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被下聘了？
苏杭从羊城飞回商都，时间已经是10月23日，星期一，又在省城忙碌了一个下午，晚间摸黑才回到河元。
离开家两个星期不到，苏杭就觉得，周围一切，无论是人还是物，变化都挺大。
棉纺路重修了，某个女子更懒了，家里多出几大包书信，邻里们看苏杭的目光多了几分仰视，以及不可避免的一些复杂。
街坊间还普遍传着，苏家很快就会搬走。
小池子啊。
装不下了。
还有，第二天，苏杭都要穿校服才能进校门。
学校以前对这件事的管理并不严格，不过，苏杭已经知道，还是因为自己的小说合集缘故。
苏杭在多篇文章里都描写了自己所在的高中，以至于，按照后来的某个说法，近期很多书迷都慕名而来‘打卡’，还有各种不请自来的媒体。
因为影响到了正常的教学秩序，二中不得不加强门禁。
这幺蛾子……
“应该不会，”苏杭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只能道：“反正，很多人都挺关心我学习成绩的，没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不会再来打扰。”
挺吓人的！
如果不是当时时间已经有些晚，肯定要立刻打电话过去问问。
其他人都没变。
其中只是衣服一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再加上都是名牌，少说也要几千块。
这么想着，苏杭又抽了抽自己左手，没能收回，假装可怜地看向一旁：“阿姨，咱别这样好吗，我还想再奋斗奋斗？”
阿姨？！
不过，知道他总是有很多自己都不明白的古怪典故，立刻配合地接住：“不用了，小苏杭，有阿姨在，你以后都不用奋斗了。”
陶暖瓷看了眼，收回目光，却一脸地有恃无恐：“没关系，姚老师怕你，不会管我们的。”
苏杭在楼梯口与甘欣分开，刚左转走进三班教室，本来嗡嗡的班级内立刻安静下来，大家一起望向进门的某人，如同重生最初的那几天。
不知不觉一大堆。
确实是在羊城的时候，随手挑了一把六十块的入门吉他。
苏杭配合着，见妮子表情欢喜的模样，摇头感慨：“小姑娘真是好骗，我都有负罪感了。”
等周围的嗡嗡声再次响起，苏杭一边拿出英语课本，一边问旁边侧头趴在桌上一眨不眨望着自己的某个妮子：“花了多少钱啊？”
再看向后方。
难道我还有个隐藏身份……
‘怕’这个字眼，有些过头了吧？
陶暖瓷眨了眨眼睛。
来啊！
这……
陶暖瓷贴着他掌心晃了两下脑袋。
好像我是校园恶霸一样。
苏杭语气认真，陶暖瓷终于放开了他的左手，又关心起另一件事：“既然这样，你最近不会再往外跑了吧？”
“本来是带了的，”苏杭道：“不过，和你那些一对比，太寒酸，想想就算了。”
被猜中了。
回来的时候，不止后备箱，车厢里都快要堆满。
已经七点钟。
苏杭上楼看到那一堆东西，一瞬间甚至产生了某个很是出离的古怪念头：
我被下聘了？
因为实在是一大堆。
陶暖瓷立刻伸手：“给我。”
<div class="contentadv">苏杭探手到背包里，摸出一盒磁带：“在沪市的时候，碰到一个路边卖唱的，吉他弹得很好，就让他伴奏，现场录制了一首《爱的代价》，上次你说想听来着。”
往前隔着一排的里侧，本来徐小麦的位置上，坐着一脸青春痘的贺鑫磊。
苏杭：“……”
“这个，我已经买了。”
陶暖瓷立刻道：“我买给你。”
苏杭问出来，陶暖瓷也不隐瞒，轻声道：“两万八。”
这次没再置之不理，苏杭朝同学们微微点头，转入里侧过道，才发现第二排左边坐着徐小麦。
苏杭正要再开口，见英语老师姚岚进门，朝台上示意：“老师来了。”
老师不管，苏杭却不打算放松。
陶暖瓷拿到磁带，终于坐直身子，飞快从背包里掏出随身听，装上磁带，按下播放，还再次把一只耳机塞到一旁男孩耳朵里。
衣服、鞋子、文具、磁带、画板、书籍、手表、游戏机、各种相机镜头……甚至还有两盒今年很火的三株口服液。
于是，第二天去商都，她和婉婉什么都没给自己买，心思全都放在了他身上，想着他可能需要什么，就立刻拿下。
于是再次盯住某个男孩，挺期待的模样。
不过，再看过去，目光恰好略来的姚岚明显加快了眼神的游移速度，脑袋很快转向另一边。
就像书法。
前世看过一个视频，一把几乎要秃了的破扫把，沾了水，随意在广场地砖上挥洒，很快就是一连串让人惊艳的行书。
无论是书画还是音乐，苏杭一向觉得，功夫在物外。
苏杭对这些事情不讲究。
周六那天发现某些事情之后，陶暖瓷就很想很想为男孩做些什么。
来啊！
连座位都换了吗？
与徐小麦招呼了下，见一旁曹婉婉终于敢抬头看向自己，也便朝丫头微微点头。
苏杭也没有挣脱，感受着丫头脸蛋的温热，一边接着道：“零花钱都花光了吧？”
陶暖瓷把男孩手掌压得更紧了些，反驳道：“我妈当年就是花痴，看上了我爸，结果很好。”
下周三就是期中考试，苏杭本想专注面前的英语课本，见一旁妮子还眸子亮亮地盯着自己，也不放开他的左手，只能道：“贴贴就够了啊，丫头，你要知道，花痴的结果往往不太好。”
说完就觉得吧，自己接的还挺好。
反正……
语气里带着满足。
不止花光了自己的零花钱，还又跟妈妈要了一些，还压榨了一下婉婉，婉婉还在她父母兄长那里要了一圈。
临近七点钟。
昨晚到家，母亲和他说的第一件事，就是某个妮子前天下午突然送了一大堆东西过来。
对应的还有另外一个俗语：
差生文具多。
这……
首先想到的一个，就是给他买东西。
自己的座位上，某个丫头抬头望来，如一朵白白嫩嫩的向日葵。
陶暖瓷不知道什么是‘幸存者偏差’，只是悄悄记下，依旧望着一旁，带着撒娇：“你这次回来，给我带礼物了吗？”
早自习时间，语气正式了些，再次对一旁妮子道：“好了，不许闹，下周就是期中考试，现在很多人盯着呢，你也不想我没考好身败名裂吧？”
见苏杭放好了背包，翻开书本，陶暖瓷还伸手过去，把少年左手拉过来，垫在脑袋下，脸蛋贴上去。
苏杭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来到后面，陶暖瓷起身，他也很自然地进到里侧。
校园恶霸？
陶暖瓷瞪过来，还一把按住苏杭想要收回的左手，‘恶狠狠’道：“苏杭同学，我正式通知你，骗到手容易，想要甩掉可是很难的。”
“这叫幸存者偏差。”
丫头开始主动了，少见，苏杭只能转移话题，示意耳机里正在播放的音乐：“这吉他挺好的，我打算抽空学一学。”
“你这个抠门家伙，肯定买了那种很差的吉他，”陶暖瓷笃定道：“我给你买一把好的。”
昨天回来之前还和钟长林谈过。
早前炒作的一个重点就是自己的学习成绩，恰好近期热度还在，又临近期中考试，如果苏杭这次没考好，难免会被人拿去做文章。
钟长林这才肯放人。
要不然，苏杭少说也要再在商都待一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