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崧等人本来都放松了下来,听到秦爽的话之后,一下子激灵了起来。
“陛下,如此大罪,不可糊弄而过。”
秦爽说道:“我脖子处的伤口还在,这几乎就是谋杀。还请陛下明察。”
现在就是把秦暠架在这里。
他不能再和稀泥了。
“秦崧、秦骢,在未了解情况之下,私自参与审讯,属于严重失职。扣罚一年的俸禄。”
秦暠说完之后,对着秦爽说道:“朕很看好你。你的能力,朕有目共睹。但是兄弟之间,还是要多一些大度,多一些宽容。”
这就是在劝诫秦爽别再追究。
但秦爽忍不了。
他们都差点杀了自己,结果只是罚俸一年。
他们可不像是那些穷皇子,只能靠着俸禄生活。
他们的产业千千万,俸禄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点皮毛。
“谢父皇。”
秦崧两人赶紧谢恩。
本来以为这次闯了大祸,没想到陛下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压根就没打算处罚他们。
秦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父皇,他们这些人联合起来欺辱兰姑娘,用刀架在儿臣脖子上。只是罚俸一年就算了?”
秦爽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失望。
“那是王导所干的事情,秦崧和秦骢只是在旁边观看了一会儿而已,最多也就是无知,不懂规矩。”
“朕回去之后,会让老师好好教授他们。你也别小家子气,男子汉大丈夫,破点皮而已。”
秦暠对着他说道:“好了,今日就这样。摆驾回宫。”
说话的时候,转身就离开。
“怎么能这样?”
段鹏程一脸不解地看着无比狼狈的秦爽,道:“他们都把你伤成这样,竟然只是把王导羁押,太子和秦骢只是罚俸?太不公平了。”
“你没事吧?”
秦爽把兰微溪从地上扶了起来,对着她说道:“以后不要干傻事,若不是翁指挥使回来的及时,你的小命就没了。”
“来不及想那么多。”
兰微溪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多谢翁指挥使。”
翁裘在旁边摇了摇头。
按照他的理解,今日这些人都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但陛下只是把板子高高举起,轻轻地放了下来。
看来,陛下虽然有心要整顿王家,但并不想牵连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
太子和秦骢是他看着长大的,感情和秦爽这种完全不同。
今天,他其实就是在护犊子。
“陛下今日实在是……”
胡咏灵也是摇了摇头。
秦爽好歹也是大宁朝的功臣,为大宁做了那么多的贡献。
这三个人想要把功臣置于死地。
但却没对他们有任何处罚。
“我果然只是一个棋子。”秦爽冷笑着说道。
秦爽以前还对秦暠留有一丝幻想,期待他会秉公办事,但今日看来,嫡系所生的儿子,在他心目中可比他们这些人重得多。
他只是想利用自己和各个世家作对而已,从而达成自己的目的。
今日留着王导,不就是为了和王家谈条件吗?
秦爽存在的目的,就是故意去和世家作对,从而把自己弄得一身骚气。
皇上从中渔利。
他从根本上就没有彻底搬倒世家大族的想法,只是想让世家大族不断出让利益而已。
至于这个过程中,秦爽把人得罪的多惨,他不关心。
若最后秦爽得罪的人太多,皇上估计都不介意把秦爽拿出去祭天。
但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毕竟,人家才是皇上,手握着无上的权力。
胡咏灵看了一眼秦爽,摇摇头。
“陛下,想要用这件事做筹码,和王家进行利益交换。”
秦爽自然就成了牺牲品。
他差点死了不重要,兰微溪被差点欺负了不重要,家人都被抓进诏狱不重要。甚至连奖励都不愿意多给一点。
一点补偿都没有。
这其实有点过分。
估计,皇上也不愿意这把利剑太尖锐,成长得太快,容易把控不住。
“算了吧。”
胡咏灵走到秦爽身边,对着他说道:“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吧。”
段鹏程也感受到这件事的不公平之处。
凭什么太子和秦骢一点处罚都没有?凭什么他们抓了皇子一家都没有一点处罚?
秦爽可是功臣。
甚至是一个愿意把自己功劳让给皇帝的好人。
他怎么能这么对待他呢?
这也太让人寒心了。
“殿下,事已至此,便忘了这件事吧。”翁裘也端来一个火盆,对着秦爽说道:“跨过火盆,去去晦气。”
“多谢。”
秦爽看了一眼,前面乌压压的一群人,心里面极不是滋味。
王导犯了这么大的错,太子等人也参与其中,最后的处理结果就这么不冷不淡吗?
“扶风亲王,恭喜恭喜。”
走到最后的太子回身,用一种嘲讽地语气对着秦爽说道:“你还想让父皇替你做主?想什么呢?我们是嫡子,你是庶子,身份有差距呢。我们才是家人,你就是个下人。”
“可能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吧。”秦骢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今天揍了你又如何?你也不能怎么着?”
“对了,刚才不是说还要报复我们吗?你打算怎么报复呢?哈哈……下贱的人!你等着瞧,只要有机会,兰微溪这个女人,我迟早拿到手。”
秦骢瞪着秦爽恨恨地说道。
“你们……”
段鹏程一激动就冲了上去,想要揍这两个家伙。
这两人得了好处不赶紧滚蛋,还来这里故意刺激秦爽,简直不是人。
但是秦爽一把拦住了他。
看着他们两人,嘴角挂着一抹冰冷的微笑,“你们不会觉得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我说过让你们后悔终身,那你就一定会后悔终生。”
“怎么着?还想要揍我们不成?”
秦骢得意洋洋地说道:“陛下就在前面,你有种打一下。”
见秦爽半天没有动手。
他骂了一句。
“废物。”
转身和秦崧高高兴兴地离开。
秦爽表情平静地可怕,好似酝酿一场暴风雨一般。
“想把我当棋子?那不行,陛下啊,你也得和我一块儿下场。有些人,也不是你疼爱就能保得住的。”
说话的时候,拿起前面桌子上的笔墨朝着门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