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还是低估了
最近几日关于‘富贵花园’的新闻和广告，让发行量只有2万份大部分还是摊派的《河元日报》销量迅速翻了一倍多。
新的一天，伴随着直接推到头版的‘少年作家’访谈和富贵花园宣告认购进入‘最后一日’，5万份报纸投放市场，转眼也被凑热闹的公众一扫而空。
再加上电视报道，各方同时热炒的结果是，苏杭清晨起床去赶早自习时，早早跑来富贵花园看房的队伍，一直从售楼处排到了小区门口。
冬至啊！
大家都不冷么？
还是说，西北角那边不卖房子，改卖奶茶了？
苏杭一家临时居住的六号楼就在长队中间，猝不及防之下，‘少年作家’的出现还引起了骚动，同时也坚定了不少人在此买房的决心。
乘车去往二中的路上，苏杭也明白过来。
因为是‘最后一日’，很多本来计划周末看房的潜在买家，不得不提前到今天。
另一方面。
省城的《青年日报》，今天也刊登了少年作家的新动向，‘择邻而居’，导致大批媒体闻讯再次涌来河元。
打听到苏杭人在学校，又纷纷找上门。
突然而来的采访邀请太多，根本应付不过来，苏杭干脆一个不理，让学校全部挡下的同时，还放话出去。
你们去城北吧！
果然也就都去了城北。
少年作家当众露面，还有媒体的扎堆报道，消息传开，进一步刺激了小城内的潜在买房群体，导致更多人跑到富贵花园排队。
这一天，高亮夫妇带领的荣达团队一直忙碌到凌晨一点多钟，才打发走了最后一批看房者。
说是‘看房’，大部分人都忽略了具体流程，基本就是简单听过介绍，签署认购协议，缴纳1000元保证金，然后回去等待结果。
其中还有许多人不止要买一套。
最后统计，只是这一天，荣达就签下了563份认购协议，比前几天加起来的两倍还多。
不算私底下熟人之间口头约定的那部分，只是明面上，五天时间总计831份认购协议，已经是富贵花园可售房源的四倍。
面对如此结果，高亮夫妇的第一反应是……赶紧再找苏杭谈谈。
某个少年前一天还说过犹不及，他们也是认可，现在，八百多份认购，显然是有些过了啊。
然而，问过下班后就跑来帮忙的苏全民，得到的回答是，某个少年今天又没回家。
苏杭也是不想被围观。
虽然知道少年去处，已经那么晚了，也不好找上门，这么直到天亮，荣达上下基本一夜未睡。
因为昨天的热闹，特别是一群媒体的长枪短炮，周六一大早，再次买了早餐主动上门的高亮夫妇还带了一堆报纸过来，与苏家分享各种新闻消息。
大部分报道都在预料之中，‘少年作家再出手’啊，‘富贵花园销售火爆’啊，‘数百人排队抢房’啊，如此之类。
不过，其中一份，倒是引起了餐桌上几人的特别注意。
还是《河元日报》上的一篇报道。
或许是觉得自己抢不到房子，又或者财大气粗懒得认购，有位买家把目光瞄向了之前入住富贵花园的业主，并且加价高达2万元，顺利买进了一套120平米的房屋。
就算不提之前的折扣，以500一平的现价计算，这也相当于30%的溢价。
首先看到这则新闻的佟胜男忍不住摇头，把报纸展示给丈夫，又流转到苏全民夫妇和洪绫手里，一边感慨：“不会是假的吧，加价这么多……怎么想的？”
佟胜男更想的是，荣达要是能吃掉这份溢价该多好！
“日报的记者全程跟进报道，应该不假，”高亮也是惊讶，想了想，说道：“或许算上了家具装修之类，咱们虽然送了简单装修，但不少人家还是另外花钱进行了精装，何况家具电器这些，也不便宜。”
苏全民想起自家在湖西路买房时儿子的要求，有些不太赞同：“能加价这么多的人，怎么会稀罕原房主留下的东西，肯定换新的。”
“就算不稀罕，别人另外花钱装修了，不给补上这差价，怎么可能会卖？”
何芬也觉得不可思议，倒是与佟胜男想到了一块：“这……别人都加价两万了，你们还按原价卖啊？”
佟胜男正想着稍后查查是哪一家，闻言立刻期待地看向丈夫。
高亮直接摇头：“要讲信誉啊，不管别人到手转卖多少，咱们说好了500一平的。”
苏全民附和道：“我也这么认为，眼光还是要看长远一些。”
高亮听到苏全民说起‘长远’，不由想起某个之前就已经浮现的念头，没理会眼巴巴想要加价的妻子，转移了话题：“老苏，玻璃厂那边，事情办完了吧？”
