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波第级无论如何肯定得要,就算无法要到原版的也要技术条件相近的,所以魏瀚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意大利或者德国。
当告诉魏瀚这个消息后,他显得有些犹豫。
“王公子,我其实还是很想等到这艘巡洋舰下水后再去欧洲,这船有些地方我还不是很放心。”
“您的团队对穹甲巡洋舰的设计现在已经有经验了,造船厂的工人也能够承担这一型军舰的建造,您去欧洲是要为我们带回更先进军舰的设计。
今后五到六年内我们的主力舰将是您这一次旅行的成果,今后北洋的战略局面将由您的设计施加相当的影响。”
王启文的话让魏瀚陷入了沉思,他回过头看看造船厂海天级正在建造的厂房,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吧,看来我也必须要尽快适应进步飞速的造船系统了,行程定在了什么时候,最多不超过7月,您可能在德国或者意大利的造船厂待一到两年。
最后跟随我们需要的舰船返回,林泰曾将军将跟随您一同前往,作为对造船厂的监督。”
“林泰曾将军,那么左翼怎么办?”
“北洋已经重新划分了编制,林泰曾将军现在有大把的时间来处理舰队以外的重要事务。”
王启文笑了笑,将林泰曾被剥夺大部分指挥权的事情隐秘了下来,这主要是照顾到北洋的感情,李鸿章依旧当二人为分舰队司令,但是指挥权已经落入别人手中。
“有海军跟着啊。”
魏瀚咂摸了一下嘴,那意思很明显,他显然是害怕海军将领又提出什么符合海军建议的问题。
“魏总司不用担心,这一次林将军的主要任务是防止意大利人或者德国人在价格以及其他方面动些手脚,他了解国内的军舰武备也熟悉西方的造船厂。
至于设计的最低要求,我会给您以电报的方式传递,军情局在意大利和德国的情报机构也已经待命了,他们也将会协助您。”
“那么我可以带走几个人吗?”
“在不影响这一级巡洋舰建造的情况下,我不限制您的随行人员数量。”
王启文没有给魏瀚设置太多的障碍,他希望这能让魏瀚全身心的投入到本职工作中去。
这次谈话几天后,接到北洋通报的驻德国公使许景澄承担了和意大利的交涉任务,他本人匆匆离开德国登上了前往意大利的火车。
与之随行的是北洋的军情局人员,这是个高度机密的出访任务,许景澄提前被警告不允许向任何人透露,但还是引起了德国人的兴趣。
不过这也是北洋想要的反应,许景澄一行人一路南下,在路上他许景澄也接受了军情局人员的紧急培训,让他了解这次与意大利交涉的主要问题。
并且反复强调,这可是关乎数百万两纹银的交易,决定着带清的战略安全问题。
作为长期担任驻德公使的外教官,许景澄很容易就弄清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开始准备起与意大利人的谈判。
但对他来说有一个心理障碍是必须要克服的,那就是意大利人虽然是欧洲人,但意大利并不是一个强国,他需要在合适的时候展现出强硬姿,并充分利用手中筹码。
同时他心中也泛起了一丝兴奋,这是他担任驻外公使以来第一次接到如此重要的外交任务,更重要的是,他首次以平等的姿态主导外交谈判。
跟随他一起南下的军情局干员虽然不明白许景澄为什么在后半程突然激动起来,并缠着他们了解海军方面的情况,但他们还是按照要求告诉了许景澄他能知道的一切情报。
两方人马分别从本土和德国启程前往意大利,意大利对此也非常重视,意大利海军部长布林在听到几位著名造舰大师对那张残缺不全的军舰图纸的高度评价后
心里就已经能给开始盘算起让意大利还激怒服役几艘这样的军舰,所以在他的直接干预下对这未知的军舰研究就已经开始了。
而意大利政府则是在考量北洋的条件,开放市场,允许意大利人自由的在北洋控制区内经商这已经让他们够兴奋了。
意大利国力虚弱,甚至他们能建国也是因为欧洲外交局势的需要,这导致他们的殖民扩张一直很不顺利,对外市场也很脆弱。
现在,他们突然有一个机会在远东拓展自己的影响力,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不过他们认为满清的懦弱表现,也许能够争取更大的利益,比如一两个租借地。
不过财政部长对内阁某些议论嗤之以鼻,他是个现实的人,不像陆军那么狂妄自大,也不像某些人那样贪得无厌,妄图得到与自己实力不匹配的利益。
他认为最重要的是这笔军舰生意是一把钥匙,如果能用这把钥匙打开清国的市场,或者说部分市场,那么对意大利来说就是成功,这会有效改善意大利的经济状况。
所以他虽然同样会提出诸如租借地的要求,在军舰上敲一笔竹杠,但是他对此并不坚持,这一切都排在清国市场之后。
最终财政部长的意见得到了首相的支持,对这一笔主动找上门的生意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
接下来就看双方之间外交博弈的结果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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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的事务王启文撒手了,他全权交给了军情局以及清国驻外公使来负责,现在他的精力主要用在维系督抚同盟以及北洋内部的团结上。
尤其是后者,更是重中之重,这其中李鸿章也帮了大忙,虽然这个忙他帮的有些不情不愿,这主要是因为李鸿章之前在人事上有些缺点。
北洋内混入了不少德才皆不配位的人,王启文动用暴力手段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给驱赶了出去,并且要求李鸿章务必支持他。
在形式并不利于他的情况下,李鸿章最终很不情愿的推行了内部改革,对北洋的人事进行了调整。
但是作为一个老狐狸,他没那么容易吃亏于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被塞给了王启文,那就是军费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