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第一魔女监狱
有件事张肃很在意，那就是逆转命运的有效性。
藤川千代按前世早就死八百回了，但她现在却还活着，让张肃有种和死者通信的错觉。
也许命运完全可以逆转，自己也可以顺利度过天灾。
“怎么说？”张肃一边和她通信，一边走到附近无人的地方。
早穗踮着脚偷听。
“我如今在地下。”藤川千代说。
“地铁站已经废弃了吧，遍布不同的帮派和家族。正常人宁愿坐地面的轻轨。”张肃道。
“这是我唯一能藏身的地方，藤川三郎的势力越发强大，不仅掌控了藤川组，还公开搜捕我。我想回到藤川组，却无能为力，他的势力遍及每个缝隙，我的好几次尝试都失败。”藤川千代遗憾地说。
“你得小心行事，接下来有什么想法？”张肃问。
“我不能在电话中透露细节，但我需要有能力的人站在我身边，我想和你私下谈谈。”藤川千代说。
怜央的视线偶尔落在那些收容设施上。
“佩珀，乖，坐下。”室华轻声命令，佩珀才慢慢放下爪子坐好。
它们都离走廊有100多米，独立悬在空中，依稀能辨别出魔女起居的剪影。
无论成年的魔女还是小朋友都被密切看押，气氛压抑封闭。
足数1000名高危魔女监禁于此，其中不乏多次破位的魔女，她们实力强大，却又无处可逃，并因重罪而遭到惩戒。
“汪汪！”佩珀叫唤。
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孩子们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发现这一点后，她们不约而同地放慢脚步，唯恐吓到自己。
张肃是个有文化、讲道理的人，拳头还跟普通人的脑袋一般大，这已经是难得的人才了。
“都是自动化管理，每一层只需要很少的监守，更多依靠机器人，机械心智不会动摇，没有仁慈，没有怜悯。”张肃说。
在走廊尽头，一扇厚厚的金属门隔绝内外，上面用猩红色调涂写着“魔女对策局资产”。
“这么快就走了吗？我还未尽地主之谊，别让我汗颜啊。”平岛赖忠客气道。
其中风间义怀是本地资历最老的监督，做事死板又公正，而且对爱蒂丝不是100%忠诚。
索罗是人类防御计划从君堡直接派来的高级监督，主要任务是维持东溟国事务与君堡上层之间的联系，虽是下属，实际上却在监视爱蒂丝的工作。
<div class="contentadv">最后一名高级监督叫黛兰，是魔女议会派来的，主要工作是维护魔女权益，推行各项对魔女有利的法案，不过年纪太大，200岁了，已经很少工作。
她也有自己的愿望，那就是去小百合说过的一个地方“暗影街”。据说那个地方的人知道一个传奇的影魔女，早穗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人。
终于接到了来自藤川千代的消息，却是要深入新东京的暗区！这让张肃感到警觉。
饶是张肃有前世经验，也不敢保证自己能绝对带对路。
“强身健体，屈身守分，以待天时，果然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可惜你不能常驻新东京。”平岛赖忠颇赏识张肃。
大伙就此离开天空树，前往新东京第一魔女监狱。
张肃带大家在餐厅吃了顿饭，然后就准备离开。
海莲娜出差了，没有来接待张肃，不过这里的人员对张肃这样的魔女监督也是客客气气，知道他不会惹麻烦，故而放他们过去。
“我快要见到妈妈了？”室华是唯一激动的。
所以目前高级监督里，爱蒂丝的忠心手下很少，处于制衡状态。
张肃在旁边的密码锁上输入他自己的代码，随着一声电子哔哔响，门自动开启。
“这里是收容力度最可怕的魔女监狱，所以大家一定要小心使用自己的魔力，别被抓到这里来了。”张肃提醒。
平岛赖忠真想再寻良机与张肃把酒言欢，在这天空树上俯瞰全城，指点人间，可惜盛宴难再，良时不候，他也只能和张肃致意作别，两人各奔前程了。
“好可怕……”夏希让张肃抱着她，缘织小猫蹲在张肃的肩膀上，伸手挠挠夏希的头发。
“哦！”夏希抱着缘织猫，目送张肃和室华消失在门后。
她们都生活在一个个单独的幽囚牢笼当中，无法喘息。怜央无法想象这样的命运，更不敢想象自己有朝一日落入如此情景。