说的是郑春牵头对玻璃厂的收购。
“办完了，”苏全民一时没明白高亮为何问起这个，还是笑着道：“小杭说要入股，丢一句话就不管了，什么都要我这个当爹的去跑。”
何芬有些不满丈夫这么念叨儿子：“你就知足吧，天底下多少当爹的想这样都不成。”
高亮见何芬要把话题拉开，不再迟疑，很快道：“老苏，是这样，我们荣达……这次要没有小杭，下场会怎样还真说不定。我是说……要不，伱们也入股进来吧，我同样给三成股，或者，多点也行？”
丈夫提起这个，佟胜男想到富贵花园最近的火爆，如此开局……不过，她也是个聪明女人，短暂不舍，很快理清其中利弊，跟着丈夫口风道：“是啊，哥，嫂，咱们一起来，这房地产……做好了，利润还是很不错的。”
佟胜男越说内心还越坚定。
因为想到之前，富贵花园滞销的时候，夫妻俩一度后悔当初没有拉其他合伙人进来。这次，目光可绝对不能再短浅了，何况还是某个少年作家。
苏全民夫妇亲眼看着富贵花园最近几天的热卖，日常说话间也多少了解过地产行业的情况，闻言也有些心动。
不过，苏全民还是道：“我们可做不了主，还是要小杭拿主意。”
苏全民夫妇都这么说了，高亮不觉得苏杭那边会是什么大问题，点了点头，倒是又笑着说起：“小杭昨天……是去了曹家，不是陶家？”
苏全民也只是跟着笑，还看了眼餐桌对面一边吃饭一边翻看一本时尚杂志的洪绫，说道：“他那样……我可管不了。”
何芬同样笑着，思绪却有些偏。
那个曹婉婉，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自家儿子身边的，上次她被吓到，丫头还和陶暖瓷一起趴床边掉泪，显然是不错。
就是……
个头有点矮了，脸蛋看着也嫩，将来要是生了孩子，万一长不高，可怎么是好？
高亮玩笑着又确认了一下少年的去处，其实很想吃完饭立刻跑去找人，商量实在有些超额的800多份认购该怎么处理。
不过，想想还是忍耐下来。
今天是星期六，那小子又在温柔乡，都不知道起床了没有。太急着跑过去，万一撞上了某人的起床气，那可不好。
苏杭已经起床。
小城西北的曹家大宅内。
昨天一大早被围观，放学后就不想再回去凑热闹，刚说起，陶暖瓷立刻邀请去她家里。
毕竟之前也住过。
不过，苏杭实在担心岳父大人总有哪一刻会忍不住踹自己，想想郑春当初被踹到站不起来的情形，不想冒这个风险。
曹婉婉‘趁虚而入’。
曹家的豪宅也不小，足够借住，比起看自己不顺眼的陶丙立，曹兴茂和刘琳夫妇对苏杭的态度也好很多。
<div class="contentadv">陶暖瓷对此有些小不满，但还是跟了过来，同样留宿。
晚饭之后，两个妮子一起凑到苏杭的客房里，还搬来了一台录像机。
看录像。
开始是一部还算正经的《阳光灿烂的日子》。
姜文这部被热议了一年多的电影8月份上映，拿到了5000万票房，排行年度第三，可谓大获成功。
反正，苏杭看得很怀旧，也很享受。
两个妮子的关注点反而不太正经，比如某个‘挂毛巾’的段子，影院版应该没有，没想到录像带还是未删减。
然后，确认父母都睡下，一部电影看完，就更不正经了。
曹婉婉拿出了之前被她扒拉出来的自家兄长珍藏，大部分都是野到不行的西片。
苏杭两辈子也算‘见多识广’，没什么大惊小怪，两个妮子却是实打实地被刷新了三观。
还可以这样？
还可以那样？
啧。
如果不是苏杭把持住，很难说会发生点什么。
不过，两个妮子一直到睡着，都赖着没有离开。为了避免被曹家夫妇发现，天色刚亮，苏杭不得不把她们喊起来，赶回曹婉婉的卧房。
毕竟要是被发现，苏杭觉得曹兴茂也会忍不住踹自己。
好不容易打发走两个迷迷糊糊的小妮子，苏杭也没能再睡着。干脆洗漱一番，重新打开录像机，换了一部去年上映的《低俗小说》，虽然字幕做得很差，还是繁体，依旧津津有味地一直看到早饭时间。
曹家的餐厅内。
话题也不可避免地聊到富贵花园。
同样注意到有人另辟蹊径加价两万买房的消息，苏杭差点怀疑是不是高亮找的托儿。
倒也明白，这下……更火了。
