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0章 蚀把米

  第500章 蚀把米


  丹木吉子也愣了。


  圣女神色大变,急步来到架前。


  但走近,一处处的伤,更骇心动目。


  圣女素来冰冷的眸光竟颤动着。


  她跪在架前,异常软声,似怕吓到了阿崽:“阿崽?”


  但,小阿崽毫无反应。


  “圣女,就是这乌二小姐强抢小皇子首饰不成,动手将小皇子打成这样。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小皇子怕是要被当场打死啊!”


  噗通。


  白夙跪在架前,声泪俱下。


  但她挨着圣女的袖口,指尖轻点。


  圣女微滞。


  “但小皇子仁善,不仅让我留她们一命,还不让我说。没想到她们不仅不感恩,竟还倒打一耙,丧尽天良啊……”


  白夙指着乌兰巴日,哭得声声悲恸。


  圣女猛然起身,阴鸷的慑向女娃:“乌兰图雅,谁给你的胆子,敢伤本宫的弟弟,西戎的皇子!”


  乌兰图雅早傻了。


  她再跋扈,终归是个孩子。


  吓得都不会说话,只傻愣愣的摇头。


  乌兰巴日却回过神来。


  她能加重三名女侍的伤。


  小皇子自然也能装病。


  因为,她了解自己的妹妹。


  娇纵,却不敢下死手。


  何况,她早就明令禁止族人,做什么都可以,但在她继位前,绝不许动王族的人。


  将对她继位不利。


  乌兰巴日不屑的看向白夙。


  在她面前玩把戏。


  愚蠢。


  “圣女,小皇子的伤要紧。末将正好带了族里最好的巫医,让她给小皇子看看。”


  乌兰巴日对一名女子示意。


  女子立刻上前。


  白夙却慌忙起身阻拦。


  乌兰巴日盯着她:“你拦着做什么,难道小皇子的伤另有隐情不成?”


  白夙的眸光一闪。


  乌兰巴日却笃定了,硬声道:“没什么比小皇子的伤更重要,看!”


  巫医一把扫开白夙,傲然上前。


  那模样,誓死要在阿崽身上找出纰漏来。


  她的手检查着。


  但指尖实则擦过一处处淤青,企图擦拭掉。


  但,不论她擦过几处,那淤青丝毫不减。


  巫医神色微滞,又用手拭阿崽的额头。


  但额头滚烫,是高热。


  “如何?”乌兰巴日负手而立。


  巫医慌了,赶紧把脉。


  但脉相不仅虚弱还漂浮不定。


  忽然,脉博没了。


  巫医整个人都傻了,吓得两手一起把。


  但,脉搏就是没了。


  气息也断了。


  巫医彻底呆掉了。


  小皇子可以死。


  但在她脉诊时死了,她要陪葬啊。


  “你对阿崽做了什么!”


  白夙愤怒上前,一脚踹开巫医,慌忙抢救。


  “怎么回事?”乌兰巴日蹙眉。


  “小,小皇子高热,脉相不稳,突然,突然就断了,跟属下无关……”巫医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怎么可能!”乌兰巴日一步上前,要亲自查验。


  这时,小阿崽在白夙的抢救下一口气缓了过来。


  乌兰巴日伸手就要探虚实。


  白夙直接挡在阿崽面前,凛然道:“小皇子金贵,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碰!”


  乌兰巴日双眸顿眯,寒声道:“你说什么?”


  白夙冷冷一笑,迎着她的目光:“你的巫医已经查验了,还差点害了小皇子的命。你要看可以,但若看不出个好歹,就自刎谢罪!否则,小皇子岂不是随你肆意践踏!”


  白夙的话震耳发聩。


  乌兰巴日眸光紧绷。


  她确定,小皇子是装病。


  但这病装的连巫医都看不出。


  她不懂医术,更看不出。


  <div class="contentadv">“如何?”白夙冷冷的逼视她,眼里尽是挑衅。


  乌兰巴日死死的握住袖口下的拳,却一步退开了。


  这是,不看了。


  白夙冲她一笑。


  这笑,邪气,嚣张。


  乌兰巴日拳头捏得青筋暴跳。


  从来只有她能颠倒黑白,强压别人。


  今日竟……


  啪嗒!


