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成双盯着他,眉心深深皱起,“你说什么?”
见她终于肯听他说话了。
杜文松嘿嘿地笑,“傅湘文根本不是你亲妈,我才是你爸,你如果想知道真相,给我五十万,我告诉你。”
纪成双内心震惊。
同时也保持质疑。
但不知为什么,她有一刻的恍惚。
生怕是真的。
纪成双眼神清清冷冷,变得厌恶冷漠。
“死了这条心吧。”
她抬脚离去。
杜文松仍不死心,“兔崽子,我是你亲爹,我有事你就该帮我,纪成双……”
他想推开保镖,无奈是个练家子,身材高大健硕,直接一拳把他打趴下。
之前就被厉云霆打断了肋骨。
疼了几天才好转,今天又挨了一拳。
杜文松学聪明了,忌惮的缩了起来。
“再敢跟上来,我废了你。”保镖表情凶狠。
见他老实了,这才跟上纪成双。
上次夫人被打得鼓膜破裂,没少被厉总训斥,还被扣了一个月工资。
他可不能再让这狗东西害了!
十分钟后。
纪成双让保镖送她到了优视公司。
今天有个热剧主演采访。
为了跟上结局热度,要在今天录制完剪辑开播。
每次录制之前,她都会提前做资料准备。
因为过目不忘,能轻松记住每个嘉宾的参演角色、人物性格等等重要信息。
又具备临场反应,调动氛围的能力,让嘉宾轻松配合。
因此每个节目,总能轻而易举且更快地顺利完成。
导演和后期对她都特别欣赏、喜欢。
节目进行一半。
场外忽然引起一阵混乱。
“纪成双,你给我出来,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有钱了竟然连自己父亲都不养……”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个没良心的嘴脸!”
“纪成双,你给我出来!”
辱骂的声音源源不绝响起。
录制被迫暂停。
纪成双向工作人员连连道歉完,起身顺着声音走去。
录制场门口就站着杜文松。
又瘦又黑,面红耳赤。
一见到纪成双,他就得意扬高了下巴,“你不让我好过,我也绝不让你好过,兔崽子!”
纪成双没料到他会跟来公司。
本来对他就反感。
现在更看清了无耻嘴脸,纪成双就更不用对他客气了。
“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给你,再不走,我喊保安了。”纪成双眉眼冷淡,丝毫不被影响。
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你不给我,到时候我就上各大媒体,告诉全世界,你是个怎样无情无义的东西,连自己亲爹的死活都不顾。”
杜文松又是威胁,又是警告。
“好,你不走我报警。”
纪成双冷冷淡淡掏出手机。
见她真这么狠心,杜文松气急败坏,冲进去就要打她。
“死没良心的东西,我可是你亲爸,你竟然这么对我,我打死你个兔崽子!”
他是趁保镖去洗手间,偷偷摸进来的。
眼下保镖不在,杜文松更肆无忌惮,面目狰狞地冲向她。
纪成双一惊。
四处张望寻找却不见保镖的身影,下意识护住肚子,连连后退。
眼见杜文松疯狂地冲过来,一道劲挺锋锐的身影及时出现,一把拽住他的后脖领子重重摔出去。
身体如同一个木偶,被砸在地板上,全身骨头像要四分五裂。
杜文松疼得龇牙咧嘴,眼冒金星。
“没事吧?”厉司然望着她,眉眼温和地询问。
“没事。”
纪成双长松口气,安抚似的摸了摸腹部。
察觉到她细微的动作,厉司然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心。
视线缓缓转移在杜文松身上,眼神瞬间变得阴鸷。
厉司然面容冷硬,几步走近,揪起他的衣领,一连揍了好几拳,揍得他嚎叫连连。
看着他冷峻的脸上尽是怒色,纪成双心里微暖。
几次遇事,都是他出手帮忙。
不得不说,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会以为他这是喜欢的表现。
但纪成双没有自作多情。
这是他公司,出现在这里不奇怪。
本来人就热心肠,又把她当朋友,见她出事帮个忙也正常。
杜文松哀求,“别,别打了……我是成双她爸爸……”
厉司然动作止住,回头看向纪成双求证。
本来录制现场人就不少。
其他工作人员听到动静,又纷纷赶来围观,人就更多了。
无论杜文松说的是真是假。
纪成双不想把事情闹大。
她走近,对厉司然说:“这里人多,把他带走再说。”
厉司然颔首。
一把将杜文松拽起来,像拖把一样拖出去。
安全通道走廊。
厉司然重重将他丢在地上,才问纪成双,“他真是你爸?”
