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乐极生悲
“小姐，小姐……”
沉沉中听到有人喊自己，下意识拉过被子盖住脑袋。
好困啊。
别吵。
然后还被推了推，继续喊：“小姐，小姐……”
只能睁眼。
正要使些小性子，却发现一旁的陌生墙壁，瞬间记起了自己所在。
连忙起身，转头，看到自己的司机兼保镖秦彩盈站在床边，表情有些急切。
他呢？
这是第一个念头。
陶暖瓷听秦姐这么说，顿时嘟嘴。
睡了……一觉？！
说着朝楼梯口示意，陶暖瓷连忙让开，看他上楼，很想再跟上去，但周围有长辈在，也不好失礼，只能陪着他妈妈继续说话。
秦彩盈知道女孩在找什么，从一旁椅子上拿过一双粉色袜子递过来。
于是就走出来，打量他家院子。
就觉得……肯定还是很厉害的。
好像……还在人家楼上睡了一觉……
郑春甚至想到，如果不是自家女儿太小，把这样一个少年招成女婿，自己也是愿意的。
还好，不再如早上那般熙攘，已经没了人，说话声在屋里，好像更多还是男子的声音。
陶暖瓷下意识想要答应，理智却又告诉她不能答应，只能轻轻摇头：“阿姨，我得回去了，家里……还等着呢，我不能跑出来太久。”
“地面推广，”苏杭道：“大致是通过一次‘送戏下乡’活动，帮他的酒厂做营销，广而告之。”
顺便，中午也在婉婉家吃饭，这样家里就会认为她一直和婉婉在一起，就不会探究她上午的去向。
叔叔我昨天还只觉得你是天才，现在……小子，你不只是天才，你这是要上天啊。
说着朝屋里喊：“小杭，人家姑娘醒了，快出来。”
嗯。
昨天自己仗着给了人两万，希望他接下来一些日子尽力帮自己操持下乡地推的执行，得到的回应是，人家出版社给了10万的预付款，比自己多了五倍，事情也是赶在了最近。
另外一边。
陶暖瓷想了下，好像……也对诶，可为什么，他还是那么让人看不透？
干脆就从刚刚开始，追问道：“什么是地推？”
可别出什么事！
不过，又想想，暂时就没说。
走到门口，停步，再次打量了一下他的房间，目光在那本集邮册上落了落，这才出门，来到外面檐下，依旧溜着窗边到了楼道内，直到楼下门口。
不由望着他，眼睛水水的：“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我不知道呀？”
陶暖瓷只是瞪大眼睛，好奇跟出来的郑春，看到陶丙立家二姑娘竟然出现在某个少年家里，眼珠子几乎都要掉下来。
再看一旁的少年。
老陶。
这……
只是，走出来的，却不止他一个。
“睡好就行，”何芬道：“恰好中午了，留下吃饭吧，对了，你喜欢吃什么？”
这……
苏杭走到丫头面前，见她看向郑春，下意识问道：“你们认识啊？”
还知道这闺女的车子就停在棉纺路上，竟然还有专门的司机。
那么没耐心。
不对。
慌忙就要下床，才发现自己光着脚，想起之前，再看床边秦姐古怪的表情，顿时脸红，目光左右找寻。
还是孟老师。
想到这里，陶暖瓷忽然又记起：“苏杭，你别忘了和郑叔叔说一下……我是说，我今天过来的事情，让他保密。”
坏家伙！
胆小鬼！
这么想着，陶暖瓷还是钻进车里，看向车外的男孩，要分别了，才发现不舍，鼓起勇气问道：“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能见啊？”
又听不懂了。
可惜家里大的是个小子。
关键是，其中一个，让陶暖瓷瞬间瞪大眼睛。
只看脸型，陶暖瓷一眼就判断出对方的身份，顿时又紧张起来，讷讷几下，正要开口，妇人也发现了她，顿时露出和蔼的笑：“闺女，你醒啦。”
何芬说着，看向儿子，示意苏杭劝劝。
嗯。
天啊。
陶暖瓷点点头，又抓到了一个关键：“郑叔叔为什么会找你呢？”
“哦，你稍等，”苏杭也没忘，笑着道：“我特意放着呢，一直没拆。”
等下肯定还要被调侃。
“哦，对，”苏杭道：“我把号给你吧？”
再想想某个少年。
“在楼下，”秦彩盈道：“小姐你睡着后，他就换我来看着了。”
下了床，侧耳听了听，下面还是有明显的说话声。
苏杭却知道其中缘由，跟着向母亲摇头，又转向女孩：“走吧，我送你出去。”
内心里惊叹感慨着，郑春正不知道怎么开口，何芬已经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水灵姑娘，她已经知道这就是张溢之前提过，车接车送的那个女孩。
陶暖瓷正不知该如何应对，堂屋就有一个熟悉身影走出。
还有另外几人。
郑春觉得自己才是最该问这句话的，下意识上前一些，凑近了确认，才肯定，真的是陶丙立家的二姑娘。
陶暖瓷眨了眨眼睛。
记得8点钟到这边，竟然就在他床上睡了三个小时。
虽然又被路过的邻里调侃，陶暖瓷还是不舍得走太快，踱在他身边，想起刚刚，也找了话题：“郑叔叔怎么在你家啊？”
陶暖瓷点头，忽然想起来：“你……我来的时候，你不是说家里正在装电话吗？”