  白夙一个转身,又柳枝似的跪在架前,声泪俱下:“小皇子可怜啊,这被打的连巫医都看不好啊……”


  乌兰巴日气得牙都要崩碎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圣女,我亲眼所见就是这刁蛮的乌二小姐指使三名女侍打小皇子,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动手打她们,我真后悔没当场打死她们!”白夙气得捏起拳头。


  “你有何证据证明是家妹指使?”乌兰巴日反问。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她指使的呢?”


  白夙冷冷迎着乌兰巴日的目光,逼近一步:“是你亲眼看见了全过程,还是另有他人看见了全过程呢?”


  当然,没有。


  唯一在场的掌柜跑了。


  即便在,真相也是乌兰雅图不仅公然挑衅小皇子,还动手抢小皇子东西。


  这就够死罪了。


  白夙却讥讽一笑:“当然,你们都不要脸的倒打一耙,自然不会承认。但小皇子刚回西戎,回时都好好的,这上个街,遇上了乌二小姐就成这样了。你说,西戎的百姓作何感想?”


  乌兰巴日死死握着拳头,却没说话。


  今日这亏,她不吃也得吃。


  不认也得认。


  “圣女,重伤皇储在我们那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她们竟敢无此对小皇子,圣女定要重罚,这种乱臣贼子,一个都不能留!”白夙郑声道。


  白夙与圣女四目相对。


  圣女心疼的看向阿崽:“乌兰图雅重伤皇子确实罪不可恕,但大元帅为我西戎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又得胜归来,这要诛灭乌氏,本宫于心不忍啊!”


  圣女一脸为难。


  白夙冷哼:“乌兰图雅仗的不就是家姐军功赫赫,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现在敢重伤皇子,以后指不定就起兵造反。圣女,此事绝不能姑息!”


  圣女叹了口气:“既如此,乌氏一族便功过相抵,将鹰符上缴,好好反省!”


  “圣女!”乌兰巴日神色顿变。


  西戎兵权三分。


  守卫王城的御林军,驻城外的禁卫军,以及边防军。


  除了御林军。


  禁卫军和边防军都在她手上。


  原本此次,她就想借机要了御林军的龙符,将兵权彻底收归在手。


  但若将边防军的鹰符上缴,那么从此之后,王族就又占据了上风。


  圣女了然的点头:“本宫知道如此对大元帅不公,那便功过各论。大元帅战胜归来,该重赏,乌兰图雅重伤皇储,除大元帅外,也不株连九族,就诛乌氏三族吧,明日就绞刑!”


  “如何?”圣女温和的看向乌兰巴日。


  乌兰图雅吓得哭了起来,紧紧拉着乌兰巴日的手:“阿姐,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乌兰巴日死死的握紧拳,忍声道:“圣女仁慈,乌兰巴日愿功过相抵,上缴鹰符,回去定让族中子弟都好好反省!”


  乌兰巴日将鹰符呈现给圣女。


  圣女接过:“大元帅不委屈就好!”


  “圣女,您和小皇子就是仁善,哪像有些人得寸进尺,不要脸!”白夙淡淡的说道。


  乌兰巴日带着人走了。


  走时,她阴鸷的盯着白夙。


  白夙歪着头,莞尔一笑。


  哎!


  就气死你!


  白夙回眸,正好撞上圣女的目光。


  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架上的阿崽缓缓睁开眼,圣女就在跟前瞧着他。


  小东西一下撇过头。


  不好意思了。


  “看吧,圣女很在乎你呢!”白夙蹲在阿崽身侧,小声道。


  小东西的脸,红了。


  做戏做全套。


  阿崽病重,是软架抬来的,自然软架再抬回去。


  殿内,只剩下圣女和白夙。


  圣女看着白夙。


  她突然觉得,阿娘是怪病也好,被夺舍也好,白大夫都能看好。


  “白大夫,我想请你给阿娘瞧瞧!”


  “好啊!”白夙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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