“是,我是!”杜文松一连说了好几句,生怕他不信。
纪成双神色清冷,声音淡定有力:“不是。”
厉司然咬紧后牙槽。
眼神如刀子,剜在杜文松身上,抬脚狠狠踹了他肩膀一脚。
“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来这里闹事,看你是嫌命太长!”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杜文松肩膀疼得发麻,动都动不了,面容十分痛苦,“我真是她爸爸,就算她不认我,我也是她爸啊……“
厉司然身上充斥着一股嗜血的气息,一看就知道不简单。
甚至比厉云霆还要危险。
杜文松就不懂了。
怎么这臭丫头身边,有这么多厉害人物。
“胡说八道!”厉司然再次动手,拳头重重砸落在他脸上,牙都飞出去了一颗。
伴着血水,掉在阶梯上。
此时杜文松满嘴是血,鼻青脸肿,样子惨不忍睹。
纪成双内心毫无波澜。
哪怕杜文松说的是真的,也不会同情半分。
“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管我是不是我妈亲生的,都跟你没关系,我不想再听见你提起这件事。”
纪成双冷淡说完,转身就走。
“滚!”
厉司然厉声道。
纪成双走了几步,没注意脚下的血迹,脚下一滑,脚踝传来一阵疼痛。
随即身体向一边倾斜,纪成双‘啊’的叫了一声,眼看着就要从楼梯口栽下去。
厉司然眼疾手快,一把勾住她的腰,轻轻一扯,将她扯入怀里,将她抱住。
因为条件反射。
纪成双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下意识抬起手臂抱住他的腰,头抵在他胸膛,紧抱着不放。
她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出事,不能让孩子跟着有事。
许久,耳边传来厉司然温和的声音,“别怕,没事了。”
感受着纪成双柔软的身体,鼻息间充斥着她淡淡的香味。
他心里某一处变得温软。
漆黑的眼神,流露出浓浓的柔情悦色。
见没有摔下去,纪成双一颗心落回胸腔里。
她感激地说:“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没事就好,跟我不用这么客气。”厉司然凝着她的脸,眸色深浓,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她。
纪成双微愣。
厉司然看人的眼神,总是温情脉脉。
特别容易让人误会。
还好她这人不自恋,知道他看谁都是那样。
想起在云远市的时候,他吹口琴的模样,那么深情落寞,琴声充满思念和爱意。
纪成双心想,他心里一定有个深爱的女人。
她敛了思绪,才意识到跟他太亲密。
纪成双连忙把手松开,后退两步,跟他保持距离,“我们走吧。”
厉司然颔首。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楼梯间。
离开前,纪成双回头看了眼楼梯口。
几米的台阶,如果滚下去,恐怕命都没了。
她心有余悸地想了想,心里对厉司然更加感激。
走出楼梯间后,厉司然吩咐保安,将杜文松带走。
保镖从洗手间回来。
知道出事了,连忙找过来。
正好,看见纪成双和厉司然在一起。
保镖惶惶不安问:“夫人,听说刚刚有人来找你麻烦,我当时人有三急,就去洗手间了,您、您没事吧?”
“是杜文松来了,不过没事,已经让厉先生打跑了。”纪成双提及,又想起了杜文松说她不是妈妈亲生女儿的话。
虽然不信。
可心里,泛起了一丝波澜。
保镖感谢连连,“多谢厉先生,多谢。”
不然夫人有个好歹,厉总能杀了他!
厉司然淡淡颔首,对纪成双说:“需要休息一下吗?或者推迟录制?”
“不用,继续吧。”
“好,我让人加强保安,不会再让人来捣乱。”
“谢谢。”
纪成双回到录制厅。
对众人表示歉意后,继续恢复录制。
保镖守在录制厅外。
手机响了。
见是厉云霆打来的,他连忙接听。
“成双呢?”
“夫人还在录制。”保镖诚惶诚恐。
厉云霆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眉宇冷峻,“不是这个点能录完?出什么事了?”
尽管隔着手机,保镖也能感受到一股压迫。
想到前车之鉴,被打得半残的另一个同事。
保镖不敢隐瞒,说:“杜文松过来公司捣乱,破坏夫人的工作。”
“你的作用是什么?”
