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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5章 带上卫璋,我们回京

  并未击中。


  那根棍子被握住,对方手一掰,小臂粗的木棍就这么被折断了。


  叶未央看着那张面瘫脸,怕得牙齿上下打哆嗦:“你……你……”


  好眼熟,谁啊?再看一眼。


  “周回!”


  最终还是云鲤回过头,见到来人后,眼泪流得更汹涌了:“你也是来吊唁的吗?”


  周回:……


  他试图扶起云鲤:“皇上,您先别哭了……”


  云鲤继续哭:“你来得正好,你动作快些,咱们一起把他挖出来吧!”


  周回:……


  小皇帝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再这么哭下去,引来了人,他藏了这么久的事情就白搞了。


  无奈,他轻声说了一句“请赎罪。”


  手刀落下,云鲤软绵绵扑倒。周回单手接住她,夹在胳膊底下,回头看了一眼叶未央,嘴唇微启:“跟上。”


  他一路竟是朝着乱坟岗方向走去了。叶未央吓得半死,生怕踩到了哪个先人脑袋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几次险些绊倒。


  周回试图专心走路,可耳边都是小皇后吸气——抽气——哎哟!的声音。


  这对夫妻真的很烦啊。


  他只好放慢脚步,停在原地。


  叶未央终于跟了上来,她戳戳周回的背:“继续走哇!”


  周回默默把自己的衣角递给她:“你抓着。”


  夜色实在是太黑了,叶未央没摸到衣服角,反倒摸到了周回的手。


  周回大惊,立刻就要把手抽出来,可叶未央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有温度的人体,她立刻攥得死死的,不仅不松开,还得寸进尺抱住了胳膊!


  还好夜色黑,遮住了周回又黑又红的脸。


  两人又走了一会,终于看到了亮光。两个惨白的灯笼挂在旗杆上,后面是几间木屋。


  叶未央仰起头,认出灯笼上写着大大的“义”字。


  这里是义庄!


  她又不肯走了,周回拽了她几下都拽不动,干脆把人撒开,语气不耐地说:“那你就在门口等着吧!”


  叶未央哪里敢!她只好挂在了周回身上,整个人贴住他的后背,亦步亦趋往里走。


  周回浑身不自在,但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好手臂底下夹一个,背上又挂了一个,艰难前行。


  穿过最外面的堂屋,里面就是停尸的地方了。房内只有一个木板床,床上盖着个草席,草席下有个人形物品。


  不用问都知道这是什么啊……


  叶未央不肯再过去了,她躲在一边,眼睁睁看着周回揭开草席,把云鲤放到那个不可言说的人形物旁边。


  她这下不干了:“你干什么把皇上乱放!”


  周回点燃手里的火折子,对准那具尸体的脸,没好气道:“你看看这是谁!”


  双目紧闭,面无表情,但一眼可以认出,这人就是卫璋!


  他活着的时候叶未央就怕他,死了的时候更可怕!如此环境下,再加上先入为主的观念,叶未央的思维一路朝着错误方向策马狂奔!


  “你想让我家皇上给你家掌印陪葬?”她抓着周回的衣服把他往后拖:”我告诉你,这不可能!”


  愚蠢是可以传染的吗,为什么皇后以前挺聪明的样子,跟小皇帝呆久了之后就变蠢了呢?


  周回忍无可忍,终于以下犯上。


  他一把拉过叶未央,强行把她的手指放在了卫璋的鼻息下。


  叶未央拼命反抗,但抵不过周回的力气,过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细细感受到那微弱的鼻息。


  真的很弱,不仔细探根本感受不到。


  叶未央缩回手:“没死啊。”


  这女人遗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周回把她拉走:“跟我出去守夜,我再慢慢跟你说!”


  两人离开后,屋内又重新恢复寂静黑暗。直到天亮的时候,日光透过义庄薄薄的窗户纸射进来,云鲤觉得有些刺眼,忍不住朝着身边人怀里缩。


  “不想上朝……”她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在宫里,哼唧道:“玉章,我落枕了……”


  脖子痛,头也痛,昨晚难道被人打了?


  没有人回应她,云鲤慢慢睁开了眼睛。


  就着这个姿势,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侧颜许久,思绪终于回笼。


  “玉章……”她伸出手,用食指描绘着那人的眉眼,动作很轻很轻,生怕吵醒了沉睡中的那人。


  “我是在做梦吗?”


