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似有所动,她笑说:“你小子,以前找的女朋友,全是些虚荣拜金的花瓶女,如今倒是开窍,知道娶媳妇该娶啥样的女人。”
得亲妈夸赞,傅安辰来劲,“看,你也说,我娶媳妇该娶她那样的,那我娶她娶定了。正好你来了,我把她叫过来,你当面过目,我敢说,你亲眼看见她,更加喜欢她。”
“她在哪,我……”就说出几个字,傅老夫人回过神,“得得得,被你小子绕进去了!她再怎么好,终究是别人家老婆。君子不夺人所爱,你把你的三观摆正。”
傅安辰乍舌:“不是,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妈呀,不是我断不掉,是过了这村没这店,放弃她。我上哪找这种我喜欢还符合你眼缘的女孩儿。”
甭管傅安辰怎么说,傅老夫人坚持着寸步不让,“不行就是不行,给我断掉。我可不想亲朋好友在我背后戳我脊梁骨,说我养了个好人妻的混账儿子。”
傅安辰瞎掰:“才不是人妻呢!她马上就要离婚了!”
傅老夫人轻哼:“什么马上离婚,现在的年轻人,吵着闹着要离婚,吵了几年还没离的不要太多。退一万步讲,她真要离婚,等她正式离了再说。在她离婚之前,你什么主意都甭打。”
傅安辰肆笑,吊儿郎当的宣称,“不行啊,我长大了,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乖乖听话。”
“让你不听话!”傅老夫人揪扯住傅安辰耳朵,“不听话,我一天打你十二次,打到听话为止。”
她将傅安辰揪扯下床,实施血脉压制,“逆子,走走走,回家挨打。”
在傅老夫人的大力揪扯下,傅安辰硬生生的被揪扯出医院。
隔壁病房,顾砚辞听闻到动静,笑的那叫一个没心没肺。
臭小子,跟我抢女人,你还嫩了点。
手机“叮咚”一声,一条短信发来,来自傅安辰:#姓顾的,别得意,你的墙角,老子挖定了!#
顾砚辞回复曰:#你还是想想,如何摆平你亲爱的母上大人。#
……
烧伤科·病房:
甄苒委婉转述顾砚辞提出的“安乐死”计划,转述完,她问顾瑾瑜,“恬恬,你告诉妈妈,你是要咬紧牙关,坚强的活下去,还是要寻求解脱?”
说实话,此时此刻的顾瑾瑜,真的是生无可恋,满脑子“一死了之”的悲观想法。
想死归想死,顾砚辞要她安乐死,她打心底抗拒。
她死了!顾砚辞正好和林浅逍遥快活的过日子。
他俩岁月静好,顾瑾瑜绝不允许。
好死不如赖活着,她要活着!为膈应他们,破坏他们感情而活着。
顾瑾瑜随意找了个理由,支开甄苒。
甄苒一走,顾瑾瑜叫来护士,请求说:“护士姐姐,你拿起我的手机,帮我拨个号,再往我耳朵上戴上蓝牙耳机。”
护士一一照做,待她出屋,顾瑾瑜慢悠悠吐出一句话:“林浅,你好呀,有些关于我哥的秘密,我迫不及待要告诉你呢。”
此时,林浅人在顾砚辞所住的病房里。
住院还忙于工作的顾砚辞,又在翻阅公司文件。
不想打扰他,林浅拿着手机,来到楼下花园里。
坐到梧桐树下的长椅上,她问顾瑾瑜:“什么秘密!”
顾瑾瑜的声音,宛若毒蛇吐信,缓缓吐出一句,“关于他的前女友,我哥多爱他,我最最清楚。”
不等林浅追问,顾瑾瑜自顾自往下说:“你一定很好奇,我哥那样的世家少爷,他居然有一手爆表厨艺。我告诉你哦,是他为了那个她,特意学习的呢。他说,要抓住她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
“你住的半城别墅算什么?我哥为她修建的倾心庄园,你见过吗?没见过,我告诉你地址,XX路XX号。你见过之后你就明白,我哥爱她有多深。”
“我哥还为她写下百万字日记,我看过一点,很深情的。有些句子我记得清清楚楚,今生缘已过,愿结来生缘。自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对了,倾心庄园里,还有几千套他为她购置的高定女装,几百套珠宝首饰。东西那么多,他还在源源不断的添置呢……”
顾瑾瑜一口气说个没完,林浅淡漠倾听。
若是以前,顾瑾瑜出现之前,林浅听见这些,心里或多或少有点酸楚。
现在,她不当回事。
顾砚辞的白月光,他纵是深爱,纵是一辈子怀念,她终究是个亡人,只能存活于顾砚辞的思念中。
“顾瑾瑜,”林浅冷静且犀利的开口,“白月光算得了什么,她早就魂归天国,最可怕的是你啊!”
“她不一定死了!”顾瑾瑜拉长声音说,“她很有可能还活着,她回来那天,便是你被我哥扫地出门那天。因为我哥说过,你不过是个替身,终究代替不了她。”
顾砚辞的白月光,现如今是死是活,林浅无从判定。
她活着就活着吧!要回来就回来!她要争夺顾砚辞,林浅双手奉送。
“顾瑾瑜,”林浅轻笑,不紧不慢说,“我希望那位白月光早点回来,最好是现在就回来。她回归,我退出,你呢?”
顾瑾瑜哑然,林浅眼尾一挑,故意往她伤口上撒盐,“你受得了她和你哥恩恩爱爱吗?受得了眼睁睁的看见你哥穿上新郎装,打造盛世婚礼娶她为妻吗?受得了她和你哥孕育后代,生几个孩子,那几个孩子叫你小姑吗?受得了你哥整天柔情似水看着她,对你视而不见吗……”
林浅也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说个不停。
顾瑾瑜的话,对她毫无杀伤力。她的话,对顾瑾瑜有着致命杀伤力。
顾瑾瑜不言不语,她沉默好半天,凄惨恳求,“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林浅不管不顾,继续往下说,“顾砚辞多爱她,你比我更为清楚。你污蔑我,顾砚辞虽会偏袒我,从没有收拾你。你污蔑她,她一哭,顾砚辞大概要收拾你。”
顾瑾瑜从哭泣转为叫嚷:“够了!你够了!给我闭嘴!”
“我有个计划,说给你听。”林浅不怀好意说道,“我这就从顾砚辞那里,旁敲侧击的打探白月光的情况,从蛛丝马迹的线索上找到她,告诉她,顾砚辞很爱她。她回来以后,谁才是最伤心的那个人呢?自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