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闵慈只从母亲这里知道这些,找时间回去1趟,如实跟林业说了,本以为林业找人会挺困难的,没想到刚问完,就从林业口中得知,当下最为受宠的明婕妤,似乎就是她的妹妹。
当得知这个消息时,江闵慈却也歇了这么早就与之相认的心——妹妹如今处境还行,她们没法给妹妹助力,她们便不扑上去给人找麻烦吧。
最终朝朝只是知道林业要成婚,并不知他未婚妻子背后的情况。
深秋近冬的时候,珍贵人该生产了。
或许是今年事情太多,以至于后妃怀孕在其中都不怎么显眼,没什么人盯着,等她平平安安怀着孩子到深秋临产,众人包括沈明微,这才终于意识到这件事。
“她这段时间,1直都如此安分吗?”沈明微想了许久,才忆起似乎已经许久没听过她的消息了。
他走神思考时,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点着,很快指尖有点点钝意,才发觉已经漫无边际想了许久。
也没听到李燕的答案,可他心里早就有了结果。
“晚上去宓昭媛那吧。”
随后奏折也没心情再看,沈明微不禁再想,他是不是过于绝情了些?
对珍贵人、对太后甚至对严嬷嬷口中他的生母敬元皇后,是不是都有些绝情。
沈明微给不出否定的答案,心中渐起了补偿心思。
“等等,晚上不去长春宫了,改去翠微宫吧。”
李燕又应了1声,索性还没有前去通报,免了宓昭媛期待落空。
……
沈明微晚膳是在翠微宫用的,朝朝1早知道他要来,所以用心做了准备,等他真的到了,熟练的迎他入座用膳。
但沈明微来,本就是因为对珍贵人生出补偿之心,所以注定今晚没有那么愉快。
用过晚膳,梳洗后,他率先提起了珍贵人:“阿宝,如意本来是长春宫主位,与宓昭媛同住长春宫数年,也该有些交情,而今她落难,宓昭媛第1个抢她孩子,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
朝朝并不知道厚不厚道,只是她今日才知道,原来珍贵人名如意。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不得劲,闷闷的,堵的她心口有些不太舒服。
“陛下不是答应过宓昭媛,而今陛下要出尔反尔,昭媛娘娘怕是也会觉得陛下不厚道。”
“朕知道阿宝不喜欢珍贵人,所以朕不是第1个来同阿宝商量,至于觉得朕不厚道,朕也没亏待宓昭媛啊,朕怎么就不厚道了?”
朝朝心里并不太想同他说话了,知道她不喜欢,所以第1个来与她商量,可看男人的意思,分明就是她愿不愿意,他都替珍贵人——不对,是他的如意撑腰,帮他的如意留住孩子。
分明商量只是个过程,结果压根不会变,做什么还要表现的很在意她的想法。
不知为何,朝朝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有些偏激,但她却不能阻止自己心中越来越多的不满堆积。
甚至脑子告诉她,既然结果改变不了,这时候还不如说些软和话应承下来,可是嘴却不管不顾道:“陛下怎么就厚道了,分明说好宓昭媛照顾珍贵人平安生下孩子,这孩子就给宓昭媛抚养,而今反悔,哪里就是没亏待。”
她用宓昭媛,说实在的也并没有什么深厚情谊在其中,只是架不住她不喜欢珍贵人,这时候又因为1句「如意」耿耿于怀。
说话时直接从他怀里挣脱,猛的坐起来,披散的长发柔顺垂下,然而她此时神情却1点不乖顺,委委屈屈的夹杂着不容忽视的怒意。
“朕也没说就反悔啊,只是觉得这样对珍贵人,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
“是,陛下心里记挂,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陛下心里都会觉得不讲情面。”
不知道是理智回归,还是她惯常的在皇帝面前总会带点可怜意味,明明是想指着男人的鼻子骂,这时再开口,却又期期艾艾的落了泪。
“珍贵人只是贵人,本来便不能抚养皇嗣,可到底她与宓昭媛都在长春宫,1个宫里的,日后与自己孩子相处总不会少,总好过我都不能总去坤宁宫。”
“陛下觉得不近人情,是什么不近人情呢?是与亲生骨肉分开不近人情,还是这么对珍贵人不近人情?”
期期艾艾的落了泪,还要多此1举的擦去,真的很多此1举,因为紧随其后滚落的泪珠,让她根本没办法彻底擦干净。
“你别哭了。”沈明微到没有强硬的让她止住这不绝的泪水,只是觉得十分难办,他明明,也没这么多心思啊,“不提这事了行吗?春宵苦短,阿宝与朕同处,何必总提别人。”
全然忘记今日本来就是他先提起。
等他凑上来,试图息事宁人的时候,朝朝十分不乐意的躲开,“臣妾今天不舒服,想早些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