曹兴茂则是很高兴，说起自家也在高亮打算送给苏杭一整层的9号楼买下了另外一整层，现在不错，转手就能赚几万。
当然，曹兴茂立刻又补充，肯定是不卖的。
要和苏杭做邻居嘛。
因为昨夜涨了大见识，起床后脸蛋还是红扑扑的陶暖瓷本来挨坐在少年身边饶有兴致地听着，闻言顿时又转向低落。
九号楼。
自家……好像没买啊？！
家里或许不需要，但，不管怎样……之前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呢？
婉婉家却买了，还一层！
陶暖瓷因此想到了那次，好姐妹找来邮票送给他，而她……却一直傻傻地想不起来。
我真傻。
真的。
曹兴茂没注意到某个妮子的情绪变化，又说了几句富贵花园的事情，趁机提起：“苏杭，我家的兴业电器，今天过去看看怎么样，也给出出主意？”
苏杭下意识摇头：“曹伯伯，我可不懂这个。”
曹兴茂还没接口，同样挨在少年身边的曹婉婉已经道：“爸，你别听他的。苏杭被问什么都会说不懂，然后，做起来……就能吓别人一跳。”
曹婉婉的母亲刘琳想了下，笑着附和：“还真是呢。”
某个少年，写作的事情就不提了，一本书已经卖了一百多万本。
就说其他……
化肥厂的事情，因为和陶家亲近，曹氏夫妇也都知道，如果不是某个少年提醒，陶丙立可能要陷入大麻烦。
再然后，就是郑春的桑河酒业，一个‘送戏下乡’，惊艳全国。
接着又是最近，高亮折腾一年都没卖出多少的一个楼盘，少年一出手，一个星期就搞定了。
从‘化肥’到‘白酒’到‘地产’，还有某个大家都不怎么说起但绝对深深记在心里的‘期货’，这行业跨度……你再说不懂电器，你猜我信不信？
曹兴茂也想到这些，刚刚只是随口一提，当下更加热切起来：“苏杭，你就随便指点几句。只要你过去，店里看中了什么，随便搬，不要钱！”
这次还是曹婉婉抢话：“爸，你可真抠门，高叔叔为了请苏杭帮忙，可是送了一整层房子呢。”
曹兴茂顿时无语地瞪向女儿。
这丫头……
虽然也看出了某些端倪，但，你这胳膊肘往外拐得也太明显了吧？
娇小妮子一开口，为了避免曹兴茂误会自己待价而沽，苏杭反而认真起来，说道：“曹伯伯，今天还真没时间，提前和人约好了。”
首先是机械厂那边。
今天要见见某个名叫柳学林的副厂长。
然后，钟长林一行之前打电话过来，说今天也会到河元。
这也逃不掉。
除了这两件正事，苏杭还再次与贺鑫磊等一干同学说好今天要聚一聚，地点还是在棉纺路那边的小院。
恰好也能在那边与柳学林和钟长林等人碰面。
总之，还是计划满满的一天。
苏杭语气正式，曹兴茂也没再那么急切，耐心商量几句，改成了明天。
虽然这次没提报酬之类，苏杭也没想这个，还是很快再次进入状态，问道：“曹伯伯，你现在手里有几家店？”
“三家，”曹兴茂立刻道：“一个在河元，一个在固理，一个在商都，前两个小一些，都是1000平米左右。商都那个，在齐云路上，有2000多平米。”
“齐云路啊，这么巧，我在中心公园东北角的齐云路旁租了一套房子，现在还放着。”苏杭有些意外，说着又道：“不过，一直没时间逛逛，倒是没注意到兴业电器也在那边有店铺。”
“你那是北边，我的店在南端，距离中心广场比较近，没注意也正常，”曹兴茂说着，又道：“不过，下次去商都可别忘了过去看看。”
“一定。”
正说着，曹家的电话响了起来。
刘琳跑去接听，片刻后朝某个少年示意：“苏杭，你爸爸，找你的。”
苏杭起身走过去，接过话筒。
“爸，这么早……嗯，能够想象，不过，800多份，确实有点过了……我今天还有其他事情啊……省台的采访……又不是央视……呵，好吧好吧，我稍后回去一下……”
挂掉电话，面对好奇的曹家等人，苏杭简单解释。
还不得不临时调整今天的行程。
因为不只是高亮急着要和他谈谈，省电视台也跑来凑热闹，要进行一个采访。
昨天就推了不少邀请，今天周六，上学的理由没有了，也就无法躲开。
苏杭本以为最多一两个小时就能搞定，不成想再次低估了‘择邻而居’的飞快传播程度，以至于，回到富贵花园，随后一整天都没能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