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清浅说完扭头用力抱住韩奚,她内心怨恨顾北辰的所作所为,可是自己背地里要做这个事,又跟他有什么不同。
更重要的是还让韩奚独自来承受,要不是沈季珩跑出来横插一脚,一切就按照自己的自私行为进行,到时候她是解脱了,那韩奚呢?
韩奚到时候肯定会被顾家责怪,也无法面对好不容易才接纳的顾北辰。
“韩奚,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韩奚拍着她肩膀,心疼道:“你这个傻瓜,你怎么能一个跑出来,你身体虚弱多危险。”
卓清浅情绪有些失控,大哭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这样,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有人劝我,我要自己决定,哪怕有人后悔,也是我自己的事。”
韩奚倾吐一口气,轻轻拍着她后后背安抚。
“我理解你的心情,现在我哥也意识到错误,他不会再为难你,他只是太过爱你,不知道这种方式会伤害到你。”
韩奚是一路看到两人走到今天,顾北辰这些年努力变好,这些她都看在眼里,虽然他曾经坏,不能抹杀他现在的好。
“我不想失去他,可我真的没办法......”
“浅浅是我错了!”
卓清浅话没说完就被身后的顾北辰打断,他收到韩奚信息后立马赶过来,看到心爱女人泪流满面的样子,他真是很厌恨自己。
他以为这样是让两人修成正果,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却没有想到会给卓清浅带来这些伤害。
卓清浅僵着身子没回头,韩奚扶着她肩膀转到后面,鼓励道:“我哥这个人有时候迟钝,但是只要你肯沟通,他会认真倾听。”
顾北辰额头上还有汗珠,下车后他就狂奔过来,生害怕出什么事。
现在他才深刻明白,没有什么比失去卓清浅更可怕。
顾北辰半跪在她面前,俊朗的脸上挂着笑容,眼里却全是担忧。
“浅浅,都怪我不好,我只是想要给你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
“那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顾北辰笃定点头,不再是过去哪样站在自己角度,而是完全体会她。
“我知道,其实这两天看到你难受我心里也在滴血,我根本不知道你会那么痛苦,我宁可什么都不要。”
卓清浅眼泪大颗往下落,顾北辰心疼得伸手为她擦掉。
“浅浅你别哭,你不要孩子我们就不要,今后有雨轩兄妹就足够,我要你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就行。”
“过去我不该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你身上,真的很抱歉,我现在已经想通了,你重新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顾北辰的言辞打动着卓清浅,她打开心扉扑倒顾北辰怀里。
“那你不会恨我吗?这个事情要怎么给家里人交代。”
顾北辰温柔抚摸着她脑袋,“这个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你只需要养好身子,其他的事情,我们今后再说。”
起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顾北辰确实很生气,但是韩奚的话点醒了她。
如今卓清浅身体虚弱,要是在医院熬过这几个月,她肯定会发疯,指不定往后还是无休止的争吵。
他要的是温馨幸福的家庭,绝对不是这样的生活。
“北辰,谢谢你能体谅我。”
卓清浅说着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吐得脸上发青。
这两天她无法进食,吐的都是胆汁,医生预测过她的身体状况,至少会吐到七个月。
这对卓清浅来说就是一场炼狱,对她也是考验。
顾北辰将她抱起来,温柔道:“这里风大我先送你回去,明天手术的事,我会跟他们解释。”
感觉得到顾北辰眼里透露出的忧伤,卓清浅点了点头。
顾北辰走了两步又转身看着韩奚,语重情长说:“韩奚,这个事情你别怪季珩,他做的没错,当然你也没错,一切都源于我。”
源头在他身上,自然由他来解决。
韩奚站在原地发愣,看他们越走越远,心里很空。
一阵大风刮来,也不知道是沙子飞到了眼睛里面,还是心头难受,眼角的泪水没忍住流下来。
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沈季珩站在玻璃窗前发呆。
秦川敲门进来,看他气压很低小声说道:“总裁,白小姐来了。”
沈季珩没回应,秦川只好走上前重说一遍。
“总裁,白小姐说有事找你,已经等了一个小时。”
曾经白雪来找沈季珩从来不用通传,她像是有特权一样,可以在有沈季珩的任何地方来去自如。
而如今只能老实在接待室等候,还未必能见到他。
沈季珩视线移过去,冷声问:“韩奚还没回去吗?”
秦川点头:“保镖说她还在沙滩上,要不要让人劝她回来。”
沈季珩晃头,韩奚肯定是有很多事要考虑,才会待在哪里不走。
他也想赶去找她,只是清楚她不想见到自己。
“带她进来。”
秦川看他心不在焉,不好多问只好去带白雪过来。
白雪脸上永远挂着灿烂的笑容,完全没有因为等了太久生气,看到他就甜甜喊道:“季珩哥,你事情都忙完了吗?”
沈季珩看了门口秦川一眼,这话肯定是他传出去的。
秦川憨厚笑了笑,他总不能说总裁在发呆。
沈季珩问:“你来做什么。”
“其实我是来找工作的,之前我想去韩小姐公司,可是我学历不够被刷下来,她也不愿意让我走后门,我只能来找你。”
“那你觉得我就能让你走后门吗?”
这话让白雪有些难堪,她尴尬笑道:“季珩哥,你好像忘记了,你过去说过,虽然我学历不够,但是有工作经验,随时都可以来你公司上班。”
沈季珩像失忆般望着她,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
白雪嘟囔着嘴,委屈说:“过去总是听人说,人要是变了心就会言而无信,季珩哥你不可能把这些都忘了。”
沈季珩目光一凝,含笑道:“你不提,我都忘记当年有多纵容你,才会让你觉得不管做了什么,我都可以原谅。”
这言辞就有些严重,白雪以为在他心里那些事已经过去,看来他还记在心里。
白雪立马露出悔恨的表情,就算不能重新俘获的他的心,也不能被他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