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爽把这些东西收了起来,他打算回去研究研究。
“这玩意儿有什么用,装神弄鬼的东西,烧了算了。”胡咏灵在旁边说道。
秦爽却觉得这个事情不能小觑。
还是收了起来。
这边经过一上午的忙碌,总算是把这些土匪完成了分类。挑选出作恶多端的土匪十几人,剩下的人放归乡里。
至于这些土匪,秦爽本来想把他们交给官府。
但胡咏灵却阻止了。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官府和这些人之间有没有勾结,同时为了给放归乡里的那些人一点震慑。
当场就由这些士兵把他们全部斩首。
这边事情结束之后,毁掉了清风岗上的建筑,便从这里离开。
他们人是离开了,但是吕县从此之后便流传开了一个传闻。
秦爽一人独闯清风岗,在土匪窝里弄死三大头领,俘虏五十余人,斩杀罪恶多端的土匪十余人。
反正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都安在了他的身上。
仿佛就是战神一样。
……
秦爽现在的心思只是好好睡一觉。
又是连续的奔波,回家之后,秦爽都快要累瘫了。
但好在身体年轻。
只是睡了一晚上,整个人便恢复了起来。
“秦爽,救我——”
秦爽才刚刚刷牙洗脸,准备去找兰微溪听听曲呢。
结果段鹏程这家伙突兀地跑了过来。
“帮我。”
段鹏程可怜兮兮地看着秦爽说道:“赶紧帮帮我吧,我现在都快要死了。你说户部是不是丧良心了,让我去核算近五年的缎库的收支情况。啊——这哪里是我能核算得了的。”
“我在金陵可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你必须得帮我,否则我得死。”
他拉着秦爽的胳膊说道。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不应该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交给你去做呢?”
段鹏程是什么情况,户部的人应该清楚才对。
让他去算这些东西,不是故意找错呢?
缎库属于内帑之一,其实是专门存放各个制造局上缴绸缎的仓库,平时把各府收回来的绸缎放归其中,遇到陛下赏赐以及一些重要的日子,会从中拿取。
一收一支,其实也没多少难度。
但段鹏程这家伙算数能力弱得一塌糊涂,即便是这么简单的东西,他都不一定搞得定。
“很明显,他们就是故意在欺负我。”段鹏程说道:“你可得帮我,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会是和你的上司有仇吧?”
秦爽问道。
“也没太大的仇,就是有点旧怨。”
段鹏程对着他嘿嘿一笑说道:“当初在平康坊喝醉了酒,起了点冲突,我揍了他一顿。”
“没想到他这么小心眼,竟然在这里给我使绊子。之前我都不搭理他,但是现在不搭理不行,京察在即,要是被他抓住把柄,我就完蛋了。”
秦爽却摇摇头,对着他说道:“你想多了,京察这玩意儿吧?说到底还是陛下的意志体现。
如果你深得陛下的信任,那么,再多的黑料都击溃不了你。你作为滇王之子,大宁最受器重的人之一,陛下绝对不会处罚你的。”
段鹏程却摇摇头说道:“我也要脸。如果真被抓到了把柄,那不是给陛下脸上抹黑吗?”
“作为勋贵集团的一员,陛下却让我参与朝廷事务。如果我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不是显得我很无能,显得陛下看走眼了?”
秦爽没想到,段鹏程也是个在乎面子的人。
“我对账目这些东西也不是很熟,只能说帮你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结果,还真不一定。”
秦爽上大学的时候,正是考证热潮之时,会计资格证也是考过。
但也就只是懂一些皮毛而已。
真不一定能帮得上什么忙。
“走走走……”
段鹏程听到秦爽愿意帮忙,当即就把秦爽拉到了他的办公之地。
然后把一大摞的账册摆在他的面前。
“三日之内,他要结果。”段鹏程苦着脸对着秦爽说道。
“你他么不知道请几个账房先生?”
秦爽看着一人高的账册,十分不爽地说道:“要我一个人算,不得算死?”
“郎中不让,他说这是机密,不能泄露。”
段鹏程对着秦爽说道:“求求你了,你就帮我一个忙,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秦爽翻开账册,其实就是一笔流水账。
“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资产=所有者权益+负债、收入-费用=利润、资产+费用=负债+所有者权益……”
秦爽默默回忆着自己所学的那点会计知识。
然后默默开启了当老黄牛的过程。
这些流水账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按照流水账算下来,感觉也没什么问题。
反正就是收入支出而已,没什么难度。
再说了,这可是皇上的缎库,谁还敢造假不成?
接下来的三天,他就被段鹏程按在这里,陪着他算了三天三夜。
“你大爷的。”
秦爽在算完的之后,猛地把笔一扔。
自己才和胡咏灵在外面奔波了好几天,身体还没恢复又被他押到户部算了三天这些破事。
“你们的郎中是谁啊?脑子是不是有病,明明没什么问题的东西,却非得算,吃多了撑的?”
秦爽拿起自己算好的账册。
却愣了。
因为借贷不相等!
这说明什么?
要不算错了。
要不就是账目有问题。
他大爷的。
搞会计最害怕的就是忙活一通之后,却发现借贷不平。
这意味着得回头去查。
不过,好在,借贷之间的差距挺大的。
差得大一点没什么。
证明很好查。
若是最后只差零点几,那可就糟心了。
“妈的。”
秦爽也有点恼了。
还算不清这个破账了?
他的轴劲上来了,觉都不睡了,非得把这个地方算清楚。
“不对啊。”
天黑下来之后,秦爽总算是找到了问题所在。
“段鹏程,你过来看看这个情况……”
他和段鹏程说道。
但是段鹏程已经睡得如同死猪一样,怎么叫都不应。
秦爽却看着账上的一处位置,眉头皱了起来。
“连陛下的缎库都敢动手脚,杭州织造局……”
秦爽看到这里,然后又看了一下睡着的段鹏程,直接把算出来的那张纸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