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强看着秦爽竟然从墙壁上溜走,心里面一阵懊恼。
这些虾兵蟹将就是不听指挥。
自己让他们把两人包围起来,结果那边的人因为怕死,竟然主动给他们让开了路。
如果他们坚持几秒钟,包围圈就能够合拢,前后夹击之下,这两人必死无疑。
但是,这些人毕竟只是普通卫所的武官,也不能要求他们有多么好的秩序。
让秦爽跑了,实在是太可惜。
“杀了他。”
赵世强盯着剩在原地的段鹏程恼羞成怒,自己提着刀便带人朝着他冲了过去。
“想杀我?你们这些臭虫还差得远呢。”
说话的时候,段鹏程提着长枪朝着这些人冲了过去。
……
“蘧大人,那边已经打了起来,咱们得赶紧回援才行。”
一个和胡咏灵关系不错的武官对着蘧昆仑说道:“再迟一点的话,秦爽殿下和段世子的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他们两人身份高贵,咱们负责保卫工作,一旦他们有什么危险,咱们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人说话的时候,都快要急疯了。
蘧昆仑却不说话,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吴大人,话不能这么说。”
商显走了出来,对着他说道:“不是我们不去救,而是不能救。今天的情况很意外,超出了我们的预料。而且,这个事情本来就是兵部的事情,和我们五军都护府没什么关系。”
“我们救他们是情分,不救也是本分啊。是他们自己不自量力要下去和人家比试,最后就算是死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吴大人却明显不是这么想得,说道:“这件事咱们能逃得了干系吗?他们两人一旦出现任何问题,陛下调查下来,咱们怎么都得担一个见死不救的罪名。”
商显却冷漠地说道:“见死不救总比谋反罪强吧。”
“什么谋反不谋反?这件事和谋反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弥勒教在搞破坏,咱们把他们抓了,反而是大功一件。”
吴大人对于商显的话明显是不认可的,气急败坏地说道:“兵马都已经调了回来,咱们随时能够把这些镇压,为何还不动手。”
“不能动手。”
李俊麟也开口说道:“你们应该也知道,这些人之所以挑战秦爽,是因为受到了咱们的鼓动。咱们事先不知道他们是弥勒教的人。”
“如果咱们把这两人救了,这件事还能说得清楚吗?咱们鼓动弥勒教的人去挑战秦爽,而咱们却平安无事地跑了出来。你说陛下会相信咱们是无辜的吗?”
“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让秦爽和段鹏程死在里面,而咱们坐山观虎斗,等到秦爽和段鹏程被杀之时,再出手。”
“咱们到时候再把弥勒教的人屠杀一空。所有罪证都消失不见,咱们也会有大功一件。”
这话说出来之后,蘧昆仑的表情明显是动容了一下。
“不可。”
吴大人坚决否定,说道:“这么做实非君子所为。咱们所犯的错误只是个小错而已,只要解释清楚,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尤其是陛下对五军都护府很是偏爱,咱们吃点醋,做点混蛋事是可以理解的。”
“可一旦要实施这个计划,可就彻底没有回头路了。一旦被发现,小错可就会铸成大罪。”
商显这个时候,也站出来说道:“我觉得李大人说得对。首先,武选大会已经不归咱们管,咱们不救也是站得住脚的。”
“其次,秦爽和段鹏程是自己跳下去和人家挑战,咱们没有逼他们,所以咱们也没有救他们的义务。”
“最后,陆大人生死不明,五军都护府一直都需要一个主持大局之人。现在正是蘧大人上升一步的关键时刻,如果出现了你这个小错,你说会不会对蘧大人的上升产生一定的影响?”
“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可是相当多,四军两卫的指挥使,还有下面的那个人,兵部的一些人,谁不眼红这个位置?我觉得这个节骨眼上,就不要给蘧大人添麻烦。
况且,兵部现在想要分武选权,下一步还想分什么权?以后五军都护府难道还得听兵部的话不成?”
这话说出来之后,蘧昆仑算是彻底心动。
他现在还想要上升一步呢,如果因为这个事情导致自己前进的步伐受阻,是不可接受的。
“现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秦爽和段鹏程彻底消失,让弥勒教的人也彻底消失。咱们无过,反而有功。”
商显咬着牙说道:“蘧大人,这可是关键的决策点,您得拿好主意。”
今天的时候,白纯被皇城卫的人抓走了。
而他和白纯关系那么近,只要深入调查,肯定跑不了。
所以,他必须得让秦爽消失。
只有他死了,一切才能够归于平静。
“蘧大人。”
吴大人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他。
“就按照商显说得去办吧。”
蘧昆仑对着他们说道:“事情办得干净一点。今日的谈话,谁若是敢泄露出去半句,别怪我不客气。我年纪虽然大了,但是刀还是锋利的。”
听到这话之后,吴大人彻底瘫坐在桌子上。
他敢肯定,蘧昆仑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线。
就在他们刚定下这个办法的时候,外面就有人跑了进来。
“蘧大人,秦爽殿下来了。”
亲兵对着蘧昆仑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蘧昆仑脸色都变得不好看了。
秦爽不是被弥勒教堵在校场之内了吗?怎么现在跑出来了?
“蘧大人。”
不等他反应,就见秦爽满脸怒容地走了进来。
秦爽冲出来之后才发现,原来五军都护府的力量已经全部回来了,就在校场之外。
只要他们愿意,瞬间便能够冲到校场之内,把里面的弥勒教一网打尽。
但,他们只是在外面候着,明显就是打算看热闹。
甚至在等着弥勒教把他们杀干净。
“蘧大人,还请您出兵,剿灭弥勒教,救平阳县伯。”
秦爽忍着内心的怒火,依然恭敬地对着蘧昆仑说道:“平阳县伯还在里面苦苦支撑,求您救他。”
他看着这些人明知道里面已经乱做一团,却还无动于衷的坐在这里。
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