厉云霆淡冷的声音,充斥着几分不悦。
“对不起厉总,刚好我当时去了洗手间,所以没能及时保护在夫人身边,后来是厉、厉先生保护的夫人。”保镖绷紧了神经,后背早就惊出一身冷汗。
保护两个字,刺耳扎心。
厉云霆眸色一沉,冷斥,“废物,几次连夫人都保护不好,下次再发生这种事,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掐了电话。
厉云霆眼眸阴鸷,身上气息冷寒如结了层冰。
助理推门进来。
感受到一股寒气扑面,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跟夫人有关。
助理把文件小心翼翼放在桌面,连忙退了出去。
同一时间。
杜文松被保安丢出公司门口。
肩膀脱臼了,疼得他面容扭曲,龇牙咧嘴。
他好艰难才爬起来,扶着脱臼的肩膀,顶着鼻青脸肿的面容,上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一间破旧的出租屋。
在褪色的红色布艺沙发上一坐下。
一个女人从房间里跑出来,兴冲冲问:“怎么样?今天拿到钱了没?”
女人叫刘慧心,身穿牛仔短裤和花色背心,圆脸,短卷发,眉毛、嘴唇都有半永久的技术。
看起来四十多岁,但身材保养得还算不错。
瞧见杜文松狼狈的样子,她眉头都皱了起来,“怎么又被人打成这样,可别告诉我,什么都没有啊。”
“别提了,晦气,这臭丫头太狠心了,一分钱都不给我,身边又总是那么多人保护。”杜文松恨恨咬牙。
刘慧心切了一声,把腿盘起来,抓起桌上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说:“要真没办法,我可不管你了,现在没米揭锅了,我也是要吃饭的,三天两头跟着你被人逼债……”
说着她心有不甘道:“奇了怪了哈,你说纪成双这么有钱,又有个有钱的老公,怎么五十万都舍不得?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没用,不知道问他要点?”
杜文松本来疼得难受,被这句话提醒了。
想起厉司然和纪成双亲亲密密的样子,他眼神变得阴险无比。
“没错,死丫头不肯给,我就厉云霆要!”
说干就干。
杜文松拿起手机,就给拨了出去。
响了几声,电话才接通。
“厉总,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关于成双的。”
那头沉默几秒,才淡冷地开口:“什么事?”
“你给我五……一百万我就告诉你。”
杜文松开出条件,“不但关于成双的身世,而且刚才我还看见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好像也姓厉……”
刘慧心紧张地凑近,把耳朵贴在手机上听。
厉云霆脸色愈发冷峻,“卡号。”
见他那么爽快,杜文松激动坏了,连忙让刘慧心翻出钱包,找出一张银行卡,他照着念出卡号。
那头安静了十几秒。
杜文松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他以为没戏的时候,手机收到一条到账短信。
包括余额,足足有一百万零三十。
两人差点激动叫出声。
“说,什么事。”手机传来厉云霆没有温度的声音,透着一股凛冽的气压。
杜文松嘿嘿笑道:“傅湘文不是成双亲妈,她就是我的女儿,我没撒谎,还有我跟你说,成双身边那男的,一看就知道对她有意思,不但打了我,还抱了她,看起来不知道多亲密,一看就知道关系不简单。”
“就这些?”
厉云霆眉心紧拧,眼底寒气四散弥漫。
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咔咔作响。
“就这些了,那男的太可怕,出手比你还狠,看成双那眼神,就跟一头狼一样,总之你注意点,别被挖墙脚了。”
啪!
电话被掐断。
厉云霆眼神更冷更阴鸷了。
他咬紧后牙,面容沉得几乎滴出水来。
思考几秒。
厉云霆起身,迈开长腿阔步离开。
杜文松被挂了电话。
心思全在那张银行卡上,看着短信里的余额,急忙跟刘慧心去取钱。
心想这下发财了。
还了债,剩下的钱还能继续风流快活。
然而他们兴高采烈,刚要出门。
杜文松又收到一条短信。
一百万被撤销,余额还剩三十元。
看完短信,刘慧心眼前一昏,“这是怎么回事?”
杜文松揉了揉眼睛。
确定只有三十块了,他很快意识到被耍,气得咬牙切齿,“他妈这些有钱人就是奸诈,肯定是联系了银行,把钱给撤回去了!”
刘慧心气得一把推开他,转身就回房间,啪一下重重把门关上。
下午四点。
录完节目。
纪成双跟导演再次表达歉意,“今天给大家添麻烦了。”
她温婉沉静,大方有礼。
虽然被耽误了工作,导演也和颜悦色,“没关系,不是你的错,纪小姐别放在心上。”
“谢谢,辛苦了。”纪成双温静有礼地说道。
聊了几句后,她和保镖坐电梯离开。
到了一楼。
走出电梯,正好碰上从另一个电梯出来的厉司然。
看见她,厉司然眸光温润,“纪小姐,录完了?”