这里有一个临时接待室，戴面具的守卫检查了一下张肃和他身后的孩子们，仅允许张肃和室华进去，连小狗都不让进。
不过现在，张肃倒不着急加入爱蒂丝，他有自己的规划。
“康德说的。我教孩子们文学、历史与哲学。”张肃道。
“嗯！很华丽、很积极的解释，应该是伟人的名言。”平岛赖忠很惊奇。
而他居然还隶属人类防御计划，吃正规饭，有权力和公职身份，着实令人艳羡。
这里被故意设计得错综复杂，给人以上下颠倒的感觉，好像随时都会迷失其中。
不过去看小室华的母亲也好，早穗原先没心没肺的，这几个月好好读书下来，现在渐渐感受到到同情和内疚的心理，错误业已铸成，早穗希望自己不要再犯错。
“新东京煌空路地铁站，我随时恭候。”藤川千代结束通信。
墙壁在踢脚线的地方每隔一段距离有一个小红灯，提供了唯一的照明，这些小红灯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让她们没注意到无处不在的摄像头与动作传感器。
虽然之前顺利愚弄了死亡，但命定之死还是可能赶上她。
“很快。”张肃带她们往下走去。
“天空树随时欢迎你们。”平岛赖忠摆摆手。
“有限的个体面对无限广大的目标，不感到畏惧害怕，反而想要挑战与征服它，这就是崇高。”张肃解释。
“哪儿？”早穗不解。
“没有狱卒，没有看守人员呢。”怜央敏锐地说。
“很可怕吧。”张肃带她们穿过走廊，进入监狱本身。
“是篮球老师的声音！”早穗悄悄说，“我们去拯救她吧！”
“……”早穗的目光转来转去，她想搞点恶作剧，但这里的防守实在严密，走廊上空无一物。
“可怕……！”夏希抓着张肃的衣角，不敢有丝毫放松。
新东京第一魔女监狱，爱蒂丝委托高级监督海莲娜负责管理。
藤川千代年轻、勇猛，充满潜力，但她要面对的威胁也很大，新东京的暗区可能就是她的葬身之地。
“你就别来添乱了。”张肃说，“我们还有下一个地方要去。”
“哦~！”早穗若有所思。
“……在外面等着。”张肃把缘织小猫放到夏希怀里。
一想到各位高级监督的身份，张肃就觉得魔女对策局的权力架构严丝合缝。
爱蒂丝主管一切，雷厉风行，下属四名高级监督。
海莲娜是爱蒂丝的副手，在平定东溟国恶魔的时候做了不少工作，是四大高级监督中最忠诚的，现在看守最大的魔女监狱。
来到第五层，张肃穿过一条略显潮湿的走廊。
这也是为什么张肃很有机会进入对策局高层，因为爱蒂丝要着重把他培养忠心耿耿的高级监督。
她们还以为所有魔女监狱都跟安心院一样温暖和谐，但这里连个操场和图书阅览室都没有。
“这里就是……”早穗抬起头，新东京第一魔女监狱的主楼离奇庞大，占地辽阔，像一整座钢筋水泥浇筑的巨型城塞，四面都有森严黑墙。
“带小室华去新东京第一魔女监狱，去看她的母亲。我们得先满足大家的愿望。”张肃点头。
“在哪见面？”张肃问。
“再见了，大叔！”早穗跟平岛赖忠挥手告别。
在宽阔的房间里，张肃正襟危坐，他的身体稍微挡住那名面具警卫，免得他打扰室华和新城美玉夫人的会面。
雄伟的监狱大门位于正面，比安心院的入口要高好多倍，两侧是警卫高塔，视野非常良好，一眼就能看尽所有监区。
“恐怕时局会强迫着我们都变得刚硬起来，我的最大目标就是先保护她们，让大伙免受复杂冷漠的社会所欺凌，往后她们羽翼丰满，就将开辟自己的事业了。”张肃点点头。
“胡说。”平岛赖忠摇头，“看看伱这身板，你说你是在军队里教军体拳的还差不多。未来你若是把她们培养成一个个杀星，我也毫不意外。”
“这是唯一的出入口。”张肃带她们进去，魔女监狱一共有九层，新城美玉被关在第五层，他得带孩子们穿过这片漆黑的迷宫。
“崇高感？”平岛赖忠问。
这次无需他反复提醒，孩子们自会紧紧跟在张肃身后，不敢被独自留在黑暗中。
“此番招待已经让我心满意足了，在这样的高度俯瞰全城，的确有一种崇高感。”张肃点头。
不多时，一个穿着囚服的女人走了过来。
那是个身材很高的女人，超过1.7米，身形削瘦，高颧骨，嘴唇单薄，在长期的监押和折磨当中几乎失去了神采，眼窝深陷，栗色头发被剪得极短。
她的囚服是淡蓝色的连身衣，粗糙的布料裹住她疲弱的躯体，两脚上着脚镣。
新城美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