得他是爱她的。


  厉云霆擦完脸,心满意足地说:“还是这么好看。”


  纪成双心头一阵酸涩。


  厉云霆伸手揉揉她的脸,柔声道:“我想你答应我一件事。”


  纪成双垂着眼睫,轻声细语,“什么事?”


  厉云霆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他目光凝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深深柔情,“离婚以后,不许把我当成陌生人。我是你前夫,那就是曾经的丈夫,就算做不成夫妻,也要以另一种身份跟我保持联系。”


  “如果你碰见一个人,你觉得适合,跟你心目中完美的男人形象一模一样,你也不许这么快答应他。”


  都快离婚了,他依然不敢提起厉司然就是阿然这件事。


  他甚至羡慕厉司然,能有更多的机会跟她见面。


  纪成双奇怪他为什么说这些。


  那低低的声音透着认真的请求。


  她的心更酸了,忍着泪意勉强笑了笑,“好,我答应你。”


  厉云霆薄唇漾开抹淡淡的笑纹。


  刘婶提着保温壶进来。


  厉云霆接过来,重复着这几日的工作,不厌其烦地喂她吃饭。


  纪成双每次想自己来,都被他拒绝。


  他总会用开玩笑,却又充满真情的声音说:“趁着还能理所当然地照顾你,我当然要好好行使这项权利,你不要拒绝,这是我该做,也想做的事。”


  纪成双每每听着,眼圈都会红了又红。


  但她的眼泪,没有从眼睛流出来。


  而是默默滑入了心底,流淌在最深处。


  吃完饭,厉云霆切好饭后水果。


  他喂她吃了一小块苹果,语调温柔地叙述早上发生的事。


  “陆峥嵘已经知道安柔假冒的身份,母女两都被赶出陆家。”


  “厉湛弘被带走调查,先前他收买杨文亮做假鉴定报告,又收买任涛替他办事等等违法乱纪的事,一旦坐实罪名,就够他喝一壶了。”


  厉云霆把这些事说的很仔细。


  在心里偷偷期盼,想告诉她这些后,兴许就能不离婚了。


  纪成双知道他的用意,皱了皱眉道:“希望他们恶有恶报。但这些案子,他们做的太隐秘了,恐怕未必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让他们坐牢。”


  厉云霆不可置否道:“但凡有一件可以正式起诉,他就别想逍遥法外。”


  纪成双低下头,对这件事没有抱太大希望。


  像他们这种人,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不提防。


  她不想离婚,甚至希望他们能锒铛入狱。


  这样就不用再提心吊胆,害怕哪天身边的人又出事。


  只是,她赌不起人命。


  厉云霆和往常一样,回公司处理紧要文件。


  厉湛弘被带走调查。


  事关公司形象,需要进一步封锁消息处理。


  一切处理妥当。


  他站在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拨打厉司然的电话。


  厉司然接通就说:“这么晚才来电话,看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怎么样,满意吗?”


  厉云霆面无表情道:“唯一的遗憾是,人没残废。”


  那是伤害纪成双,害死他孩子的罪魁祸首。


  仅仅被卸下真面目,那样太便宜她了。


  “这个时候对付她,对你没什么好处,何况让她死了,反而太便宜她了。”厉司然言语里透着冷冷的凉薄。


  厉云霆眉梢微挑,“这件事,多谢。”


  “不用谢。”


  厉司然脸色凝重道:“我一个在警局的朋友告诉我,要起诉厉湛弘收买任涛这一点证据不够,恐怕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厉云霆揉了揉发胀的眉骨,“我知道,我也没指望凭这一次,就能彻底拉下厉湛弘,但是能断了他的臂膀,就是好事一桩。任涛受贿证据确凿,加上又制作假案博取升职等行为,没个二十年出不来。”


  厉司然眉心微拧,唇角缓缓勾起抹嘲讽,“败类!”


  “想不到看着冷酷无情的厉总,还有这么义愤填膺的一面。”厉云霆开玩笑道,对他彻底改观了。


  他并没有之前,那么令人讨厌。


  厉司然察觉他要挂电话,开口叫住他,“等等,有一件事,我有必要让你知道。”


  厉云霆淡道:“什么事?”


  厉司然直截了当道:“在成双出事之前,她来优视向我辞去联动节目主持人的合约,我知道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跟我保持距离好让你放心,所以答应了。”


  “但我没想到,会发生后面这么多事。”


  厉云霆心脏一阵揪紧,疼得他不敢呼吸。


  原来当时她在为他,做出最大的让步。


  偏偏那天他还误会她,以为她就那么喜欢去见厉司然。


  原来,都是为了他!


  厉云霆的心更痛了。


  他顿了几秒,嗓音暗哑道:“多谢。”


  挂了电话。


  厉云霆长腿阔步,迅速离开公司。


  *


  医院这边。


  苏清清飞奔进病房。


  她冲到病床前,看着纪成双消瘦的模样,眼泪哗的一下掉下来。


  她声音颤抖着问:“嫂子,肚子里的宝宝真的没有了吗?”


  距离出事,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星期。


  纪成双失去孩子,心还是很痛,很难过。


  她不想别人为她担心,压下心头的苦涩,平静道:“嗯,宝宝没了。”


  苏清清整个人僵硬在那。


  直挺挺地站着,像被人点了穴一动不动。


  纪成双担心她想不开,拉住她的手晃了晃,“清清,你没事吧?”