他……肯定会护着自己。
此时上前，何芬想要拉一拉这闺女小手，反应过来，停住动作，只是笑着打量，一边道：“暖瓷是吧，睡好没有？”
不过，调侃就调侃吧，总也不能一直躲在这里。
都没今天这一惊要大啊。
“是啊，”苏杭开玩笑：“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暂时还不能被打断腿。”
苏杭笑着指了指自己：“主要是你身边站着一个不简单的。”
陶暖瓷点头，正要挪步，想起一件事：“苏杭，那个，婉婉的那封信……”
好多话想和他说，却知道，必须要赶紧回去了，要不然，可能会被家里人察觉，那可糟糕。
顿时明白，又白眼：“臭美吧你。”
院子里……
当是给他一个惊喜。
这是……怎么回事？
“下周就开学了。”
然后才记起另一个，有些慌忙地问道：“秦姐，现在几点了啊？”
苏杭想想也没什么可隐瞒，实话实说道：“我帮他的酒厂做一个地推项目。”
苏杭帮丫头拉开车门，点头：“我知道了。”
再想想某个老友的性子，郑春还担心了起来。
陶暖瓷点头，连忙找了纸笔，郑重地记下号码。
郑春终于感觉能说话了，连忙回道：“再……再见。”
总之……
苏杭还没出来，陶暖瓷就见妇人身后，某个个子高高的姑娘从厨房跟了出来，是甘欣，站在妇人身后，目光幽幽地盯着她。
两个孩子是怎么搭上的？
暖瓷丫头怎么会跑过来？
目光刚转了一圈，对面厨房就有一个穿粗布围裙的妇人走出，手里端着一筐豆角，似乎要去压井那边。
看他帮着开车门的体贴动作，她却一点不高兴，嘟嘴道：“你这么想我快点走呀？”
“不是他找我，”苏杭道：“是我找上门的，这边一些邻居恰好没工作，我就帮他们做了一个地推方案，让大家都有活干。昨天去郑叔的厂子说了说，他就答应了。”
陶暖瓷目光从郑春身上收回，面对显然是他妈妈的妇人，更多了几分紧张，连忙点着头，记起之前准备好的称呼，说道：“阿姨，我睡好了。”
苏杭笑：“没什么秘密吧，你问了，我不都告诉你了？”
当时已经又惊讶了一把。
空落落的。
老天爷。
自己昨天傍晚送他回来，还吃了饭，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时间对不上。
陶暖瓷连忙穿着，一边还是没忍住，问道：“他……呢？”
桑塔纳2000终于还是启动，掉了头，一路向西，她向后看着，见他一直站在路口，还朝她摆手，连忙也摆了摆手。
苏杭很快下来，把曹婉婉的那封信交给女孩，一边对母亲道：“妈，我送她到车上。”
“诶，去吧，”何芬说着，想到甘欣第一次过来……只是，这两个似乎不太一样，人家也没有留下来吃饭的意思，就止住了掏口袋的动作，只是一路送到门口，说道：“暖瓷，以后经常来玩啊。”
<div class="contentadv">“嗯，”陶暖瓷应了声，见郑春跟过来，不忘朝他摆了摆手：“郑叔叔再见。”
老陶家的姑娘都敢招惹。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想接下来的事情，吩咐前面秦彩盈道：“秦姐，我们去婉婉家吧。”
“那也不耽误一顿饭啊？”
顿时放下心来。
说着才想起，以昨天郑春和陶丙立打招呼的熟络样子，怎么可能不认识？
苏杭这句话倒是把惊讶的双方都拉了回来，陶暖瓷脸蛋转眼又红透，问郑春道：“郑叔叔，你怎么……在苏杭家啊？”
随后，那个漂亮到不像话的姑娘，也从厨房探出身子，笑盈盈的，饶有兴致的打量过来。
想着这些，穿好了鞋袜。
可……
对了，自己该不该告诉老陶呢？
还是说，就当啥也没看见。
打算先把那封信给婉婉。
看着某个少年送少女出门，郑春和其他人一起又跟出来，望着走向胡同外的几个身影，依旧觉得不太真实，疑惑也更多了一堆。
还是三班，只是高二。
顿时又慌慌的。
陶暖瓷歪了歪脑袋：“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然后，记起下周开学，又想要跟他说一件事，自己悄悄和学校打了招呼，接下来，还是和他一个班。
可别是从昨晚开始睡的啊。
确认秦姐跟在自己身后，感觉有了点依仗，于是拉开楼梯门。
坏家伙。
女儿才八岁。
话说，某个少年，除了出身低一些，其他方面，郑春觉得，其实也都配得上刚刚那闺女。
终于还是到了棉纺路上。
直到拐入工业路。
秦彩盈道：“11点多了，小姐，我们真得回去了。”
不过，很快又替他开脱，他家里正忙着呢，还有那么多人，肯定要应酬，怎么能老是陪着自己。
哎呀。
自己也是很聪明的嘛。
然而，当车子来到老城区西北，到了曹婉婉家，看到母亲赵怡正坐在曹家客厅与婉婉妈妈说话，旁边还有个蔫蔫的好像被掏空了的小妮子，陶暖瓷顿时就乐极生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