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知。”
冰冷的嗓音骤然在身后响起,克制在冷厉下面的是浓浓的担心。
但是夏知知没有感觉到。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蓦地转过身,发现薄西爵的车不知何时停在不远处,他拧着眉心坐在车里正朝着她这边看。
“回来!”
薄西爵手指在颤抖,面上却波澜不惊,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那个该死的女人。
她想做什么?
自杀?
他又没有逼她,甚至还委婉的告诉她,他们可以不用离婚。她为什么要想不开,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结束自己。
她有没有想过孩子,有没有想过她的外婆,还有……
夏知知看到薄西爵的眼神就知道他误会了。
她转过身提着鞋子往回走,没有回自己的车里,而是把自己的钥匙给了薄西爵的保镖。
保镖很识趣,等夏知知坐到后座后,跑去开夏知知的车。
“你别误会,我就是心情不好,跑过来散散心,没有想不开。”夏知知冲着薄西爵灿烂一笑,“人在大自然面前,特别的渺小。站在这里,看向大海,海风吹来,仿佛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她笑着对薄西爵说:“等你腿好了以后,也可以来感受一下。那种感觉真的很棒!”
坐在前面的司机倒吸一口凉气。
天啊!
竟然还有人胆大包天敢在爵爷面前说腿的事情?
爵爷的腿是不可能会站起来的。就连世界顶级名医都宣布,爵爷的腿是无法治愈的。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
还敢提。
她是不怕死吗?
司机战战兢兢的等着爵爷发怒,没想到却听到爵爷疑似带着点怨气的话:“你不是都要走了,我的腿还能站起来?”
夏知知知道他这是责怪自己不负责任,她是决定在走之前给他做手术的。
“你的腿还没彻底养好啊!等到条件允许了,我一定可以让你站起来。”夏知知抿着唇,不敢看他的脸,“你放心,我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薄西爵蓦地凑近,低沉优雅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嗯?真的?”
一阵酥麻引得她浑身颤栗。
夏知知有点不太适应,她偷偷地往旁边躲了躲,故作镇定地说:“当然是真的,我向来都是说到做到。”
“那你可要好好帮我调理下我的腿。我能不能站起来,就全靠你了。”薄西爵幽深的视线,盯着她发红的耳朵,心满意足地靠回去。
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暴露的夏知知,悄悄地吁出一口气。薄西爵带来的压迫感真的让她很不自在。
她真的会误以为他对自己有好感。
夏知知红着脸,视线悄悄地看向窗外,脑子里却乱糟糟的,想的都是薄西爵刚刚那动作的意思。
也许只是巧合吧?
他这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就像他之前说的,如果她愿意,他们可以继续这样生活下去。她何尝不心动,又何尝不知道,那是他可怜她。
她不可怜。
她亲自替妈妈复仇了!
妈妈在天有灵,看到这
一幕,一定会很欣慰。
夏知知偷偷擦掉眼角的泪,靠在椅背上,紧紧地闭上眼睛。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她为什么不能迎接新生呢?
有些伤害,一旦开始,就会永远存在,倾尽一生都无法磨平心底的伤痕。
车子停在香宫别墅。
薄西爵才发现夏知知睡着了。
他第一次迫切希望自己可以站起来,这样就能亲自把她从车里抱出来,放到卧室里。
此刻,他能做的只有等待。
薄西爵没下车,其他人也不敢催。
司机和保镖们很有默契的邹凯。
夏知知睁开眼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了。她朝着外面看,发现太阳都要落山了。她摸着有点饿得有点疼的胃,觉得浑身发软。
她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
夏知知懊恼地坐起身,正要打开车门下车,就听旁边传来薄西爵低沉的嗓音:“醒了?”
她猛然回头,惊讶的问:“你怎么没下车?”
他不会一直在这里陪着她吧?
夏知知的心里滚烫,更恨命运的捉弄。
“处理公事。”薄西爵语气淡淡,合上电脑,“不是故意在陪你。”
夏知知眼底的光暗淡下来,她用力眨眨眼,极快地掩饰好情绪,故作轻松的说:“我肯定知道你很忙,不过谢谢你在这里忙。”
她身体有些发软,身上开始出虚汗,感觉自己的心率较快,脾气有些控制不住。那种软绵无力的感觉,让她特别想发脾气。
夏知知的包在自己的车里,衣服口袋里
的巧克力也不见了。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门,“我帮你叫人过来。”
夏知知全靠意志撑着下车,她一出来,薄西爵的人就动了。她知道不用自己开口,也有人会来照顾薄西爵。
夏知知快步朝着别墅里走去,她打开冰箱,直接从里面找吃的。却发现冰箱里都是新鲜的食材。
什么可爱的小甜心,完全都没有。
这一发现让夏知知情绪接近崩溃,她转过身,叫来佣人:“有巧克力吗?给我一块。”
她动手开始处理虾,直接丢在锅里煮。
中间吃了一块巧克力,身体勉强能多支撑一会儿。
等薄西爵坐着轮椅进来,没找到人,管家很识趣地上前汇报:“太太在厨房。”
厨房?
她难道要亲手做晚餐来回报他吗?
薄西爵没上楼,坐在客厅里等着。等了半天,终于的等到夏知知从餐厅那边走过来。
她看到薄西爵惊讶的问:“你今天不忙吗?要是忙完了,我们上去吧!我给你检查一下你腿,看看现在的情况如何。”
薄西爵看着夏知知欲言又止。
夏知知满脑袋问号,认真思考了半天,才意识到薄西爵可能让自己推着他上去。
于是,她走到他身后,推着轮椅往电梯那边走。
她还特别贴心,担心薄西爵尴尬,就主动找话题:“我因为太长时间没吃东西,导致我低血糖犯了。刚才跑到厨房,煮了一份虾吃掉,感觉自己的血条还能支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