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知身子一僵,她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是能看见薄西爵的。
巨大的惊喜让夏知知高兴地扑上去抱住薄西爵:“太好了,我能看见了!薄西爵,我真的太高兴了!”
薄西爵深邃的眼底,划过一抹不易被察觉的温柔。
一脸无可奈何,却很纵容地任由她抱着自己,懒洋洋地开口:“是件好事儿,值得庆祝。等一下约心理医生见个面。”
夏知知张了张嘴,想拒绝,薄西爵蹙眉:“怎么?还想拒绝?”
“没有。”
夏知知为之前内心崩溃的自己感到羞耻。
她意识到自己还抱着薄西爵,尴尬地往后退,坐在被子上:“最近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薄西爵不是不能理解,她身为家里的顶梁柱,突然沦为废人之后那种崩溃的心理。
所以这段时间,他对她很包容。
他可能不像韶白说的那样,喜欢她,应该是同情。
薄西爵这样说着,把她的手机还给她:“联系人都没有删除,你想联系谁都可以。”
“我……我以为你真的都给我删掉了。”
夏知知打开手机,看到盛明月的联系方式还在,就下意识以为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在。
“罗杰森在国内只有三天的行程,等一下直接过去?”薄西爵善解人意的转移话题,让夏知知松了口气。
她难得没拒绝,点头客气地说:“麻烦你了。”
“不麻烦。”
薄西爵话落,平静地看
着她。
夏知知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和他对视三秒,才明白他的意思。夏知知默默地从另一边下床,穿着鞋子逃也似的冲去洗漱。
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双灵动的眼眸,夏知知知道自己真的看见了。
两个小时后。
环境安静,十分雅致的私人场所里。
夏知知坐在舒服的沙发上,平静地望着按分钟计费的男人。
“我忽然能看见了。”夏知知反客为主。
罗杰森惊讶夏知知地道的外语:“首先先恭喜你,恭喜你重获光明。”
“我以为你会对我说,你可能要紧张起来,因为你的眼睛会再次失明。它是不可控制的,你要把这种不可控制的因素,完全彻底的解决掉。”夏知知看似坐姿慵懒,配着她那张美貌十足,攻击力强的气场,很容易占据主动的地位。
罗杰森并不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他顺势说道:“你明显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你来找我,是想要求证一个答案,还是想要证明你的能力很不错,可以让我臣服?”
夏知知眼神淡漠,语气更像是掌控这个世界的王:“罗杰森,你的心脏还好吗?”
罗杰森瞳孔骤然一缩。
他面上看上去极为淡定,实际上他已经慌了。
“我不管你是收了谁的钱过来的,今天你坐在这里,从我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观察我,暗示我,打算更改的我记忆。那你就应该考虑到,得罪我之后的下场。”
夏知知优雅的端起杯子,把杯子里的水直接倒在面前燃着的香里。
她轻蔑地说:“我祖上是制药的,用这种小把戏来算计我,也太瞧不起我了点。”
夏知知优雅地站起身,完全不看额头全是冷汗的中年男人,从容地离开心理咨询室。
“这么快?”薄西爵看到她出现,很惊讶。
“不是什么大问题,解决就可以离开了。”夏知知主动推着薄西爵,隐晦的提醒他,“薄西爵,你身边的人不需要查一下吗?”
薄西爵心思敏锐,故意调整轮椅的速度。
夏知知也加快步伐,两人来到空旷无人的地方,薄西爵才沉声问:“你想说什么?”
“对于我的身份,你多少也应该知道一些。”
夏知知很感激薄西爵没有直接拆穿她,不谈感情,只谈他最近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照顾。于情于理,夏知知都应该投桃报李。
“我怀疑你身边的人被人渗透了。”夏知知很耿直。
“证据?”
薄西爵并未恼羞成怒,甚至很淡定。
夏知知对他刮目相看:“罗杰森,他患有严重的心脏病,他的手术是我做的。虽然恢复身体健康,但是他本人根本不适合千里迢迢赚这个钱。就算你给一个亿,凭借他的名声和地位,也不是赚不到。他还是来了。”
“继续。”薄西爵眉心紧锁。
夏知知:“心理咨询室里的香是定制的香,那款香能起到催眠的作用,让人不知不觉间昏迷过去。
至于在过去的一小时里,发生什么,需要我仔细向你描述吗?”
“这其实不是什么大秘密,但只要细心就能查到。”
夏知知顺势解释:“我之前拒绝你,以为你是故意在害我。所以才会防备你。”
“有防备心是对的。”
薄西爵明明气场阴森,说话的语气却出人意料的温和。
夏知知低头,眼底诧异流露,唇角勾起浅笑:“我就当作你这是原谅我了。”
“如果我失明,做的不一定有你好。”薄西爵很顾及她的颜面。
他真是一个善良的人。
薄西爵还不知道自己的一张好人卡,他坐在轮椅上,当着夏知知的面,吩咐道:“三天,把所有人都排查一遍。”
三天就能排查完,他的人应该不多。
夏知知推着薄西爵,心情颇好地说:“好几天没见到孩子们了,我们去接孩子们出来吃饭吧?”
提到孩子,薄西爵眉眼柔和:“好。”
他们两人这边岁月静好,一团和气。
赵松柏接到命令,头都要炸了。
他亲自出手,不眠不休,愣是又弄出好几个别人安插进来的人。其中一个竟然都要爬到高层,再进一步,就能来到爵爷身边。
一想到那个后果,赵松柏就惊出一身冷汗。
阿青活动着手腕踹开门就要进去,被赵松柏一把拉住:“你忘了,爵爷不允许你亲自动手。”
说着,他人先进去了。
想断他财路的人,从来都没有人能完整从里面出去的。
赵松柏阴
沉着脸走进去。
阿青:“……”
他竖着耳朵趴在门上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赵松柏不行啊!
等到赵松柏从里面出来后,阿青进去看,看到里面奄奄一息,几乎要疯掉的人,嘴里还喃喃地说:“我说,我都说,我什么都告诉你。”
整个人都呆住了。
靠!
赵松柏这老小子有点东西!
赵松柏特意洗过,又消毒之后,再次出现在薄西爵面前。
“爵爷。”他低声说:“问出来了。”
“说。”
薄西爵神情淡漠。
赵松柏看了眼夏知知说:“是……”
“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