  手指从眉头,一直抚摸到双唇。这双唇总会温柔地亲吻自己,但现在却紧紧闭着,嘴唇干裂泛白。


  云鲤凑过去,毫不犹豫地吻住。


  冷冰冰的,再也不会有人热烈的回应她了。


  想到这里,云鲤忍不住落下泪来,泪水砸在了卫璋脸上,她连忙用手轻抚干净,顺便整理了一下恋人的“遗容”。


  想必是周回帮忙一起把卫璋的尸体挖出来了,虽然不知道为何这般干净,但能最后看他一眼,云鲤心里也是极满足的。


  她重新躺下来,双手环住卫璋的腰身,就像以前一样把头埋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


  等到,哪来的心跳?


  云鲤腾地坐起来,先是用手按在卫璋心口上,又觉得隔着衣服摸起来不准,于是两手并用把人家的衣服全扒开了。


  叶未央推门进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云鲤骑在卫璋身上脱别人的衣服。


  “咳咳。”她立刻捂住眼睛,留出一指宽的缝偷看:“那个,掌印昏迷不醒,现在应该也用不了吧……”


  昏迷不醒?


  云鲤俯下身,将耳朵伏在卫璋心口处,听着对方的心跳微弱跳动,自己的一颗心越跳越快!


  “怎么回事……”她又要流泪了:“到底怎么回事!”


  ……


  经过周回夹杂个人主观情绪的实况播报,以及叶未央的添油加醋,云鲤总算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开始,卫璋确实进入了云安布下的陷阱,但也就是这时,京里传来了云鲤御驾亲征的消息。


  什么玉安、什么前朝……一瞬间,卫璋将所有事情抛之脑后,满腔怒火准备调兵北上,亲手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抓回来。


  但也就是因为如此,爆炸的时候,他已经从祠堂里走了出来,没有被火药炸碎。


  “虽说只是被余震波及,但掌印陷入昏迷后,他体内的听云诀不知为何开始自动运转,全身经脉倒流,以至于至今不醒。”周回咬牙切齿:“想必是因为前年那次闭关失败,掌印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第九层功法的运行,所以才——”


  云鲤脱口而出:“不可能,他上次闭关之后,明明说已经没事了!”


  周回愤愤:“怎么可能这么快没事!你知道失败一次,功法会降低多少吗!”他伸出两指:“两层!掌印用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才将听云诀修炼至第八层,就因为你那次任性,他失去了两层功法!”


  云鲤颤抖不语。


  周回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本想立刻带掌印回京,可还没有出土城,就遭到了伏击。原来玉安早就和外人串通好了,他们密谋除掉掌印,里应外合,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无法带人出去,只好从义庄找了一具身材相似的尸体砍断烧焦,埋在废墟底下掩人耳目,然后将掌印藏在此处。”


  “我去北疆城找您,可熊建权又将城池守得固若金汤,消息根本递不进去。没有办法,我只能回返,一边守着掌印,一边等您回京的消息。”


  还好你没死。


  最后一句话,周回自己咽了下去,没敢说。


  云鲤握住卫璋的手,他的指甲已经长得有些长了,显然是多日没有修剪。她垂眸问道:“是何人勾结玉安?”


  周回道:“不知,那些杀手都是死士,被我打败的那刻都吞药自尽了。但——”他犹豫着说道:“我听他们的头领说过一句话,是京城官腔。”


  那就是某朝中大员做的手脚。


  这世上想杀卫璋的人绝不少,可能够杀他的人却寥寥无几。玉安这场计谋,先是以自己的行踪引得卫璋入局受重伤,再派杀手伏击于后,真是生怕自己的哥哥死不了啊。


  “我会找出此人。”云鲤承诺道:“回京后,可有办法让他醒来?”


  周回摇头:“回京只能先用灵药吊住掌印的性命,若要醒来,需找到一个听云诀功法在掌印之上的人,以自身功力引导他全身的气血回归正路。”


  卫璋功力掉了两层,如今应该是第六层。


  云鲤冷静问道:“你现在练到多少层了?习到第七层需要多久?”


  周回羞恼地挠挠头:“我学艺不精,如今只在第四层。若要习得第七层……”


  孩童时期的修炼是最有效的,他已成人,就算再勤勉,修到第七层恐怕也是老人了。


  云鲤闭上眼。


  眼泪夺眶而出,叶未央手足无措地给她擦着泪,回头教训周回:“你争点气啊!”


  周回也想争气啊!


  两人差点又要吵起来,云鲤深呼吸几下,咽下了喉间的苦涩。


  “带上卫璋,我们回京。”她擦掉脸上的眼泪,站起身来:“没事的,他一年不醒,我便等他一年。十年不醒,我便等他十年。”


  哽咽的声音最终恢复平静,她低头看着沉睡中的卫璋,露出一个笑容。


  “等到百年以后,我们也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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