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斯·沃森?
那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心理专家,也是顶级催眠大师。
他能赋予一个人崭新的生命。
可以让那些被记忆折磨的人得到解脱,也可以让迫切想要想起一切的人恢复记忆。
夏知知的呼吸都下意识的跟着放轻。
不过三秒,她拒绝了。
“不需要为我这么费心。那些记忆对我来说,可能是我想遗忘的。既然如此,我就不想再想起他们。”夏知知的笑容十分疏离。
薄西爵深邃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缓缓开口:“随你。”
“还是谢谢你。”
夏知知在微笑,笑不达眼底,只差没在脸上写着拒绝二字。
薄西爵也是骄傲的人,绝不会再主动第二次。
他淡漠地操控轮椅离开。
关上门的刹那,夏知知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她捂着脸,慢慢地躺在枕头上,把被子拉上来盖过头顶,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
薄西爵回到书房,继续开会。
隔着屏幕,整个会议室里的人,看到那张比平日看上去还要冷的脸,一个个瑟瑟发抖,谁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薄,薄总,裴氏集团董事长亲自打电话过来想和您见一面,谈一下合作的事情。”说话的人看似镇定,实际上隐藏在桌子下面的腿都在打颤。
他心里边恨死裴氏集团了。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跟裴家沾边的所有一切东西,都是薄总的雷区。
薄西爵声音低沉:“你是第一天在公司做事?YB不永远不和
裴氏集团合作的规定,你都忘了?裴宗生那个老东西给的钱足够多,才让你胆子开这个口?”
男人脸色煞白,冷汗滚滚而下。
“薄总,我……”
“你被辞退了,法务记得让他按时交上违约金。”薄西爵的话顿时让会议室里众人头皮一麻。
他们都想起来自己签的那份合约。
下面只有一条:「任何人不能为裴氏集团说话。否则,立刻开除,并且违约金按进入公司后,所有收入的百倍赔偿」。
替裴家说话的男人直接瘫软在地上,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夜幕已深。
薄西爵面色阴沉地坐在轮椅上,看着卧室里紧闭的房门伸手推开。
卧室里没有开灯,窗帘也没拉上。
薄西爵在这一刻才意识到,失明的人是不会发现这些小事的。
他坐着轮椅来到床边,抬手开了昏暗的灯。
如果不是床上有一个小小的隆起,他根本察觉不到上面有人。
他伸手掀开被子,夏知知双眸紧闭,眉心紧锁,明明都睡着了,还在流眼泪。
薄西爵拿出手帕把她擦掉眼泪,手腕倏地被她抓住。
他以为她醒了,抬眼却发现闭着眼睛,嘴里低声喊着什么。
薄西爵薄唇抿起,表情凝重,犹豫一下才俯身凑过去,只听她不安的喊着:“妈,妈,别丢下我,别丢下知知。知知只有你了。求你,回来带我一起走。”
她也这么想她妈妈吗?
他想起资料上写的,第一次觉得自己和夏知知是
同命相连的人。
他们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
父亲不爱,母亲一个死,一个和死了没两样。
他有外公可以依靠,可她还要照顾自己的外婆。夏氏集团不是她的底气,而是她的累赘。
他残疾,她双目失明。
她比他还惨。
“薄西爵,你这样会让我误会你喜欢上我了。”刚醒来时沙哑的嗓音莫名的有点撩人。
薄西爵难得没有收回手,嗓音低沉,很是压抑:“就算我喜欢你,一年后我们一样会离婚。但是我允许你在这一年内,是真正的薄太太。”
夏知知明白他的意思。
还是拒绝了。
她轻笑:“我还要感谢爵爷的大方,可惜不用了。万一以后你遇见心爱的人怎么办?要怎么跟她解释,你没有对我动过心?我知道,像你这样的男人,是不会看上我这样的女人的。可别人不知道,不是吗?”
她的笑真的很丑!
薄西爵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气,为何想让她不要这样笑。
砰!
门关上了。
夏知知抱着腿,靠在床头上,心里难过的要死。
真的好难受。
她闭上眼,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就让她懦弱这么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她会忘记现在的一切,做回夏知知。
楼下,薄西爵端着红酒,优雅地坐在沙发里,若是不是熟悉的人,不会发现他在发愁。
韶白就坐在他对面,看着薄西爵一个人干掉一瓶红酒,忍不住说:“哥,你要是真的喜欢人家,就对人家
好一点。”
薄西爵薄唇抿着,眉峰蹙起:“我对她还不够好?还想让我对她怎么好?”
韶白看着他情绪外露的兄弟,在心里默默地给楼上那位点个赞。
真不愧是搅弄风雨的柳家二小姐。
真不是一般人。
“不如,你举例说说?”韶白绝不承认,他想听八卦。
薄西爵不满地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要不你去问问她还有什么不满的?”韶白顺着他的话说。
薄西爵冷笑:“她要看心理医生,我找的是最厉害的。她竟然说不用!不知好歹的女人。”
“对,是她不知好歹!你这么好的男人,她估计是不敢爱,害怕自己配不上你。所以你也别生气。”韶白瞅着他又倒了两杯红酒,“你现在喝酒要紧吗?听管家说,你最近在治疗,喝酒没影响吧?”
薄西爵沉默片刻。
“给我换杯茶。”
“茶?”
“水。”
薄唇里挤出一个字,他绝不会让韶白知道,那个女人每天都让他喝牛奶的。
韶白让人送喝的进来。
不多时,两杯牛奶放在桌上。
薄西爵脸一黑。
韶白疑惑地看着管家:“你是不是送错了?阿苑不在这儿。”
管家微笑:“韶白少爷,没送错。少爷每天都要喝一杯牛奶入睡的。”
是他听错了吗?
韶白回头看薄西爵,薄西爵面无表情地说:“你想喝咖啡?”
“我又不熬夜。”
“那就喝牛奶。”
韶白把杯子往外推了推:“我都多大了,还喝这
个,这就是小孩子喝的东西。”
薄西爵脸又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