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问青狐疑的看了眼跟在他身边的女孩儿,皱了皱眉头,“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好奇嘛,你有点奇怪。”花楼白日里没生意,但除了花楼,其他地方白日里可都是生意,4周肉眼可见行人不少,沁娘也不怕,直白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话说你也会缺钱吗?他们看见你的令牌可害怕了,还给你准备了很多赔礼,你要是把这牌子摆出去,肯定不会缺钱的。”
习问青当然知道他把这牌子摆出去,随随便便就能弄到钱,压根不用担心这3日的住宿问题,要是担心这身份牌用出去暴露身份——身份牌是他入禁军后领到的,上面刻有他的名字——他将发给自己的禁军服饰穿出去,也照样不用担心住宿,还不怕带来不好的影响。
但他并不想,非常执拗的不想,要不是因为不戴身份牌,休沐结束后他进不了宫,他说不定连身份牌都能留在宫里。
现在女孩很直接的问出来了,习问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甚至有点烦躁,他很干脆的把牌子拿出来往女孩儿面前1摆,大言不惭,“我现在摆出来了,你是不是还准备钱孝敬我了?”
“啊?”沁娘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发展。
还没等她愣玩,习问青已经迈步离开,她再次追上去,小声但速度很快的询问:“你要去哪啊?”
“不知道,没地方去。”
“那要不你跟我回去吧?我娘为我准备的原子还挺大的,还有空房间。”
习问青停下脚步,鬼使神差的跟他回去了。
当晚,他在人家母亲为女儿准备的院子里的客房住下之后,半夜还没睡着。
第2天1大早,他在听见外面有动静的瞬间就坐起身,穿戴整齐的和院子的主人相对而坐,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说话。
沁娘被他盯得发毛,主动道:“要不我先去买点早饭回来?”
花楼里没有那个是需要自己做饭的,伺候花娘的奴婢专心伺候花娘,花娘和预备做花娘的,只需要用心保养好自己,学习琴棋书画就好了,因而沁娘不会做饭。
好在她亲娘给她的银子挺多,她走之前还主管说,让她离开了就忘记之前的身份,出去别提,但嫁人之前她还得偷偷回去1趟,她娘给她准备了嫁妆和压箱底的银子,千万得回来拿。
所以她只要不挥霍,目前都是不缺银子的,1日3餐暂时在铺子里买着吃银子也还趁手。
说干就干,她当即就站起身,准备出去给两人买早饭。
“你坐下。”
习问青看不过去,勒令她坐下,而后压着额角跳个不停的青筋,感觉脑子都快炸了,“你就这么带我回来了?你还准备给我买早饭?你真不怕我心怀歹意啊!”
“这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是禁军侍卫嘛,我听说,禁军里最低级的侍卫都是7品官呢,我这又有什么东西值得防备你。”
“我缺钱,我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对啊,所以我才让你跟着回来。”
习问青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都说他缺钱,而她现在还正好有钱。
看他1脸憋闷,沁娘继续道:“你之前说想要那些人打你你好要赔偿,他们打完你看见你的腰牌给你的那么多赔偿你又不收。”
“说实话,花楼是销金窟,有钱得很,给你的那些赔偿可远比我手里的多,你都没要,又怎么会看得上我的。”
他对此无话可说,可是想着她只是1个女子,看样子还没及笄,仍旧觉得不妥,“你只想着钱了,有没有想过,你是个女子,1个人居住,让我跟着你回来,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名声吗?”
习问青被她打断了话,还在她脸上看到了1丝嘲讽。
他想到沁娘的出身,那种环境下长大,对名声贞洁怕是没多少在意,但说实在的,他也不是同僚那种大家族出身的富贵公子哥,对名声贞洁在意成度也不多。
毕竟高门大户重男轻女,可这些家庭里不缺钱,女孩儿养养长大了还能嫁出去联姻,所以养个女孩儿不费劲,大户人家娶妻也不至于娶不到。
但寻常百姓家重男轻女,女孩儿就是生下来就被扼杀,男女比例失衡。很多男人都讨不到媳妇,谁还管什么是不是名声特别不好,嫁过人没了贞洁。
他长大的环境也就那样,对于名声贞洁自然也不多看重,真心地,要不是她提起,习问青压根就想不到这方面。
他半空往下压了压手掌,示意她冷静,将话补充完整,“你该担心的难道不是随便带男人回家,被人害了性命。”
“要是担心害性命,那你可不能拘泥于男人还是女人,另外,你也没多大吧。”
「也算不上男人」,这句话有点侮辱人,所以沁娘没说出口。
“你知道锁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吧,我娘给我安家的地方,虽然不是什么太好的地界,但这附近的人,好歹都是有点敬畏之心的。”
“但我没锁——能够震慑他们的东西,所以平日1个人住在这里,总有点担惊受怕的,而你是禁军侍卫,这个身份足够震慑住他们。”
习问青总算懂了,她想借自己的势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