纪成双嗯了声,抱歉地说:“今天给大家添麻烦了。”
两人一同往门口走。
保镖不远不近跟着,保持安全距离。
厉司然脸庞俊朗刚毅,身形劲挺,身上有一股冷酷飒爽的气息。
可他每每望着纪成双,眼底总隐匿一丝温淡的深情。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为别人的过错买单。”
“始终给大家带来麻烦了,不过今天的事真要好好谢谢你。”纪成双客气地说。
厉云霆眼眸泛起一丝柔光,“举手之劳而已,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纪成双微愣。
自己欠了他几次人情,本来该感谢他的。
但想到厉云霆不喜欢他们接触,她只能拒绝。
“厉先生就这么没人陪吃饭吗?”厉云霆的声音由远至近响起,带着几分冷嘲。
听到熟悉的声音,纪成双顺着声音看去。
一身深色正装,把身材衬得修长挺拔,他生得俊美英气,轮廓分明立体,眉骨深邃,一双眼睛漆黑幽深,如黑曜石般耀眼闪烁。
气质矜贵高冷,宛如天成。
这么明艳耀眼的存在,除了是厉云霆,还能是谁?
纪成双惊喜不已。
快步朝他走近,开心地问:“你怎么来了?”
看她眉眼弯弯,温软可人,满脸喜悦的模样。
厉云霆胸口堵着的那口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瞥到厉司然的目光,他一把圈住纪成双的腰,把她亲密地拉到身边来。
“来接你,跟你一起回家吃饭。”
回家两个字,厉云霆刻意咬重了力度。
充满炫耀,还有几分宣示主权的意思。
“好啊。”纪成双甜甜一笑,眉眼弯起,一双眼睛像月牙似的,甜美得惹人喜爱。
厉云霆抱紧她,胸口软软的。
一点气儿都没了。
来的时候,他就像一只炸毛的野兽,极力克制着怒火。
可现在,他心软软的,抱着她都开心。
“我们回家。”厉云霆宠溺地望着她。
纪成双乖顺地点点头。
厉云霆挑眉扫向厉司然,目光挑衅,“厉先生这么无聊,不如找个女朋友谈谈怜爱,我老婆平时都要陪我,不会跟你去吃饭。”
厉司然隐下眼里一丝难过。
他若有似无地瞥了眼纪成双,才说:“我没那么随便,找女朋友是一辈子的事。”
纪成双听了,很喜欢他对待感情的态度。
可这番话,纪成双不知道什么意思,厉云霆却知道。
厉司然是阿然。
是纪成双日思夜想的阿然哥。
厉云霆不淡定了,眸色一沉,言语几分警告:“那就慢慢找,别觊觎别人的就行。”
说完,他搂着纪成双快步离开。
纪成双觉得他们对话怪怪的。
却也没多想。
看着他们离开。
厉司然眼神黯淡,几分落寞。
上了车。
厉云霆抱紧她,脸在她颈窝乱蹭。
呼吸温热,酥酥痒痒,撩得人心里发麻。
他不安分的手在纪成双腰间游走,轻轻摩挲,抚摸,特别有那种小狗占地盘的感觉。
纪成双痒得咯咯直笑,“厉总你今天有点奇怪啊。”
感觉特别黏人,霸道。
厉云霆呼吸洒在她颈窝,声音暗哑,“我老婆越来越优秀,被人觊觎了。”
以前那三年,她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
让他理所当然地以为,她就是他的。
如今一身光环,站在高处,又有厉司然时时刻刻纠缠。
不得不说,厉云霆害怕了,生怕她被抢走。
纪成双哭笑不得。
想起他刚才对厉司然说的话,才意识到,他是想多了。
“他又不是喜欢我,他有喜欢的人。”
顿了顿,纪成双补充,“今天杜文松来公司捣乱,破坏我录制节目,是他出手帮忙,其实云霆,你真的不用担心,我跟他连朋友都算不上。”
纪成双声音温柔,且小心翼翼地安抚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格外敏感。
跟以前比起来,对她更多了一些在意。
让她觉得,他是爱她的。
厉云霆眸色微深,心头一阵发堵。
不是生气,而是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想了想,厉云霆说:“成双,如果有一天你知道,阿然其实没有死,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纪成双愣住。
阿然两个字,像是痛苦的开关。
每每提起,总让纪成双的情绪变得激烈。
她垂下眸子,却也藏不住眼底的悲痛,激动地说:“云霆,别再提起阿然了,他死了,不会再回来。”
察觉她情绪变得不对劲。
厉云霆眼神一痛,他坐直了身体,凝着她的眼睛,试探问:“如果他没死,就在你身边呢?”
纪成双怔住,猛地睁大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