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宜修媛捂着胸口,感觉随时都要被她气的背过气。
她1点也不心亏,十分理直气壮道:“本宫说的都是实在话,要求也是实在要求,就算有个稍微有些私密的问题,宜修媛不也没回答本宫。”
“可从本宫过来到现在,宜修媛不敬高位妃嫔不给本宫行礼,还辱骂本宫,做了这么多不合礼数让本宫难堪的事,本宫都没有跟宜修媛计较,怎么现在宜修媛还摆出1副是本宫给你气受得模样,当真是恶人先告状。”
“……”
宜修媛指着她久久无言,朝朝觉得她是愧疚的说不出话,“宜修媛不必如此愧疚,本宫心善,你给本宫行礼道个歉,本宫也就不追究你了。”
“好,行礼,你不就是想看我给行礼,存心折辱我吗!我给你行礼,行完你就赶紧滚出去。”
“都说了是合礼数的,哪里就折辱了。”
她也伸手指着1个地方,那地方不比宜修媛站起来时踩着的那块干净地方,她指的是自己的正前方,早已经布满了碎瓷片。
“今日本宫初被封妃,你头1次见礼,该行大礼,就在那处行礼吧。”
大礼就需要双膝跪地叩首,这样的大礼不是次次都行,用作第1次见礼却很必要。
宜修媛看着她指的地方,又听见她说的话,好不容易忍下的怒火再次翻腾,已经准备委曲求全的心思也全然没有。
她1刻也控制不住自己,伸手在桌面上1拂,桌面上仅剩的1个玉壶也被摔下桌,发出清脆的声响。
砸完玉壶,她才终于稍微找回1些理智,咬牙切齿道:“习朝朝,你别太过分。”
“过分?你怎么会觉得是我过分呢?”
今时早不同往日,她此时此刻真的觉得宜修媛很可笑了,不是因为她现在的暴怒行为,而是因为她连自己都不如,连现在两人的关系看不清楚。
宜修媛从前就爱在自己宫里发火,她身为承受宜修媛怒气的人,对她的行径实在不愿意苟同,但是她也清楚宜修媛将怒火撒在自己宫人身上的原因。
不管因为什么愿意,宜修媛容易生气,又不敢惹其他或得宠或有势的妃嫔,那就只能先把怒火在受她管着的奴婢们身上发泄完,再收拾心情去迎合皇后,迎合淑贵妃。
虽然难以接受,但她也事出有因。
可现在呢,现在她们地位逆转,宜修媛分明也惹不起自己,却还是1厢情愿的还将自己当成以前那个能任她欺凌的小宫女,言语不敬,辱骂她,连行礼都不行,和她处事风格简直背道而驰。
“宜修媛,你只敢窝里横,现在凭什么还将本宫当成你窝里那个还能被你欺辱的小宫女?”
“让小印子带人进来,好好教教宜修媛该怎么同本宫见礼。”
“你敢,这里是长乐宫,本宫才……”
“宜修媛是想同本宫的人械斗,闹到陛下面前吗?闹到陛下面前,陛下1问,然后就知道,事情起因竟然是因为你1个修媛,不愿意同本宫行礼而起?”
或许1开始真的只是为了跟宜修媛「报喜」,但现在,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是明妃了,要是还是太软和,遇事只能让沈明微出头,估计所有人对她的印象仍旧会停留在过去,停留在她是长乐宫小宫女,亦或是靠着孩子才侥幸被册封的习宝林上。
她对外的形象1直都软弱无力的话,所有人都知道她好惹,就会让所有对她怀抱恶意的人没有忌惮,不时想着欺负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