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你选不上。”
周雄给孙尚文泼了一盆冷水。
“确实,我也这样感觉。”
孙尚文叹了口气。
他当然清楚自己的情况。
虽然一腔热血,可是自己空有一身本事,性格孤傲,与其他人相处得并不和谐,几位执事对他并没什么特殊的好感,更谈不上什么支持与帮助。
而楚宇则是长袖善舞、玲珑八面,上上下下打点了极其到位,大家一提起楚会长来,都是交口称赞,人缘极好。
如果不出意外,楚宇再次当选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没选上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楚宇真的再次选上会长的话,我直接就辞了这个执事,跟着师傅学本领去了,眼不见心不烦,省得楚宇打着古医联合会的幌子天天推他的那些破假药坑害老百姓气得肠子都疼。”
孙尚文又再哼了一声道。
“这倒也是,蜕去凡壳驱浊气,一壶明月清风来,于你而言,倒也真不是什么坏事。”
周雄叹了口气道。
他身在官场,当然也清楚这里面的乱七八糟的破事儿。
这些事情,林平倒也略知一二,也能理解两个人的心情。
点了点头,他开口问道,“第二件事情呢?”
“第二件事情,就是古医联盟花海分会要举办第一届花海药王大赛,获得药王称号的人,可以直接成为分会九大执事之一,并且还能获得一株五百年的何首乌做为奖励。
而我就是做为评委之一,来参加这一次药王大赛的。”
孙尚文说道。
“嗯?”林平挑了挑眉毛,缓缓地道,“看起来,这一次药王大赛,恐怕是针对你来的吧?”
“针对我?”孙尚文有些不解其意,旁边的周雄却是有些惊讶地看了林平一眼,这个年轻人,越接触越发现,他的心机城府,倒是绝对不简单啊——有些事情,孙尚文看不出来,可是周雄却一眼便能看明白。
但他没想到的是,林平居然第一时间也反应过来了,反应速度简直和他这个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都不相上下。
“你对楚宇有意见,恐怕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楚宇不可能不知道。
你想竞选把楚宇搞下去,怕是楚宇也想在竞选之前把你搞下去。
但他没有其他的理由搞你下去,就动了这个歪心思,一定是想通过这个药王大赛,选出一个新执事来。
然后,强行推动执事换届,先把你选下去,将这个新执事推上来。
而这个所谓的药王,肯定也是楚宇的人,他一定会保证这个药王顶替你成为新执事。
这样的话,他既选掉了你,又推上了自己的人,还能保证自己位置的稳固,同时,那株五百年的何首乌,他也可以省下了。
一箭四雕,心机好深。”
林平言简意赅地道。
“全中,厉害!”周雄竖起了大拇指,赞叹不已地望向了林平。他所能想到的,林平全都想到了,这个年轻人,好生了得啊。
如果说以前周雄还是以长辈看晚辈的心态看林平的话,那现在,他已经收起了所有的轻视之心,完全就是以平辈的眼光去看待林平了。
“好家伙,师傅你要是不说的话,我顶多就能想到一点而已,不愧是我师傅!”
孙尚文恍然大悟,不停地点头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
周雄问道。
“刚才不是说了么?老子索性就不参与这件事情了,爱怎样怎样,折腾去吧。真急了,明天我就去辞了这劳什子的执事,跟师傅学艺去了。”
孙尚文哼了一声道。
“不。”
林平却是一摆手。
“啊?师傅,您不想收我了?我,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对您不敬了……”
孙尚文会错了意,登时就急了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平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其实我是想说,你可以全力争取一下去做这个会长,你当这个会长,总比卖假药的人当上这个会长要好得多吧?”
楚少杰让林平观感极差,料想他老爹也强不到哪里去,一想到这样的人坐在那样的高位上,林平就觉得吃了只苍蝇般恶心。
“师傅,您有所不知,我刚才也只是说说而已,真想参选我也选不上!”
孙尚文摇头叹气道。
“那也未必,事在人为嘛。就算努力了不成功,给楚宇这样的人制造些麻烦,让他多些敬畏之心,也是好的。”
林平摇了摇头道。
“我也这样认为。所以,老孙,你想参与的话,我倒是不妨可以和你师傅一起帮你努力一下,怎么样?”
周雄哈哈一笑道。
虽然楚宇平时对他恭敬有加,而且还送过大礼——当然他没收,他同样对楚宇不感冒,反正自己的朋友上位总比楚宇这种人当会长要好得多。
“我们这种民间组织可跟你们市府是两条线,你想直接插手也是不可能的。”
孙尚文道。
“周府首可以采取迂回策略,做其他人的工作。我,可以直接参加药王大赛,出其不意,成为这个药王并且成为这个新执事,到时候,咱们就有一博之力了。”
林平微微一笑道——既然已经认了孙尚文这个徒弟了,他总得要做些什么嘛。
况且,通过这个机会登上更高的平台,壮大自己的力量,也是不错的。
这样的话,就算三年之后自己无法找到那位前辈后裔,气脉消散,重新成为普通人,最起码,他依靠三年来培养出的实力,也能自保无虞!
孙尚文的眼睛亮了起来,一拍大腿,“对啊,师傅你可以参加药王大赛,成为新执事,到时候,老周帮我保住这个执事的位置,咱俩再联合一下其他执事,真要过半数干掉他的话,不就成了?”
“恭喜你,终于开窍了。”周雄哈哈大笑道。
转头望向林平,眼神更加欣赏,颇有心有灵犀的那种感觉啊!
“就这么定了!”
林平点了点头,一锤定音,没有半句废话。
“师父,我以茶代酒,敬您!”孙尚文病刚好,不能喝酒,他兴奋地举起了茶杯,向林平敬道。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林平却并未举酒杯,而是神色肃重地问道。
“师父您说。”孙尚文赶紧摞下茶杯问道。
“那个补剂方子,是谁给你的?”林平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