  苏清清回过神来,哇一声大哭出声。


  她扑上去,用力抱住纪成双。


  心里好难受,好心疼,呜呜地哭着说:“嫂子,怎么发生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一声啊,那几天你一定很伤心难过吧?都怪我不好,没能早点来陪你。”


  苏清清哭得伤心不已。


  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


  纪成双心里酸涩难耐。


  她强忍泪意,轻轻拍着苏清清的后背,安慰道:“乖,别哭了,又不是你的错。”


  “可是在你最需要人陪的时候,我没能在你身边啊。呜呜,嫂子,我要是能早点知道,就能早点来陪你了,都怪我那几天,就只顾着练习毕业演出……对不起,嫂子,我对不起你。”苏清清心里自责得不得了,一边哽咽一边哭。


  纪成双听她哭得那么难过,自己也想哭了。


  她微仰起头,把眼泪逼回去,一遍遍拍着她后背安抚。


  “好了,不哭了,我不怪你,事情都过去了,你再哭,我也哭了啊。”


  苏清清的眼泪说收就收。


  她连忙止住哭声,松开怀抱。


  一双大眼睛望着纪成双,还挂着泪珠,乖巧又委屈道:“嫂子,我不哭了,你也不要哭。”


  纪成双哭笑不得。


  废了好大的劲,总算安抚好她的情绪了。


  苏清清抹干净脸上的泪痕,突然气呼呼道:“我哥人呢?我来这么久也没见他的人影,他平时就这么把你扔在医院,交给门外那几个饭桶?”


  这一声很大,门外的保镖都听见了,纷纷羞愧低下头。


  虽然出车祸那天,他们不在。


  但听着这话,多少觉得丢人。


  纪成双拉了拉她的手,轻声说:“你哥回公司处理重要事了,这几天一直是他亲力亲为照顾我,这一点他好的没话说。”


  苏清清一点不买账,“他保护不好你,他就有错,还有,这车祸是不是太蹊跷了?我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


  纪成双赞同道:“是不简单,可惜车主当场身亡,又找不出别的证据,对方安排的这些事滴水不漏,找不到一丝破绽,最后只会以交通事故结案。”


  苏清清想了想,咬牙切齿道:“是安柔那个女人做的吧?外公说了,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虽然她不知道外公为什么这么说。


  但外公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纪成双想到安柔的下场。


  不得不说,很解气,但还不够。


  无论是邱明,还是肚子里的宝宝,只是被刺伤,被揭穿假千金的身份,都算轻的了。


  纪成双敛起思绪,清冷淡漠道:“安柔昨晚被刺伤,最后查出来,不是陆伯伯的亲生女儿,如今她们母女被赶出陆家,也算恶有恶报了。”


  苏清清拍手叫好,简直大快人心。


  “该!怎么就只是刺伤没被刺死,我巴不得看她死了,这样才能解恨!”


  “嫂子你放心,这种心肠歹毒的人,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恶人自有天收,她一定会自食恶果。”


  苏清清使劲安慰纪成双,把会说的话都说了。


  经过她这么陪着说说话,纪成双心情更好了些,没那么沉闷了。


  半个小时后。


  厉云霆回到病房,什么也不说。


  一进来,就用力把她抱住,抱的很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他把头深深埋在她颈窝,一会儿蹭一下。


  像个孩子一样,索求温暖。


  纪成双感到意,柔声问他:“怎么了?”


  “就想抱抱你。”厉云霆喉结滚动,喉咙像被沙子咯着似的难受。


  纪成双苦涩地扯了扯唇,抬起手扫着他后背,力度轻轻安抚。


  好像因为要离婚的缘故。


  这些天,他们比以前跟亲密,更放纵内心。


  再抱一抱吧。


  纪成双心想:很快,他们就没这个机会了。


  三天后。


  也就是出院的第二天。


  厉云霆牵着纪成双的手,走进民政局的大门。


  前面有一对年轻夫妇在办理手续。


  两人红着脸,大吵大闹,指责对方的不称职,都想要多一点财产。


  厉云霆挨着纪成双坐在一起,搂着她,让她的头靠在胸膛。


  他修长的手指撩开她额前的发丝,低哑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累吗?”


  纪成双声音温软,“不累。”


  厉云霆下巴抵着她的头,低下头亲吻她的发丝。


  他们亲密缱绻,眷恋不舍的样子。


  压根不像来离婚,反而应该去隔壁的结婚登记处。


  男俊女美,气质出众矜贵,看着感情深厚,怎么看都不该出现在这。


  有好心人上前提醒:“结婚登记处在那边。”


  厉云霆眸色暗了暗,“我们离婚。”


  大厅里的人一个个像被雷劈了似的,被颠覆了认知。


  哪有人来离婚,都能那么恩爱的?


  直到广播报号。


  厉云霆和纪成双牵着手,一起走向离婚办理窗口,众人才总算相信。


  工作人员最后一遍确认:“你们真的想好了吗?”


  厉云霆的心狠狠揪紧。


  桌子底下握着她的手,更用力握紧。


  他看向纪成双,眸色深浓,声音低沉暗哑道:“成双,真的不再想想,一定要离婚吗?”


  纪成双不禁垂下眼眸。


  这个回答,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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