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保洁员们做完清洁,去了另一个房间。
他们一走,林浅如释重负。
她咬牙,气咻咻骂:“顾砚辞,你太坏了!”
“嗯?”顾砚辞半正经不正经痞笑,“明明是你先使坏,咱俩谁坏?”
他沉思片刻,得出结论说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咱俩一样坏。”
林浅:“……”
海风从半开的窗户里灌入,吹来夹杂海水咸湿味清凉,吹来姹紫嫣红花瓣。
顾砚辞松开林浅脚腕,三步两步走到她身边,抱起她,出门下楼,来到楼下花园。
此时此刻,林浅方才见识到花园全貌。
面积颇大,美轮美奂,棕榈树,凤凰木,使君子类热带树木撑开亭亭如盖枝叶,遮蔽出一方阴凉。
树下,似锦繁花喷香吐艳,释放出一院沁人心脾的馥郁气息。
顾砚辞走到一处秋千藤椅前,抱着林浅坐下。
林浅上半身依偎在他怀里,他单手搂抱着她,另一只手勾起她发丝,一圈一圈缠在手指上。
凉风吹过,秋千随风摇曳,攀附秋千架而生的爬藤玫瑰,在轻风中掉落片片粉色芳菲,形成旖旎唯美花瓣雨,笼罩坐在秋千架上的她和他。
一片鲜嫩花瓣,偏巧不巧落在林浅精致妩媚锁骨处。
顾砚辞见状低头,隔着花瓣亲吻她锁骨。
林浅嘤咛一声,身躯随着他热吻节奏微微扭动。
她的动作致使秋千加速摇晃,更多花瓣纷纷扬扬落下,落在她肩膀头顶。
顾砚辞勾着林浅腰肢,缓缓躺下,在浪漫花瓣雨中,他如痴如醉痴吻她。
最后,他的薄唇覆盖住她唇瓣,缱绻深吻……
“唔……”
林浅明显感觉到,今天的顾砚辞不同寻常,他的吻强势而霸道,他封堵她口鼻,不让她呼吸。
因缺氧,林浅大脑晕乎,憋的头昏脑胀,行将窒息。
她下意识扭头,却被顾砚辞按住后脑勺。
晕乎乎眩晕袭来,半清醒半迷糊间,她听到顾砚辞低醇嗓音,“浅浅,爱我。”
是他的惯用腔调,以前,两情缱绻之时,他总是命令她:“抱我”,“吻我”。
那些命令,林浅乖乖照做。
可是爱他,她做不到。
“不!”林浅不假思索拒绝他,“我说过,我没心没肺,爱不上。”
随着最后一个字出口,炽热缠绵的长吻再次封堵她嘴唇,她挣扎着扭动企图逃离,却是无济于事。
当缺氧缺到极限,林浅眼前一黑,陷入人事不省昏迷中……
昏迷前夕,她听见顾砚辞声音,在说:“吃点安眠药,好好睡一觉,给我足够的准备时间。”
林浅再次醒来,已是夜晚。壁灯照耀卧室,驱散一屋子黑暗。
她翻了个身,从圆床上坐起。
她发现,她身上穿着的简约家居服,变成单肩款酒红色曳地晚礼服。
窗外露台上,闪耀流光溢彩。
林浅下床,走到窗前,正想一看究竟,身后传来脚步声。
随后,她感觉到顾砚辞从她身后抱住她,诚恳检讨自己,“白天求爱我太过仓促,没有仪式感,你拒绝也在情理之中。我另外换上一场轰轰烈烈的求爱,还请顾太太看在我用心良苦份上,答应我。”
不等林浅反应过来,顾砚辞牵着她,推开落地长窗,来到露台上。
直到这时,林浅终于看清,露台上洒满鲜红娇艳的玫瑰花瓣,不计其数的LED小灯泡,焕发橘黄色暖光,点缀在花瓣之间。
橘色与玫红色交相辉映,渲染出人世间最甜蜜,最浪漫的绮丽氛围。
打量着脚下布置,林浅心脏砰砰跳,心跳几近失控,以致于呼吸都紊乱几分,双脚如踩踏云端般虚浮。
冷静!她心底告诫自己:千万冷静,别被这虚浮于表面的浪漫晃花眼睛。
“抬头,”顾砚辞搂住她细腰,沉声说:“看天空。”
今晚暮色苍茫,明月隐没在乌云中,唯有三两颗星辰,孤寂悬挂在万里苍穹。
蓦然,星星点点光芒从远方飞来,那是千百架无人机。
无人机在夜幕中变换队形,逐渐组合出“LOVE?浅浅”字样。
砰——
林浅少女心炸裂,仿佛是原子弹在她胸腔内爆炸,巨大冲击波形成排山倒海冲击力,冲撞她心房。
她拼命深呼吸,呼吸节奏依旧急促紊乱,她手指紧握露台边缘栏杆,双眼微微湿润。
这样浪漫的求爱仪式,似乎,没有哪个女人抵挡得住。
她,她……
她的内心防线摇摇欲坠,她正要调转目光,却发现,无人机再次变换队形,组合出样式栩栩如生的“纤纤玉指”,
又有几架无人机,形成圆圈,像戒指般套上“纤纤玉指”的中指。
真漂亮啊!完全是小说场面走进现实。
林浅发呆之际,顾砚辞托起她右手,往她中指上套了个闪烁七克拉心型钻石的钻戒,再将她右手举到唇边,亲吻她手背。
林浅目光透过晶莹剔透泪雾,一眨不眨看着他。
他英气逼人面容,她看过千万次。
平时看见他,只觉得他帅气。
今晚,他在她眼中,有种不同寻常的特殊魅力。
他的黑眸,反映着点点斑斑的LED灯光芒,更是清晰映照出她的身影。
她浮现在他眼眸中,浮现在细碎流光中。
他目光所至皆是她,万千星辰是她身后陪衬。
他俊朗容颜缓缓靠近她,近距离凝视她,一字一句,发自内心说:“晚点遇见你,余生全是你。往后晨昏四季,只想和你在一起。”
这是求爱吗?是吧,句句不提爱,句句不离爱。
成熟男人,更喜欢用含蓄隐晦方式,说“我爱你”。
林浅脚底打滑,险些跌倒。
顾砚辞及时勾住她腰肢,俯下头亲吻她眉眼,半是无奈,半是苦恼地说:“耗死八百个脑细胞才想出这招,你再拒绝,我真的无计可施了。”
林浅双手勾住他颈项,轻声问道:“你,你,你……”
因激动,她语不成句,一句“你爱我”,卡在喉咙,问不出口。
顾砚辞察觉她心思,他亲吻她鼻尖,含笑低语,“没错,正如你想。”
“那,”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该问,林浅偏生忍不住,“她呢?你要跟我一生一世,将她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