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谣小师妹,是不是你杀的!”
玄琅宗弟子目光落在那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身上。
想着方才严辞说的话,好像也是有点道理的。
就这么点的小孩儿,应当不会杀人吧?
在众人的齐齐注视下,小家伙面色平静的应下,稚气的声音格外清晰响起。
“是我杀的。”
臧云织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小家伙真的是实诚,尤其是相比于苍炎宗那一群人静来说。
刚才无比相信小家伙不会杀人的严辞也不尴尬,反而是有点赞赏的看了小家伙一眼。
这也就说明,小家伙更果断了,以后她出去闯荡,他们也不用担心会不会因为心慈手软而给自己留下后患了。
总之,小师妹怎么做都是对的。
“师尊!你看她都承认了,师妹就是死于她的手中。”
玉玦尊者与小家伙圆润清透的眸子对视着,小孩的目光平静如水,没有嗜杀,很干净,比他那小弟子知谣的目光还要清澈。
“为什么?”他问着。
小家伙眨眼思索片刻,一板一正的说道:“她……”
“姐姐杀她是为了让她早点解脱。”
小少年微冷清脆的声音自一旁传来。
折离与三足金乌一同前来,两人眼眸一金一蓝,倒是异常的有几分和谐。
小少年手中抛出一块影录石,朝着玉玦尊者所在的方向。
“当时姐姐和你们的小师妹一同落入了妖界,你们小师妹被妖族抓住了,筑基的修为,姐姐若是不帮她死个痛快,怕是会继续生不如死。”
“这是我在妖族录下一些东西的影录石,可以自己看。”
他也没有说谎,若不是姐姐出手干脆利落。
他动手的话,那什么知谣可能确实会更惨许多。
算计姐姐,还大言不惭说要将姐姐身份说出去,大肆传扬,一刀了结太过便宜她了。
玉玦尊者看着手中的影录石,直接将灵力输入其中,激活了里面记录的影像。
影录石中的景象瞬间投射出来,虽然有点糊,但还是可以看出在其中一人是知谣,与她一起的还有几个修士女孩,被关在地牢中,环境恶劣。
画面一闪而过,并没有持续出现太多,但却足以证明,知谣是被妖族所困。
其实,这是折离在知谣死后,从当时黄土部落守卫那里寻来的。
之所以画面有点糊,是因为这个很短的画面,是二次录制。
也就是,黄土部落的守卫录了下来,折离又用影录石录了这短暂的一节。
怕的就是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甚至他还有备无患的,让黄土部落的几位长老演了一场戏,就在那影录石的后半段。
果不其然,一个以偷拍视角,极为模糊,看不清楚长相如何,但能确定是妖族的地界,几个妖族打扮的人,聚在一起,说着妖族的方言,大概能听懂一两句,是在说如何再找些修士女子。
北晚探头看向了折离,双眸中尽是惊讶。
似乎是没有想到,折离那边居然还有这证据,而且折离好会哦!
方才说的借口,她都没有想到。
北晚看着小少年,小少年也是看了她一眼。
本来是怕姐姐不会说谎,不会巧妙的运用语言艺术,会觉得他说的是谎话,会对他有些别的看法。
现在看来,姐姐看他的眼神,似乎还有点小佩服。
折离开心。
“我师妹年纪轻轻便已经是筑基中期了,她都不能幸免于难,她这样年纪的小孩,最多也是筑基,怎么能从妖族逃出来!这不可能的,你说的是假的。”
玄琅宗弟子的话刚说完,就察觉到苍炎宗那边的人眼神多少有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她……筑基?”
被廖谨揪着衣领悬在空中的白简之率先打破了沉默。
语气迟疑,不是怀疑眼前玄琅宗弟子是个傻子,就是在怀疑自己是个傻子。
在两个选择中,他选择了前者。
玄琅宗的弟子怕不是个傻子吧!
小前辈早在半年多前,就已经是在金丹修士了好吗!
筑基……也太小看小前辈的能力了吧?
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姑娘没有辩解,而是反问着那名弟子:“你什么修为?”
“元婴初期了!”
他三十五岁拜入玉玦尊者门下,现在四十八了,元婴初期,已经算是天才了。
“好。”
小家伙应了一声儿,然后对拍了拍抱着她的师尊,没有解释。
但作为师尊,言枫眠还是读懂了北晚的意思。
他放手松开了北晚:“去吧。”
对方也是元婴的修为,小家伙若是和对方交手,他也不用太过担心。
北晚凌空而站,小小的身子和小白杨一般,笔直傲气。
“那我们就比试一下。”
“呵!谁不知道你!身上防御法器多的和不要钱似的,我怎么能打过你!”
玄琅宗弟子也是参加过三年前那场宗门大比的,自然是对在幼年组这匹奇葩的黑马有所关注。
可能是但时这小家伙能力不够催动那些杀伤力大的攻击性法器,只能用自动护主的防御法器。
现在,估计说是对打,也是用法器吧!
“不用法器。”
小家伙像是根本没有听出他的冷嘲暗讽,面色平静认真的做出了回答。
“这可是你说的!”
玄琅宗弟子眸色一喜,当即看向了自己的师尊。
玉玦尊者看了一眼未做阻拦的严辞等人,又看了一眼自己跃跃欲试的弟子。
低声劝道:“小心些。”
“好。”
玄琅宗弟子虽是这般回答,但心中却想的是,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他又有什么可小心的。
全然没有体会到玉玦尊者的用心。
玉玦尊者只是无奈的看着言枫眠,有些歉意的轻笑了一下。
他的这些弟子……
虽说是有天赋,但和他却关系不怎么样。
当年他想要护着严辞,却因为自己和宗门的关系,优柔寡断没有真的站在严辞那边,虽说他实力不错,后面也留在了宗门。
可经历过这些事情,也是或多或少和宗门其他尊者生了些嫌隙。
这些年,他其实不想收徒,但奈何实力是玄琅宗数一数二的强者,他不收不行。
这些弟子,他也是毫无保留的教导,只是并不那般的交心罢了。
若说言枫眠这个师尊是雷厉风行,敢爱敢恨的,那他玉玦尊者则是相反,或许他适合修行,却不适合为人师尊。
“苍炎宗,北晚。”
小家伙格外有礼貌的自报家门。
在她看来,这师尊师兄都在,对方的师尊同门也在,那这就是一场比试,自然是要走礼貌流程的。
刚打算直接动手的玄琅宗弟子愣了一下,抿了一下唇,也是行礼说道:“玄琅宗,邬丰。”
北晚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着邬丰率先攻来的剑招,北晚果断的唤出竹灼剑。
竹灼出鞘,灼热的杀气蕴藏于坚韧的剑身内,蓄势待发,随时斩断一切剑招,以及……
对手的再战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