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喝过粥的难民,不应该喊难民了,应该叫齐山百姓们,还没缓过兴奋劲,就看到衙门的大老爷跟一位大将军过来,抑扬顿挫诉说着参军的各种好处, 再来一场振奋人心的激扬演讲。
参军好,参军妙,参军呱呱叫,吃得饱穿得暖,还有银子拿啊!
新来的齐山百姓们,还不知自个落户的村子在哪里,就被杜淳安黄昆两人,忽悠得热血沸腾, 头脑一热,跑去参军了。
黄昆打铁趁热,立马拉着刚参军的六万大军离开,一半跟着赵力去山寨,一半跟他回落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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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表哥去哪里了?我都好几个月不见他人了,落蒙山的土匪早就剿灭干净了,表哥是不是还在怪我,才不回家?”
县城来了很多老难民,上官震华带着青天出门挑人,他买下的店铺,因为缺人缺货,很多没有开张。
刚出门被外甥女吴雅莲拦住了,他都忘记了那事,又被她自个提起来,心里别提多不带劲。
人就怕有对比。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看不出来,莲姐儿人乖巧嘴又甜,比起闷不吭声的珊姐儿, 加上莲姐儿是他亲外甥, 他自然偏疼她。
自从发现她丢下他们一家子逃跑......人都怕死,你逃就逃了,还不让他儿子来救,可见她是个自私自利,眼里根本就没有她这个舅舅。
白疼她十几年了,亏他还想着她这是自个疼了十几的人,怕她嫁去别人家受委屈,嫁给兔崽子当媳妇,继续疼着她。
吴雅莲也是没有办法了,她从舅母那里打听不出消息,吴灵珊那个贱人更不会告诉她任何关于表哥的事,她才来找舅舅。
以前家里最疼她的就是舅舅跟表哥,不知道为何,表哥突然不待见她了,如今家里只有舅舅最疼她了。
今儿瞒着舅母,被舅母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为难她,想想就委屈。
自从来了齐山后, 跟她想要的美好日子, 相差十万八千里。早知道如此,当初还不如回自己家。
“都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家里没人怪你。你表哥从小就疼你,他是什么人你心里清楚。
衙门的事,都是朝廷的大事,不要瞎打听,他没回来自然事情没有办完,办完了就回来了。你要是无聊去找珊姐儿说说话。”
上官震华耐着性子哄了会,带着青天走了。他忙着呢,好几个月不开张,损失了多少银子,可把他心疼得无法呼吸。
青天瞟了眼这个表姐,看到她恶狠狠地瞪他,心里嗤笑,不怪他哥不喜欢,这个女人太恶毒了。
瞧着甩下她快步离开的舅舅,吴雅莲气得脸都扭曲了,狠狠掐了几下贴身丫鬟小翠才解气。
小翠疼得脸扭曲都不敢叫唤,等小姐解气了才开口哄劝:“小姐,先回去吧,这是前院,外男来来往往的,被人见到不太好,有什么话回院子说。”
她要是不劝说,小姐要是丢了脸,最后还是怪到她头上。
“不就一个破县令嘛,有什么公事好忙的。你说表哥在忙什么,几个月比见人。”吴雅莲琢磨。
她要是能帮上表哥忙,表哥跟舅母是不是没的借口拒绝娶她了?
“奴婢不清楚,小姐,咱们先回去吧!”小翠哪里敢乱猜,上次她给小姐出主意,表少爷还是不搭理,受了委屈的小姐,回来打了她一顿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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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3个月高强度填鸭式学习,不说精通,至少人人会学几句蛮夷话,现在日常交流不说大庸朝官话了,改用蛮夷话了,不过效果还不错,至少常用语都会了。
像青云田多狼黑熊等人,必须要求达到对外交流,白彦衡蒙沂落两人就是精通了。
还有小部分兄弟,天生有语言的天分,同样三个月的学习,那一口地道的蛮夷话,跟当地人没有区别了。
这类人不多,也就四五十个。
“青爷,入秋了,冬季快要来了,咱们的冬衣还没有着落,蛮夷话兄弟们学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安排人回去一趟?”田多良说。
边关战场还在胶僵着,两边都不退兵,人脑子打成猪脑子了,不是谁想退兵就能退兵的,必须要一方战败才能收场。
给青云他们争取了几个月的休养。
青云点头,她琢磨了几个月,也没想出办法来,没布也没人会做衣服,思来想去,除了回去一趟好像没有其他法子了。
“彦衡,你说呢?”青云反问白彦衡。
“眼下倒不失为一个法子,先派人回去一趟,组织所有人先准备一批棉衣带来。今年没有办法,可以回去拿棉衣,以后要靠我们自己解决。
我看过附近的舆图,村子周边四五十里有几个小部族,人口大约三四千人,蛮夷话大伙都会说,也该出去走动走动,跟各部族的人来往了。”
白彦衡说完,青云懂了。
往后他们要在这里生活几年,几千人不可能封闭在村子里不出去,不实际。既然头上顶了‘炎黄’部族的名义,他们就得出去,跟各部族来往来往。
“白大人的话在理,蛮夷多为游牧部族,不懂种地养茶,又喜好大庸朝奢侈的生活。
蛮夷擅长养牧牛羊马,皮毛多,村子的瓜果快要成熟,可以收割一批跟他们换。”蒙沂洛说。
他常年跟蛮夷打交道,蛮夷缺什么都清楚。他说的话最有权威性。
田多良黑熊两人频频点头,费脑子的事,只要不用他们想,谁说都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