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顾晋深扑向舞台,却被身边人(顾砚辞带来的下属)按住身子。
他眼睁睁的看着林浅往LED大屏的USB接口里插入U盘,播放“精彩视频”。
起先,是吴婧婧和江城拍摄的大尺度不雅照,统共十几张,张张不堪入目。
全场哗然,宾客们叽叽喳喳议论:“我的天,新娘子玩挺花。”
“又老又油腻的猥琐男她居然下得了口,厉害厉害,说实话,我佩服她。”
某个和顾晋深私交甚笃的好哥们,摸了摸下颔说:“咳咳,这些照片,我老早之前就见过,不知是谁,把我,还有几十号兄弟拉进群……”
好哥们的话传进顾晋深耳朵,化作几百只蜜蜂,在他脑子里嗡嗡嗡作响。
他梗起脖子,问那个哥们,“老早之前是哪的几十号弟兄,又是谁谁谁?”
哥们拿出手机,丢到顾晋深怀里,“话不多说,自己看。”
微信上的聊天群里,保存着最完整的聊天记录。
顾晋深看见群里照片,更看见那些“好哥们”的发言。
#啧啧,顾晋深可怜哪,年纪轻轻,头戴一顶大绿帽。#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有点绿。#
#各位,知道就知道,别告诉他哈。这种事儿,好说不好听哪。#
哥们的调侃闲聊看不出恶意,顾晋深看在眼里,却是气血上涌,眼珠子被无穷无尽的屈辱感烧灼通红。
这些人,在看过吴婧婧的不雅照片后,还跟他来来往往。
也就是说,他们跟他把酒言欢侃大山时,内心既同情又鄙夷的叫他“绿毛龟”。
顾晋深头晕目眩,天地万物在他眼中乍然失色,化作明晃晃鲜绿色。
他状若浑身炸毛的猛兽,爆发力量挣脱身边人,飞起一脚踢到吴婧婧脸上,双目喷火怒骂:“贱~货!”
吴婧婧“哎呦”惨叫着张嘴,吐出一口血沫子。
她拍案而起,指着顾晋深的鼻子怒骂,“我是贱~货,你呢?你是窝囊废!前女友恶意羞辱你,你屁都不敢放,只敢拿我撒气,窝囊废!窝囊废!窝囊废……”
她一口气喊出几十个“窝囊废”,喊到嗓子嘶哑才住口。
大屏幕上,正式播放出“精彩视频”:小旅馆内,吴婧婧和不同的男人,翻云覆雨……
高矮胖瘦,年轻年老的都有,人数有一男一女,更有一女N男。
“我的天哪!”宾客惊呼,“一,二,三,四……大致数了数,差不多二十个,顾晋深牛批,戴了二十顶绿帽子,堪称史上最强绿帽王。”
“同情他三秒钟,剩下的时间我只想哈哈哈。”
那些被吴婧婧嘲讽过的女孩子,嘴毒讥讽说:“敢情她家的钱,都是她卖*赚来的。”
“谁说不是呢,说不定啊,她妈也是个专治卖*的,她女承母业,完美传承其母衣钵。”
好难听!
吴婧婧飞速冲到林浅面前,珠圆玉润的圆脸贴近林浅面颊,尖声尖气质问:“你也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是啊,我也是女人。”林浅淡漠肆笑,“我知道,荡~妇羞辱是对女人的最大侮辱。这么对付你,不过是以牙还牙!”
她眸光泛冷,细数吴婧婧过往罪状,“那年那月,你看上顾晋深,为了抢走他,你跑到我就读的学校,逮着个人就说我跟一大票男人不干不净,私底下靠着卖*赚钱,害的校友们都用有色眼睛看我,当着我的面非议我。更有甚者,张口闭口的叫我骚~鸡烂~货……”
说到这,林浅咬牙切齿冷嗤:“你对我实行荡~妇羞辱时,脑子里怎么没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念头?”
面对林浅质问,厚颜无耻的吴婧婧,拿以德报怨讲道理,“林浅,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吗?我讨厌你这副有仇必报的嘴脸,小时候,你白看了那么多电视剧,女主角宽容大度的良好品性,你是一点没学到。”
她此话一出,某些个本觉得林浅行为过分的宾客,个个义愤填膺。
“震惊我八百万年,什么人哪,做下令人发指行径,还要受害者原谅她,她是不是以为四海之内皆她妈,全天下人都要惯着她。”
“受害人的报复,还是温柔了点。要我说,该把她扒光了押到大街上游行。”
听着四周此起彼伏,众口一致攻击自己的辱骂声,吴婧婧恼羞成怒。
她随手抓起酒瓶,朝着林浅脑袋上砸去,“你去死!”
哪轮得到她猖狂,她刚把酒瓶举起,立即被几个大男人拧住手臂手腕。
林浅双手环抱在身前,冷飕飕说:“我的好姐姐,省点力气吧,你看,顾晋深疯了!”
她最后一个字说出口,杯碗盘碟接二连三的朝着吴婧婧飞来,砸到她头上身上。
那是气到失去理智的顾晋深,以拇指食指捏起碗盘,打她砸她泄愤。
“顾晋深,我跟你拼了!”吴婧婧张牙舞爪的扑到顾晋深身边,左右开弓抽他耳光,边打边骂。
顾晋深不甘示弱回骂她,顷刻间,两人扭打成一团,哪像新婚夫妇,浑然是一对不共戴天的仇敌。
其他人兴致勃勃看好戏,啧啧,见过婚礼当天吵架的,就没见过婚礼当天,新郎新娘大打出手的。
啧啧,这刚刚结婚就闹得不可开交,以后还了得。
打来打去,吴婧婧和顾晋深,双双负伤,被救护车拉进医院里。
当事人进了医院,再没好戏可看,宾客们三三两两离去。
停车场,林浅坐上跑车副驾驶,直言不讳说:“顾砚辞,去民政局。”
顾砚辞一秒黑脸,“消停几天又提离婚,你不提离婚嘴痒是吗?”
林浅拉了拉狐绒披肩,不疾不徐说:“那几天安静,为的就是这一天。今天,该上演的闹剧上演了,你没了利用价值,不离婚等着过年吗?”
顾砚辞紧咬后槽牙,太阳穴两侧的青筋隐约暴起,“你当我是一次性筷子?用完就扔?”
林浅坦率承认:“是的,其实我一开始就打着利用你报完仇,撒腿就跑的主意跟你结婚。”
“林——浅!”顾砚辞俊颜暗沉,抬手环住林浅颀长粉嫩的天鹅颈,“改口,我给你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嘴里说不出好话。”一心想气死顾砚辞,林浅作死说道:“我如今有了好工作,实现财务自由,我想逍遥快活,拿钱包养小奶狗,一天换一个。”
呼——
顾砚辞面色骤变,环绕林浅脖颈的手指倏然松开,身躯后仰,倒在车座上。
“咦,”林浅嘀咕,“气死了,还是气晕了?”
明明把个脉就知道顾砚辞是死是活,她偏生不把脉,一个电话打到殡仪馆,“喂,火葬场吗?预定活化炉,什么时间段的?明后天的。给谁定?给我前夫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